陸不棄不由為烈焚這個融靈道器的器靈的強大而感到震驚。烈焚竟然但憑靈識之能,就能將他挪移出數萬公裏之遙的此處,雖說不是定向挪移,可這已經是非常恐怖的能力了。


    至少,即便是前世的科技時代,這種能力也屬於極端高科技的存在了。


    好在陸不棄如今已經修出了法力,要是沒有的話,他這跋山涉水的,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別指望迴到雲澤派。


    陸不棄歸心似箭,知道了迴家的方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停頓,一路朝東飛去。


    日複一日的趕路,對於陸不棄來說,卻並非沒有收獲。


    五行法術,陸不棄運用得更加的純熟,其中對於五行飛行術,更是有一個非常詳細的認知和比對。


    以同樣法力消耗來看:速度最快的要屬風翔術,其次是雷翔術,再次是火翔術,接著才是水翔術和塵翔術。但是在飛行中的變化來看,最靈變的要屬火翔術,其次是雷翔術,再次是水翔術,接著是風翔術,而最遲鈍的依然是塵翔術。


    顯然,土法在空中,弱勢還是頗為明顯的。


    而從戰鬥來說,陸不棄卻覺得,論攻擊的穩定和防禦的強度來看,土法當仁不讓的第一。


    總言之,五行法術,各有千秋,互相配合才能相得益彰。就如同五禽仿生拳,單一體係的拳法,雖然也很強,但終歸沒有雙形或多形配合。


    隻不過很可惜的是,陸不棄以法力無法施展出像“柙虎樊熊”、“熊經鳥曳”這類的組合術法。其根本原因,是陸不棄的識力還無法同時感應兩種屬性的天地之氣。


    “也許,當我能同時感應兩種屬性的天地之氣,施展混合術法的時候,就是達到凝神境的時候吧?那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的,要通過無數次釋放法術,無數次的戰鬥,才有可能達成。”


    至少,在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裏,陸不棄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他的實力。


    論境界修為,他現在應該是心動境三重的樣子,可是論戰鬥力,就如烈焚所說,恐怕有些凝神境的元修者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當然,是否屬實,隻有印證之後才能明白。


    而通過一個來月的飛行跋涉,陸不棄來到了黑海羌國,這個肆無忌憚地侵略雲澤國,並以摧枯拉朽之勢,把雲澤國覆滅的國家。


    不得不說,這個國家比雲澤國是強大許多,無論是國土資源,還是國家實力,無疑都堪比故宋國。


    陸不棄特意在一個叫“宜豐”的郡城停留了半天,一是稍微舒緩一下長途跋涉的苦悶,二是已經到鄰國了,應該能打探清楚時間了吧?


    一入城,陸不棄就發現黑海羌國和雲澤國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和畜生生活在一塊。


    事實上,雲澤國的人也會給畜生生活在一起,在郡城裏也能看到,比如牛馬,偶爾也有一些馴養的精獸甚至守護玄獸。可是黑海羌國會被人感覺成一種特征,是因為到處都能看到稀奇古怪的精獸,讓陸不棄腦海裏浮起一個破天荒的詞匯,讓他自己都啞然一笑。


    陸不棄想到的詞匯是“怪物攻城”,那還是陸不棄前世很年輕很年輕的時候,路過一些網吧,聽一些年齡跟他相仿,但是比他幸福的小孩們叫囔的。


    原來在黑海羌國,民風彪悍,馴獸和煉體是一個男人必須嚐試的學習。這也是黑海羌國的軍隊建製裏,還有馴獸兵,獸騎兵等等兵種的原因。


    在錢莊隨便用半瓶穀元丹,換了點黑海羌國的貨幣。在飯點的時候,陸不棄來到了一處生意挺紅火的酒樓,在二樓選了個剛清理出來的位置:“給我來壺酒,烈一些的!其他的菜式吃食,把你們特色的上幾個吧。”


    還好,這個世界各國度的語言基本上相同,要不然還得花心思學什麽外語,那就瞎扯淡了。


    酒菜上得很快,陸不棄品嚐著菜肴,獨自喝著酒,疏解這一個多月來的疲憊。同時識力卻是將整個二樓的人的說話聲都收納了進來,想看看,能不能從食客的口中篩選些有用的。


    可是聽來聽去,飯點都漸漸過了,而幾樣味道還不錯的菜式也被他吃得差不多了,烈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可愣是沒有聽到一點關於雲澤國的消息。


    難道這個世界也跟華夏國一樣,因為天朝製度而百姓都不談國事?亦或者是,時間過得,讓黑海羌國的人已經遺忘了雲澤國?


    第三十一章 節外生枝


    陸不棄也不再避諱什麽,直接叫來了小二,放了一筆不小金額的賞錢在桌角:“我問一下,雲澤國是哪年被黑海羌國給攻占下來的?”


    “雲澤國?”店小二微愕,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在思考……


    陸不棄心頭真的很有些擔憂,他最怕的就是店小二告訴他說要去查一下曆史課本,那就真是悲劇了。


    “公子,你說的是新齊天國吧?”店小二反映了過來,從桌角上取走了賞錢:“現在算來應該是前年了吧!我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新齊天國還來進貢來著……公子,你不是本國人?”


    得到了需要的答案,而且是可以接受的一個事實,才過了兩年。陸不棄心頭大鬆了一口氣,很自然地應道:“我是雲澤國人!”


    “嘿……”一個充滿鄙夷的嗤笑聲在陸不棄身側響起:“大家來看看啊,這麽一個雲澤國的亡國奴,竟然到我們國家來問是什麽時候被我們滅的,大家說他是不是很賤啊?”


    眾人轟然大笑,冷嘲熱諷比比皆是,聽到這些聲音,一股火苗由心頭騰起,陸不棄忽然站起,識力一動,幾乎就要釋放出法術,將這些取笑他的人給殺了。


    可是陸不棄終究忍了下來,內心有些悲哀:“他們取笑得也無可厚非,一個臉國恥都會忘記的人,還能受到多好的待遇?”


    這是陸不棄第二次真切感覺到,他是個雲澤國的人。第一次,是雲琴從容麵對死亡的時候,那時候他跟她一起登上那九重寶塔。


    陸不棄隻是將足夠的酒菜錢置於桌上,然後站起身來,朝樓下走去。


    “嘿……小子,這就要走?”那最先開口的男子見陸不棄如此軟弱,更是囂張,竟然幾個縱步擋在陸不棄的身前。


    陸不棄發現,這男子還挺高大,竟然比他還高一個額頭,而且身旁還跟著一頭半人搞的青狼。


    “我不走,難不成繼續留在這被你們笑話?”陸不棄淡淡地笑應著。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那男子臉上浮起一個怪笑:“隻是在我們黑海羌國,你們這種卑劣亡國奴,是要給我們鑽胯的。”


    在眾人轟然大笑起哄的時候,那男子更是大馬金刀地張開腿:“往這裏鑽過去,再叫大爺我三聲老爹,學你娘浪叫幾聲,就放你走,哈哈……”


    可是那男人的笑聲卻是驟然變成慘叫聲,因為他那張開的腿中間,突然多了一團火焰,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青狼見主人被攻擊,嗷嗚一聲撲向陸不棄,但是卻被一道憑空出現的冰藍色虎爪給拍碎了腦袋,那無頭身子在空中一頓,啪嗒落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而在一幹食客瞠目結舌間,陸不棄冷冷地看著想滅火卻被越燒越慘的男子:“你們作為勝利者,有權力取笑我這個亡國奴,但你們沒有權力侮辱任何人的父母!”


    那男子已經沒有辦法求饒的,雖然他也許本該是一方有名的熱血武者,但是他的生命被一小團真火給吞噬了,就因為他的嘴巴和做派太賤。


    陸不棄並沒有馬上就走,而是環視了眾人一眼,感受到那些由嘲諷變成了畏懼的眼神,輕蔑一笑:“還有誰要我留下來的麽?”


    一群人齊齊搖頭,開什麽玩笑,這樣強大的人,就是亡了一百次國,都沒有什麽人敢招惹。


    “總有一天,你們,也會成為亡國奴的!”再次冷冷地環視眾人一眼,陸不棄走下了樓。


    而當陸不棄出了酒樓時,那些人一個個朝窗外嘶吼:“殺人了,雲澤國的亡國奴殺人了……”


    周圍巡邏的城衛兵聽聞,迅速趕將了過來,可是他們能見到的,隻是一個腳下風卷狼湧,宛若陸地神仙之人,又如何能將其抓捕歸案呢?


    轉眼之間,兩年已過,陸不棄轉眼從一個將滿十八歲的青年,變成了真正弱冠之年。


    而在弱冠之年,就能修出法力,達到元始期心動境三重,在個世界上,恐怕真的當之空前絕後。


    “兩年了,也不知道爹娘他們怎麽樣,龍門怎麽樣了?”陸不棄朝蒼茫的大海飛去,心裏頭一片迷惘:“大家一定都以為我死了吧?”


    “不離呢?也不知道她如何了,是否迴去找我們了呢?她若是迴去了,卻見不到我們,又會怎麽樣呢?她一定,會很傷心吧?”


    陸不棄從來沒有像此刻那樣,迫切的思念家,思念每一位家人。可一切,也唯有等到他漂洋過海,方能知曉了。


    也就在陸不棄從黑海羌國的國土進入蒼茫海域之日,烈焚醒來過一次。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有些不放心陸不棄這個人崽子,怕他再不小心尋了條什麽死路。


    不過陸不棄再三表示讓他安心修補它的五獄焚神爐,他才稍微寬心,然後傳了一門心法給陸不棄,名為狂神訣。


    是可以兼顧識力修煉和法力淬煉的心法,有一絲竊天地之能為己用的味道,比陸不棄那一直自己摸索的那光會運轉全身竅穴的心法強上不少。隻不過修煉這門心法,對於人的性情會有一定的影響,那就是時常感覺自己跟天地平起平坐,形態會變得更加狂傲。


    這一點,陸不棄並沒有太在意,他雖然不是一個特別狂傲之人,但他的骨子裏還是有這方麵的因子的,他也並不認為人狂傲一些有什麽不對?隻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狂傲,隻要努力做一個有能力的人,那麽就算再狂傲,別人又能說什麽呢?


    所以,陸不棄還是義無反顧地修煉了這麽心法。


    而在他進入海域後,除了施展著風翔術飛翔之外,陸不棄就是一門心思地修煉著狂神訣。這讓他對外界環境的注意力不是那樣的專注,反正在陸不棄看來,這個世界元修者並不算特別多,不至於在廣袤的天空飛來飛去,還會撞上。


    當陸不棄已經能強烈感覺到,不遠處的前方有兩股非常強大的能量波動時,他也同樣被對方所感應到了。


    “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陸不棄心係陸家和龍門,自然不願意被什麽突變纏住,當下稍稍改變了下“航道”,打算繞過前方的兩個元修者。


    可是陸不棄不想節外生枝,節外的枝卻是要找上他,那兩個元修者竟然徑直朝他飛來。


    “總不至於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直接跑路吧?”也不知算是狂神訣的影響,還是陸不棄本身就是這性格,在發現這個情況後,他索性飄於空中不動,打算靜觀其變。


    遠遠的,一團青芒和一團藍芒壓著雲層飛了過來,陸不棄心頭微動,看來是個擅長風法的元修者和一個擅長水法的元修者。


    而讓陸不棄稍微有些詫異的是,身著黑裙,以風翔術飛來的是個女人,徐娘半老,風韻倒沒存多少,因為不漂亮,眉眼之間有些顯得很功利的尖銳;而身著銀袍,以水翔術飛來的是個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白白胖胖,有些養尊處優之感。


    兩人的眼神更是詫異,因為陸不棄是在是太年輕了。


    “兩位攔住在下去路,有何貴幹?”陸不棄淡淡地看著二人,從識力話音來看,兩人應該都沒到凝神境,畢竟沒有給他有什麽壓迫感。


    “這位道友莫誤會,鄙人年輪,這位是鄙人好友玉英。”白胖男子輕撥銀袍,腳下漣漪微顫:“眼下碰到一個小麻煩,正巧趕到道友路過,想請道友出手相助,不知道友如何稱唿?”


    “烈風!在下有要事在身,恐怕沒有時間幫助二位。”陸不棄張口就是瞎話,他自然不會用真名示人,他的名號在兩年前也算有些名氣,天知道這兩人是什麽人,會不會聽過他的名號。


    第三十二章 七頭蛇


    年輪臉上還掛著笑,他身邊那黑群女子玉英卻是話裏帶著刺:“連我們所求之事為何都不聽一下就拒絕,會否有些太不近人情呢?”


    “玉英,怎麽說話的?”年輪做事訓斥了下玉英:“風兄弟要是真有急事呢?人家又不認識我們,有什麽義務幫我們呢?”


    雖然知道對方二人有帶臉譜唱戲的嫌疑,可陸不棄還是強耐住了性子:“給你們十息的時間,把事情說清楚!”


    年輪笑了,他搓了搓手:“是這樣的,我和玉英發現了一頭七頭蛇,就在不遠處一個小島上剛產完卵,以我們二人之力想要擊殺它有些困難……所以想請你出手,收獲三人均分,如何?”


    玉英在一旁怪聲補充道:“七頭蛇可是難得一見的十階玄獸,渾身是寶,而且還有蛋……這個算盤你不會算?”


    陸不棄的確心動了,但他卻很冷靜:“我相信你們應該不會隻有彼此這麽一個朋友,為何不唿朋喚友過來,卻要找我這個一個過路人?”


    年輪淡笑:“風兄弟說笑了,十階玄獸之所以那麽難得,不是因為少,而是因為它們不比人笨。我們發現了它,它也能發現我們,如果時間耽擱長了,它肯定會逃走的。”


    “這麽沒見識的家夥,恐怕實力也不過如此,不要也罷!”那玉英鄙夷地看了陸不棄一眼:“年輪,我們走吧,我就不信憑我二人之力還收拾不了那七頭蛇。”


    那拙劣的表演,如何過得了陸不棄那雙眼睛?他冷傲一笑,甩掉內心對於十階玄珠的渴望,口中說聲告辭,腳下風動雲湧。


    “且慢!”年輪卻是急聲招唿著:“風兄弟莫跟女人一般見識,鄙人看你年紀如此之輕,就擁有此等修為……必然是大派出身,自然明白,為了點情緒放棄這可觀的收益是多麽愚昧的事?我可不想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以我們三人合力,不消一個時辰,定能擊殺這頭七頭蛇。”


    陸不棄身形再頓了頓:“那就不要用激將這種伎倆了,說點有用的吧!”


    見陸不棄鬆口了,年輪白淨的臉上浮起高興的笑:“江湖規矩,三人均分。你是我們二人請來的,如果有些不太好分潤的,優先給你。”


    陸不棄迴頭:“玄珠給我,其他的全部給你們!”


    玉英很不爽了:“笑話,玄珠是最值錢的,你一個人就想要走?”


    “要不免談!”陸不棄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十階玄獸的蛋的價值,對於騰獸門,恐怕價值不比玄珠低多少……”


    “我們又不是騰獸門中人!”玉英眼中閃著濃烈的不爽。


    “別爭了!”年輪在旁咧嘴笑道:“既然我都說了優先分給風兄弟,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不管有多少枚玄獸蛋,風兄弟可都不能眼紅哦!”


    陸不棄重重點頭:“放心,我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玉英雖然不爽,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協議。


    “哈哈……我就說風兄弟是個明白了,對了,風兄弟看上去實在太年輕,該不會還未滿三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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