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泰顯得還頗為興奮:“父親,我真的沒想到長公主和雲裏竟然同時支持我們陸家當這聯盟軍的盟主。”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果斷!”陸洪山的表情就變得分外的凝重,顯然這些收獲,並不是一件會令他感覺到高興的事。


    陸泰也感覺到了:“父親,您似乎並不高興?難道你和不棄的推脫並非在要條件,而是真的不想接這個茬?”


    陸洪山重重點頭:“當然!如果沒有黑海羌國這個外敵,僅僅是端蒙侯這個內患,那麽我就是搶,也會努力將這個聯盟軍的盟主之位搶過來。畢竟這將是我們陸家日後更好立足雲澤國的最大本錢。可是現在……”


    陸洪山頓了頓,看向陸不棄:“不棄年紀雖輕,恐怕也能看出這問題的症結所在。”


    陸不棄頜首:“其實當我得知黑海羌國正在全麵攻打海口州時,我就知道我們陸家恐怕要被趕鴨子上架了。現今這個局麵,雲京州被端蒙軍拖住,海口州又麵臨最嚴酷的侵略戰,就算不組建聯盟軍,這兩邊也無法脫身,也隻有我們洪山州還屬於變因。”


    “無論是皇室,還是海口侯,他們目前都隻會希望我們洪山州能盡快支援她們,緩解她們的戰略壓力,因此這個盟主才會這麽爽快地送給我們,這恐怕也是海口侯本人都不來參加這次會議的原因。”陸不棄細細分析著:“我們也不過是在沒有辦法推脫的情況下,盡力爭取一些有利的因素罷了,這要多謝藥王前輩,他為我們爭取到了最好的東西。”


    “這不用謝,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好我也好!”解千愁啜了口藥酒:“不過我有一點感覺有些奇怪……”


    “什麽?”陸不棄劍眉輕揚。


    第四章 如謊言般的巧合


    解千愁應道:“對長公主的行為……如果我是雲琴,在還算成功地拉攏你們陸家之後,完全可以直接依附雲澤派,到時候下有你們陸家和司空家的支持,上有雲澤派的襄助,重新對雲澤國全麵的掌控並不難啊。你們不會沒看到吧,易蒼山那個兒子,可是對雲琴垂涎不已啊!”


    陸泰點頭:“是啊,簡直就是赤裸裸地誘惑了!如果雲琴嫁給了易天行,恐怕真的會成為雲澤國曆史上第一任女皇。”


    陸洪山輕笑:“可是長公主明顯看不上他,我倒是覺得,長公主這是看上了我們家不棄!”


    “這也就是我的不解之處!”解千愁上下瞄了瞄陸不棄:“難不成她會認為,你們陸家,能給予雲琴的幫助,會比雲澤派還要更大?”


    “為什麽不呢?”陸洪山目光圓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我們陸家也有超越雲澤派的時候呢!”


    解千愁扁了扁嘴:“陸洪山,你這人就是這樣,聽不得半點你們陸家的不好。我也願意相信你們陸家有朝一日會超越雲澤派,可那會是什麽時候?紅顏都要化成枯骨了,她……作為一個承擔皇室興衰責任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麽不明智的選擇呢?”


    在陸洪山和陸泰默默無語間,陸不棄卻是應道:“她除了是承擔皇室興衰的人外,她還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


    三人啞然,陸洪山失笑:“就是……藥鬼,你活了幾十年了,了解女人麽?”


    解千愁搖了搖頭:“不了解!”


    “這就對了,沒有哪個女人的價值觀會跟你這個藥鬼一樣的,她們做事有時候感情會比理智放得更重。”陸洪山一臉自己是專家的樣子。


    類似的話題,四人一路說了不少,直到上了神鳶機,才漸漸將話題轉到更為嚴肅一些的聯盟軍方麵的事宜上。


    聯盟軍初步製定的計劃,是海口方麵主防禦,由雲澤派派足夠多的玄修者輔助防禦,擋住黑海羌國的衝關。而雲京州方麵就要準備反攻,陸洪山作為盟主,則要盡快穩定洪山州的平穩,然後迅速組建洪山軍,從北部攻打端蒙軍。


    半年打下端蒙州,再過半年打退黑海羌國,這就是莫琉璃這個女人,給禦外聯盟軍展望的美好藍圖。用她的話說就是,玄修者方麵她們無須擔心,黑海羌國騰獸門已經介入了這場戰爭,雲澤派自然也不會忍讓。


    “事到如今,我們陸家既然已經被趕鴨子上架,那麽就必須遵守這遊戲規則!”陸不棄在這件事上再次發表了下他的意見:“爺爺,迴到洪山後,我們就要聯合司空家,加快清掃古陵和龍淵的步伐,並勒令陽澤郡重新組軍,配合我們組建禦外聯盟軍。至於我們……”


    陸不棄看向解千愁:“在這段空閑時間,我們就去一趟丹皇洞府……隻有自己的力量強大了,才有在這個世界上站住腳的可能。”


    陸洪山也是重重點頭:“戰爭是殘酷的,而我們陸家無疑已經徹底卷入了雲澤國的黑海羌國的戰爭之中,如果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隻會在國家與國家,門派與門派的利益爭鬥中成為炮灰。”


    “雲獅被暗殺,端蒙侯的強硬態度,黑海羌國的入侵,這些事情絕對不會是偶然發生的!”陸不棄也是眉頭深鎖:“我總覺得在幕後有個看不見的手在暗暗推動著雲澤國向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這個方向的目的,絕對不是一個能讓我們陸家悠閑度日的情況。”


    “我也有這種感覺!”陸泰在旁應道:“會不會就是端蒙侯呢?據說他在去年開始性情有些變化,對雲尚都越發的嚴厲,要說是他處心積慮策劃的這一切,也不無可能啊!”


    “聯合外敵,弑君作亂!”陸洪山鷹眉緊鎖:“這很有可能,不過現在不是你我深究個中緣由的時候。現在,我們陸家除非決定就此隱退,不管世事,否則也隻能在架上走一步看一步!”


    陸不棄點頭:“爺爺,在我們去丹皇洞府的這一段時間,你務必要謹慎小心,如果能拖延大軍組建開拔的時間,就盡量拖延。”


    陸洪山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自由分寸!反正就算大軍開拔到前線,也總不至於要我這個殘廢老頭上戰場!”


    “不棄,你就安心吧,就算爹上戰場,隻要不碰上元修者,不跟府成境的玄修者硬碰硬,都不會有問題的。”陸泰在旁輕拍了下陸不棄的肩膀:“再說,這不還有我麽,我也會趁這段時間閉關,衝擊嫋渡境,到時候成功出關,些許跳梁小醜還是可以打發的。”


    陸不棄點了點頭,可是他望向神鳶機外那陰霾的天空,心頭卻顯得有幾分沉凝,隱約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一直到迴到內堡,從陸鷹從口中得知,陸家這些日子並沒有發生什麽事,麻不二也沒有再出現過。陸元異接替陸彰,已經成功收迴鍔口東西兩關;而陸風率部已經過了東止關,長驅直入地進入了古陵軍腹地。


    紀家直係人員早已經卷著鋪蓋跑路了,而樹倒猢猻散,古陵郡各郡管事和私兵一路遞交降書,陸風部連連傳來捷報,這麽下去不出一月,就能徹底控製古陵郡。與司空家兩麵夾擊還有不少反抗之力的龍淵郡。


    而陸揚和陸康兩人,在督促戰後重建工作的同時,總結戰時錦江鼇山鄉勇的作用,以及迴龍界奴隸兵的奇效,將全民皆兵的理念徹底每一鎮每一戶地落實下去。


    降低學習力訣的門檻,降低奴隸晉升白身的門檻。同時在人師孔子夫的提議下,在各鎮紛紛設立學府和藝堂,為沒有練武天賦的百姓提供了基本的知識學習和技能學習的機會。


    這幾項措施下去,加上陸家毫不吝嗇地自掏腰包,將各種重建物資迅速落實到各鎮,陸家的威望在洪山郡再一次上升到了巔峰。


    唯一一個讓陸不棄有些擔憂的消息,那就是這些日子不但龍不離不見人影,龍不悔也不見了。不過陸不棄最關心的事情,卻也有了好消息!


    是從果檻鎮傳來的消息,那就是在果檻密林,的確有澤奴看到了一個類似王雙巧的年輕女孩,在被一個腳踏藍芒的人帶著飛走,方向是西邊。目睹這一幕的澤奴還不在少數,至少有十餘人同時看到,隻不過因為速度太快,隻有最先看到的那幾個人隱約看清楚了俯視他們的王雙巧。


    陸不棄聽到這個消息時,高興間卻也忍不住詫異十分,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果檻鎮方向為了緩解他的擔憂而編織的善意的謊言,畢竟他就是用這種謊言對付包子寡婦的。


    可是轉而一想,陸不棄又覺得應該不會是謊言,畢竟從消息來看,那些澤奴也根本不確定那是不是王雙巧,隻不過從時間和情況來看,很符合罷了。


    果檻密林的西邊……罹難山的南麓,然後就是茫茫大海……再過去,是汶舟國,然後是……大凔國,再過去……


    就在陸不棄在地師陸陰行那翻閱資料的時候,龍不離和龍不悔找上了他,這是他迴到內堡兩個時辰後。


    “爹和娘她們都說這些日子沒看到你們兩個,什麽時候不悔也學會玩失蹤了?”陸不棄依然在看陸陰行珍藏的世界地圖,心頭還在感慨這個世界還真不比地球小。


    第五章 西行尋寶


    龍不悔心虛地看了龍不離一眼,龍不離卻是一臉尋常的笑:“誰叫你不讓我們跟去?搞得不悔天天念叨說擔心你,說現在這種時候,你隨時可能遇到危險,我就想反正呆著也沒事,就和她也去了一趟京都。”


    陸不棄心中一動,感激地看向亭亭玉立地二女,笑了笑:“說了我不會有事的,辛苦了!”


    “小事!”龍不離輕撥劉海,而龍不悔則是臉上跟喝蜜了一樣甜蜜:“不辛苦!”


    “不棄,你可真是好福氣啊,走哪都有佳人惦記著!”陸陰行在一旁一臉吃味地看著陸不棄:“長得帥就是不一樣,不像我,一輩子都沒個女人會記掛我。”


    “這跟帥沒什麽關係!”看著二女的笑,陸不棄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就是,地師,我們姐妹又不是垂涎不棄的美色!”龍不離打趣著走到陸不棄身邊:“聽說巧兒妹妹有消息了?”


    陸不棄點頭:“是的,應該是被一個會施展藍光飛行法術的元修者帶走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擄走了,不過至少證明,她還活著。”


    “這是個好消息!”龍不離眼睛一亮:“大部分元修者都隻擅長一兩種係列的法術,飛行光芒的顏色基本上是特定的,而會到果檻密林去的元修者,應該不會是距離太遠的……符合這些線索特征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可以讓何京州幫忙打聽一下。”


    陸不棄劍眉輕揚:“恩,萬寶閣的產業和弟子遍布天下,要打探消息找他們最好不過。”


    龍不離輕笑:“隻不過商人做事有商人的準則,要讓萬寶閣找人,少不了要耗費一些丹藥!”


    陸不棄應道:“隻要能給出確切消息,要多少給多少,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賺!”


    “不是你想辦法賺,而是我們想辦法賺!”龍不離脆笑了下:“不過我們還有二十多萬瓶穀元丹,絕對足夠買這個消息了。而如果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成功的話,那恐怕就不差錢了。”


    陸不棄點了點頭,將桌子上的世界地圖給卷了起來,看向陸陰行:“地師,這玩意你應該還有備份吧?”


    陸陰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見陸不棄二話不說,將世界地圖收入了芥環中:“那這張就送給我了。”


    陸陰行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表示異議。


    出了陸陰行的府邸,龍不離說到:“不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去把藥王叫上,我們直接去丹皇洞府吧!至於委托何京州之事,我自然會給你辦得妥帖的。”


    “你與何京州有特殊的聯絡方法?”陸不棄詫異地看向龍不離:“上次應戰麻衣門,何京州也是你臨時叫來的,我一直挺好奇。”


    “其實就是萬寶訊鳥!”龍不離輕笑著取出一隻銀色的元寶:“隻不過我這隻銀色的,是萬寶閣專門送於高端客戶聯絡用的,我這個隻能跟何京州一個人聯係而已。”


    陸不棄笑著輕輕點頭,心頭卻不由感慨,在某些方麵,還是科技來得給力一些,一個電話,比什麽鳥也更管用。


    但是這個世界卻也有比科技顯得能能耐的東西,那就是個人力量的強大,恐怕就是那些科幻世界裏的超能英雄,也恐怕沒有這個世界的元修者強大,更何況在元始期之上,還有更強大的強者存在。


    解千愁一直等著陸不棄的通知呢,因此,消息一到,他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三不居。在這裏,陸不棄、龍不離和已經化形的龍不悔正等著他呢。


    從陸不棄和龍不離兩人的目光中,解千愁看到了幾分信任,眼角藏著笑意地看向碩大的緋雲螭:“我一直有個猜測,你就是不悔丫頭吧?”


    “你怎麽知道的?”這話是龍不悔說的,其實鑒於這次進入丹皇洞府,會有不少不可預知的危險,陸不棄和龍不離一致決定,應該跟解千愁坦誠一些秘密。


    解千愁的眼中還是多少有些預料之中的驚訝:“也是猜的,我有聽說過,緋雲螭是一種很奇特的玄獸,能夠通靈,還能化形為人。而一直沒見過你和緋雲螭同時出現,上次在追擊麻不二的時候我就想問一下了,不過為了避免引起誤會,所以我也沒開口。”


    陸不棄輕笑:“倒不是有意要隱瞞前輩,隻是不想讓不悔承受異樣的目光罷了。”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解千愁輕啜了口藥酒,看向龍不離:“現在……我們就動身?”


    龍不離點了點頭,卻是再次看向陸不棄:“不需要跟幹爹他們再較大一下麽?”


    陸不棄輕輕搖頭:“不了,多說的話她們反而更會擔心,反正已經跟爺爺她們都打過招唿,而且我們不是說了麽?如果碰到太大的危險,馬上退出,畢竟藏寶可是二次來取,可命去隻有一條。”


    解千愁打了個哈哈:“這個我同意,要是鄭重其事地說道一些什麽,跟交代遺言一樣,豈不是晦氣?”


    “怎麽說話的?”橫了解千愁一眼,龍不離朝陸不棄說道:“那就不再招唿了,我們出發吧,早去早迴,就是對幹爹她們最好的交代了!”


    當緋雲螭在不少人目擊中驟然升空,解千愁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問道:“不離丫頭,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到底是去哪,你到現在總該跟我透個氣吧?”


    “賀瑪剌山!”龍不離應道:“位於故宋國西瑪州西邊臨海。”


    “我知道那個地方!”解千愁皺眉:“那不是一處火山麽?”


    龍不離點頭:“是的,那是一處火山,不過已經數百年沒有噴發過了,在賀瑪剌山東邊不遠,一個叫瑪古的鎮子還好好生活著上萬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會被岩漿給淹死。”


    “我有這麽膽小麽?再說,有不悔在,我擔心什麽?”解千愁扁了扁嘴:“我隻是在想,為什麽王陵要建設在火山之中?那死去的王者很怕冷?”


    龍不離翻了翻白眼:“沒有人能夠迴答你這個問題,我去過一次瑪古鎮,她們根本不知道在賀瑪剌山裏麵有一座王陵,很顯然,那座王陵的曆史已經老到讓這個世界快把他遺忘了。”


    解千愁點頭道:“看來是池中麟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後將之占為洞府……也難怪這麽多年沒有人能找到他的洞府。除了你師父,又有誰能想到丹皇池中麟的洞府,竟然會是一處座落在火山之中的王陵呢?”


    由於眾人要去賀瑪剌山,可以順道經過果檻密林,陸不棄就讓龍不悔飛了一趟果檻密林。


    陸不棄到果檻密林,自然是要再次確認王雙巧的消息,畢竟當初他可是一個一個的村戶去詢問了,卻並沒有人發現王雙巧的蹤跡。不過這次陸不棄去到中腰戶,卻是證實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看到王雙巧被一個腳踏藍光的人帶走的,是中腰戶的一個小型采集隊,陸不棄去到中腰戶的時候,他們卻是在村戶外麵進行采集活動,而等陸不棄離開中腰戶後,他們才迴到村戶,要不然上次陸不棄就能直接得到答案。


    確認了這個消息,陸不棄很是高興,出於原本一直對果檻密林幾個村戶的感激之情,他也將一隻隱藏在內心的想法付諸於行動。那就是讓西圖、安順和明嚴等人組織果檻密林的澤奴一起,退出果檻密林,遷徙到洪山郡,過正常人的生活。


    當陸不棄將他的想法先後告訴給明嚴、西圖和安順等人時,他們幾人都忍不住喜極而泣。他們幾乎都要不敢奢望的幸福,就這樣真切地出現在了眼前,而且就因為若幹年前認識的一個小澤奴迅速成長了起來的結果,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宛若夢中。


    因為之前陸不棄一次掃蕩式的搜索,基本上將果檻密林的精獸給清理得差不多,因此隻要王家會放人,他們也就敢集體遷徙,遠離這片危險的地域。


    陸不棄將雲玉笛當成了信物,讓他們以他的名譽過關,並到陸家去找父親陸康。隻要找到了陸康,餘後的安頓問題自然就有人出麵解決。


    不過由於跟陽澤郡剛剛達成協議,陸不棄還是仔細叮囑了下西圖,讓他務必保證澤奴遷徙途上做到不滋擾沿途居民。而且到了洪山郡,務必聽從安排。


    陸不棄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全部第一時間恢複白身,但是以洪山郡現在的形勢,隻要這些澤奴能夠努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像迴龍界的奴隸一樣,逐一恢複白身。


    西圖等人知道這個機會有多寶貴,拿著陸不棄的雲玉笛,信誓旦旦地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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