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種期待中,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小組比賽第二輪開始了。


    陸毅和王忠勇的比武是在第六場,當他出場的時候,陸不棄在他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王忠勇現在隻學會一個熱血戰技,就是‘開山掌’,他的左肩受傷了,施展這個熱血戰技必然會用右手,而且他右腿也受傷了,所以他如果在戰時可以地後踏左腿,重心朝左靠,就是他要施展熱血戰技的時候!”


    陸毅自然是將之記在了心中,然後精神就進入了高度繃緊的狀態,畢竟對手可是熱血武者,沒次跟陸風和陸彰二人對陣的時候,陸毅總是很難支撐過三招,這讓他內心的壓力其實非常非常的大。


    第二十三章 冷門總是要爆的


    王忠勇高喝一聲衝了過來,從他步履間很難看出他的右腿上有過箭傷。而陸毅雖然緊張,卻沒忘練習過近百次的衝鋒躲避,所以他也衝了出去。


    “喝啊……”隨著王忠勇再次吐氣開聲,一股強橫的壓力撲麵而來。


    而幾乎是條件反應,陸毅都沒等王忠勇真正出手,在血勁上來的那一刻,他已經選擇了規避,而且是向王忠勇的左側躲去。


    澎湃的血勁唿嘯而出,幾乎能讓人看到一個放大的掌印,不過血勁卻是擦著陸毅那紮緊卻飄逸的尾發掃了過去。


    “咦……”在看台上凝重的驚疑聲中,陸毅就如同那日陸彰一樣,用“馬鹿異形”這一式躲過了這一招完全無法抵擋的熱血戰技。


    一個唿吸間,陸毅險險躲過這一招後,並沒有貪功攻擊王忠勇,而是以“鹿走蘇台”之式,顯得有些狼狽地竄向另外一邊。


    不過這個時候看台上卻早是議論紛紛,畢竟先後兩次看到熱血戰技被躲避,許多人的一些陳舊觀念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之前一次,是陸彰躲掉了連奇瑞的熱血戰技,而這一次,是陸毅……陸家,似乎掌握了躲避熱血戰技的訓練方法,這個想法,無疑在不少人的腦海中浮起。


    王忠勇似乎也很忿怒,轉身急追了過去,可是他的行動,怎麽看都稍顯得有些失靈動。


    陸毅的心頭依然很緊張,所以王忠勇追擊過來,他想的就是如何閃避。


    王忠勇沒有再施展熱血戰技,他隻是一連竄的直拳加勾拳追擊著陸毅,攻擊速度方法並沒有給陸毅帶來太緊張的壓迫力,這讓陸毅很好地進行了拆招規避。


    王忠勇似乎見普通攻擊很難奏效,顯得有些急躁,既然開聲喝道:“看掌!”


    然後他左腳後踏,身子重心微微向左側移時,“開山掌”再次施展了開來。而在他左腳後踏的時候,陸毅腦海中閃過陸不棄說過的話,已經開始做出了規避舉動,再一次以“狐媚猿攀”之勢擦著王忠勇的身子躲過了這一招,同時在王忠勇的左側悍然發起了攻擊。


    “劈啪”聲響,陸毅被巨力震出了丈許,不過王忠勇卻是濃眉緊皺地揉了揉格擋震開陸毅的左臂,顯然他的傷並非沒有影響。


    接下來,似乎是被陸毅找到了很好的拖延迂迴的方法,戰鬥的情況朝預計的方向有序地進行著。然後就在越來越多人越發驚訝的情況下,骨鳴七重的陸毅跟熱血境的王忠勇竟然打得旗鼓相當。


    漸漸的,王忠勇左肩和右腿上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而崩裂了開來,將格鬥服都染濕了,而且戰鬥速度有了明顯下降。


    當然,因為體力下降的原因,陸毅的戰鬥速度也有所下降,不過下降的弧度比王忠勇要小一些。這樣此消彼長下,陸毅倒有種越戰越勇的感覺。


    而當王忠勇腳下一個踉蹌,竟然被陸毅以“挺鹿走險”一式,帶著摔倒在擂台上時,整個競技場響起了一片噓聲。


    最後,重新掙紮起來的王忠勇卻是隻用右手跟陸毅戰鬥,整個左手耷拉著,上臂全部被血浸濕了。然後就聽結束的鍾聲提前響了起來,因為王家向大會提出了認輸的決定,原因是要保護好自己家族的天才武者,決不能讓其傷勢進一步劇烈惡化!


    然後一場大冷門就這麽爆出來了,二十一歲的骨鳴境武者將二十三歲的熱血境武者打敗了!


    “臥槽……受傷了就不要登台嘛,還賠率一點一呢,浪費老子的錢!”這樣的話,無疑是押了王忠勇的賭徒統一的罵語。


    看台上噪雜的議論聲嗡然大作,畢竟除去雲琴四人組織的博彩大莊外,在民間也還有許多賭場在熱賭玄武大會,而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鬥本是賭徒們穩賺不賠的一局,可現在無疑成為了賭場莊家收益最豐的一場了。


    紀家兄弟也是懵了,紀信簡直就要抓狂,口沫橫飛地怒罵道:“這王家他媽的在搞什麽,這王忠勇就算帶傷,也完全可以堅持著打敗陸毅嘛,最不濟也可以托到時間結束,讓大會評判輸贏啊!”


    紀宣眉頭緊皺,他的想法總是比紀信要多:“聽雲雷世子提起過,這王臣近來跟陸不棄走得比較近,難不成他們商量著私下有見不得人的約定?”


    紀信恍然:“一定是這樣,我們要向玄武大會提出質疑,這絕對是一場黑拳!”


    事實上無須等到紀家人提出質疑,觀眾們的強烈不滿,已經讓玄武大會不得不就這事而做出了程序上的查詢。


    可是當王忠勇的傷勢,加上他中毒了的事實擺在所有人的麵前時,王忠勇戰鬥不利的情況也自然成為了在情理之中。加上陸毅所展現出來的良好戰鬥素質,就連莫琉璃也表示這一戰陸毅能取得勝利,雖然意外,卻也正常。


    而雲琴等人也沒有拿博彩大莊的賭注說事,很顯然,這一場戰鬥,就連雲雷,也完全不介意陸家贏去,反正陸毅就算進入了十六強,也不可能能再進入下一輪的,對於這一組的賽事最終結果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更何況,王臣還說了這麽一句話,無疑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讚同,更是得到不少武者的擁戴:“這場戰鬥,王忠勇並不是輸在不敵,而是輸在殘酷的客觀條件上。相比一個忠誠於家族的天才武者的身體安全,一場戰鬥的輸贏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我王家雖然是個剛剛崛起的家族,卻也不會做竭澤而漁之事!”


    至此,陸毅跟王忠勇一戰,取得了勝利,也就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實。而陸家也因為這一場頗受爭議的勝利,達到了八連勝。


    事實上,玄武大會的曆史上,世家八連勝不是沒有過,畢竟隻要有兩三個實力在小組裏算是頂尖的,那麽就完全有可能達成。可是意義就有些不一樣,畢竟那都不是從一開賽就開始的開場八連勝。


    能贏得這場戰鬥,陸毅顯得很亢奮,雖然他心裏也隱約明白,這王忠勇多少有些放水。可是剛才那場戰鬥,他的確用出了全力,而且打得很爽,最關鍵的是,他竟然再一次得到了突破,骨鳴八重!


    對於這一點,陸家人驚喜間顯然也很詫異,包括陸不棄在內。畢竟在兩三個月前,陸毅可才是骨鳴四重的武者,而戰前能突破到骨鳴六重,已經是不小的突破,然後在第一場戰鬥中突破到骨鳴七重,已是驚喜。


    現在再一次突破,可見陸毅骨子裏還是很好的繼承了陸家優良的武學天賦,還不過以前因為性格的原因而壓抑了幾分,現在才一點點挖掘了出來。


    “很好,這個消息必須放出去!”陸風臉上閃著興奮的光澤:“要讓那些懷毅這場戰鬥真實性的人明白,毅弟這場勝利贏得不虛!”


    陸彰也是哈哈一笑:“就是,能在戰時突破,又能很好躲避熱血戰技,對上一個實力大打折扣的熱血武者,贏麵本就是有的。”


    “恭喜你!陸毅!”陸不棄重重拍打了下陸毅的肩膀:“二十一歲,參加二十五歲這組的賽事,能進入十六強,這份成績爺爺他們知道了,一定會為你感覺到驕傲的!”


    陸毅重重點頭:“我還會努力的,如果下一個對手不是熱血武者,能碰上骨鳴九重的武者的話,我還有信心再贏一戰!”


    “那就要看你的運氣了!”陸風微微額首:“十六強裏麵,至少有十一個熱血武者,說不定那王忠勇休息半日,還能再搶下下午兩個複活名額之一,到那個時候,進八強沒有了複活名額,大會司事房安排對陣名額也會更有講究。”


    第二十四章 天羽公子的鞭


    的確,賽事前兩輪都沒什麽,有複活名額在,可以避免出現強者被強者淘汰的風險,所以安排對決主要考慮的因素是,同一個世家的武者不在同陣碰上。


    可是到十六強往後,沒有了複活名額,依然還是簡單殘酷的淘汰賽製,那麽定然不能那麽快讓實力最強的幾個人碰上,那樣的話,結局多少會顯得不公平。


    如果十六強裏麵有十一二個熱血武者,那麽,陸毅碰上熱血武者的可能性絕對是九成以上!


    不過這顯然不是陸家眾人會多操心的事,畢竟陸毅能進入十六強,已經是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足以滿足的了。


    陸毅的賽事一結束,真正要開始操心的,是陸風和陸彰了,他們也是要衝擊小組十六強。


    當眾人迴到正東館舍時,陸青鬆交上了一份粘著一根金色禽類尾羽的信交給了陸風:“是天羽公子府的人送來的,指明給大公子您的!”


    “天羽公子!雲羽!”陸風雙目微眯,當著陸不棄等人的麵拆開了信。


    “陸風,明日執羽來戰,我讓你三招!”字跡狂放潦草,尾鋒飄揚鉤轉,傲意十足。


    “這人是誰,這麽囂張?”陸彰怒目圓瞪,鼻孔噴吐著火氣。


    “雲滄公主和和郡駙馬之子,當今皇上的表哥,看來我對手就是他!”陸風唇角微抿:“青鬆,明日的賽製安排送來了吧?”


    “在這呢!”陸青鬆將賽製安排遞了上來。


    眾人翻閱了一下,果不其然,陸風的對手正是這人稱天羽公子的雲羽。


    “我運氣似乎並不好!”陸風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本應該在十六強後的賽事碰上


    對於陸風來說,碰上熱血四重武者已經不算是什麽旗鼓相當的,他真正會有點壓力的,是熱血五重。


    沒錯,天羽公子雲羽,二十八歲,熱血五重。此人的母親雲滄公主是上一代長公主,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親姑姑,這雲羽可是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同時也是京都頗有盛名的太子黨中的代表人物。


    雲羽的武學天賦不低,二十八歲能達到熱血五重,雖然比之雲琴、雲尚、雲裏和雲雷這些個變態有一定的差距,可也算非常不錯了。


    也就是這種高人一等的身份加上高人一等的天賦,讓他養著了極度目中無人的性格。


    而且顯然,他在知道陸風是他的下一個對手後,分析了陸風的資料,自認陸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會下這樣的戰書。


    事實上,熱血五重跟熱血四重,並沒有絕對的壓製力。就如同陸風如今並不能完全壓製住陸彰一樣。不過,實力高一重,自然有其優勢所在,比如說基礎力量強了三千斤的樣子,而且血府血氣濃度也要大一些,能施展熱血戰技的次數要多幾次。


    不過對於力量都已經達到兩萬斤左右的武者來說,三千斤的差距並不算什麽,真正的還是要看戰鬥技巧。


    陸風雖然有壓力,卻絲毫沒有喪失鬥誌:“我明日倒要看看,他如何讓我三招!”


    相較於陸風,這一輪陸彰的運氣不錯,碰上了一個熱血二重的武者,叫毛季行,是來自端蒙州毛家的選手。不過陸彰卻也沒有掉以輕心,當天晚上依然跟陸風對練到了黎明時分,將狀態調整到了最好,才稍做休息。


    目標,十連勝!


    這是陸風和陸彰兄弟二人的約定,為了這個約定,陸風無疑承載了更大的壓力。


    原本陸家眾人是希望陸彰的比武能在陸風之前進行,因為那樣的話,九連勝的可能性就要大許多。


    可惜,老天似乎不遂人願,陸風和雲羽的比武在前麵,而且是這輪比賽的第一場對決。


    雲羽長得很俊俏,細眉朗目,高鼻薄唇;穿著也很拉風,頭戴金羽朝天冠,身披墨邊鎏金披風,身著鏤花金鱗鎧,手中倒提一杆鐵杵一眼的武器,整個人宛若天宮中的戰將。


    是的,這是一場刃戰,申請方也是雲羽,而陸風也同意了!


    隨著他出場,競技場響起了海潮般的尖叫和歡唿聲,能聽出來,絕大多數是女子,正在歡唿著。“天羽公子,你最棒……”“天羽公子,我愛你……”


    “這人該不會是京都婦女之友吧?”陸不棄輕捏鼻尖,原來這樣的時代,也是有受人追捧的明星的。


    司空念在旁解釋道:“這雲羽平常沒事常在這角鬥場呆著,經常碰到實力還不錯的奴隸或者精獸,在競技場裏表現得很出色,他興致來了,就會下場,以超人一等的實力擊殺那些可憐的奴隸和精獸。京都會到角鬥場來玩的人,基本上都識得他。”


    司空玄接口道:“我還聽說,這雲羽很風流,好人妻……哎喲,姐,你踹我幹什麽?”


    “要死了啊?說這種事!”司空念雙手叉腰,怒視著司空玄。


    司空玄一臉憋屈地應道:“你擔心什麽,姐夫又不會是這樣的人!”


    陸不棄卻是在旁笑了笑:“這就難怪了,不過他竟然能贏得這麽多貴婦們的喜歡,倒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相比雲羽明星般的出場,陸風這個本也算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地方少爺,光芒就弱了許多。不過陸風身著一襲毫無雜色的雪衣,烏黑的頭發整齊梳理,總發垂尾,一根修長渾圓透亮光澤的玉簪橫穿發髻,點綴得多了幾分飄逸出塵之味,卻也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


    再加上陸風手中所提的單鋒龍虎劍,如今也算是人氣兵刃,更是替陸風增加了幾分關注度。


    “陸風,你可帶了我的金梟羽?”雲羽一臉傲然地看著陸風:“帶了的話我可讓你三招!”


    “讓三招?怎麽個讓法?”陸風一點也不矯情,從袖中亮出金梟羽。


    雲羽傲然一笑:“你盡管攻三招,我隻守不攻,三招之後再做攻擊!”


    “我以為你能站著不動讓我刺三劍呢!”陸風冷笑:“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不讓也罷!”


    話音落下,金梟羽被擲出,單鋒龍虎劍虎嘯三連斬,將金梟羽當空斬成了四截,長劍斜指:“雲羽,不如我讓你三招?”


    雲羽肺都氣炸了,揚起手中那黑色的大杵,猛力一揮動間,一陣嘩啦啦金屬摩擦聲響起,那大杵竟然陡然變長,變成一條長約丈半,粗如兒臂的金屬軟鞭,朝陸風抽去。


    金梟羽,是雲羽所豢養的精獸金梟的羽毛,他最喜歡了,經常以這些羽毛為他的身份象征。可現在竟然被陸風當麵斬成了幾截,讓他憤怒之下把能出奇製勝的武器都先行變幻了出來。


    雲羽武器的變化,的確出乎陸風意料,畢竟雲羽之前隻是用大杵,就把前麵一個對手掃下擂台。


    如果是戰鬥的時候突然變化,比如說陸風剛才借機強攻三招,突然雲羽的大杵變成長鞭,恐怕還真有可能一下出奇製勝。


    不過現在,雙方本就有數丈距離之遙,機關鞭來勢洶洶,速度奔若閃電,卻也讓陸風有足夠的應對時間。


    “哢嚓!”聲響,機關鞭狠狠地抽在了單鋒龍虎劍上,巨大的力量讓陸風身子震退了三四步,緊接著鞭子倒卷突直,鞭子的尾部那鋒利的四角刃尖唿嘯連點陸風的麵門。


    陸風橫劍迴防,當的一聲,陸風那踮起的身子再次被震退數步,感覺到雙臂傳遞過來的酸麻感,陸風心中驚愕,這花花公子雲羽,想不到還的確有幾分本事,能將這一條機關鞭用得如同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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