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裏咧嘴道:“很好,老板,給我們準備紙筆……”


    一百息後,見真章的時候到了……


    雲雷的紙上寫著“花、蜜蜂、妙筆和墨汁”,雲雷的解釋是:“花生米,這是大家非常常見的一種下酒小菜,那麽米他娘自然就是花了!”


    這個解釋無疑是讓眾人齊聲拍手叫好,而雲雷接下來的解釋是:“蜜蜂喜歡采花,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蜜蜂采花之後,花懷孕生下米,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眾人愕然,畢竟“采花賊”這樣的職業,即便是在這種半奴隸和半封建製的社會,也是極其不受待見的。


    不過雲雷這樣解釋似乎也解釋得通,然後再接下裏,雲雷解釋又是引起一片喝彩:“跟花生米同樣一個道理,有個很美好的詞叫‘妙筆生花’,那麽花的母親就是‘妙筆’,這‘妙筆’也自然就是米他外婆!”


    “至於最後這個墨汁也很好理解,有筆無墨如何生花?”雲雷一口氣說下來,然後一臉得意地看向雲裏:“此解如何?”


    雲雷身邊的人,包括紀家兄弟好王家眾人在內,無疑都是對雲雷一陣誇讚,表示雲雷聰明絕倫,奇思妙想讓人歎服。


    這個時候,即便是旁觀中人,都不由為陸不棄這一方捏了把汗,畢竟,在許多人看來,要想比雲雷這個謎底還更準確,恐怕很難。


    第九章 謎底揭曉


    “啪啪……”掌聲響起,雲裏似乎也在為雲雷的解釋而喝彩:“如果不是已經聽過不棄的解釋,恐怕我都要以為你這就是最佳答案了!”


    說話間,雲裏將手中早寫好的紙條拿出來,上麵寫著她們經過百息討論過的謎底。


    “花、蝶、妙筆、苞米花。”當雲裏公布出謎底時,四下嘩然。這四個謎底,其中有兩個是跟雲雷的相通,另外兩個不同,可是未等雲裏解釋,不少人卻已經連連點頭。


    雲雷臉色已經變了,已經他最不確定的就是“米他外公是誰”這個謎底了,他的答案是墨汁,這樣顯得很牽強,畢竟如果是炭筆的話,是不需要墨汁也能生花的。


    雲裏此刻顯然是勝券在握,眉宇舒展:“米他娘和他外婆看來是沒有懸念,我就不多解釋了。至於米他爹,可就有得說道了。我們也想過蜜蜂,可是采花賊終究難為人父,最後還是蝴蝶比較妥當,畢竟蝶戀花也是眾所周知的至理,戀愛才是皆為夫妻並生兒育女的王道。”


    旁觀者頻頻點頭讚同,在之前聽到蜜蜂采花一說時,大部分人其實都頗為排斥這個謎底的。現在有一種更美好的說法,絕大多數人都更為同意蝴蝶這一說。


    “至於這苞米花,就更好解釋了。”雲裏攤了攤手:“又抱過米又抱過花,這樣的人,雖然也有不少,而外公自然是最接近的選擇。就像我的情況,抱過我娘又抱過我的除了我爹和外婆外,也就隻有我外公了。”


    雲雷輕哼道:“那按你的說法,苞米花還可能是米他爹和外婆呢!”


    司空念在旁脆笑:“雲裏世子已經做了解釋,是有這種可能,可既然‘米他爹’和‘米他外婆’都已經有了人選,這苞米花也就自然成為了‘米他外公’。再者,這個答案跟謎麵相當貼切,所以我也認為,苞米花應該是比較正確的謎底。”


    “你認為有個屁用啊!”紀信接口道:“還是要看老板最終的答案,才能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正確的謎底!”


    眾人的目光自然看向攤主,攤主咧了咧嘴:“我自認我選的一些燈謎都是比較難的,可是今日一見,才知道這世界上聰明人實在太多了。好在平常都少有碰上如此聰明的人,要不然我這飯碗早就被砸掉了。”


    雲雷輕哼了一聲:“別說廢話了,公布答案吧!”


    “正確的謎底,就是這邊這位貴人說的!”攤主指向雲裏:“花、蝶、妙筆和苞米花!”


    “你可有偏袒?”雲雷聲音低沉,無盡的殺意卻是騰起。


    攤主縮了下脖子,有些膽顫地看向雲雷:“這位貴人,小人不敢,這個燈謎也是小人抄襲來的,謎底早已經有公論的,我想隻消花時間去各處奇聞雜典上查詢,必然能知道最初的謎底。”


    將勝利的果實攫取在手的雲裏哈哈一笑道:“雲雷,難不成你還要靠威逼這老板來推翻答案麽?公道自在人心,輸了就輸了,堂堂龍淵候之子不會是輸不起之徒吧?”


    雲雷內心一陣肉疼,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還不得不咬牙把苦水往肚子裏吞:“願賭服輸,這是五百瓶百草丹,拿去!”


    從雲雷手中收過五個大葫蘆,雲裏暢快大笑間,將其中的三個丟給了陸不棄:“這三葫蘆是你們的,合作愉快!”


    “你先收著吧!”在陸不棄看過來的時候,司空念低聲應著。


    陸不棄微愕,卻也沒有推脫,先行將丹藥收了起來,同時朝雲裏一抱手:“謝雲裏世子慷慨!”


    “謝什麽,這本就是你們該得的,如果不是你們二人珠聯璧合的想出正確的謎底,今天我除了將原本賺的虧出去,還得多虧出五千瓶穀元丹去。”雲裏碰了下兩個手上的葫蘆,看著雲雷等人拂袖而去的背影,再次暢快一笑:“我都是托你們的福,才能賺個盆滿缽滿啊,哈哈……這雲雷,我目測他迴去就要吐血三升!”


    一萬瓶穀元丹,其實無論是對於雲裏還是雲雷來說,都是一筆偌大的財富。畢竟一般的玄修者因為消耗太快,恐怕都很難能攢下這麽多的丹藥,這一點從陸泰和鍾法柏賭局的窘境也就可以看出來。


    可饒是如此,雲裏目測卻仍然失敗了,雲雷迴去沒有吐血三升,倒是紀信被他一巴掌抽得吐了口血,牙都差點被抽掉了一顆。


    紀信並沒有恨雲雷,他也不敢恨雲雷,所以他把這份仇恨又很自然地嫁接到了陸不棄和司空念身上。


    “陸不棄、司空念……你們最好祈禱不要在玄武大會碰到我紀家的人,否則就算拚著犯規,也要弄死弄殘你們一個去!”紀信在對著鏡子撫摸他那微微紅腫的臉時,就是這樣自言自語地撂著狠話。


    可是陸不棄和司空念她們呢?如今可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相反她們這晚上玩得非常愉快。


    雲裏和星月痕依然還陪著她們,現在的她們是來到了這一條鬧市末端的一處樂坊。


    在這裏,司空玄、雲裏和星月痕三人一飽耳福的同時,也算是一飽眼福。因為她們不僅聽到了陸不棄的成名曲《梅花三弄》,還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一曲罷了,一京都三大樂師之一的琴師呂自在,竟然赤足從樂坊琴閣裏奔下,朝陸不棄執晚輩禮,請教這一首天籟之曲。


    心情本就很好的陸不棄,加之本就有打算將《梅花三弄》教給星月痕,自然不會托大,而是將呂自在也邀請入座。


    一直到子時將盡,在陸不棄、星月痕和呂自在三人,以琴、笛、簫三種樂器合奏了一曲《梅花三弄》後,眾人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樂坊。


    而陸不棄並不知道,這一次三大樂師因樂相識,陸不棄義授名曲的事,竟然因為《梅花三弄》的廣為流傳,而成為了許多說書先生十分喜歡說的傳奇段子。


    至此,華夏竹笛和《梅花三弄》更一步地進入了這個世界越來越多人的生活中……


    可是,在後世音樂圈幾乎被尊稱為“樂皇”的陸不棄,對於音樂其實僅僅隻是愛好。他活在世上最主要的追求並不是樂理,而是武道。


    玄武大會,這才是陸不棄目前時段最關注的事。而陸不棄卻並不知道,雖然他很低調,可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卻成為了更多人關注的對象。


    尤其是王臣,在迴到最低級的館舍之一康平館舍,他發出的一個命令就是:“盡可能地收集所有關於陸不棄的信息。”


    而王臣在發出這個命令的時候,表情很嚴峻,這種嚴峻讓身為軍人的王成周都有些心悸。


    當陸不棄的信息一點點傳過來時,王成周的這種心悸就更重了……


    洪山郡陸家嫡長孫,陸家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這一條消息無疑就如同一記重磅炸彈在二人腦海中炸開。


    在王家原本的資料中,陸家的子孫中,根本就沒有陸不棄這麽一號人物……當然,也不排除是有些信息王維武知道,卻沒有正式告知給王臣。


    接下來的實力評估,卻又讓二人一頭的霧水……骨鳴九重到熱血九重之間。不過王家人用來做參考的一次比鬥,卻是將陸不棄的實力定為熱血四重,因為那個時候陸不棄的對手是司空韋典。


    王成周濃眉緊皺:“二少爺,這陸不棄真的是當初那個逃亡澤奴不棄麽?”


    “你不確定?”王臣凜然看向王成周:“成周叔,你可是跟他交過手的!”


    “就是因為交過手,才更不確定!”王成周沉聲應道:“這才多長時間,他怎麽可能成長得如此之快?”


    第十章 請客


    陸不棄的成長速度的確太驚人,王臣目光微眯:“一個能在一天的時間就將勇力修到九重的家夥,絕對不能用平常的目光去看待!”


    王成周苦笑道:“也是,每每想到我跟他的那一戰,我就覺得他是個怪物。在那之前,勇力九重,來一百個我都不怵,可在那之後,我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一個對手。”


    “的確,能在死亡的壓力下,竟然一舉突破到骨鳴七重,還能擋住你的熱血戰技!”王臣瞳孔在收縮:“這樣的異稟天賦,如今能成長到熱血四五重應該不會讓你太驚訝吧?”


    “熱血跟骨鳴和勇力哪能相提並論?”王成周嗡聲道:“我煉體將近二十載,才能真正以念力感應髓勁,再通過無數次的戰鬥中菜抓住那一點熱血的感覺……”


    “成周叔,你這就不好了,你這是不願意去承認!其實我們要承認,世界上就有些人,擁有天下都要妒忌的天賦!”王臣單指輕敲桌麵:“隻不過聽雲雷世子的意思,這陸不棄竟然能擋住他十招,這才是最讓我驚訝的地方,雲雷世子可不是什麽好脾氣會手下留情的人!”


    王成周重重點頭:“我自問接不下雲雷世子十招……”


    “熱血九重武者的強大,我是見識過的……何況雲雷就是一頭惡狼,根本沒有容人之德。如果陸不棄沒點本事的話,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翻看著後續呈上來的一些信息,王臣幽幽道:“十六周歲……熱血武者,掌握念動火轉的天才鑄劍師……”


    “隻可惜這樣的人,卻終究要成為我們王家的敵人!”王臣的雙目輝映著牆壁上的油燈光滿:“成周叔……當初爹派你去追殺陸不棄的時候,我就有一種特別的預感,我現在突然明白,那種預感是指什麽了!要是當初,你把這陸不棄殺了,也就好了!”


    王成周沉默了,他心中百念叢生,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的感覺。


    “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王臣緩緩站了起來:“現在想要殺死陸不棄,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這樣,那最好的辦法,還是交好他!”


    王成周錯愕:“交好?陸家跟我們王家誓不兩立的,何況我們王家現在依靠著龍淵候,龍淵候也不會坐看我們當牆頭草的。”


    “這點我自然明白,今日我稍微向陸不棄示一下好,雲雷剛才就已經表示了不滿!”王臣緩緩點頭:“我說的交好,隻不過是我個人罷了。”


    “你個人?”王成周顯然有些跟不上王臣的思維。


    王臣點頭:“玄武大會還有兩天的時間,著人去約陸不棄,就說這兩天我隨時等候他的傳喚,讓他定時間,我請他和他想帶的朋友們去跑馬!”


    “這……不太好吧?”王成周皺眉。


    對於王成周對他的命令質疑,王臣並沒有生氣:“沒什麽不太好的,不用藏著掖著,光明正大的請,記住要說明是我的個人。到時我自會給雲雷世子一個說辭,他不會有意見的……還有爹那,我也自會表述,不會讓成周叔你難做的!”


    “既然二少爺你全都想妥帖了,我這笨腦子也就不瞎操心了。”王成周點頭退下。


    翌日清晨,在朝陽剛爬上正東館舍的高牆時,龍不離和龍不悔起床了,出門就看到了半坐在亭廊上翻閱曲譜的陸不棄。


    “現在看得懂曲譜了吧?”龍不離走了過去。


    陸不棄點了點頭:“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不過基本要領也都掌握了,有呂自在的樂理手劄,比我自己摸索要好得多。”


    “他倒是挺大方的,這可是他大半輩子的心血,為求你一曲《梅花三弄》可算是豁出去了。”龍不離笑應道:“不過你那曲《梅花三弄》真的很好聽,百聽不厭,不過作為一個即將名揚天下的樂師,你是不是也該多準備幾首拿手曲目啊?”


    “自然會的!”陸不棄清朗一笑:“不過今日我倒不能總沉浸在樂理的世界,隻不過是在這等你們睡醒無聊,才看一下樂譜的!”


    和龍不悔相視一眼,龍不離問道:“有什麽事?難道你的血勁能施展了?”


    陸不棄搖了搖頭:“還沒動靜,我今晨都打了三趟拳了……”


    “總是會好起來的,是吧,姐姐?”龍不悔笑眯眯地看著龍不離,後者點頭道:“那是自然,千年血闕又不是毒藥。那不棄,你今日要去哪?”


    陸不棄站起身來,笑道:“我帶你們去跑馬!”


    “跑馬?”龍不離錯愕:“好端端地,去跑什麽馬?”


    “我也不想像陸風他們一樣,這兩天了還在臨陣磨槍!”陸不棄輕笑:“聽說雲京西郊有個馬場環境非常好,而且雲京的黑驄馬可也是名揚四海的,我們去玩一下又有何不可?再說,有人請客的,免費遊玩……還有郊外特色燒烤哦!”


    龍不悔歡唿道:“我要去,我要去!”


    龍不離白了陸不棄一眼:“你早說這後麵一條嘛,那還等什麽,走啊!”


    “你們啊,就喜歡吃,而且那麽愛吃還老吃不胖,要羨慕死全天下的女人啊!”陸不棄笑著朝館舍外走去。


    “活著不吃好睡好,對得起誰?”龍不離嘴角輕揚:“對了,到底誰請客啊?你的未婚妻還是你未來大舅子?”


    陸不棄翻了翻白眼:“你覺得我會老接近人家麽?”


    龍不離扁了扁嘴:“為什麽不呢?昨日那個雲裏不都說你們倆是珠聯璧合的一對麽?那麽難的燈謎,在你們倆的合作下都是輕鬆搞定呢,人家的丹藥不也還放在你那麽?”


    “我早就安排人還迴去了!”陸不棄應道:“你就別唯恐天下不亂地念叨這事了,我說過總有一天打消掉司空念的念頭,取消掉這門親事的。”


    龍不離笑了:“那我們就等著看咯。不過,不是她們姐弟,難不成雲裏世子麽,這樣拉攏你會不會太明顯了點?”


    陸不棄反問:“我有說是他麽?”


    龍不離眉頭輕揚:“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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