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陸泰在日前已經跟陸洪山提到過了,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在打氣造勢的時候,自然不會再吝嗇一次迴答:“還是很不錯的,陸風熱血四重,陸彰熱血三重,陸毅骨鳴六重,而陸少秋也達到了骨鳴九重。至於不棄,他現在狀態有點特殊,我也無法判斷他的血勁修煉是否又有新的突破。”


    “他的血勁還不能施展麽?”陸洪山目光並無詫異,有的隻是幾分苦澀。


    陸泰點頭道:“是的,還不能施展,這千年血闕的功效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不棄,你自己沒有什麽不好的感覺吧?”陸洪山關切地看向陸不棄,在他的心目中,最看重的無疑就是陸不棄了,他永遠都會記得,孔子夫可是用“光宗旺族”來形容過陸不棄的。


    陸不棄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我感覺很好,爺爺不用擔心,說不定不等到京都,我的身體就會恢複。即便就是在玄武大會期間,依舊不能使用血勁,我也一定會表現得最出眾,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陸泰也是點了點頭:“不棄就算不能使用血勁,陸風和陸彰,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不棄的戰鬥素質太強了,我想雲澤派絕對會點不棄的名的。而且一旦千年血闕的副作用過了,不棄恐怕會有更大的突破。”


    陸洪山朗聲一笑:“我不操心,隻要不棄身體沒有問題,能拜入雲澤派,那什麽貫通丹能不能得到都沒關係。不棄,你也無須有壓力。”


    陸不棄點頭:“明白!”


    陸洪山讚許額首,目光看向陸風等人:“陸風、陸彰、陸毅,還有陸少秋,你們也都無須有什麽負擔,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全力一戰,戰出我陸家男兒的霸氣來即可。”


    “是,爺爺家主大人)!”四人齊聲應和。


    陸洪山老懷欣慰地示意一旁:“把酒端上,我要給我們陸家的年輕英雄們踐行!”


    旁邊陸安和陸平二人親自遞上酒盅,倒上美酒,並適度地給每一個人鼓勵了一兩句。陸洪山抬起手中酒盅:“這一杯酒,祝你們一行平安順利!”


    眾人齊飲而盡,然後再次斟滿,陸洪山再舉酒盅:“這第二杯酒,祝你們在此行經曆,自身上能再有突破!”


    “這第三杯酒,則祝你們在玄武大會,取得好成績!”陸洪山輕抹沾上酒漬的胡須,哈哈一笑:“我陸家男兒是最優秀的,他朝你們凱旋,我必在內堡設宴,為你們慶功!”


    陸不棄是個內心很豐富的人,但他不算太感性的一個人,可是三盅酒下去,他感覺心頭暖暖的,像陸毅和陸少秋他們,一個個眼中閃著水光,這應該就是家族的歸屬感和那份厚著的溫情和期待在作祟。


    “好了,吉時到了,讓他們動身吧!”陸揚適時提醒著。


    陸洪山額首,鷹眸流轉著精芒。陸泰朝其點了點頭,帶著陸不棄等人轉身朝神鳶機走去。


    “四哥!”陸雲的唿喊讓陸不棄迴頭來:“你可要把我的任劍保管好哦,等你們在玄武大會取得好成績迴來,我一定會突破到骨鳴境的,到那個時候你可要完好無損地把它送給我!”


    看著這個臉上稚氣未消的小弟,陸不棄笑了,重重點頭:“五弟,你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在爺爺和你爹他們的目見下,把任劍交給你!”


    一行十餘人上了神鳶機,除了陸泰、陸不棄、陸風、陸彰、陸毅和陸少秋六人外。還有龍不離和龍不悔,龍不悔自然是緊跟著陸不棄,至於龍不離,自從有了公認的義女身份之後,她都不需要用“沒有寶藏可獵”為借口了。


    而陸風也帶了兩個人,溪山和石鷂。溪山在見到陸不棄的時候,尚且告了個小罪,說他曾經在三不居門前賣早餐的事,陸不棄自然也沒有責罰。陸風帶她們二人出行,是因為在京都早已經鋪好了情報網,而正是她們二人的手下負責的。


    兵馬未動,情報網已鋪就,能多幾個眼線,自然能更好地掌握一些事的先機,也能讓她們這個隊伍在許多方麵更加便利。


    陸彰也帶了兩人,一個是他私交特別不錯的一個把兄弟,骨鳴九重的武者,說是要跟去見識一下。而另外一個是他的一個小妾,長得嬌滴滴的,對於陸家這種大世家的傳統,陸彰一點都不排斥。


    陸毅原本一個人也沒帶,但是陸揚卻也給他安排了一個機靈懂事的侍女。最後陸少秋也就是孑然一身了,不過他跟陸泰有個伴,因為陸泰也是孑然一身。


    十一人一路上倒也是過得頗為愜意,除了每日例行的基本站樁和走架的功課外,神鳶機停下的時候,大家夥就弄弄野炊燒烤,而升起來行進時,就聽陸不棄吹吹笛子,然後聽陸彰的小妾唱唱小曲。


    洪山郡到京都以神鳶機代步,不疾不徐的,也就是走了十天的樣子,在玄武大會正式開始前兩天,洪山郡代表團趕到了京都。


    而當眾人下了神鳶機,陸不棄站在專門備好的“停機場”中,四下張望了下,四周人比較少,都是古樸莊嚴的建築,倒感覺不出這京都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早有人通報洪山郡駐京辦事處的人員,沒過多久,她們就趕過來“接機”。可在她們恭敬十足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那種迎接主家來人的喜慶,反而給人一種烏雲籠罩的壓抑。


    陸泰雖然是洪山郡代表團裏身份最高的人,可是在一些瑣事的處理上,還是陸風在負責。見此情況,陸風顯然非常不爽:“陸青鬆,你們一個個耷拉著臉,難道我們的到來,給你們添麻煩了?讓你們就這麽不痛快?”


    陸青鬆,是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他是洪山郡駐京辦事處的管事。聞言,表情一凜,躬身道:“大少爺息怒,我們受主家大恩,難得見上九爺和大少爺你們尊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不痛快?”


    陸風表情微緩:“那你們這一個個霜打的茄子一樣搞什麽?”


    陸青鬆躬身:“是這樣的,這次京都安排玄武館舍的時候,將我們陸家與三大侯府一起,安排在四嶽館舍……”


    “這是好事啊,你們還愁眉苦臉作甚!”陸風劍眉輕揚:“這表明當今聖上看好我們陸家,認為我們陸家當得雲澤國三大侯府之下第一世家的榮譽。”


    第七十章 趕鴨子上架


    “玄武館舍,是玄武大會期間,各郡代表團的指定休憩點,便於合理管理。”龍不離似乎做了不少的功課,而她又知道陸不棄是很少去了解這種細節,所以輕聲提示著:“而這玄武館舍也分幾個等級,最奢華的是聖雲館舍,住的就是雲京州整州的參賽代表。其次就是四嶽館舍了,三大侯府必然占據一尊席位,另外一個席位則普遍是給上一屆玄武大會表現最出眾的世家。”


    陸不棄恍然:“那我們家上一屆表現得似乎還不錯?”


    龍不離很不給情麵地搖了搖頭:“哪裏不錯,沒有一個被雲澤派看中的,隻能算是很一般。”


    陸不棄愕然,那這四嶽館舍的安排,豈不是很搞笑?


    玄武大會,表麵上是雲澤國全國因為尚武,一次各地精英交流,供雲澤派擇徒的盛會。這也確實是玄武大會的最主要的目的,可實際上,是雲京、龍淵、端蒙和海口四州轄內,各郡世家自為代表,互相爭奪榮譽和彰顯武力的時機。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武力越強的世家,在雲澤國的地位就越高。除了雲澤國皇室之外,三大侯府無疑就是雲澤國最大的三個勢力,而三侯府之下第一世家,無疑就是雲澤國世家追求的一個偌大榮譽。


    這也是陸風聽到她們被安排到四嶽館舍時,很是意氣風發的原因所在。


    不過陸青鬆接下來的迴答卻是讓陸風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陸青鬆臉上的苦澀更重:“可是有些人卻認為是負責安排館舍的人搞錯了,說聖上不會這麽愚昧的,讓我們陸家入住四嶽館舍。昨日端蒙侯府的人,更是對此發表了不滿,而端蒙州連家的人更是強行入住,將我們安排在那打點的人都驅趕了出來。”


    “連家是欺人太甚!”陸風忿怒之極,事實上,不僅僅他一個人,陸家一行人無一不義憤填膺,畢竟這簡直就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陸泰的火爆脾氣在這個時候彰顯得淋漓盡致:“他奶奶的,陸青鬆,給老子帶路,我看哪個王八犢子這麽大的膽,竟然敢來橫的!”


    “陸彰!”陸風多少還是冷靜一些,他喝止了陸彰,然後耐著性子看向陸泰:“九叔,這事你看怎麽辦?這端蒙侯府的人管得也太寬了點,這連家也太膽大妄為了,根本就沒把我們陸家放在眼裏。”


    “陸風,陸彰,你們都稍安勿躁!”真正發生這種大事,還是得陸泰拍板,陸泰凝神看向陸青鬆:“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們說一下!”


    “是,九爺……”陸青鬆點了點頭,然後一五一十地昨日發生的事說了一便。


    其實,對於將陸家安排到跟三大侯府代表團做居住的館舍一個檔次的南嶽館舍這一事,有好幾個實力不弱於陸家,而且上一屆玄武大會上成績也隻好不壞的世家都有怨言。


    三天前,陸青鬆領到了南嶽館舍的鑰匙,就安排陸家的下人在南嶽館舍打點一切,從那個似乎開始,時常有其他世家的人過來,陰陽怪氣地數落一通。


    而昨天,端蒙州連家的代表團到了京都,他們一向認為他們連家是雲澤國三大侯府之下第一世家,上一屆玄武大會,他們連家也有一個子弟被雲澤派選中。在她們的心目中,她們連家絕對是南嶽館舍最適合的主人。


    然後連家代表團借著拜訪端蒙侯府代表團的借口,到了四嶽館舍,借故提起這館舍安排的事宜,表示肯定是有人欺當今聖上年幼,擅作主張、不懂規矩地弄錯了。然後還煞有介事地將玄武大會的一些章程拿出來說事,讓端蒙侯府代表團這次的負責人評理。


    當陸青鬆說到這時,陸泰問了一句:“這是端蒙侯府的負責人是雲尚?”


    陸青鬆點頭:“是他!”


    陸泰眉頭微凝:“他怎麽說的?”


    陸青鬆應道:“他就說了一句……說什麽安排這事的人純粹在亂搞,然後連家人聽了這話,頓時發難,將我們的人都趕走了,並把鑰匙搶去了,然後將八方館舍的正東館的鑰匙丟給了我們,說是符合規則的互換!”


    說到這,陸青鬆表情如土地遞上了一把偌大的黑鐵鑰匙。


    陸彰一把將黑鐵鑰匙拍落,朝陸青鬆吼道:“他們要換你們就換?你們還有沒點骨氣?”


    “陸彰!”陸泰冷哼了一聲:“去把鑰匙撿迴來!”


    陸彰翻了翻白眼,卻還是很乖巧地把被他拍到數丈開外的鑰匙撿了迴來。陸泰又沉聲道:“給青鬆管事道歉!”


    “這……”陸彰氣惱地瞪著陸泰。


    陸青鬆在中間連忙圓場:“九爺,不用了,彰少爺也是氣惱……”


    “道歉!”陸泰迴瞪了陸彰一眼:“就你這個脾性,怎麽爭得別人贏?”


    陸彰凜然,神情卻是嚴肅了許多,然後還頗為端正形象地朝一臉苦笑的陸青鬆道了個歉,這讓陸青鬆很是詫異,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陸彰那絕對就是個雷公轉世,什麽時候會有這種好脾氣了?


    陸風劍眉擰起看向陸泰:“九叔,這事我們該怎麽處理呢?”


    陸泰將鑰匙在手上拋了拋:“我最討厭管這種私下爭名奪利的事,你們幾兄弟說說看,這事怎麽辦。陸風,你是老大,你說!”


    陸風沉吟道:“這事關係到我們陸家的榮譽,我們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既然館舍安排事宜上是把我們陸家安排在南嶽館舍,那我們直接找玄武大會司部,官方交涉。”


    “官方交涉有什麽用?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陸彰橫眉道:“依我看直接約出來打一場,輸的一方滾到正東館舍去就是。”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你就能保證一定打贏?”陸泰怒其不爭地瞪了陸彰一眼,然後看向一邊:“陸毅,你說說!”


    陸毅身子不自然地縮了下,最後憋出了一句:“我讚同風哥的建議……”


    跟著陸風走,即便是陸名死後,這個話對陸毅的影響依然極大。


    陸泰微微一笑,看向陸不棄:“他們一邊主張公事公辦,一邊是主張私下無力解決,不棄,你呢?什麽意見?”


    “我兩邊都不讚同!”陸不棄送了聳肩。


    “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呢?”陸泰代替眾人問出這個問題。


    陸不棄輕捏鼻尖:“我在想,到底是哪個混蛋,用這種方法,把我們陸家架到烤架上去烤的。”


    陸泰笑了:“放到烤架上烤?這個比喻很貼切,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陸彰撓了下腦袋:“九叔,你們說的什麽啊?我怎麽聽不太明白?”


    “陸彰,你不會這麽笨的,想問題換個角度想,你就想得明白!”陸泰沒有忘記在這個時候提點一下陸彰:“不棄,你詳細點說說你的想法吧!”


    陸不棄點頭道:“連家這次之所以這麽囂張,敢直接趕人搶鑰匙,最大的倚仗顯然不是端蒙侯府。畢竟端蒙侯府再強勢,可上麵還有皇室呢。”


    “連家的倚仗不是端蒙侯府,難不成還是他們自己?”陸毅也有些不明白了,在他看來,連家就是得到了雲尚世子的點頭,所以才敢這麽囂張的。


    “當然不是,他們的最大倚仗,其實就是規則!”陸不棄輕捏鼻尖:“他們一直掛在嘴上的也就是玄武大會的條例和章程,青鬆管事一直委曲求全,而沒有選擇將事情上報公事公辦,也正是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們陸家占道不占理,是吧,青鬆管事?”


    第七十一章 處理方案


    陸青鬆抬起頭,目光熠熠地看了眼陸不棄,然後重重額首:“不棄少爺說得甚是,縱觀玄武大會近十屆,從來沒有一次入四嶽會館的是像這次我們陸家這種爭議如此大的。我是陸家的一份子,這個事實永生永世都不會感覺,因此我這話並無貶低陸家的意思,可是上一屆我們陸家在玄武大會的成績,確實比不上連家。”


    陸泰輕輕點頭:“陸青鬆,你說的是事實,無須擔憂誰會責備於你!”


    陸青鬆感激額首:“謝九爺!”


    “如此來說,我們換位思考一下,連家現在做的事其實換了我們也會如此做!”陸不棄微微聳肩:“再迴到這事情上麵來,除了規則上的出錯,還有個情況很有意思。那就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天了,負責玄武館舍安排的那些人卻沒有坑一聲,這可還是他們份內的事,他們卻冷眼旁觀,誰給他們的膽子?”


    話說到這,陸彰和陸毅眼睛也逐漸明亮,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陸不棄看向陸風:“就目前這種情況,我們如果去找玄武大會司部,能重新爭取南嶽館舍的可能性絕對不超過五成。而那本就不應該是屬於我們的榮譽,去爭取恐怕一樣惹人笑柄,還不如作罷。”


    陸風皺眉:“不棄,我承認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連家驅趕我陸家之人,強行搶奪館舍鑰匙卻成了事實,如果我們沒有一點表示,這件事弄出去,我們陸家豈不是顏麵無存?”


    陸泰也微微額首:“陸風這個意見,我表示讚成。不棄,你覺得應當如何?”


    “如果單純是找迴場子,那簡單得很!”陸不棄嘴角微微翹。


    “噢?什麽法子?”陸泰饒有興趣地看向陸不棄。


    “我這法子是得做好出讓南嶽館舍準備才能用的,因為我得把這事背後的始作俑者給扯出來。”陸不棄輕捏鼻尖:“遊戲既然開始了,自然都得出來碰個麵不是?”


    陸泰微微一笑:“既然你成竹在胸,那這事你全權處理就是吧。”


    “恩,行!”陸不棄鄭重點頭,看向陸青鬆:“現在連家的人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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