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陸不棄還沒有停止,左掌與猿臂一觸即分,然後迅速落下和右手一起死死地扣住斬首刀柄,然後後腳蹬樹,借力衝撞了出去。


    “撲哧”聲響,陸不棄甚至聽到了一陣讓人牙酸的刀鋒摩擦骨頭的聲音,然後在一陣鬼哭猿嚎間,陸不棄的胸腹驟然遭受重擊,身子飛起的那一瞬間他依然死命拖著斬首刀不放。


    血光四濺,幾乎模糊了陸不棄的雙眼,而當陸不棄摔落在數丈開外時,那腰腹幾乎要被陸不棄斬斷的大猿竟然沒有死,痛唿著,雙目帶血朝陸不棄走來。


    “該死……”陸不棄掙紮了一下身子,竟然沒有爬將起來,倒不是傷到了筋骨,而是身子剛才勇力耗費太大,加上整勁施展受到重擊,肌體幾乎陷入了半休克狀態。


    大猿那沉重的步履越來越近,陸不棄心中大是不甘:“難不成我陸不棄這輩子就要這麽窩囊地死去?”


    也就在大猿那粗重的唿吸聲都幾乎要到陸不棄耳邊的時候,它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轟然倒在了陸不棄的身旁,那巨大的腦袋就對著陸不棄,吐出了它人生最後一口濁氣,那雙原本黑亮的眼睛儼然變成了深綠色。


    “王勃,真是要謝謝你八輩祖宗啊!”陸不棄這一刻,幾乎想要淚奔了。他知道,雖然他那一刀也足以致命,可是真正讓這大猿如此迅速死亡的,卻是要歸功於王勃留下來的那根毒針。


    將時間倒轉片刻,迴到王禮壽重創倒地,而陸不棄被大猿一手臂甩飛後的場景……


    當陸不棄站起身來時,離陸不棄不過一米間距的大猿那幾乎好比“收官”之勢的攻擊已經落下。可是陸不棄那驟然反應過來的一刀卻似乎是出乎了大猿的意料,而更出乎大猿意料的顯然是陸不棄左手的攻擊。


    那擋住猿臂的左手掌,可並不僅僅是簡單的一掌,在陸不棄的指縫中,還夾著一根閃著藍芒的長針。


    第三十一章 髓訣的麵紗


    當王禮壽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天的星光,天氣顯然很好。他雙臂和肩背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而且整個左臂被布條和繩索牢牢地束縛在了身體上,讓他在一刹那有被捆綁的錯覺。


    “不要亂動,小心骨頭又裂開來!”陸不棄那沉著的聲音,無疑讓王禮壽心中大定,目光望去,卻能看見火光,然後就看到陸不棄遞過一條修長的烤猿臂來。


    “我現在什麽情況?”王禮壽沒有問陸不棄是不是把那精獸擊殺了的愚蠢問題,他隻感覺左邊身子完全是酸麻的,稍微想使上一點勁就痛徹心扉。


    “左肩鎖骨斷裂,頸椎都有些輕微的移位,這也是導致你被擊暈的直接原因。你的運氣很好,如果那大猿懂得人體構造,擊打位置再上一寸,你必死無疑!”陸不棄應道:“還好,你現在沒事了,隻不過接下來三個月之內,你整個左臂基本上是廢了,而且最好右臂也不要劇烈運動。”


    “真是糟糕!”王禮壽苦笑:“你呢,情況還好麽?”


    陸不棄心中微暖:“我沒事,修煉了熊王大力訣後,我身體的抗擊打能力也提高了好幾倍,外傷無所謂,五髒雖然受了些震蕩,不過休息個三兩天也就好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王禮壽點了點頭:“現在什麽時辰了?”


    “醜時了,既然你醒了,那我睡一會!”陸不棄說話間,已經躺了下來,在他身下,是橫放著的四具黑猿的屍體。


    擊殺精獸大猿之後,恢複了行動能力的陸不棄又砍死了三頭自找沒趣的黑猿,接著拖著疲累之軀,給王禮壽和自己處理傷勢之後,才生火弄了點吃的,為了避免出現新的危險,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休息。


    王禮壽雖然傷得不輕,不過右臂還能使上勁的他,也並非沒有絲毫戰鬥力,一般的野狼和熊羆,他要解決還是不難。


    這一覺,陸不棄直到次日午時才醒,他睡得很香,或許是因為太疲累,不過他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夢到他不停地踩坑摔跤,醒來的時候,他特意站了下起來,發現確實長高了一些,不由暗暗一笑:“前人誠不欺我也!”


    “不棄,你還會用毒?”王禮壽說話間,也遞給了陸不棄一條烤得正合適的猿臂,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芥蒂,隻是驚奇。


    知道王禮壽肯定檢查了精獸大猿的死亡原因,陸不棄微微搖頭:“說起來,你可能會不相信……”


    “你說什麽我都相信!”王禮壽微微額首,他的這條命可以說是陸不棄撿迴來的,對於陸不棄,他內心的價值衡量無疑又變化了。


    輕喝了口樹汁後,陸不棄大口嚼吃著猿臂肉:“六少爺最後一招,用上了暗器,一種帶劇毒的噴針……”


    “啊?還有這事?”王禮壽錯愕應道:“六少爺也太惡毒了些吧,不棄,那你怎麽沒事?”


    “我運氣好,身上帶的小物什給擋了下來。你也知道,澤奴窮困,這一根毒針我也沒舍得扔,就留了下來……王師傅,你說六少爺要是知道,他本來想殺我的毒針,卻最終救了我們的命,他會作何感想?”


    王禮壽微愣,隨即哈哈一笑道:“估計會氣死吧,我想他恐怕會恨不得將他手裏的那破扇子都給拆了!”


    見王禮壽毫無心理壓力地編排王勃,陸不棄也明白王禮壽這是表明態度,當下輕輕點頭:“我想也是,這也算老天不絕我倆……王師傅,我聽你笑聲中氣十足的,傷勢不會這麽快就恢複了些吧?”


    王禮壽咧嘴笑應道:“不棄,你沒有到骨鳴境,沒能修煉髓訣,不知道髓訣的妙用,所以才會覺得我這傷勢要三兩個月才能恢複。你的手法很漂亮,給我固定得很好,裂口基本都齊整咬合了,隻要我不太劇烈活動,這點傷,半個月就能痊愈。”


    陸不棄眼睛大亮:“這髓訣還有這等奇效?”


    “這有什麽?力訣打熬氣力,髓訣強健骨骼,血訣溫養氣血,這些都是基礎的效果呀,你以後自然會接觸到的。”王禮壽笑應道:“我看我們恐怕要在這休息幾天,要不然我將髓訣的修煉、以及突破到骨鳴境的一些感悟跟你說一說?”


    陸不棄心頭一喜:“好啊……不過,這樣會不會讓你違反什麽規矩?”


    “違反規矩?天知道呢!”王禮壽攤了攤右手:“再說,我們都不一定能活著走出去,這個時候再講規矩,會不會有點愚蠢?”


    “那是相當的愚蠢!”陸不棄嘴角微翹:“那麽你說吧,我聽著。”


    “恩,好的,讓我想想從何處說起……”王禮壽盤坐於地,右手指輕敲著大腿。


    接下來的兩天半的時間裏,這個世界又一種修煉功法通過王禮壽的介紹而在陸不棄眼前,解開了她的神秘麵紗。


    人類,似乎無論在什麽樣的世界,創造和發現似乎都是一種本能。就像食鹽,在陸不棄前世的世界裏,很古老的蠻荒末期,就已經有海水釀鹽的技術,而這個世界似乎也不晚,隻不過這裏的鹽看上去沒有那麽幹淨,是黃色的。


    在陸不棄前世的世界裏,人類因為創造而發現有了可以探測太空的能力,而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強大的科技,但是對於人體的潛能卻無疑走得更遠。


    當第一個人發現,人體絡脈的末端力量,不僅僅能影響到人體骨骼,還能影響到人體的骨髓時,髓訣也就誕生。


    是的,利用力訣控製絡脈,然後再通過力量的影響,去感受骨骼內部骨髓的細微變化,再用骨髓由內而外迸發的力量,融入人體經絡,以達到發揮出更強大力量的目的,這就是髓訣。


    “這會不會有點太誇張?”陸不棄嚼肉的速率都放緩了:“用念力去感應絡脈都已經不容易了,還得通過絡脈去感應……骨髓?”


    “是的,其實在我自己突破到骨鳴境之前,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王禮壽應道:“不過在我三十五歲那年,有一次跟一個外姓私兵拚命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感應到了那股髓勁,就仿佛股子裏有股子氣勁迸發了出來,那個私兵本來跟我一樣,都是勇力九重,卻突然被我爆發出來的力量給拍死了……後來一切就都顯得那樣的自然……”


    陸不棄微微額首:“我明白了,這個恐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隻能經常去感應,去體會,總有一天會有水到渠成的感覺。”


    “水到渠成麽……嗯,是這種感覺,不棄,你說得很貼切!”王禮壽目光微亮:“就好像那些髓勁本來就在那,早就等著我去用一樣。”


    “那你是沒有髓訣就突破到骨鳴境的?”陸不棄敬佩地看著王禮壽,從無到有總是一種難得的創舉。


    王禮壽曬然一笑:“是啊,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像我後來看過主家傳授的髓訣,也不過就是更明白以後怎樣修煉髓勁比較容易大成而已。”


    陸不棄恍然道:“也就是說,沒有髓訣就無法晉升到骨鳴境是一種錯誤的觀點咯?”


    “那是自然!”王禮壽不無驕傲地笑應道:“不過有髓訣或者有前人的一些經驗的話,總歸是有些幫助的。而有些髓訣也有提到從勇力九重晉升的一些訣竅,但那些可是較為高深的髓訣,我們這種尋常人等也是接觸不到的,像我的熊王鼓髓訣卻沒有提過,隻提到了九重骨髓的修煉方法,你要是嫌棄……”


    陸不棄連忙擺手:“王師傅,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一小小的澤奴,如果你不跟我說,可能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髓訣,哪又敢嫌棄?”


    “不棄,你也不用自謙!”王禮壽搖了搖頭:“我雖然是一個粗人,沒有多少學識,不過我自認這雙眼睛還看得明白一些東西。你心有大誌,且性格堅忍,幾次大難不死,他日必成大器,就算我不跟你說著髓訣之事,你也定然會有一天能得到的……”


    第三十二章 夜半慘叫


    聽了王禮壽這話,陸不棄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心中駭然。連王禮壽都看得出自己心有大誌,那王應福或者王勃恐怕也有所感覺,估計那王勃這麽想殺他,也有這麽點意思。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陸不棄細細一琢磨,他在西北戶做出的一些事確實足夠鋒芒畢露了,這樣可不好!


    或許有人覺得陸不棄太過謹慎,這跟他前世的職業有莫大關係,除了動物生態學碩士之外,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職業,就是一個屠者。


    所謂屠者,就是殺人者,不過卻不完全是殺手。作為一個專業的屠者,不僅要會殺人,還要懂得救人,但是跟殺手一樣的是,標準的屠者永遠都活在黑暗之中,他們是黑暗世界的一員,謹慎是她們最基本的一種特質。


    不過陸不棄終歸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三年了,他身上屠者的一些極端性格還是多少有些改變,再加上他確實迫切想要改變現狀,因此如果再迴頭,陸不棄依然還是會做出那些驚人之舉。


    哪怕是引起注意,可最終還是獲得了機會,更後者相比,前者就沒有那麽重要了,隻不過以後得注意一些,別忘了他目前還隻是個小小的澤奴。


    “王師傅,你就會尋我開心,我能有什麽大誌?”陸不棄輕捏了下鼻尖,目光直視著王禮壽:“隻要能像王師傅你們一樣,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姓名,擁有基本的自由人權,讓自己的父母親人過得好一些就好了。”


    王禮壽咧嘴一笑:“這誌向也就不小了……嗬嗬,不棄,不管你想做什麽,反正我能幫上你的,自然會盡力……”


    陸不棄默然,他能聽出,王禮壽說的話時肺腑之言,而且哪怕他看破了一些什麽東西,也不會說破。陸不棄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的許多人,其實真的很不錯。


    陸不棄很認真地背下了熊王鼓髓訣的要領,雖然現在還運用不上,可是陸不棄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用上的。


    然後陸不棄很詫異的發現,不同於地球上對於人體骨骼分析得那麽透徹,在武者的世界,人體的骨骼被分為九大塊:頭骨、脊梁骨、肩背骨、胸骨、盆骨、左手骨、右手骨、左腿骨、右腿骨。


    而骨鳴境武者修為層次的劃分標準,也就是看武者能夠同時激發九大骨骼的哪幾處骨骼的髓勁。


    像王禮壽,他現在隻能做到胸骨、盆骨、左右手骨和左右腿骨總計六大骨骼的髓勁同時迸發,當然,這並不表示說,他隻將髓勁煉到這六處。


    事實上,絕大部分的骨鳴境武者,在第一重的時候,就將其髓勁都煉到了全身,能夠以九大骨骼板塊的每一塊發出髓勁,同時提高骨骼的強度和恢複能力,畢竟一旦找到了力訣感應髓勁的感覺,這些基本都是水到渠成的。


    隻不過,要想達到九大骨骼板塊,也就是全身骨骼一齊迸發髓勁的狀態,就很不容易了,許多骨鳴境的武者,都是停留在六重、七重的樣子。


    前後算來,二人休息了三天,陸不棄的肌體狀態也恢複了九成,而外傷也結痂了,王禮壽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但是他身上的束縛已經解開了,左臂能夠輕微幅度的移動。兩人將精獸大猿的心核和皮毛弄了下來後,留下一堆猿屍,又上路了。


    這個時候,兩人就剩下三柄叉槍,一把卷了刃的斬首刀,一張重新粗製的木弓,兩百餘箭矢,還有一根毒性不知道還餘留了幾分的銀針。


    這樣的配備,要想安全地走出果檻密林,現在看來,著實有些困難。


    還好,陸不棄和王禮壽在接下來的十餘天的時間裏,都沒有碰到精獸,直到這一天。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將陸不棄從睡夢中驚醒。


    時間約是子時末,王禮壽凜然道:“不棄,是人的慘叫聲!”


    王禮壽的傷勢在這十多天的時間裏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從他的氣勢上看得出來,經過跟大猿精獸的生死一戰,他收獲良多。


    陸不棄目光微眯:“這個時間段,正是各村戶春獵的時候,恐怕是夜宿的澤奴遭受到了猛獸攻擊。”


    又一聲慘叫聲響起,而且短促慘烈,顯然是跟上一聲一樣,瀕死的慘叫。陸不棄臉色微變:“這麽快連死兩人,八成可能是碰到精獸了,老王,過還是不過去?”


    是王禮壽讓陸不棄叫他老王的,這樣顯得親近,王禮壽咧嘴道:“我怎麽從你的問話裏,聽出了罵我膽小的味道?”


    “那就走吧!”陸不棄說話間,迅速收拾起行頭。


    熄滅了火焰,兩人摸著黑,熟練地奔行在樹藤棕櫚之間,耳邊聽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迅速靠近遠處的營地。


    隨著二人的靠近,除了淒厲的慘叫聲,人潮的呐喊聲,狼群的嚎叫聲也是不絕於耳,很顯然,這是果檻密林並不少見的狼群襲營事件。


    當陸不棄和王禮壽二人來到近前時,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說各處的血肉和屍塊,就單單慘烈混亂的場麵,也足夠讓任何一個自詡見多識廣的人也駭然變色。


    這個狼群恐怕擁有不下兩百頭狼,雖然那澤奴營地的澤奴數量比狼還要多,可很顯然,在這夜晚倉促應戰,澤奴們無論是鬥誌還是戰力都大打折扣,明顯處於下風,不過這些會參與狩獵的澤奴畢竟都是老獵手了,單獨麵對一頭野狼倒也問題不大。


    隻不過在整個人狼大戰團的腹地,正上演著一幕最慘絕人寰的屠殺,一頭體型足有野牛一般巨大的銀狼,在澤奴群中撕咬撲抓,每一次飛撲,總有一個澤奴被咬死,慘叫聲也正是從這裏傳出去的。


    “繩套!繩套!套住他,別讓它亂動!大東,大優,你們的箭給老子瞄準點……”一個身穿黑衣的魁梧男子半躺在一刻樹下,撲騰的篝火照在他的臉上,顯現出扭曲的光紋。


    這個男人很顯然應該也是一個村戶的大戶頭,他的右大腿上血流不止,可他兀自不覺,死命咆哮眾人,聲嘶力竭地指揮著:“娘的,給老子圍住它,圍住它!”


    就在這時,有一個澤奴的繩套套住了那銀狼的腦袋,可是就憑他那兩三百斤的力氣,被銀狼一個衝步,就帶得飛了起來,然後就間那銀狼飛竄了起來,那巨大的狼首一擺,準確地咬在了那哇哇亂叫的澤奴的喉嚨上。


    屍體掉落的瞬間,那銀狼也穩穩地落地,血牙森森,讓人望而生畏。麵對這種完全不可能用人力抵擋的怪物,每一個澤奴心中都是深深的恐懼,他們之所以沒逃跑,是明白逃跑的話死得更快的道理。


    可就在那銀狼繼續撲起,朝一個年輕的澤奴咬去之際,一聲怒吼聲響徹夜空:“畜生,給我迴來!”


    然後讓眾澤奴駭然失色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一個所有人都陌生的大個子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了出來,竟然一把拽住了那根粗壯的藤繩。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大個子會像之前那個澤奴一樣被帶飛了起來時,藤繩驟然崩得筆直,那大個子竟然腳下紋絲不動。


    而剛撲起的銀狼,繩套驟然一緊,被拉得從半空中摔落了下來,接連幾個趔趄才堪堪站住腳,可是就在它站住腳的那一刹那,嗖地一聲,一杆叉槍從那大個子身後飛出,狠狠地刺入了銀狼那橫立間微微顫抖的小腹,直接沒入尺許。


    “嗷嗚……”銀狼吃痛,驟然借著繩套之力,朝那大個子撲去,在它看來,就算這大個子力氣很大,他的喉嚨也肯定跟其他人一樣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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