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醒來,直接傻了


    此時,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昨日和四哥喝酒來著,然後喝大了......


    他不禁使勁搓了一把臉,麵色驚恐。


    臥槽!


    我特麽幹啥了?


    心心中浪濤滾滾,翻了天。


    “郎君,以後萬不可如此喝酒了,多傷身體......啊,郎君你這是咋了?哪裏不舒服嗎?”


    此時高陽推門走了進來,見秦壽揪著自己的頭發,滿眼無神,嚇得手中的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秦壽則是用手使勁錘了一下桌子,心中氣惱自己。


    這是在大唐,不是在後世,一著不慎,跌入深淵啊!


    平日裏,自己夠謹慎的了,可終究還是疏忽大意了。


    不是酒品問題,而是寡酒難飲!


    喝酒喝個氣氛,他不喜歡一個人喝酒,容易勾心事,酒入愁腸愁更愁。被李泰這麽一激,真的喝高了。


    .....


    但是兩世的記憶有時候,真的讓他恍惚,特別是熟睡及將醒十分,他都會恍惚自己到底是在大唐還是在後世。


    秦壽眼神飛快的轉動,思考對策。


    得從四哥手上把東西給要迴來,要不然容易留下後患。


    “四哥啥時候走的?”


    “四哥走了有半日功夫了。”


    “那他走的時候是不是懷裏抱著什麽東西?”秦壽再次問道。


    高陽:“這個倒沒注意,就是走的時候有些奇怪,我越叫他,他走的越快。”


    秦壽沿咬著牙,罵道:“四哥,真不是東西。”


    “以後他要是再來,直接給攆出去,簡直太不像話了不經過我同意就拿走了,這叫什麽?這叫偷!”


    被這麽一罵,高陽的臉都掛不住了,不由問道:“四哥拿走了你什麽東西,你這麽說他?”


    “我抽屜裏麵的詩!”秦壽氣的胸膛起伏的罵道。


    “就是你平時寫寫畫畫讓我看的那些詩?”高陽聞言不由麵色發紅。***


    這些詩其實是秦壽閑來練習書法的,沒多少完整的詩詞,除了寥寥幾首,剩下的多是哄高陽和裴晚吟的情詩、情話。


    但是,這依然讓秦壽感覺有些不安。


    不行!


    得永絕後患。


    想到這裏,秦壽翻箱倒櫃的將自己之前所有寫過的東西都給翻了出來,然後全都抱到了廚房之內。


    “郎君,你這是幹什麽......不能,不能這樣啊!”見秦壽準備燒掉這些東西,眼眶一下子紅了,一邊哀求一邊攔道。


    在她看來在,這些情詩、情話乃是郎君對自己情誼的見證,怎麽能燒掉?


    “燒了吧,燒了省心”秦壽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杜絕後患。


    這事兒也驚動了長孫換後和長樂公主。


    倆女聞訊趕來,初始不明所以,還以為秦壽欺負高陽,頓時麵色有些不善,結果到了廚房一聽緣由,倆人愣住了。


    長樂神采奕奕的看著癱坐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妹妹,然後再次看向準備燒的詩詞。


    秦壽見大姨子拿詩詞,嘴巴張了張想說話,卻可開得了口。


    而長樂卻是看著詩詞,瞳孔收縮,神色一下子變了。


    這是......


    她目光緊緊的盯著紙張,這是一篇情詩,隻讀了兩句心中怦然而動,手足不知所措,楞在原地。


    她呆滯了!


    情真意切的詩詞,猶如巨石一般撞擊在她的內心之上,讓她腿腳發軟。


    她抬頭看向這位妹夫,第一次正眼看著他,第一次看一個男人看這麽久,第一次對於一個男人爆發出好奇心。


    見玲兒哭的梨花帶雨,秦壽終究軟下心來道:“你要實在想要,從中挑幾件留個念想,其他的”


    看著那些紙張燃起的熊熊烈火,高陽心疼的要死


    秦壽卻是心中豁然輕了很多。


    .......


    皇宮之內


    侯君集、漢王李元昌、李安儼、杜荷等幾位大臣求見李世民。


    李世民麵容殷切的看著眾人,笑著說道:“諸位愛卿一通前來,可是太子讓你們來的啊?”


    雖然表麵上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這話卻是暗藏機鋒。


    百騎司是幹什麽吃的,李世民又豈會不知這幾人正是太子的黨羽,這是拿話臊他們呢!


    李世民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幾人的臉龐,幾人也一個個低下頭,麵色全都變了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侯君集連忙行禮道:“陛下,不是太子讓我們來的,而是我們自己來的,所求也是國事。。”


    “哦,說來聽聽!”李世民蹙眉看著眾人說道。


    “陛下,太子乃國之儲君,事關國體,但是近日來卻有人傳言太子不喜女子,朝中也非議日漸,簡直荒唐至極!”


    “據臣所知,太子殿下對魏征侄女裴氏情有獨鍾......”


    李世民沒等他說完,突然溫怒打斷道:“此女已為他人婦,休要再提!”


    “......”侯君集有些懵


    怔了半天,才又說道:“即便不是此女,臣等也希望陛下能為東宮選一位太子妃,如此既可安悠悠眾口,也是為太子無子嗣著想。”


    “朕也由此考慮,可有人選啊?”李世民沉吟後說道。


    “陛下,上次提到的白崇簡的女兒無論是出身還是品性都是極好的。”


    漢王李元昌也說道:“還有秘書丞蘇亶長女蘇氏也極為的端莊得體。”


    “嗯......”李世民隻是點頭卻沒有說話,而是在看著眼前眾人。


    他在考慮白崇簡和秘書丞蘇亶是否也是太子的人。


    被陛下的眼神這麽直直的盯著,這誰受得了?


    幾人的冷汗往下冒


    半晌,李世民敲了敲桌子說道:“朕也聽聞白崇簡家的白姑娘賢淑、美貌,入住東宮也算是一件美事!”


    “隻要太子願意,朕巴不得承乾能早日成婚。”


    侯君集等人行禮:“陛下聖明!”


    之後,李世民又笑著和幾人說了幾句,這才擺手讓幾人離開。


    等侯君集幾人出了皇宮,豁然驚覺後背冷汗已經沁濕衣衫。


    他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眼神全都是一樣的震驚。


    嘶!


    陛下怎麽可能知道的?


    特別是李安儼、杜荷,倆人平時幾乎都沒有進過東宮,從來都是書信往來。


    這種手段讓幾人的驚懼,有些失措!


    ......


    幾人從太極殿出來,再次來到東宮。


    “太子殿下,臣等今日進宮......”侯君集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太子。


    李承乾聞言臉色狂變,呲牙怒道:“本太子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們自作主張了?”


    “我想要的太子妃是裴氏,不是白氏!”


    李承乾拍著桌子,眼中怒火中燒。


    侯君集、李安儼、杜荷幾人不由全都低著頭,麵色陰沉如水。


    李承乾罵他們,他們麵上雖然不說,但是心中是氣的。


    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說到底還是為了太子,為了推太子上位。


    而太子看上的那個裴氏論出身,不夠尊崇。


    論品性,侯君集親耳聽魏征承認的,此女未婚便與男子風雲會,怎可入東宮為妃?


    終究


    李承乾長歎了一聲,攥著發白的手指說道:“如你們所願,就白崇簡的女兒吧!”


    上次他已經向父皇推脫過一次,如今看來迎娶太子妃不隨他的意誌轉移了!


    既然父皇不允裴晚吟入東宮,而自己又非要娶一個妃子的話,那......就她吧!


    與幹巴巴的秘書丞蘇亶長女蘇氏相比,這位白姑娘生的白白淨淨的,肥而不胖(該肥的地方肥,不該肥的地方不肥)、而且身材高挑.......


    雖不及裴晚吟,卻還是符合他的審美的。


    ......


    再說魏王李泰


    作為《括地誌》的編修者,可謂飽讀詩書,卻如獲重寶一般抱著從秦壽那裏得到的詩詞不鬆手,越看越興奮,越看心中的樂師震撼和喜愛。


    桌子上的飯菜都顧不上吃,真的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更是為此閉門謝客。


    不過,其門下的那些士子們卻是被不受影響,還有擁護他的那些唐朝大量的開國功臣後裔也可自由出入。


    眾人見李泰不修篇幅的模樣不由紛紛詫異。


    “魏王,你這是怎麽了?為何頹廢成如此模樣?”


    “對啊,魏王兄,這可完全不像你平時風流倜儻的樣子啊!”


    “.......”


    “來,讓你們看點好東西!”李泰見眾人前來,不由高興異常,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眾人圍上前去,看向被李泰輕拿輕放的紙張。


    不過是看了幾眼,卻是渾身一震。


    原本還在笑的眼神,瞬間收縮,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下來。


    有人甚至忍不住呢喃起來:“春蠶到死絲方盡......”


    眾人瞪著大眼,仔仔細細的品味其中意味,有的詩詞意境悠遠,有的情真意切,有的悲絕令人潸然淚下。


    所有人腦子如被滌蕩了一般,無法自已。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眾人就這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那詩詞,一動不動。


    腦子全宕機了!


    久久


    眾人的眼神才慢慢迴過神,他們驚歎道:


    “沉博絕麗、綴玉聯珠,實在是太難得了!”


    說話的是長孫薔兒,要說長的也是不錯,在這些人中也算是才貌雙絕,平時也最是喜歡吟詩弄詞,如今見到這些詩詞,簡直興奮至極。


    特別是其中的幾首愛情詩詞,更是讓他歡喜的不得了。


    “是啊,風格迥異,卻獨領風騷,令人驚歎不已啊!”


    “看看這詩句,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眾人也紛紛盛讚道。


    “殿下,這些詩詞何人所作啊?難道是殿下嗎?”長孫薔兒再次問道。


    “非也非也!”李泰笑著搖頭道:“此人的名字暫時不可說,等過段時間你們便知道了......”


    鑒於秦壽的身份,李泰選擇暫時不將他的身份公之於眾。


    “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眾人不禁一臉的懵逼。


    長孫薔兒卻是沒考慮那些,目光一直盯著詩詞,忍不住問道:“可謄寫下來嗎?”


    其他這個眾人的眼神也全都無比炙熱的看向李泰。


    得到李泰的同意,眾人的眼睛再次爆發出光芒。


    一邊抄寫,一邊驚歎!


    妙!


    太秒了!


    等眾人抄完,有人提議道:“殿下,您應該舉辦一個詩會,讓士子們都來瞻仰一番!”


    “對啊,殿下不是一直想多招攬一些文人墨客嗎?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李泰聞言,眼神熠熠生輝。


    他使勁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心中不由意動:若是舉辦一場詩會,也許真的能招攬更多的士子文人。


    李泰內心頓時火熱起來,與眾人討論了起來。


    等李泰將眾人送出魏王府,天色已經黑了。


    眾士子結伴而去,唯有一人,行動詭異。


    此時正是長孫薔兒,他一邊走一邊嘴裏念叨的什麽,如果李泰在的話就能聽出,赫然實在背剛才的那些情詩。


    走著走著,他突然一拐,則悄麽聲的溜達到了一處宅院的角落處。


    這麵牆離著前麵挑燈籠的正門不遠,正門上高懸白府,赫然正是白崇簡的府邸。


    長孫薔兒對著裏麵低聲說道:“白姑娘,白姑娘!”


    片刻不到,牆內傳出一聲淡淡的聲音:“長孫公子,在呢!”


    牆內一個生的白白淨淨,高挑,走路晃動而女子貼著錢對著外麵說道。


    長孫薔兒將手順著牆上的一個洞伸了進去,洞內同時也伸出一隻白膩膩的小手,兩隻手迫不及待的搭在了一起。


    倆人唿吸粗重的低聲耳語起來,“公子你怎麽才來,我都等的急死了!”


    “我心裏也急,正是為了給姑娘準備禮物,才晚了一些。”


    “哦,什麽禮物!”


    長孫薔兒從抄寫的那些詩詞中隨便抽出一張,遞了進去,“這是我專門為姑娘寫的詩,看能否入姑娘的眼!”


    ......


    雖然高陽對府上的嚇人三緘其口,但是今日秦壽還是聽說了一件事情,讓他十分的詫異。


    他是從街上聽來的,朝廷要征兵了,說是要打高句麗?


    不應該啊,這年頭應該還不到時候才是,朝廷怎麽會突然要打高句麗?


    這不對啊!


    還有聽說大唐的科舉也要改?


    這不禁讓秦壽更加的驚異,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好像火車的輪軌被掰錯跑道了。


    跑偏了!


    這不由讓吃完飯的他有些睡不著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院外不遠處有人在盯著他。


    士族高門的人!


    此時,他們已經查出來一些情況了,並且開始派人監視秦壽


    “看見了嗎?那人就叫秦壽,死死的盯緊他......”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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