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話沒有說幾句,就動手動腳的,口裏說是想學片戲讓她帶著他轉一圈,過把癮、嚐試一下做霸王的感覺;他是霸王,清兒是虞姬,多次鹹豬手騷擾對她不尊重。


    由此清兒大怒,甩開對方的糾纏不休,秀眉一瞪就怒衝衝拂袖而去。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在男人眼裏越是顯得珍貴;張晗老爹以為戲子身份卑賤,在金錢、權勢麵前會跪舔,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順理成章的好事,卻落得過雞飛蛋打一場空。


    惱羞成怒的張晗爹,豈肯輕易放過到口的羔羊逃脫?


    清兒負氣離開,張晗爹暗地裏,偷偷找人去摸清楚她的底細跟出生地。


    而清兒這次的探視失敗,心急如焚中,同一個戲班子唱戲的師姐告訴她一個消息;那就是張晗被軟禁在他們家的後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護的人都要休息的,那個時候去最合適不過。


    清兒真的去看張晗,她靜靜的躲避在一顆樹影下,強製安耐激動不已的心情,踮起腳看向窗口,果真看見失去自由備受時間流逝之苦,煎熬在一分一秒中難以淡定下來,焦躁不安在屋裏走來走去的張晗。


    由於她太過專注盯著窗口裏在原地徘徊的人,沒有提防背後有一個鬼祟的身影在靠近她,唿地,一股風從頭遭下,清兒的世界迅疾沉入一片黑暗中。接著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把被套住頭部的她攔腰抱起,往肩頭上一送,慌慌張張消失在暗黑中。


    不過,窗外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在屋裏的張晗,心知有異,大跨一步到窗口查看時;隻看見外麵黑漆漆一片,樹影斑駁、清冷的夜光,沒有其他。


    張晗有一個貼身侍從叫李笑,專門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在來張晗這裏時,跟一個扛麻袋的人對闖而過;扛麻袋的人叫麻五,獐頭鼠目、一看就是不是好東西。


    他微微讓開對方,順勢看向麻袋,麻袋裏傳來唔唔的低叫聲,還有掙紮的動靜,麻袋有問題?他暗自一驚,急忙跑步到張晗的窗口前,把自己的質疑告訴給他。


    張晗受各方麵的影響,一直對戲子沒有好感。


    大多數戲子在大紅大紫前,都跟多個有身份與地位均等的男人睡覺的,所以他是打心眼裏厭惡戲子出身的女人。


    有一個叫清兒的戲子愛慕他,喜歡他。


    對此,張晗是毫不知情,但是也偶爾聽到人提起,就像上次來家裏唱戲被父親邀請進書房一事他還是從李笑口裏得知的。


    他聽說清兒拂袖而去,沒有因為父親的錢財、權勢而動心,心裏就對她有一絲兒好感。


    此時聽李笑提到說管家麻五扛的麻袋裏有人,還是一個人女人時,他大吃一驚,猜測麻袋裏的女人是誰?會不會是上次離開的那名戲子,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戲子平白無故來這裏幹嘛?


    還是李笑提醒他道:“會不會是來看你的。”


    “看我?”張晗的心不能平靜了,要真的是來看自己,那麽就更應該把她解救出去。


    張晗知道老爹好色,家裏已經是三妻四妾的,可他還是為老不尊;仗著自己的勢力,時不時的搞出一些令人不齒的惡事,家裏的眾丫鬟沒有幾個不是他給糟蹋了的。


    天下沒有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流傳極廣,現在也還經常有人引用。


    父母真的沒有錯?他們的一生就真的沒有瑕疵完美無缺的!


    民國早期,有父母去衙門控告自己的子女,讓子女得到不孝之名;還被施以各種刑罰,當然得以其情節輕重來判定罪行。


    而大多數人們注重以忠孝禮儀、道德為準,來約束子女越界行為;但是卻忽略了子女心理跟生理的叛逆期限,他們年輕氣盛、特別荷爾蒙旺盛期,最終在父母振振有詞、棍棒威逼之下做出違背常理大逆不道之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是在公堂上,禮孝、道德混淆、黑白顛倒,最終還是判子女們的錯。


    所以在舊社會,有很多作為子女的他們;以道德禮孝這塊為一小部分人們專用的遮羞布下,成為了毫無價值的犧牲品。


    張晗打心眼裏憎恨父親的專製、克格勃行為,也厭惡他那副資本家嘴臉;以剝削為主,欺壓窮苦人民,作為兒子的他,屢屢麵對那些苦巴巴、無奈、在死亡邊緣苦苦掙紮的人們,心裏愧疚得無地自容。


    張晗想,不管他怎麽大義凜然,還是因為父親的惡行讓他生存在陰影中難以自拔。


    為了民眾的期待,看法,他隻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跟父親不是同一路的,才能減輕心理的負罪感。


    張晗授意李笑去找母親。


    在母親的幫助下,張晗從軟禁的囚室裏出來,直奔他父親書房。


    父親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兒,翹起二郎腿擱置在書桌上,正在思忖如何征服占有已經成為囊中物的清兒。


    書房門,砰!被一股大力毫不客氣的踢開,進來怒氣衝衝,熱血沸騰的張晗。


    張晗老爹無視兒子的怒視,老臉一沉,倏地站起身指著他怒斥道:“是誰把你放出來的?”


    “哼!我來去自由,你以為一間小小的囚室就可以囚禁我?”張晗不畏懼父親的嗬斥,自打懂事起,各自觀點不同,對當今局勢的看法與之見解分歧等諸多原因導致他從沒有跟父親好好談話,也沒有血濃於水的父子情感。


    “你這個不孝子,看我明天不送你去衙門……”


    父親在威脅張晗,他是父親唯一的獨子,要是說送他去衙門;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次,這一次是父親聽說有上頭要大力清剿搗亂分子,才故意把兒子軟禁起來的,其目的是想保護他,但他習慣於俯瞰的姿態,唯我獨尊、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癖習,他不願意把人之常情的慈愛顯露出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他可不想斷了自己的香火。


    雖然父子倆沒有明火執仗的大幹一場,但是彼此心裏卻在悄悄埋伏下仇恨的隱患。


    父子倆最終在書房裏爆發有史以來最為激烈非理性的唇色之戰,初始他們就事論事;麻袋裏的女人是引發這次戰爭的引線,從當今局勢動蕩,到他父親的暴虐、還有亂搞男女關係等,到深夜麻五扛麻袋一事,劍拔弩張中,父子倆互不相讓,直至父親拔出貼身防禦武器,一把毛瑟手槍抵住近在咫尺張晗的腦袋。


    張晗不畏懼,繼續逼視到:“麻袋裏是什麽?”


    父親猙獰一笑道:“女人。”


    “她是誰?”


    “一個微不足道的的戲子,值得你跟老子翻臉?”


    男人占有欲,不止是權力,還有美色;父親勢在必得清兒,逼迫張晗放手成其好事,他名下的財產分他一半。


    張晗不為所動,隻要清兒,其他的免談。


    門口傳來咳嗽聲跟細碎也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口出現了瘦小的母親“你們不能這樣。”


    因為母親的介入,父親分神看向門口……張晗趁機奪取手槍,抵住在父親的太陽穴位置。


    母親進屋,看這一幕,嚇得渾身顫抖,手足冰冷……不知道怎麽辦的好,兒子是他的心頭肉,丈夫是他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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