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司說:“歌廳裏的小妹,不少人也是大學生,你別小看他們喲!”


    吳安樺追問一句,“那你拿我們的護士和她們比較,又準備說明什麽問題呢?你是說我們的護士水性楊花?沾花惹草?還是……”


    曾司說:“你這是不接受批評嘛!今天參加的護士,你就應該開除她們。”


    吳安樺說:“我不會因為她們和劉牧樵照了幾張相開除她們的。她們並沒有違反哪條院紀院規。”


    曾司怒了,說:“你……好吧,霍普金斯醫院就不是這樣,他們的紀律嚴明得多。難怪,你們湘雅這些年與協和差距越來越大,是有原因的!”


    吳安樺院長也怒了。


    “曾司,如果這麽說,我倒是想多說幾句。湘雅醫院,享譽百年,確實,在近些年似乎是有些退步,不過,我客觀地講,這種相對的退步與改革發展有關,社會進步了,經濟發展了,所有的醫院都在往前發展,發展有快有慢,這與經濟、地域、上麵的支持程度都有關。我湘雅處在星城,屬於二線城市,地域上不占一點優勢,經濟上,湘雅醫院的投入非常有限,主要靠自己創收,而湘省並不是一個經濟度發達的省份,創收有難度,我們湘雅醫院始終還在第一梯隊裏麵,憑著這一點,我覺得現在的湘雅人,還對得起祖先,還有臉去見祖宗的麵……”


    湘雅地處內地省份,有現在這個成績已經非常不錯,他在各種評比中始終在10名左右,這第10名真心不容易,這是事實。


    而事實上,每次評比,湘雅醫院,湘雅二院和三院是分開參評的,而別的醫院是新老病區合並在一起評價。這就不公平了。


    在全國50強醫院,湘雅醫院和湘雅二院單獨參評,兩所醫院都進了前20名,合在一起參評,名字就要大大前移了。


    曾司冷笑幾聲,對吳安樺說:“安泰醫院不也是內地嗎?清江市和星城是一個檔次的城市,江東省不比你湘省先進,為什麽他們能夠有長足的進步,而你們不能呢?”


    似乎這一反駁可以把吳安樺院長所有的客觀原因給全部駁斥了,誰知吳安樺院長很淡定地說:“這就是我為什麽請劉牧樵參加會診的原因!劉牧樵是醫學天才,他的成就非常的驚人。他擁有的醫學技能優勢,是很多醫院所有加起來都多,他在神經學、脊髓學、胰腺外科、肝膽外科、腸道外科、燒傷整形科、骨科、兒科、重症醫學科、中醫科等方麵都擁有超高的醫學技能。而這些學科也都轉化成了國家重點學科。你說,我們那座醫院可以不甘拜下風?就連協和,也和它建立了姐妹醫院……”


    曾司第一次聽說劉牧樵擁有這麽多的醫學技能,他一點也不相信。


    “他好像沒有在海外留學的經曆。”曾司說。


    “你不要以為隻有留學生才會擁有高超的醫學知識與技能,曾司,我不是貶低你們海外留學生。劉牧樵綜合實力,單項實力可以和任何留學生比較!”吳安樺也有些生氣。


    他還不至於完全要看部裏的一個司級幹部的臉色,部裏的主任副主任都對吳安樺尊敬得很,你一個司長這樣囂張?


    確實囂張了一些。你曾司才出道多久?你敢在湘雅醫院院長麵前吆三喝四,太過分了。


    吳安樺迅速結束了這場辯論。


    他轉身離開了他們。來到專家會診室。


    劉牧樵已經在座位上,隻是,他根本就沒有用心,而是在那裏玩手指。


    這麽大的人,還玩手指?


    實在是無聊啊。


    劉牧樵本來是想拿出手機玩一盤吃雞,但怕影響不好,忍住了,還是在這裏掐指一算。


    算什麽呢?


    他在算鴻老哪一天死。


    根據k氏臨終患者評分細則,劉牧樵在計算他會在哪個時候咽氣。


    k氏評分總共有14項,每一項根據具體情況打分。劉牧樵給鴻老的打分隻有8分了,這是極為低的分數。


    他在掐指而算。


    可是,又誤會了。


    不光是吳安樺發現劉牧樵在那裏玩手指,曾司和廳裏的副主任也發現了,劉牧樵玩手指還蠻認真。


    玩手指,嗬嗬,怎麽說呢,那是7歲小孩子的階段啊。


    劉牧樵有這嗜好?


    曾司“噗”笑了起來,還玩手指,你這是那裏的醫學專家?


    雖然吳安樺介紹了劉牧樵的醫學技能,但是,曾司並不以為是,一個連國都沒出的人,哪裏去學先進的東西?何況,你還是什麽清江大學醫學院的學生,清江大學在京大等大學麵前,隻能算是孫子。


    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劉牧樵是怎麽把別人騙倒的。


    騙人,江湖上還是有不少的假醫生號稱“神醫”,騙過不少的人,甚至是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是,有一點,你再怎麽會騙人,你騙不了醫生!騙不了真正的科學工作者。


    萍城的那個王神醫,曾經就把不少的大人物騙倒了。


    不僅僅是醫學界,科學界不也是經常有騙子把大領導騙了嗎?當年的水變油,可以說原理相當的弱智,但是竟然有這麽多人受騙,真的不能理解。


    曾司現在在想,劉牧樵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一個騙子呢?


    他還在那裏玩手指。他是不是在算自己騙倒了多少人?


    劉牧樵把手指放下,搖了搖頭,往後仰了一下,看著天花板發呆。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的專家都在看資料,隻有他一個人無事可做,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很顯然,他是不學無術的,連病曆資料都看不下去,怎麽可能是專家?


    專家一定會把手頭的資料看熟悉,記在心裏,然後綜合分析,還要組織發言的腹稿,特別是要研究出一套治療的方案。


    別說兩個小時,給專家兩天,他們都有事做。哪像劉牧樵一樣,半個小時就無所事事了,這典型的不學無術。


    曾司在笑。


    副主任也在懷疑。


    吳安樺在著急。


    他在心裏喊,老弟啊,你別玩了好不好,你也認真看一下資料不行嗎?等會,會診是要看真功夫的,你不會不發言吧?你不會附和一下別人吧?你是醫院協會的會長,你是全國聞名的大專家,你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呢?


    誰知,劉牧樵根本就沒有看資料,而是摸了摸鼻子,然後把頭轉過來,看著吳安樺和曾司等人。


    他笑了笑。


    他並不知道曾司對他有成見,也不知道曾司和吳安樺有過爭論,他友善地朝他們笑了。


    雖然,除了吳安樺,另外兩個不認識,但很顯然,他們都應該是會診的組織者,劉牧樵禮貌地朝他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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