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劉牧樵生氣,他們本醫院的人都生氣。


    治好了世紀難治性疾病,就因為手術時間短,病人家屬竟然說收多了錢。


    他們不知道,在內地,這種手術收費都是7萬多,劉牧樵他們使用taoshift術式,也是參照這個標準收費的。


    劉牧樵不想和人家爭論,不就是幾個錢嗎?


    再說,也是閑的,自己提出來要幫別人做手術,現在弄出這個結果,真的沒意思。


    病人被送迴病房了。


    潘主任向劉牧樵反複道歉,說沒想到有這樣的奸商,劉牧樵笑著說:“沒關係的,我本來也不是出來掙錢的。真要掙錢,我就首先開價了。”


    過了一會,劉牧樵說:“看看病人去,雖然他不仁,但我們還得負責到底,看病人恢複到什麽程度了。”


    到了病房,病人剛好醒了,劉牧樵幫他做了體格檢查。


    手術非常成功。


    病人高興得不停地感謝劉牧樵。


    “感謝,再生父母。感謝,大恩大德。感謝,無以迴報……”


    潘主任見病人如此真心感謝,趕緊說了醫療費用的事。


    病人突然臉色一變,沉默好一陣。


    “這麽貴?他們都願意出4.3萬?”


    “是的,這還是他們自己商議的。”


    “他們有錢啊,半個小時,就收近5萬塊錢,是不是貴了點?打點折吧。”


    輪到潘主任沉默了。


    他沉吟了好一會,說:“賀總,你出個價吧。”


    說完,他一轉身,隻見劉牧樵已經走了,他也追出來。


    他覺得很對不起劉牧樵,以為這個煤老板會出一大筆錢,這樣的話,今後請劉牧樵做飛刀也會好請一些,誰知遇到這麽一個葛朗台。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搞清他會是這麽樣的人。”


    劉牧樵微微笑著說:“沒事的,說了,我出來做飛刀,也不是衝著錢來的。這人的錢我不要了。”


    “那不是好了他?”


    “你醫院裏該收的費用照收,我們那邊,這樣的病費用包幹,每例不管用了多少錢,都是7.2萬,這是有物價局文件的。”


    劉牧樵正準備離開醫院,去賓館睡兩、三個小時,賀總的秘書和兒子來了,他們手裏拿著一個紅包。


    劉牧樵把紅包一甩,丟在潘主任手裏。


    “拜拜。”


    劉牧樵和鄒醫生來到賓館,準備休息一會。


    “第一次見過這種人吧?”鄒醫生說。


    “第一次。”劉牧樵有點睡意了。


    倒是鄒醫生醒了,他被賀總嚇醒的。


    這樣的老板,手下的員工一定很痛苦。


    正聊著,有人敲房門。


    “誰呀?”


    “我。”


    開門一看,隻見是潘主任和賀總的秘書。


    賀總的秘書說:“實在對不起,我給你道個歉。我們賀總就是這麽一個人,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劉牧樵請他們進來坐,說:“道歉就沒必要了,我也是舉手之勞,沒有什麽成本,給不給診療費,都無所謂的。”


    “我和潘主任覺得太對不起你了,我準備想個辦法補償一下你才行。可不可以這樣,緩幾天,等賀總迴過神來,我再做做工作。”


    劉牧樵揮了揮手,“好了,千萬不能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三觀,我不想為難別人,真不想為了幾個小錢麻煩別人。再說,這幾小錢,真不在我眼裏。不過,你可以告訴賀總,醫院收費這一塊,內地都是7.2萬。好了,你們也迴去吧。”


    潘主任說:“好的,我們不打擾了,實在對不起,對不起。害得我今後請你都不好意思。”


    劉牧樵掏出一張名片,說:“潘主任,今後,有需要,你隻管打電話,我優先你這兒,其實,我還很年輕,需要生活積累,今天,我算是上了精彩的一堂課。”


    潘主任和賀總的秘書又說了一些道歉的話,走了。


    “你真的優先他?”鄒醫生問。


    “你以為我講假話?這裏,世界醫生聯盟的影響力比較小,正是我突圍的好地方。你注意到沒有,潘主任一求情,人家就同意了,肯定不是彭千龍的意思,而是他的下屬的意思。”


    “有道理,他們主要的精力放在沿海發達地區,對大西南,大西北,甚至東北的影響力可能比較小。”


    劉牧樵洗刷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鄒醫生的睡意沒有了,胡思亂想好一會,睡不著。


    鄒醫生想,其實,劉牧樵還真的不在乎這點錢,藥廠,別說未來了,即便是現在的收入,真要分紅的話,這個錢可以把他壓死。


    區區幾萬,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但是,對鄒慶祥來說,那就不同了,他在藥廠裏,投了一百多萬,借的錢還沒有還清,正需要錢。


    這樣出來一次,雖然劉牧樵總說平均分,但實際上怎麽可以?


    趙一霖不會要,我鄒慶祥也不會要。


    他們兩個堅持隻收一萬塊錢左右,有時候,劉牧樵得的多,他收過3、5萬的,其中有次一次收了8萬。


    那次收了8萬,鄒醫生心裏難為情了好幾天。


    趙一霖最多一次收過10萬的,還得過一塊高級手表。


    第二天,劉牧樵和鄒慶祥迴到了清江市,清江的水已經退了。


    鄒慶祥開著卡羅拉,一路上,還是念念不忘那個煤老板。


    到了安泰醫院,還早,他們倆到了神經內科。


    趙一霖正在帶著一組醫生在修改醫囑,見劉牧樵來了,說:“正好,有個病人,需要你來看看。”


    “什麽病人?”


    “四肢無力,腱反射減弱,血鉀正常。周期性麻痹,還是格林巴利,不好下結論。”


    這不是一個複雜病人。臨床上算是比較簡單的病。


    別說神經內科醫生,即便是普通內科醫生,這種病也不是太困難。


    但是,真正在臨床上,一些很常見的病,絕對不能武斷,越是簡單,越是要謹慎。


    這個病人很像是周期性麻痹,但血鉀正常,按理可以否定,正常血鉀的周期性麻痹在我國幾乎看不到。


    劉牧樵看了一下病人。


    迴來了。


    “再查個血鉀,我認為是低鉀引起的。化驗室數據,我懷疑。”劉牧樵排除了格林巴利,剩下的就是低鉀性麻痹。


    趙一霖對小周醫生說:“急查血鉀,你親自把標本送過去,在那裏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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