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霖分到了兩隻大腳魚和4條叼嘴魚;向麗芳分到了4條;劉建新、鄒慶祥、王藝、魯路和文興宇也是4條。


    袁姍、阿玲、劉婭和彭主任、秦香梅各兩條。


    謝敏得了六條叼嘴魚,兩條虹鱒,兩袋子奈李,一包幹筍,六包木耳,三包鬆茸。


    這些都是石縣人民醫院送的。


    劉牧樵自己一頭紮進了監護室。


    他連寶盒都沒來得及開了,就被趙一霖緊急征召了。


    送魚的事有魯路的哥們負責——一個開路虎的無業青年。


    “主任,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們還沒有遇到腦幹出血的,今天這個是第一次吧。”劉牧樵說。


    “這不稀奇啊,腦幹出血的本來就相對少,而我們收治的病人,多數是經過了其他醫院的過濾,腦幹出血,他們也不會送啊。”趙一霖說。


    “道理是這麽迴事。可是,也有不是通過醫院直接來的呀。隻能說,這裏麵有不少的偶然性。所以呀,我們這個死亡率,說沒有人工操作也不完全對,至少,其他醫院就幫我們擋了一下。”


    “是的,不過你應該知道,附屬醫院,省立醫院不也一樣嗎?他們的病人不也是別的醫院送去的嗎?”


    劉牧樵一想,也對啊。


    看來,我們這邊的死亡率低,主要原因還是與我們自己有關。


    他想起自己徒手心肺複蘇,相信更加滿滿。


    不過,現在眼前就遇到一個麻煩病人,腦幹出血的,4毫升。


    腦幹出血5毫升就算大出血了,救活的機會微乎其微,現在這個病人出血量4毫升,真不好說,他的出血是多還是少。


    能救嗎?


    趙一霖是搖頭。


    “希望不大。”


    劉牧樵則搜索自己腦子裏的病例,個病例,腦幹出血的大約900多例,死亡的占多數。


    4毫升出血量的,死亡與生存,7、3開,並且生活質量非常不好。


    劉牧樵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穿刺怎麽樣?


    一提出來,把趙一霖嚇了一跳。


    “作死啊你!”


    一句話,劉牧樵無話可說了。


    醫療糾紛剛剛才結束,死了一個一點責任都沒有的還賠了3萬,你去動人家的生命禁區?這不是作死的節奏是什麽?


    “想都不要去想。”


    “主任,我隻是有這麽個想法而已。我想啊,生命禁區也不是那麽可怕吧,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試試,在必死的病人身上。”


    “問題是,即使家屬同意,簽字了,但是,真正等病人死了的時候,知情同意書就成了一張廢紙。”


    趙主任見識多,這幾十年,醫療糾紛成了災難,最近幾年風氣才慢慢好轉,但傷醫事件依然時有發生。


    醫院最怕的就是醫療糾紛,在深市,還出現過醫護人員帶頭盔上班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反映了一段時期醫患關係的嚴峻程度。


    趙一霖是有過經驗和教訓的,要他去冒險試探穿刺生命禁區,他真的不敢。


    可是,劉牧樵不同,他無知無畏,他很想在腦幹出血治療上有所突破,因為,這個意義非常重大。


    在他的腦子裏,腦幹穿刺也是一個空白,他想填補這個空缺。


    他是這樣理解的,係統給了他大師級的卒中治療知識,就應該站在這基礎上在有所發展,才對住係統給他的這麽好的便利條件。


    突破!


    對,沒有突破,算什麽大師啊!


    大師就是要在前人的基礎上探索未來嘛!


    不過,現在這個病人不是很適合,他本身有3成的存活希望,一旦死亡,分不清死亡的真正原因,即使活下來了,也鑒別不了是不是穿刺起的作用。


    “下次遇到大出血的,我們試試吧,主任,我總覺得在這個方麵,我們可以做出一些成績來。”


    趙一霖沒有急於發脾氣,思考了一會,說:“如果能夠突破禁區做穿刺,一旦成功,可以救活不少的病人,但是,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你知道嗎,腦幹出血,我們穿刺之後死亡率,在醫學會鑒定時,我們可能會輸官司。即便是法院,我們還是會輸,人家會說,生命禁區,你們明明知道不能穿刺,為什麽穿?現在病人死了,你能證明不是因為你們穿刺的原因嗎?”


    劉牧樵沒有再討論這個問題,現在這個病人是隻能保守治療,劉牧樵給了趙一霖一個保守治療的方案。


    再說,也沒有時間討論這個問題了,另一個病人的穿刺準備已經做好了。


    鄒醫生要住幾天院,劉牧樵的工作量加大了,大部分的血腫穿刺劉牧樵得親自做。


    劉牧樵認真地做著穿刺,他選擇的穿刺針越來越細,這是他不斷探索的接過。


    他現在不僅僅是追求穿刺成功率,也在追求病人後遺症的康複率。


    ------


    第一批康複實驗的病人第一階段的結果出來之後,可以說給劉牧樵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成功的獎杯幾乎已經觸手可及了。


    史密斯那個電話,現在想起來十分解恨,但也給了劉牧樵一絲憂慮。


    劉牧樵不恨史密斯,他對史密斯還有幾分好感,覺得他是一個正派的人,也是一個很純正的紳士,對各色人種基本上一視同仁。


    但是,他們國家的那群政客,那群所謂的精英,傲慢、偏見、自以為是,劉牧樵很想用成果來扇他們幾個耳光。


    對於和約翰?霍普金斯的合作,劉牧樵幾乎沒有多大的興趣了,他的諾貝爾獎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了。


    不過,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這是劉牧樵不排除合作的可能性。


    史密斯那天和他聊天時稍稍透露了一些,史密斯團隊在研究一種神經元再生劑,要是成功的話,今後,卒中後遺症治療就有了另外一種選擇。


    以史密斯所在醫院的國際地位,他們更容易影響整個世界。


    這中間就是一個競爭問題。


    我們處在競爭弱勢地位。


    還有一個弱勢就是中醫,很多國家並不承認中醫,要推廣華佗再生丸有相當大的困難。


    有人會說青蒿素不也是中醫嗎?


    錯了,他隻是從黃蒿中提起出來的有效成分,而提煉的方法則完全是西醫這套方式方法,以至於它從誕生之日起,它就被列為西醫西藥這一塊了。


    華佗再生丸不同,他是純正的中成藥,它的有效成分根本不可能用分子式來表達——這就是國外很難承認的原因之一。


    你沒有藥物成分的分子式,誰知道是哪個成分在起作用?你怎麽知道它對身體有沒有危害?


    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也不需要過分擔心,它有效,這是事實,你們國家不用,是你不讓你們國家的病人得到有效的治療康複,那是你們的事。


    但是,假如史密斯團隊的神經再生劑弄出來了,處境麻煩了,華佗再生丸還能走向世界嗎?


    想到這裏,劉牧樵又有了另一層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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