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雲姑方才緩緩撤去真氣,臉色難看無比,秀眉一皺,一道猛烈的罡氣打在邱萬春的身上,讓他一口鮮血噴出,不但經脈震蕩,五髒也隱隱有些移位,可見是一點手都沒留。


    “混賬東西,要是管不住自己,外麵有的是女人,難道不能隨便找一個?現在小姐孩子不但保不住,今後也未必能有孩子,你滿意了?”


    雲姑的聲音淩厲激動,而她一向溫和淡然,這次是動了真怒,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被剝奪,她連殺了邱萬春的心都有了。


    邱萬春本來有些怒意,再怎麽說他也是天星幫幫主,而雲姑不過是自己夫人的下人罷了,隻是聽到雲姑的話,目光呆滯,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反而站起身子看向任醫師,“任醫師,雲姑說的是真的?我夫人今後都不能生育了?”


    任醫師猶豫片刻,點點頭,“不錯,這次夫人胎死腹中,並非常因,而是你們夫妻房事過於劇烈導致,這對身體損傷極大。雖然夫人乃是習武之人,境界也不低,但女人就是女人,創傷留下,並非尋常手段可以治愈。”


    皇甫柔這時已經漸漸清醒過來,聽到幾人的對話,心若死灰,麵無表情,隻是心裏升起無窮的怨憤,既是對邱萬春,也是對自己,為何這樣粗心大意,明知道那樣做對孩子不好,還是心軟答應了邱萬春。


    邱萬春見到皇甫柔的表情,心中悵然若失,有種奇特的恐慌感,好像自己就要失去什麽一樣,連忙走上前握住皇甫柔的手掌。


    “柔兒,你放心,縱然尋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方法。咱們還年輕,一定會再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的。”


    他也知道這件事自始至終,錯都在他身上,孩子沒了,皇甫柔難過,他也難過,所以才想盡量彌補,甚至他都有手書一封向老爹邱離歌求助的想法。


    皇甫柔麵無表情,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掌,眼底有瘋狂,滲出淚水,“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今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皇甫柔本身對邱萬春是沒有多少感情的,隻因為孩子,有了家庭的溫暖,這才學會嚐試接受,也真的對邱萬春有了情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感情就是這麽來的。


    但成也孩子,敗也孩子,維係兩人感情的紐帶沒了,讓皇甫柔改變最大的因素沒了,大半的責任還在邱萬春身上,怎麽可能原諒他,皇甫柔又怎麽可能釋懷?


    雲姑冷哼一聲,右手素白的五指一張,一道白色真氣打出,直接將邱萬春掃出屋外,同時任醫師也被丟到外麵,“邱萬春,現在小姐的心情很不穩定,你最好不要再來這裏。”


    邱萬春失魂落魄的站在屋外,縱然陽光明媚,卻比陰天更加壓抑,而這脆弱無比的木門,竟成了他和皇甫柔最遙不可及的距離,實在讓他恨到了極點。


    “任醫師,你確定我夫人胎死腹中的原因是我們房事過於劇烈導致的?”


    過了好一會兒,邱萬春在下人的服侍下換了身素白衣衫,站在屋外的院子裏惡狠狠的盯著任醫師,眼中的威脅與瘋狂讓人心驚膽戰,這可真是喪子又失妻,男人遭到這種打擊,不是在瘋狂中爆發,就是在壓抑中變態。


    “邱幫主,小人敢以性命發誓,這一點絕不會有錯。您也看到了我這銀針可以識別百毒,若夫人腹中的孩子真是由於陰險手段遭遇不測,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任醫師的話讓邱萬春徹底死了心,不過在自責悲傷之餘,他也起了一絲疑心,


    “任醫師,你是醫道聖手,可知道有一種手段讓人升起陽剛燥火,欲壑難平?我也不知怎麽了,近段時間一直有這種感覺,但過往之前,從未有過,會不會是中了什麽隱秘手段?”


    邱萬春現在的心態接近爆炸,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但還是忍不住幻象是自己遭了什麽隱秘的手段,這樣才會有無窮的怨恨去報仇,但假使真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任醫師乃是人精,走南闖北,病人無數,甚至粗略精通一些心理上的疾病,知道邱萬春現在就是個火藥桶,根本不敢反駁,隻能點點頭,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您要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普通的春藥想必剛剛露出一絲藥效,以您的武功便已經發覺。而一些奇特的珍惜藥散,不是老朽潑冷水,實在是太多了,查無可查啊。”


    春藥這種東西也是有不同品牌種類的,甚至不同的醫師也會開發不同的春藥,藥效有強有弱,效果不一,這既是對醫道藥學的研究,也是不同醫道的差別。


    像是任醫師自己,就研究過十幾種春藥,針對女人的,針對男人的,甚至針對畜生的,由此分析藥理,辨別藥性,方能更好的醫治病人,而不是一種齷齪之舉。


    “我不管,查,我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誰,算計我不要緊,但敢算計我的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就算天王老子我也要你死。”


    說到最後,邱萬春幾乎是吼出來的,與一向的沉穩儒雅氣質大不一樣。


    屋內,皇甫柔聽著邱萬春的怒吼,不聞不問,隻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雲姑的懷裏,麵龐是淚水。


    雲姑暗恨,對邱萬春的推卸責任很是不以為然,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好色也要正大光明,現在出事了,便栽贓給一個不存在的人,實在是令人不齒。


    “雲姑,我想迴家,不想再留在渝州了。我想念父親,想念娘親了,我們迴中州好不好?”


    皇甫柔口中詢問,眼中毫無波動,看的雲姑滿臉焦急,若真被皇甫柔的父親知道這件事,邱萬春絕不會有好下場,她也不會好到哪裏,畢竟她才是保護皇甫柔的人。


    “小姐,您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再養養吧,到時您去哪我都陪著您。”


    話是這麽說,雲姑心裏卻閃過一個人的影子,皇甫旭,現在渝州隻有他是皇甫柔是唯一的親人,若想安撫住皇甫柔,還是要請此人來看看。


    不過不知為何,雲姑想到皇甫旭那清俊的眉眼與霸烈的氣質,猛然打了個哆嗦,當初皇甫柔可是居心不良,想把皇甫旭當做一柄刀子輔佐自己的孩子的,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呢?


    隨即雲姑搖搖頭,這件事從始至終皇甫旭都沒出麵,也沒有外人,絕不可能是他,是她太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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