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這個鎮子會變成夏家的私人王國。


    蘇家人不由想起了夏家,夏家雖然破敗了,但是當年榮耀的時候,沒有人敢對夏家做任何不軌的事情,就是因為夏家擁有了一大批私人的兵力。


    他們蘇家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聞言,蘇墨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們就合作愉快。”


    謝千夜也舉杯道:“大家合作愉快。”


    眾人紛紛具備,“合作愉快。”


    隻有謝雙雙有些恨鐵不成鋼,如果蘇墨嫁給大哥,不就什麽都有了。


    ……


    傍晚,王夫人已經哭哭啼啼的去了蘇玉壺的家中,說了很多蘇家大房的壞話。


    蘇玉壺聽到了王夫人訴苦的話語,又看到王夫人的慘狀,不由凝了凝眉,“沒想到這些蘇家大房的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王夫人點頭稱是,“是啊!她們三句話不合就放狗來咬我,我甚至看到林蘇氏手上的鐲子,那真是好東西,整個貴族圈子都沒有女人戴呢!她們一定是心虛,不然養那麽多的狗做什麽?”


    蘇玉壺咬了咬牙,“看來蘇家大房果然有蹊蹺。”


    王夫人點頭連連,“是啊!玉壺,您的夫君什麽時候過來?”


    蘇玉壺冷哼,“我家老爺過來能做什麽?不需要用這種小事情煩他吧?”


    蘇玉壺知道男人的心思很大,女人如果隻知道給男人添亂的話,隻怕會早早的失寵。


    眼下的她雖然麵容青澀,但已經比起以前成熟了很多。


    王夫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蘇家那些人,她眼珠轉了轉道:“玉壺,事情雖然是小,但是麵子是大,你畢竟是他的夫人,你丟麵子,他也沒有麵子,平日裏倒還罷了,眼下可是你在為夫君做事情,在這種時候就應該讓男人給女人一些麵子,而蘇家大房這種人就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蘇玉壺不為所動,淡淡道:“我隻是一個妾侍,隻能吹個枕邊風。”


    王夫人咯咯笑道:“可不要小看枕頭風,吹的好的話受益終生,我們女人就要趁著年輕,能多撈一些錢財,就多撈一些錢財,日後再生一子一女給自己傍身。”


    蘇玉壺抿了抿嘴唇,深以為然。


    這時候,她眼前閃過了蘇墨那一張絕美的麵容,又出現了病秧子陌哥的模樣,還有大肚子的林蘇氏,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家居然出現了一個監察使,據說是從三品的職務,難道蘇家大房的人要翻身了不成?


    不過蘇玉壺覺著蘇家上麵沒有人,他們究竟有什麽好得意的?


    她接著歎道:“不過夫君這次也聽說鎮子裏有了寶藏,方才特意過來一趟的,我也是陪著他來的,但是他這幾日的應酬實在太多了,實在騰不出手來,畢竟這鎮子一直是屬於他的管轄範圍,而縣衙裏裏外外的人都要巴結他的。”


    王夫人道:“那是肯定的,”


    正說著,外麵的人忽然叫道:“十夫人,十夫人,老爺迴來了。”


    蘇玉壺如今是貴人的第十個侍妾,當然美其名曰十夫人。


    聞言,蘇玉壺連忙鑽入了屋內,王夫人立刻識趣的離開。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從外麵走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蘇玉壺所嫁的燕國貴族,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皇族,名叫燕隆,卻是個正正經經的土皇帝,更是燕國本地臨海一帶的地頭蛇,長相很尋常,禿頂,又矮又胖,還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留著八字胡,表麵上一絲不苟。


    當他進入屋中,卻發現蘇玉壺沒有像以往一樣迎出來,甚至內屋的門還是關著的。


    他撩起了外衫,有些不高興地道:“人呢?”


    半晌,蘇玉壺方才扭扭捏捏的走出來,她打扮的很素雅,看著他道:“爺,您迴來了。”


    “迴來了,這些日子真是辛苦,還有這個地方真是太差勁了。”燕隆歎息一聲。


    蘇玉壺很有眼色地拿出盆子,讓燕隆洗手,燕隆擦了擦手道:“對了,你的事情辦的如何?”


    蘇玉壺泫然欲泣,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道:“不怎樣。”


    “玉壺,你哭了?”燕隆問道。


    “沒有,隻是風大,進了沙子。”蘇玉壺連忙垂下了麵容。


    燕隆冷笑,如今他對這個剛剛娶來的夫人還有一些興趣,雖然他身邊從不缺女人,但是對於這種參加墨門的小家碧玉還是有些特別的愛好,因為她夠年輕,皮膚也很有彈性,玩起來很有味道,尤其在得知她是這個鎮子上的人時,便特意把她帶過來替自己做事,隻是看來似乎事情辦的不大順利。


    這個女人雖然其他方麵不錯,可惜就是隻有些小聰明。


    當然,得知蘇家大宅很有可能就是藏著寶藏的地方,燕隆還是對她另眼相看的。


    “對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燕隆問道。


    蘇玉壺這時候才不禁哭泣了起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極是可人,抽噎道:“就那些蘇家大房的人,根本就不肯把宅子讓出來。上次去征那院子,卻被一個劍修給從中作梗,事情辦黃了,這次我又去本家那裏向他們討要自己的那一部分院子,怎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給麵子,甚至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們怎麽說我沒有關係,但是不該說老爺您啊!”


    燕隆臉色一沉,“他們說我什麽?”


    蘇玉壺用袖子擦了擦淚水道:“他們說您不過是個土皇帝,遲早都要走人,這裏一直是昆侖山的地盤,會有昆侖山的人給他們撐腰,最後還放狗咬人。”


    燕隆冷笑,“看來連我的夫人都不給麵子,莫非那些人不想活了。”


    蘇玉壺道:“罷了,那些都是我的親戚,家醜不可外揚,這裏的人都是街坊,我怕旁人說的太難聽了。”


    她本來迴到這裏是衣錦還鄉的,而且先前幾日也很有麵子。


    那些貴族婦人們個個都給她送禮,她日進鬥金,身份也高貴了起來,覺著蘇家大房肯定會對她高看一眼。


    孰料到蘇墨迴來後,一切都變了。


    蘇玉壺心中暗恨,卻又裝出大度的模樣道:“其實,我也不想給老爺您添亂子啊!”


    燕隆不由輕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臀部,他身旁妻妾無數,這些女人的心思他怎會看不出來,接著道:“這有什麽難,下次把他們做的碼頭生意都給停掉,把蘇家的店鋪通通查封,就像打了蛇的七寸一樣。”


    蘇玉壺抿唇,心中覺著甚好,這迴蘇家大房該知道自己的厲害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著蘇家大房跪到自己的麵前。


    很快,燕隆把縣丞叫過來,吩咐了幾句,但那縣丞立刻搖頭擺手道:“大人,這件事情可使不得,我聽說那個蘇家陌哥已成了監察使,從三品,身份地位可不一般,以前得罪過蘇家的人都嚇得不敢出來,現在鎮子上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呢!”


    “真的假的?”燕隆沒想到蘇家居然冒出來一個監察使。


    “是真的,外麵敲鑼打鼓,一傳十十傳百,都在說這事。”縣丞擦了擦汗道。


    蘇玉壺抿了抿嘴唇,她雖然聽說了這個,方才並沒有放在心上。


    蘇玉壺雖然在墨門待了幾年,但是對於朝政方麵懂得的並不多。


    她連忙問道:“那個監察使很厲害嗎?”


    “就是個欽差般的人物,任何官員他都可以彈劾,比禦使要厲害多了。”縣丞瞪著眸子說道。


    “我明白了。”燕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就在他剛剛準備拿蘇家開刀的時候,對方居然唱了這麽一出,看來這些蘇家的人似乎有備而來,他忽然一甩袖子,“傳令下去,就說我燕隆要邀請這個監察使吃飯。”


    門外的管家躬身道:“不知要在哪裏吃?要準備什麽?”


    燕隆道:“就在院子,準備一隻騾子,十隻鵝,五隻猴子。”


    管家立刻明白了要做什麽,他連忙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弄。”


    蘇玉壺唇邊冷笑,吃飯?看來老爺這次要安排鴻門宴了!


    ……


    燕國臨海的小鎮,午時依然帶著淡淡的涼意。


    周圍的樹木花葉都沾滿了露珠,若要輕輕拂過花枝,衣衫袖子都會整個濕掉,今兒天色陰沉,幾隻水鳥低低從雲空飛過,不時發出鳴叫。


    陌哥沒想到剛剛成為了監察使,雙雙就安排了很多人,在外麵敲鑼打鼓,舞獅子舞龍。


    如今自己成為了從三品的監察使,已經人盡皆知。


    很快,燕隆就宴請了自己,他覺著一定不是好事。


    不管是龍潭虎穴,陌哥都決心要闖一闖,他覺著自己必須是蘇家的頂梁柱。


    當然,這次宴席不是他一個人來的,跟來的還有蘇墨,甚至還有歐陽兄妹。


    馬車剛剛來到了燕隆的府邸,就聽到院子外麵鼓樂喧天,本鎮有身份的土豪鄉紳們已經滿臉堆笑,列在兩旁迎接著陌哥。


    當馬車夫停下了馬車,打開了車門,一位絕色芳華,儀態萬方的美人披著狐裘下了馬車,她的出現頓時讓人眼前一亮,眾人瞠目結舌,他們沒有看到過蘇墨的真容,這時候都睜大了眼睛,半晌沒有迴過神來。


    絕色,真是絕色啊!


    站在閣樓上的蘇玉壺,這時候瞧見蘇墨後,不由一怔。


    她本來是可以打扮過的,沒想到蘇墨穿戴的如此華貴。


    相比之下,她頓時相形見絀。


    如今,蘇家一行人都是特地打扮過的,衣衫是花惜容送來的魔界衣料,虞染親手裁剪,陌哥也穿著虞染親手所做的華貴衣衫,儼然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少年,雙雙站在他身側,雖然是未婚妻,但是兩人站在一起更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


    蘇墨走在後麵,謝千夜站在她身側,兩人居然也如一對璧人,相得益彰。


    謝千夜看了蘇墨一眼,覺著她第一次站在自己的身側,這種感覺非常好。


    監察使此番大駕光臨,燕隆的住宅居然點起鞭炮,劈裏啪啦一陣爆響,吵得雞飛狗跳,四鄰不安,這是故意放給陌哥聽的,若是以往的身體,陌哥一定會受不了這種喧囂,但是他已經徹底恢複了,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蘇墨冷笑一聲,這鞭炮一定是蘇玉壺安排的吧!算是一個下馬威,真是幼稚。


    她低聲道:“居然來參加這種鴻門宴,真是無趣。”


    這時候謝千夜已經在她身側說道:“蘇墨,燕隆此人是本地一霸,這燕國臨海地域,有一半都是他旗下的,他就是一個地頭蛇。”


    蘇墨側眸低聲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麽說閣下也要讓著他?”


    謝千夜冷哼,“蛇就是蛇,永遠比不過真龍,我最喜歡壓的就是地頭蛇。”


    蘇墨又笑道:“有道是蛇鼠一窩,這條蛇背後也許藏著一些散修小老鼠呢。”


    謝千夜也道:“所以我們要引蛇出洞,而不是打草驚蛇。”


    這時候蘇墨似乎頗感興趣:“謝……紫詹兄,這個燕隆到底什麽來頭?”


    謝千夜道:“我已經查過了,燕隆是燕國皇族子嗣,曾經也是修行過的,隻是沒有被昆侖山選中,燕國發生叛變時,燕隆曾經帶領手下支持過現在的皇帝,後來帶人抄家,所以沿海這一帶的萬貫家財都被他盡收在囊中,從此成為了土皇帝。如今,整個領海一帶碼頭,都是燕隆掌管的,而且燕隆據說做了很多走私的買賣,就靠和散修們合作買賣一些法器與私鹽。”


    聽了謝千夜的介紹,蘇墨凝眉。


    燕隆或許和吳尊子沒有關係,但是和散修卻一定有關係。


    謝千夜又道:“總之他的宴席,第一次還是要來的,否則旁人會說陌哥不懂禮儀。”


    蘇墨眯起眸子,“這種時候,我更欣賞花惜容的我行我素。”


    謝千夜拂袖,輕輕勾唇,“如果你做了此地的主人,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但見陌哥等人在眾人簇擁下進入了燕隆的院子,為了招待貴賓,整個院子居然連假山都清空了。院內裏擺著十張小案幾,甚至模仿曲水流觴轉動著,弄了一桌流動的酒宴。


    陌哥這次成為了主角,蘇墨退到了後麵,她覺著這樣很好。


    隻見陌哥與眾人謙讓了一番,坐到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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