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魚與熊掌都要兼得,貪心不足,難道不是無恥之人?


    不過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容夙眼見一個個都立下了契約,而他居然毫無進展。


    不論如何,他要盡快把契約弄到手才可以。


    打定主意之後,容夙迴過身子,正看到謝千夜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外麵清風蕭瑟,傳來樹葉簌簌的聲音,帶著清冷孤寂的寒涼氣息。


    那男子身穿著一襲貴氣瀲灩的紫色雲紋錦袍,腰間玉帶勾勒出完美的腰身,麵容冷傲俊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劍眉斜飛入鬢,側顏如畫般美麗,自站在外麵的那一刻開始,他眸光微閃,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想著什麽,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又強大又神秘,渾身帶著迫人的貴氣,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懾力。


    屋中氣氛劍拔弩張,此刻,他隻是目光冰冷地看了看,冷漠道:“花惜容,風雨欲來。”


    他的聲音如天空中的烏雲,壓得極低,極沉。


    眾人迴眸,不知他說的是何意義?


    “是啊!葉老大說的對,風雨欲來。”花惜容在屋內也邪魅地說道。


    “諸位,你們好自為之。”謝千夜已經甩袖準備離去,如他這般強大的男人當然不會把心思放在瑣碎的小事情方麵。


    “葉老大,稍等等。”容夙忽然上前攔阻了他。


    “何事?”謝千夜看了一眼這個俊美的美少年,眼神凜冽犀利。


    “那個葉老大且慢,如今這裏的場麵容易失控……我怕他們幾人忽然打起來,總歸需要有人勸導阻止他們。”容夙的意思是謝千夜在這裏,至少可以控製住局麵。


    “與我何幹?”謝千夜目光睥睨。


    “天下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蕭薔內起火,自己人若是先鬥起來,小陌會傷心。”容夙口中雖然如此大義凜然地說著,心中卻打著自己的主意,覺著姬白首先莫要有事,因為他還要替他恢複血肉之軀不是?若是花惜容有事情的話,豈不是魔界的繼承者變成了自己,自己更是麻煩。


    謝千夜想到那個女子微微凝了凝眉,擁有七個契約果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隻淡淡道:“無妨,他們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擔憂。”


    語落,已經廣袖輕甩,揚長而去。


    容夙瞪了瞪眸子,覺著這個男人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留下來的這些人可是有些麻煩了!


    隻見師纓漆黑的眸子如深潭,又如深海的詭異漩渦,帶著一種危險的意味,身形恍若蘭芝玉樹,氣質更勝過謫仙,唇邊帶著優雅的笑意,卻是笑裏藏刀。“對了,花公子,當初你對我說過不喜歡女人,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嗜好,希望你再接再厲,不枉費我們朋友一場。”


    “師纓,此一時彼一時,我和你曾經是朋友,現在卻已是情敵,以前我是不喜歡女人,不過眼下我還是很不喜歡女人,隻喜歡一個小陌。”花惜容眉頭微微挑起,妖嬈地笑著說道。


    “不管你怎樣,墨兒醒來就要交給我們。”師纓語氣淡淡。


    “師纓,小陌是人,不是物件,她心中怎麽想各位是幹涉不了的,如今,魔界就要發生一場大戰役,我的小陌怎麽可能會舍得離開我?她當然是要和花爺我共進退了。”花惜容邪魅的一笑,接著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地端起了放涼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他心中知道他與蘇墨立下了一些書名契約,等到他魔界稱霸,她就可以擁有人生自由,但他怎舍得她離開此地?


    所以,他能多捆她一時,就多捆一時。


    男人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占有欲也是強大的可怕。


    越是強大冷漠的男人越是如此,花惜容恨不能清除眼前所有的情敵,發揚他一世一雙人的路線。


    不過,對方有兩大元嬰期高手,實在是實力了得,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想到這裏,花惜容切了一聲,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


    “對了,花公子,你委實不知道自愛,蘇墨可不是你的玩物,她的身子需要好好的調養。”姬白看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蘇墨,見她麵色泛白,汗水淋漓,唇邊卻帶著一絲微笑,自然知道她是為何會如此的,他眸子不由微冷,暗道眼前這個花惜容也實在太不知道節製了。


    “姬公子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當初不也一樣,居然五十步笑百步?”花惜容輕聲一笑。


    “你說什麽?”姬白冷淡地看著他。


    “我說你先前每次都把小陌折磨的遍體鱗傷,渾身青紫一片,還要用治愈術才能讓她恢複,爺都是親眼目睹的,如今花爺我可是沒有傷過小陌一根頭發不是?”


    “當日你在裝睡?”姬白冷聲看他一眼。


    “是啊!爺都看到了,如今爺至少是千年純陽之身,器大活好,難免會讓小陌陶醉其中,某個人卻是偽裝的純陽之身,昔日就有過別的女人,眼下居然跑來欺騙小陌,像你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本公子。”花惜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對他眨了眨眼睛,目光深莫能測。


    他的話語就像是霹靂彈一樣落入眾人耳中,謝千夜與虞染的目光看向了姬白,暗道天下人居然都被此人給騙了,沒想到此人居然不是純陽。


    既然不是純陰之身,那這天下第一劍修,神使,都是怎麽當上的?


    姬白公子還真是道貌岸然,非常的道貌岸然。


    此事,隻有師纓大概知道一些,唇邊帶著淺淺笑意,絲毫不以為忤。


    “好了,事情都過了那麽久了,裏麵的恩恩怨怨,是非曲直誰又說的清楚,姬公子的事情以後再說,眼下卿卿的身子的確需要調養,不如讓我們帶走她。”虞染已經有了自信,他也是純陽之身不是,至少比姬白要強很多,他慢慢搖著扇兒,目光閃了閃。


    花惜容輕輕翹起腿來道:“爺知道,沒有你們這些契約者,她當然問題不大,爺一個人就會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哦?我家卿卿來到魔界後竟是如此嬌弱,如此單薄,多麽需要本世子的愛護,她需要的是男人的悉心疼愛,而不是讓人大逞獸欲,像你這種男人懂得什麽叫做憐香惜玉?當年她在金虞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麽可憐,她跟著本世子迴去才會養得又白又胖,你這裏就免了。”虞染覺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滋潤鮮花的園丁。


    “哦?虞世子似乎對我也很有意見不是?”花惜容輕聲一笑。


    “嗯,很有意見。”虞染眼眸微閃,唇邊勾起淡淡的笑。


    “說來聽聽。”花惜容居然很好心的問了一聲。


    “當初都是因為妖姬參加了金虞堂的演出,需要一個出色的琴師,閣下才有機會撫琴接近妖姬姑娘,所以我很後悔當日讓你看到墨兒,如今我覺著閣下就是一個斯文敗類,實在配不上他,你這種心思扭曲的男人隻是卑鄙無恥的,隻有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快活,我們會一起跳舞,一起玩耍,本世子與她年紀相仿,沒有代溝,總之與我一起她才是快樂的。”虞染眸光中盡顯寵溺之色,語氣非常自信地說道。


    “說起跳舞,你一個男人跳舞難道不丟人現眼?說到同齡人,這世間與小陌同齡的人多的去了,倒是我這種千年的老男人更吃香一些。”花惜容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還有你寫的那些個什麽劇本,那個金虞堂,還有一群伶人什麽的,不過是小打小鬧,堂堂無雙城世子居然不喜歡做大事,卻是在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覺著蘇墨會欣賞這種不做大事的男人?”


    虞染也邪惑一笑,悠悠道:“天下做大事的男人很多,本世子卻是認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尤其是墨兒喜歡我的話本,喜歡我的舞蹈,喜歡我做的服飾。”


    “喜歡你的服飾是麽?你看看她身上現在可是什麽都沒有穿戴,而她天書裏的首飾都是爺送給她的,魔界各大成衣坊中名裁縫不盡其數,隻要有權勢,有金錢,她想要什麽這些我都可以給她辦到,而這天下比你有才情的人多的是了。”花惜容勾起冷笑,依然是一副市儈的商人嘴臉。


    虞染毫不示弱地一笑,“閣下不過是一身銅臭而已,蘇墨豈是庸俗與拜金的女人?”


    “錯了,她就是一個拜金的女人,和爺一樣,爺和她的契約可是爺買來的。”花惜容早就見識過她那守財奴的姿態。


    買來的?容夙眼珠一亮,旋即又一黯。


    蘇墨怎會做這種事情?


    “閣下真是危言損聽,她分明喜歡看我的話本。”虞染傲氣地看著花惜容。


    “虞世子,人是會長大的,你那狗屁不通的話本騙騙小女孩而已,對於小陌來說沒有什麽吸引力了,記得你那什麽《睡妃傳奇》的話本,其中提到那女主人竟然沉睡了十年,最後被一個王爺吻醒來,想必那王爺是個鼻子聞不到味道,眼睛還瞎的蠢才,十年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女人很美嗎?而且從來不漱口,難道沒有口臭?你這書寫的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還有你那個《妖姬》當中化蝶的故事,兩個人最後化蝶,代表天長地久,區區一隻蝴蝶不過活半載,不如變成兩個烏龜王八算了,活的還能長久些。


    總之爺最是看不起你這種自以為浪漫的寫手,騙著一大票的男男女女跟著癡,呆,傻,以為小陌和他們一樣愚蠢?蘇墨與爺在一起開闊了眼界,整個魔界都變成她的舞台,她怎會甘於去做區區一個金虞堂的妖姬?


    還有什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現在掃大街的人多的去了,個個都能成氣候不成?這句話不過是騙騙鬼的把戲,虞世子如果還這麽想她喜歡你,不如迴去當繼承人才是。”


    花惜容滔滔不絕地鄙夷著虞染,說的對方啞口無言。


    虞染頓時無語,他真沒想到花惜容居然如此鄙夷他的話本,說的還是一些令他無言的話。


    如今,他的長處被對方貶低的一無是處。


    鄙夷過虞染後,花惜容的目光忽然看向外麵的容夙,冷笑道:“小子,你也別看了,一個連血肉之軀都沒有的人還是滾遠點。”


    “狐狸也滾遠。”花惜容忽然對著床下叫道。


    冰狐從床底下爬出來,夾著尾巴溜了出去,它不過是來偷吃幾口點心的。


    謝千夜不由臉色一沉,“毒舌”花惜容,還真是一點沒有變。


    “姬公子,以前我說過兩人要聯手,你覺著還有異議?”此刻,師纓勾起嘴唇,悠悠地出聲問道。


    “沒有異議。”姬白沒想到第五個契約者居然是花惜容,他知道花惜容很是無恥,對付無恥的男人必須要以毒攻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他知道師纓就是最毒的男人,綿裏藏針,笑裏藏刀,口蜜腹劍。


    第172章 第一腹黑(二更)


    更新時間:2014-8-20 20:55:50 本章字數:10270


    他知道師纓就是最毒的男人,綿裏藏針,笑裏藏刀,口蜜腹劍。


    但見一個個男人目光緊緊地盯著花惜容,表情不一,空氣裏卻充滿了陰惻惻的氣息。


    “我說你們這麽盯著爺做什麽?爺又不是女人,還有爺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忙的。”花惜容恍若無事人一般,唇邊帶著惑人的笑意,淡淡的目光睥睨著眾人。


    “姬公子,我有些事情要和你私下裏說兩句。”師纓幽幽一笑,姬白跟著師纓走了出去。


    “你們出去,我怎麽辦?”虞染沒想到這兩個人聯手,居然把自己晾在一旁。


    “虞世子,閣下和花公子繼續鬥嘴。”師纓優雅的一笑,已經翩然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人防著爺不成?”花惜容不以為意的冷笑,看了一眼虞染,目光鄙夷,“虞世子,你還想和爺說點什麽?”


    “說的內容多了,本世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與你好好談一談,像你這等市儈的商人如何懂得文學的妙處。”虞染輕聲一笑。


    “如果我沒什麽好說的呢?”花惜容儼然懶得浪費口水。


    “花公子,那我就在下一冊的話本之內,說你魔界帝王花惜容是個斷袖的混蛋,而且始亂終棄,搶走朋友之妻,而且魔界圖畫的版本也要加大印刷,免費贈送,就是閣下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卻是擋不住一團熊熊的八卦之火,須知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閣下應當珍惜名聲,小心謹慎。”虞染啪一聲闔上了聚骨扇,唇邊帶著一點點冷傲的笑意,眼神魅惑動人。


    遠處,黑漆漆的夜色朦朦朧朧,兩個謫仙般的男子坐在院內,低聲商議著什麽。


    “師纓,你說魔界要進行最後一場大戰了不成?”姬白目光冷漠地說道。


    “是啊!魔界的這場戰役可是非同小可,小陌也是一直非常的在意呢!”師纓清澈瀲灩的目光瞬間被黑暗籠罩包裹了起來,隻是微微地勾了勾嘴唇。


    “她居然如此在意花惜容的事情?”姬白有些不解的問道。


    “姬白公子,當日蘇墨與花惜容立下書麵合約的時候,我當時雖然不在場,不過虞世子倒是給在下說過了一些內容。”師纓忽然慢慢睜開了眸子,雙手輕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優雅邪魅地說道,“那契約上麵說過,她隻要幫花惜容在魔界稱霸即可,而花惜容則要提供給她魔界的寶物,讓她增長實力,兩人合作最長的時限為三年,但提前結束也可。”


    “什麽意思?”姬白凝眉問道。


    “也就是說這次魔界戰役,倘若花惜容贏了,他也就從此沒有任何的強大對手,魔界從此就是納入他的麾下,花惜容成為魔界帝王,而後墨兒就可以離開魔界了。”師纓的唇邊勾起一絲冷笑,他早已蓄謀了很久,棒打鴛鴦什麽的他最喜歡做了。


    “我明白閣下的意思,你是說這次我們和墨兒一起出手,把敵人連根拔起即可,讓花惜容早日登基,我們就可以帶著蘇墨離開。”姬白的語氣淡淡如風,清冷悠然。


    “不錯。”師纓唇邊似笑非笑。


    “花惜容會同意我們出手?他難道不會讓敵人實施保衛戰?故意拖延戰役?讓烽火連綿,拖延到三年五載?”


    “會的,他當然會同意我們的意見。”師纓幽幽一笑。


    ……


    虞染與花惜容二人唇槍舌劍,各自都是舌燦如花,你來我往,居然鬥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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