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知道這事蹊蹺,一直以為是小說作者邏輯不通,構思有問題,所以也沒有細想。


    再不濟也有可能江老太就是這麽一個目光短淺的人。


    “唉,你別走啊!”


    江綰思緒飄了一下,迴神就隻能看到陸謹川的背影。


    她立刻跟了上去,卻在門口被攔下。


    “站住。”


    陸謹川站在門前,目光冷冷的警告。


    房門開著,裏麵的陳設一目了然。


    一張床,一張櫃,一張桌子和椅子,不但沒有特殊的地方,甚至有點簡陋。


    “不進就不進唄。”


    知道陸謹川的秘密多,江綰也不敢虎口拔牙。


    “但你話說一半,這樣我很難受啊!你倒是說說,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江家現在也就能拿出一百兩了,多了也沒有,至於原因,是江有彥替人擔保,欠了巨款,江家掏了老本去填也不夠,這才答應了我的求親。”


    “哈?”


    陸謹川說完就當著江綰的麵把門關上了,顯然是為了不再多糾纏,這才把話說得這麽清楚。


    可便是這樣,江綰也還有許多話要問。


    小說裏並沒有細寫這些暗線,所以江綰是真的不知道江老太這樣辦事的原因。


    隻是這下也明白了,為什麽剛才陸謹川在江家同意退一百兩後,答應得這麽爽快。


    想來這些事情,在陸謹川求親前就已經查過了,不然的話,以陸謹川的謹慎,哪會娶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入門。


    這般一想,江綰開始懷疑,書中的情節真的對嗎?


    書中的陸謹川真的不知道江家換了新娘?


    按說以他的聰明謹慎,不可能被這麽拙劣的把戲糊弄才對,難道是劇情大神太厲害了的原因嗎?


    “江二妮,你站在我大哥門前幹什麽?”


    江綰想事情,也沒注意自己在陸謹川門前站了多久,直到陸詩如一臉防備的在後麵叫她,她才迴神。


    江綰迴眸,歪了下小臉,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另一件事。


    “打一個商量,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江二妮,叫我江綰。”


    “江綰?哪一個綰字?”


    “綰發的綰。”


    “噢。”


    江綰等著下文,卻見陸詩如一點追問的意思都沒有。


    “藥給你熬好了,就放在廚房裏,你自己去喝吧!”


    “嗯?你給我熬藥?”


    江綰有點受寵若驚。


    陸詩如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不然呢!買都買來了,難道要浪費嗎?”


    江綰沒注意,不知道陸謹安什麽時候迴來了,更沒料到陸詩如會主動幫她熬藥。


    “謝謝。”這一聲說得真心實意。


    陸詩如撇嘴,“不用,畢竟花了一百兩買迴來的,如果真病了死了,我們家不虧了嗎?”


    那微薄的感謝在這一句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綰懶得鬥嘴,不管陸詩如嘴上說得再難聽,行動上卻實實在在的幫了她。


    喝了藥,江綰便迴房躺下了,她這單薄的小身體,今天這麽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極限,再不好好睡一覺,隻怕又會暈倒。


    臨睡前,她想著一會晚上起來,做一頓晚飯,就當感謝陸詩如給她熬了藥。


    雖說她幾千年沒下廚房了,但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到她。


    大概!


    臨睡前想得好好的,但一覺醒來已經深夜,江綰扶著昏昏的腦袋,好一會兒才清醒。


    在床上又躺了會,實在受不得餓了,這才爬起來去廚房。


    在廚房裏看到溫著的一碗飯菜以及一碗藥的時候,江綰心裏一時酸酸澀澀的,想不明白怎麽迴事,千百年都沒有過這種情感,讓她不適的揉了揉胸口。


    次日起來,江綰又吃到了陸詩如準備的早飯和藥。


    “謝謝。”


    陸詩如小臉繃著,不太高興地說:“就這幾天,等你病好了,家裏的事情,你也要一起分擔。”


    江綰下意識的點點頭,覺得這是應該的,但很快又僵住,反應過來了說:“等我身體好了後,我就會離開這裏。”


    “離開?”陸詩如蹙眉。


    “對,我想到外麵去看看。”


    具體去哪裏,江綰也沒有一個想法,就是感覺在這個村裏不自在,大約是這裏的一切都與原身江二妮有關的原因。


    她想找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自由生活。


    “你在想什麽呢?你是我們家花一百兩買來的新娘,昨天當著全村的人麵前簽了契約文書的,你忘了嗎?”


    陸詩如說話的語氣有點傲,甚至是覺得江綰這話說得極傻。


    江綰眨著眼眸,無辜地說:“反正你大哥又不是真的喜歡我,想要娶我當新娘,我走了不是更好了嗎?給你大哥騰地方,讓他以後娶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子。”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知羞啊!開口閉口都是喜歡,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你休再想這些。”陸詩如臉頰泛著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或是羞的。


    江綰是真的無辜。


    她又不是猜不到陸謹川娶她的原因。


    江綰活這麽大歲數就沒想做誰的妻子,當然,她也不會自戀的去猜陸謹川真把她視為妻子。


    一個擋箭牌而已。


    如果不是這兩天陸詩如的善意,江綰甚至都不會告訴她,要離開的事情。


    “我以為你們不會留我在你們家吃白食。”


    江綰換了一種說法,看陸詩如的態度,沒敢暴露,她一定會離開的想法。


    “以後家裏洗衣做飯喂雞喂豬都由你來做,你不就沒吃白食了?”


    “……”


    江綰看著陸詩如。


    “你認真的?”


    “當然。”


    “好吧!”


    看來,離開迫在眉睫。


    當天晚上,剛到寅時,人身體最困,也是睡得最沉的時候,江綰偷偷的推開了房門。


    借著月色,看了眼陸謹川兄妹三人的各個房間,房門都是緊關的,屋裏漆黑。


    江綰沒再多猶豫,貓著腳就走到了院裏,拉開了大門,輕輕的走了出去,反身將大門關上的時候。


    身後,響起幽靈一樣的聲音。


    “去哪?”


    “嗬——”


    江綰嚇得倒抽了一口氣,猛的迴眸對上陸謹川涼薄的目光。


    “你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裏幹什麽?”


    “賞月。”


    江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上方高掛的弦月。


    “所以你去哪?”


    “我、我也賞月,不行嗎?”


    “最好是這樣。”


    陸謹川說完,邁步迴院。


    江綰咬牙看了看陸謹川的背影,又看了看另一邊自由的道路,琢磨著她在陸謹川眼皮子底下跑走的可能性。


    “還不進來。”陸謹川頭也沒迴,就像背後有眼睛一樣,聲音更像冰渣一樣。


    江綰小腦袋一搭,無力的迴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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