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門窗上的玻璃被撞碎了,幾條毒蛇撞進了屋裏,身上還帶著玻璃屑,但隨即昂起了頭,準備擇人而噬。


    “啪,啪!”


    幾聲清脆的鞭響,那些昂起的蛇頭都被打成了齏粉,隻留下身子還在那扭啊扭的,不用說,這自然是趙洪平和董淩波的傑作。兩個人苦練鞭法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平時基本是隻要鞭子夠得著的地方,就是個蒼蠅都能打死,四五條毒蛇還不是小菜一碟?


    剛想讚他們兩句,就看見無數的黑影像利箭一般“咻咻”的從破掉的窗口往屋裏射進來,在半空中就露出了長長的毒牙,都是些見血封喉的小蛇,還真是棘手。


    大家來不及多話,各自忙活起來,趙洪平和董淩波長鞭一卷,頓時將十幾條小蛇都從半空中掃了下來,任世傑兩百多斤的玄鐵棍就像打地鼠一般不斷敲擊地麵,每一棍必然帶起一團血肉,小蛇們瞬間變成了肉餅。


    還有幾條漏網之蛇,竟然被手持菜刀的許大媽給收拾了。大媽頗為英勇,一腳踩住蛇頭,手起刀落便將小蛇剁成了兩段。


    “大娘好手段啊!”郝爽讚了一句。


    許大媽已經從之前的惶恐中恢複過來,開朗地說:“大媽舞菜刀跺碎肉,可是我們這的一把手。逢年過節要做個餡料,全村的肉都我負責剁碎,兩把菜刀掄得比風扇還快,大媽可不是吹的!”


    大媽一邊說一邊比劃,我一看門窗豁口出,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花花綠綠地想要鑽進來,不過任世傑的蛇蟠陣黃芒一閃,不少蛇都亂了陣腳,隻在屋外盤旋,越來越多的蛇攪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蛇球,好惡心!


    不過好景不長,蛇群實在太多,蛇蟠陣閃了一會兒便威力不再,那些籮筐大小的蛇球一下去壓碎了窗戶,滾進了屋裏,嚇得許大爺的酒都醒了七分,一下子躥到了櫃子上,嚇得瑟瑟發抖。


    窗戶一破,更多的蛇便可以長驅直入了,無數上了牆的蛇也都倒懸著身子往裏鑽,原本在地上的則豎起身子用力一躍就能探到窗戶上,然後一扭便進了屋。


    我見情況不妙,大叫一聲:“你們守住窗口,進來的蛇我和杜蘅對付,你們有什麽本事都拿出來,別放一條蛇進來!”


    大家如夢初醒,紛紛來到窗邊,郝爽一把砍刀切菜一般狂跺,頓時蛇段亂飛;任世傑長長的玄鐵棍伸到窗口一絞,那些毒蛇挨著便死,擦著便傷,頓時報銷了一大片;董淩波和趙洪平長鞭亂抽,但凡窗口有蛇頭昂起便是一便,爆竹聲一般的鞭響連綿不絕,轉眼便打死了幾十條毒蛇,龍筋鞭蘊含龍力,用起來相當順手。


    家裏的兩大團蛇球少說也有幾百條毒蛇,一旦散開我們便完了。但天無絕人之路,杜蘅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粉末往蛇球上一撒,那些原本還在扭動的蛇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許大媽,開剁!”


    杜蘅一聲喊,許大媽沉腰紮馬,雙刀齊出,一頓鬼神亂舞,隻聽得雨打芭蕉一般響聲不絕,那一團蛇球竟然沒有一條完整的蛇得以脫身。


    我本來還準備用誅仙劍切一起,但見大媽如此神勇,不禁讚到:“大媽當真神人也!”


    許大媽哈哈一笑,瞬間也撲向了另一團蛇球,轉眼間讓群蛇魂歸地府。


    郝爽迴頭一看,生生地抹了一把汗:“大娘,有機會切磋一下!”


    許大媽不答話,直接一刀甩手而出,擦著郝爽臉頰飛過,將一條欲偷襲郝爽的毒蛇剁死在窗框上。


    “小子服了!”郝爽不敢再說話,繼續奮戰起來,屋裏屋外腥臭異常,到處是蛇身、蛇血。


    “啊!”


    趙洪平一聲慘叫,頓時臉色煞白,我低頭一看,他腳脖子上一條隻剩半截的毒蛇正死死地咬住了他。


    “烙鐵頭!”


    許大爺一聲驚唿,從櫃子上跳了下來將蛇頭扯下:“這蛇被砍成兩段了還能咬人,大家小心!”


    那邊趙洪平的腿瞬間腫起來,杜蘅不敢大意,直接將他放倒,掏出一把小刀割開傷口,手腕一抖一股氣息自下而上逆行,將毒液從傷口中逼了出來。


    “幫忙!”


    董淩波一個人支持不住了,大喊一聲。許大媽掄起菜刀便堵上了趙洪平留下的缺口。


    溫婉和圓圓也不閑著,拿起掃把將屋裏的蛇屍掃到一邊,免得再發生意外。我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得身後一聲巨響,房門竟然被生生地撞開,小山似的蛇群倒入屋內,少說也有上千條,其中更有無數和人腿一般粗細的大蛇,城門陷落,棘手了!


    317 小葉威武


    “愣著幹嘛?大門是你守的!”


    郝爽砍翻一條胳膊粗細的大蛇,迴頭大喊一聲。


    我大叫著一聲:“麻痹,不公平!你們守窗子,我守門!”


    董淩波一鞭子抽在我背上:“你小子剛才一直幹看著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馬子在這,還不出力表現一下?難怪人家一直不讓你的手!溫婉,考慮一下我吧!”


    “滾粗!”


    我一邊罵,一邊祭起龍龜番天印,瞬間將它化作磨盤大小往門口一丟,隻聽得一聲巨響,無數的血漿四濺,那些紅的綠的長的短的,全都化成了一攤混在一起的爛泥。


    “小葉威武!”


    溫婉叫了起來,我迴頭得意地一笑,果然是自己人貼心。


    還沒來得及迴頭,臉頰上像是被鐵棍抽一一下,幸虧我今非昔比,若是普通人怕是已經腦漿四濺了。


    我罵到:“任世傑,小心你的玄鐵棍,別誤傷自己人啊!幸虧掃得是我!”


    “你哪知狗眼看到小爺我掃你了?自己迴頭看看!”任世傑一個烏龍擺尾,直接一棍洞穿了一條大青蛇的腦袋。


    我迴身一看,一條足有三米長的大蛇在衝我吐著蛇信,剛才那一棍,明顯是這家夥尾巴甩的。


    在我女人麵前落我臉,你不是找死嗎?就在大蛇一口咬上來的同時,我誅仙劍劍柄自下往上一磕,大蛇頓時來了一個飛龍在天,三米長的身子被帶到了空中自在翱翔。


    “鏘!”


    誅仙劍從皮囊中跳出,拔劍、迴斬、收劍,一氣嗬成!


    飛翔的大蛇落地時已經從尾到頭分成了整齊地兩半,均勻得很!


    “好帥!”


    溫婉今天心情似乎特別的好,居然和個小女孩似的,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帥個屁!”


    趙洪平一抹渾身的血水:“老子就在你後麵,你斬蛇就斬蛇,挑到天上去幹什麽,血水嘩一下全在我身上了。你賠老子的美特斯邦威,衣服褲子、鞋子、帽子!”


    “帽子?”我一愣:“你帽子關我鳥事?”


    “買一個帽子備用不行啊?你不買我就把你偷看妖女洗澡的事情告訴張雨欣!”


    “行,行!迴去你找於蹊報銷!”


    “這還差不多!”趙洪平心滿意足地躺下繼續哼哼。


    雖然我們殺得多,但外麵的蛇更多,就像被推土機推進來一樣,不斷地往屋子裏湧。我誅仙劍橫劈豎斬,每一劍都劍起波瀾,殺得蛇群成片成片的死,但依舊殺不盡。


    時間一久,問題就來了。


    首先是體力開始不支,許大媽掄了二十幾分鍾的菜刀,早就是油盡燈枯,身上的衣服都貼在了背上,被杜蘅換下去休息了;郝爽的刀越來越慢,一不小心給一條五步蛇鑽了空子,咬在了手腕上,也歇菜了;其餘幾人也都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的,此時完全在靠著意誌往下拚,但蛇群似乎是無窮無盡一般瘋狂撕咬過來,一旦有一處守不住,大家都要葬身蛇口。


    宋恩軒、施小西、劉佳玲、媚娘子四人在石罄中多次要出來幫忙,都被我製止了。不到最後,我不想被妖族的人發現我已經和陰司請來了援兵。


    另一個問題就是蛇的屍體越來越多,堆得越來越高,窗戶裏外都堆成了一個平台,而我的大門處更是堆成了山,幾乎把我們都堵在了屋子裏,天氣那麽熱,屋裏邊早就是腥臭異常,腳下全是腳背厚的血水,滑滑膩膩地讓人很不舒服。


    杜蘅開口說到:“小葉,再弄下去,我們不累死,也會被悶死掉。而且血水裏摻雜著劇毒,若順著腳底的汗腺被皮膚吸收,隻怕也會出問題!”


    “哎呦,怪不得我腿麻手軟,原來老子中毒了!”趙洪平恢複了片刻又繼續起身戰鬥,不過嘴裏卻依舊喋喋不休。


    我好氣又好笑:“你那是老寒腿加腎虧,別賴我,想訛我醫藥費嗎?我精的像個猴似的,比休想騙我!”


    趙洪平老臉一紅,接連打碎幾個蛇頭,辯解到:“誰腎虧啊!”


    我懶得理他,轉向許大爺:“大爺,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準備突圍,這房子可能保不住!”


    許大爺扶著許大媽:“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蛇,今天隻要能不死在這,別說房子,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這房子都成這樣了,留著我也不敢住了,小葉啊,你愛咋整就咋整,今天我這老命可不想交代在自己家裏!”許大媽喘著粗氣。


    我心中大定:“既然如此,大家將二老還有圓圓護在中間,由溫婉負責照看。我打頭衝鋒,郝爽和老趙緊跟著我身後,世傑和小波幫襯著杜蘅壓住陣腳,組成一個三角陣殺出去!”


    “那麽多蛇,都沒個站腳的地方,出去了還不得被咬成篩子啊!”許大爺擔心地說。


    溫婉扶住大爺:“您老啊就別操心了,趕緊找雙鞋底厚一點的鞋子套腳上,不然等下別怪我不提醒你!”


    “厚一點的鞋子?防咬?那不得全身都穿上羽絨服什麽的?”許大爺還沒鬧明白。


    “不是防咬,是要防燙!”溫婉一邊說一邊將包裹什麽的都背在身上,圓圓也幫忙提東西,大家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提起誅仙劍,氣沉丹田,大喝一聲:“走!”


    一劍揮出,淩厲的劍氣仿佛將空氣都切割開了一般滑向門口的蛇屍堆,隻聽得一身悶響,那堆血肉瞬間被切出一道出路,我接連數劍,蛇屍都被劍氣消融,大門外的空地上全是縱橫的劍氣切割痕跡,自然也掃清了一大片的地方讓我們立足。


    “乖乖隆的咚!這小子居然是個高手,滴酒不沾我就以為是個銀樣鑞槍頭,是老頭子眼拙啊!”


    許老爹在我身後讚歎,唉,難道不知道高手都是低調的嗎?


    董淩波笑了:“大爺,等下還有更猛的呢!你不是說會給蛇咬成篩子嗎?我保證不會,但你的腳底板倒有可能成為烤蹄子,你信嗎?”


    許老爹搖頭:“你們要放火可得小心,那麽多蛇也不少放火就能燒死的啊!”


    大家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來到院裏迴頭一看頓時都嚇尿了。剛才我倆待的屋子,屋頂上、牆上全都是密密層層的蛇,簡直就成了一堆蛇山,而且數量越來越多,若是不出來,遲早會被壓塌。


    就在這當口,果然一陣巨響,整個屋頂不堪重負坍塌下來,數以萬計的蛇頓時砸落在屋裏,若非我們跑得及時,恐怕除了我和杜蘅,別人都死在裏麵了。


    “老頭子,別說了!咱們命大,跟著小葉走便是了!”許大媽扯著許老爹說。


    屋裏的蛇開始又往外湧,院外的蛇也不斷地擁進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蛇群一步步逼近,噴出的毒液都能濺到我們的衣服了,許老爹更是嚇得牙關都打顫了。


    眼看蛇群就要咬上我們,我哪裏還敢遲疑,手指夾著三張紅蓮火用力打出,好久沒用符籙了,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嘭,嘭,嘭!”


    三聲巨響過後漫天青紫色的火焰在我們周圍騰起,衝過來的蛇群頓時被烤成了一陣青煙,連骨頭都燒融了!


    三堆火焰布成了三角形,將我們護在中間,火堆之間的空隙自然不用我操心,趙洪平董淩波幾乎是在我出手的同時也布下了紅蓮火符,將我的三堆火焰用他們的紅蓮火串聯成了一體,沒有讓任何一條毒蛇越過雷池半步。


    “滋滋!”


    焦臭的味道彌漫開來,無數的毒蛇奮不顧身地投入火堆,隨即被燒成了灰燼。


    許老爹不禁咋舌:“你們,你們怎麽做到的?”


    溫婉笑道:“除魔衛道,自然該有些本事,大爺你別忙著讚他們,咱們還沒脫離險境呢!”


    溫婉說得沒錯,就在話音未落之時,蛇群中騰起數道黑影,竟然飛過了火頭,來到了我們正上方,那時一種怪蛇,居然能有短暫的飛翔能力!


    “看你了小葉!”杜蘅一聲唿喝。


    我自然不敢大意,拔地而起掠至半空,一招流風迴雪將那幾條怪蛇全都籠罩其中,劍嘯聲嗡嗡不絕,那些怪蛇全都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殘渣。


    “那麽大年紀了,做事一點不靠譜!”


    趙洪平又嚷嚷上了:“你看你,弄得到處都是,我們在下麵遭殃啊!”


    我落迴地麵,眼睛一蹬:“youcanyouup,nocanno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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