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四分五裂的身體,嘴裏喃喃地說著。


    圍繞著他的劍氣忽然開始綻出炫目的白光,直接將他散發的黑氣盡數灼燒幹淨。白光越來越亮,刺得我們四人眼睛都無法睜開,就在我楞神之時,宋恩軒一把扯住我便往外跑。


    “大家快走,魔頭要爆體了!”


    他一聲大喝,大哥立刻拔地而起掠向不遠處禪定的地藏王菩薩,二哥則一聲龍吟化成赤色巨龍將我和宋恩軒抓住往空中飛去。


    “嘭!”


    狂暴的氣勁如ng般湧來,即便已經離開了數十米的距離,也覺得背上仿佛被千金的巨錘砸了一下,頓時喉頭一甜,嘔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二哥也好不到哪去,十數米的巨大身軀被ng爆開,重重地砸落在地,骨骼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少尖銳的龍骨刺穿裏表皮,白森森地露在了外麵,帶出無數涓涓流淌的血水。


    若不是二哥用他的身體為我擋了一下,恐怕我也不止吐一口血那麽簡單。


    勉力撐起自己的身子,周遭的一切仿佛經曆了一場海嘯一般,從魔頭立身處開始,形成了一個直徑約十多米的大坑坑邊寸草不生、地皮都被削去了一層。方圓數百米的空間,樹木、山石都被連根拔起,稍近一點的都化成了齏粉。


    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勢,我舉目四望卻不見大哥和地藏王菩薩的蹤跡,心中不由一涼:他倆的距離如此之近,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我踉踉蹌蹌地爬到剛才地藏王菩薩禪定的地方,那裏已經是一邊焦土。我小心尋覓,卻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心中不禁越來越絕望,頹然地坐倒在地。


    “我在這!”


    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來自我的頭頂!我大喜抬頭,十數米的空中,大哥抱著一動不動的地藏王菩薩正慢慢下落。


    落地的一刹那,大哥一下子撲倒在地,我這才發現他後背上的肉幾乎都不見了,森然的白光根根畢現。我趕緊上前扶住他,這一次又是一場慘烈的勝利。


    幾近透明的宋恩軒也是受傷頗重,神情卻流露著喜色:“李慕葉,那魔頭終於被消滅了!”


    我機械地點點頭:“最後那一爆,居然如此強烈,若非你反應及時,恐怕我們都沒命了。”


    宋恩軒心有餘悸地迴應:“誅仙四劍的劍氣出自同源,自然能融合在一起。當我們再以各自手中的長劍攻擊劍氣包裹的魔頭時,等於是用誅仙四劍與誅仙四劍形成的劍氣互相征伐,自然會形成巨大的反噬之力。其實殺死魔頭的不說誅仙四劍,而是四劍的反噬!當年我和秦廣王的交手時,誅仙劍和陷仙劍相博就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是誅仙四劍一起出手,反噬之力何止強了十倍?我哪裏還敢不跑?”


    我深有同感:“確實是這樣!當初我和大哥也用誅仙和絕仙比試了一下,隻一擊便弄得我差點掛掉。這一迴大家都沒死,真是命大!”


    宋恩軒略帶歉意地說:“為了幫我殺這魔頭,你們三兄弟幾番出生入死,差點把命都搭上,這份情,我宋恩軒記下了,他日定有迴報!”


    我擺擺手:“其實正如你所說,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們手中的寶劍,其實都是你之前找到了,而我們的成長也都離不開你之前的安排,因果循環而已,既然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又何須如此客氣。”


    宋恩軒爽朗地笑了:“既然如此,你這兄弟我認下了,從今往後你的事便是我宋恩軒的事,此間事了,我知道你們要去東北,誅仙四劍好不容易齊聚,怎麽可以少了我,這事也算我一份如何?”


    我大喜,宋恩軒與我們三兄弟想比,能力強自不必說,更要緊的是他比我們多了幾百年的見識,若得他相助,加上四劍合璧的威力,我心中有多了幾分底氣。


    “我那兩兄弟也都身受重傷需要調養,我這就帶他們迴陽世找高人醫治,想必不用幾天便會複原。隻是這地藏王菩薩不知道要禪定多久,軒哥你總得留下來照料他!”


    “我不需要宋施主照料,剛才的反噬之氣並沒有傷到我,盡數被徐施主擋掉了。我剛剛隻是力竭,休養一段時日便可完全恢複,宋施主體內魔頭既滅,也就無需再屈居地府了,與李施主一起去吧!”


    地藏王菩薩睜開佛眼,一字一句說著,讓我的憂慮擔心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恩軒也是甚為歡喜,當下和我一起拜別了菩薩,我架起二哥,宋恩軒背著大哥,四人一起出了這地府深處。


    閻王們早就離開了,隻留下袁崇煥一人在那侯著,見我們出來自然是大喜,他一路走一路細說去東北後的布置,我聽得津津有味倒也沒覺得花多長時間便到了閻羅殿。十殿閻羅見我們都還活著,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親自將我們一行送出了陰司。


    重臨人間,依舊置身在公司裏。一入陰司十餘日,才一出來就看見兩個美女正饒有興致地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一個溫婉絕豔,一個野性嬌媚,互相凝視著對方,眼裏說不出的柔情,難道她倆已經成了一對兒?


    298 一地心碎


    “噗通!”


    我扛著大哥,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幸虧地板上鋪著如軟的地毯,我才沒有受傷.微微抬起頭,兩個美女短短的裙子保不住那修長的美腿,瞬間讓我鼻血四溢。


    “杜蘅,溫婉,你們怎麽會在這?”


    我輕輕放下大哥,一抹奔流的鼻血,故作鎮定地說著,眼睛不由自主地再瞄了一眼,杜蘅是純白色的,溫婉則是淡粉。


    杜蘅這才轉過頭來,將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幾之上,攏了攏短裙,站起來慢慢走到我身邊:“你這是怎麽了,鼻子裏出了那麽多血,要不要緊?”


    我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這幾天在地府肝火太旺,加上剛才磕了一下,出來點血算什麽?你還沒說為什麽會在這呢?”


    杜蘅貝齒輕咬紅唇,柔聲說到:“圓圓說你今天會迴來,讓我帶著藥箱在這裏等你。急得我都要瘋了,生怕是你有什麽意外!”


    我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狐疑地說:“怎麽不太像呢?算了,我沒事,我大哥和二哥隻剩下半條命了,蘅蘅你趕緊施救!”


    杜蘅點點頭,從沙發後拖出她的藤箱,給大哥和二哥查看傷勢了。


    宋恩軒見沒他什麽事情便在公司裏轉悠了起來,突然瞥見安放在一角的銅葫蘆,臉上歡喜之色顯露無疑:“這東西你都弄出來了?這下我也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大概是進了銅葫蘆裏,我也懶得理他,因為我眼前還有一位美女,讓我唿吸加速,心髒狂跳不止的大美女。


    “溫婉,你來了!”


    我隻覺得喉嚨口幹澀難忍,這五個字說得異常艱難,千言萬語在心中,卻無法傾吐。


    對麵傾國傾城的麗人上身穿著類似水手裝改良過的白色t恤,兩條黑色的絲帶在胸前扣成隨意的繩結,說不出的俏皮可愛;下身是一條短短的牛仔裙,那兩條羊脂白玉般的美腿懶懶地蟠曲在沙發上,散發著超乎尋常的魅力。她斜斜地靠在沙發上,一手托著托盤,一手捏著杯環,真淺笑盈盈地看著我,那誘人的模樣讓我心裏翻湧起滔天的ng。


    “真想帶迴家養啊!”我不由自主地說著。


    溫婉嘴角一揚:“慕葉,你說什麽,什麽帶迴去養?”


    我立刻掩飾:“沒,沒什麽,我說你胸前的絲帶看上去有點癢!”


    “噗!”


    溫婉一口咖啡噴出,丁香小舌直吐:“沒膽的家夥,讓你帶迴家,你也養不起!”


    “這個,好吧!”我頓時語塞,連忙岔開話題:“溫婉,你來海市怎麽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為你安排一下!你這身衣服真不錯。”


    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再次窺探了一下她美麗的小腿,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衣服是蘅姐姐帶我去買的!還有很多很多套,足夠我穿好幾年了!我這輩子穿的衣服都沒這一星期穿得多,還有那些包包、眼鏡什麽的都好漂亮,蘅姐姐也給我買了很多,真是太開心了!”溫婉眼睛裏全是閃爍的星星,果然是被杜蘅帶壞了。


    我瞥見那些衣服的牌子,心中一陣抽搐,悲憤地說:“買衣服的錢是她付的,還是你付的?”


    溫婉眉頭一皺:“買衣服要花錢嗎?可我從來沒見過她付錢啊!她說她有卡,一刷就能夠拿走,我就使勁地買了!”


    “使勁地買?”


    我心痛蔓延到了胃裏,有種絞痛的感覺:“你喜歡就好了!”


    “嗯!”


    溫婉重重地點頭:“蘅姐姐也是這麽說的!”


    我擠出一絲微笑,慢慢地走到杜蘅身邊,附在她耳邊問到:“你刷掉了多少?”


    杜蘅扭頭瞪了我一眼:“沒多少,班寧寧的爸爸給你的卡剛剛刷爆而已,你不會是心疼了吧?”


    “刷爆?那卡裏兩百萬居然被你刷爆了?”


    我聲音頓時大了幾分,但一看杜蘅眼中神色,迴頭再看了眼活色生香的溫婉,立刻改口:“刷得好啊!”


    杜蘅嘴角一歪,笑道:“你看啊,這些衣服啊、包包啊、眼睛、手鏈什麽的都是給溫婉買的,她這樣貌身段再配上這些衣物,你感覺怎麽樣?”


    我忍不住再次迴頭,條件反射似地點頭,有如小雞啄米。


    杜蘅停下手裏的活,拍著我的肩膀:“那你說這錢花得值不值?”


    我扭頭看著她,發自內心地說到:“值,實在是太值得了!我家裏還有幾張卡,你問我媽去拿,隨便刷!”


    “把口水擦幹再說!”


    杜蘅鄙夷地看著我,遞給我一條手帕,我趕緊擦拭著嘴角流下的口水,手帕上紅紅的一片,鼻血也一並被擦去了。


    “其實我和你說啊,在你下陰司的當天,你媽媽就把家裏的幾張卡都交給我了。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全都用掉,這張工行的卡了還有七十多塊的!”杜蘅掏出一個小小的包包,上麵綠字的拚音赫然可見,她掏出一把銀行卡,如數家珍地將一張張卡上的餘額報給我聽,果然是沒有全部用掉,都給我剩了百元不到的餘額。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別說了,蘅蘅!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還有些家當,不要緊的!”


    杜蘅滿意地點頭:“你給我的那些專治男兒不舉的靈藥,我交給邱毅凡去賣了,一百多丸丹藥,賣了近千萬,錢都存到了你媽媽的賬戶裏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我滴血的心瞬間止血。


    “還有你那幾塊寶石原石,每個也都賣出了好價錢,一共六百多萬,我把錢給了張雨欣,讓她找邱毅凡幫忙在海市近郊買了個一千三百多平米的大別墅,到時我們可以搬過去一起住!”


    杜蘅的話,頓時讓我對她刮目相看,這家夥先讓我擔心,隨即又讓我歡喜,真是頑皮!


    我打斷她:“一千三百多平方米,六百萬能買到?”


    “哪能啊?”杜蘅淡淡地說著:“你不是還有一千多萬的存款嗎?你媽把存折給拿出來了,那別墅一共一千五百萬,裝修的錢還是我自己掏的呢!”


    “裝修那麽大一個別墅,可得不少錢啊!你哪裏來的錢?”我有些懷疑:“不是搶銀行了吧?”


    杜蘅噗嗤一笑:“我需要搶銀行嗎?不知道多少富豪求著我給他們治病,診金隨便我開。我一天隨便治個三五人,百十來萬跟玩兒似的,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我自己調配的那些化妝品,多少的顯貴夫人,富家小姐搶著要,每天派傭人提著錢在我和郭嘉欣的診所門口候著,不問價錢直接提貨,少說這十天也賺了這個數!哪裏像你啊,拚死拚活才存下那麽點錢。”


    她伸出兩根青蔥一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悠,自然不可能是兩萬、二十萬,至少是兩百萬,否則她才懶得拿出來和我說。


    “這個,蘅蘅,別那麽直白好不好?還讓不讓我活?”我有些心虛,這杜蘅的吸金能力確實比我強太多。


    杜蘅眼角一挑:“去和你的溫婉好好聊聊吧!別耽誤老娘幹活,你大哥二哥的性命還得靠我知道不?”


    “知道,知道!您忙,我全指著你呢!”我點頭哈腰,對自己的女人,卑謙一點沒壞處。


    杜蘅揮揮手:“放心,我會注意的。錢的事兒以後你別管,我養你!”


    我臉色一正:“你這是什麽話,我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嗎?”


    杜蘅白了我一眼:“那你去給我買二十塊小楊生煎來吃吃!”


    我臉色煞白:“這個,好吧!你贏了,蘅蘅,給我錢,我這就去買!”


    杜蘅得意地從包裏掏出一百元塞到我手裏:“海六路的小楊生煎,來迴公交八塊,允許你打的,費用是四十二塊,你速去速迴,一百元足夠了!”


    一文錢憋死英雄漢,這一番對話徹底決定了我今後數百年的生活軌跡,沒錢就沒地位啊!


    身無分文的我接過那鮮紅的紙幣正要出門,杜蘅又將我喊住。


    “蘅蘅,您還有什麽吩咐?”我語氣謙恭。


    杜蘅一招手:“過來!”


    我歡脫地跑迴去,杜蘅從包裏又掏出一百元:“這一百塊,你在經過海四路的時候在路邊買件t恤穿吧,七十五塊的那種,挺適合你的,你就說是蘅蘅姐介紹的,她們不會宰你,趕緊去吧!”


    我再次領到一百元,我這樣英俊的帥哥,別說七十五塊那種檔次的衣服,就是十五塊的,我穿著也還是一樣帥氣。


    正要出門,手臂被一陣冰涼包裹,迴頭一看,溫婉冰涼的玉手扯住了我的手腕。


    “怎麽?你也要我帶什麽東西嗎?”我一邊享受著那柔弱無骨的觸感,一邊強作冷靜地問著。


    溫婉將滑落在額前的秀發往後一捋,微微一笑:“我閑著無聊,陪你一起去吧!”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三伏的天氣日頭正熱,雖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但還是酷熱難擋。不由皺了眉頭:“天太熱了,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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