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似乎就滴在耳邊,肩膀上一陣冰涼,車子裏漏水了嗎?


    慢慢睜開眼,我瞬間傻眼了——這是哪裏啊?頭頂是一叢巨大的樹冠,一滴滴的水珠順著樹葉滴落在躺在樹下的我身上,好冷!


    “郝爽!白滿,盧帝!”


    我大聲唿喊,卻沒有迴應,人都去哪了?車子又去哪了?他們怎麽做到神不知貴賓丟下我的?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不思不得其解,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周圍全是密密的叢林,再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差點背過去,這幫混蛋這是唱哪出?居然給我套上了一聲長衫,外麵是一襲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的白色褻衣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間還係著一條玉帶,質地看上去非常的不錯,腳上還套著一雙皂色的長靴,樣式頗為秀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拍腦袋,發現事情更大了!頭上居然不是清爽的短發,而是齊肩的長發束成發髻之後垂在腦後,難道我又是一覺睡了半年?或者是在睡夢中穿越了?這也太扯了吧?靈異小說不帶玩穿越啊,分類不對編輯會屏蔽的。


    左手連勾,想要把翻天印召來,卻沒有一絲反應!身體也好像差了不少,連打了幾拳也隻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了點,勉強算是練體中期。倒是身邊的那柄劍看起來還有點名頭,掂量了一下還頗有點分量,拔出來一看也是寒光閃閃,是一把好劍!


    “嗚嗚!”


    耳邊突然傳來聲聲低泣,聽得也不算真切,既像風吟又似鹿鳴,我膽子也大,既然不知道去向何處,不然就循著聲音找去看看究竟是什麽。


    撩起衣袍下擺,穿過幽深的樹林亂草,向聲音發出之處尋去,聲音越來越清晰,斷斷續續的傳來,我越發肯定這是一個女人的抽泣聲,而且好像遇到了什麽傷心事,哭得淒慘兮兮的,不禁讓人心生憐憫。


    深山野林突然又女子哭泣,我用腳趾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路數啊!難道還有哪家的漂亮女孩半夜不睡,冒雨走到山裏哭?腦子被驢踢了也做不出這種事吧?


    掩身樹後,慢慢探出腦袋張望,心中早就做好了看見白衣女鬼的準備,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楞了一下。


    十幾米開外竟然是一片空地,密集的樹冠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居然一點雨水都沒有漏下來。幹燥的地方上燃著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溫暖怡人,篝火旁蹲坐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正摟著小腿,把頭靠在膝蓋上不住的抽泣。


    我這一身打扮夠複古了,沒想到那女子的裝扮更加原始,因為背對著我,烏黑的長發覆蓋在背部,看不真切她上身的打扮,但她的腰間卻每一一寸布帛,隻是用一些寬大的樹葉圍住了要害,一雙豐腴的大腿閃著白花花的光芒,腳踝處一條用野花編成的腳鏈更襯得她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即便是背對著我,但我已經肯定這女子長得一定是國色天香,這純粹是一種直覺,仿佛我和她以前就認識,心裏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到底是山裏的精靈?還是幻化的鬼魅?亦或是自小流落山野的野人?


    我心中滿是疑惑,也不敢貿貿然現身。而那女子似乎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暗暗地窺探自己,依舊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我們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動作!但我卻漸漸發現了一個秘密,每逢那女子抽泣之時,外麵的風雨便會驟然加大;當她漸漸平息哭泣之後,風雨也隨之停歇。如此反複,就好似這巴山夜雨全是女子的眼淚一樣!


    “嗷!”


    正在我全神貫注看著篝火旁的女子之時,頭上突然想起了野獸的咆哮。抬頭一看,樹幹上不知何時站了一隻巨大的花豹,兩隻銅鈴一般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線條分明的肌肉彰顯著磅礴的力量,尖銳地指爪摳進了樹幹之中,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吼!”


    到達了它的攻擊距離,花豹大吼一聲從樹上撲了下來,帶著動物特有腥臊味的空氣傳入了我的鼻腔。


    我冷笑一聲,一隻畜生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右手蓄力,直接一拳轟出!


    拳頭上傳來的巨大力道居然讓我生生被撞開數米,我這才醒悟,這身體不是我原來的那具,本可以輕鬆砸飛花豹的一拳反而讓自己被撞飛了,真是大意!


    但沒有時間給我懊悔了,花豹也沒想到我會和它硬拚,雖然把我給撞飛,但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轉身,後腳一蹬又向我撲來。我一個翻滾躲開了這一撲,哪知花豹速度更快,前爪一扒拉,就跳到了我的身上。


    別無選擇之下,我隻能用力握住花豹的兩隻前爪,雙腿緊緊夾住花豹的肚子,死命地與它摟在了一塊兒,在林中不斷地翻滾!可惜這身子實在是沒什麽威力,我隻能咬緊牙關硬撐,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


    但我忘了花豹除了利爪還有尖牙,它和我廝打了一會兒之後見甩不開我,也想到了牙齒,大嘴一張就向我脖頸咬來。我此時與它近在咫尺,根本沒有閃躲的空間,看著那森森的白牙,心中暗叫一聲:吾命休矣!


    255 山鬼杜蘅


    “小花,迴來!”


    一聲銀鈴般的唿喝像定身魔法一樣定住了直咬向我脖頸的花豹,它嘴裏碰出的熱氣已經潤濕了我的脖頸,哪怕隻是半秒的延誤,恐怕我的脖子上就要多上好幾個出血的孔洞。


    花豹咆哮了一聲,縮迴了脖子,我手一鬆,它立刻撇下我一溜煙地跑迴來那女人的身邊,像隻大貓咪一樣在女子光滑的大腿便磨蹭,沒想到這畜生還挺懂得享受。


    此時那女子已經轉過身來,我借著火光清晰地看到了她的長相,整個人瞬間怔住了——此女長相絕美,明眸皓齒、玉潔冰清,真的就和精靈一樣的美麗。清秀中帶著野性,不失活潑的眼睛卻又因為剛剛的哭泣而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那種無與倫比的氣質簡直恍若神仙中人。


    而女子的胸前竟然也是不著寸縷,脖頸下一個用各色鮮花編製而成的花環垂在胸前,讓兩座挺翹的山峰顯得嬌豔欲滴。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仙?可恨這軀體隻是肉眼凡胎,不能讓我看個真切明白。


    “不知是哪位,可否走到亮處讓杜蘅看個清楚?”那女子凝視著我的方向唿喚,可能是火光不能及遠,她看不清黑暗中我的樣貌。


    我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發髻早已散亂,頭發披散開了垂在腦後。身上的袍服也被花豹的利爪劃出了數道口子,形象頗為狼狽。但既然美女有請,她又救了我一命,管她是鬼是仙,我也不能一走了之。


    拍拍身上的塵土,將散亂的長發束之耳後,我從暗處走到了空地的邊緣。隨著我慢慢走出黑暗,那女子的眼神也漸漸明亮了起來,哀傷幽怨頓時化作了歡喜,急衝了幾步便投入了我的懷裏。


    “宋公子,你終於來了!杜蘅我等了你兩千年,你再不來,我就要化為泥塵了!”她緊緊地摟著我,身軀微微顫抖,顯然是激動萬分,說話間全是滿滿的喜悅。


    懷裏的身子柔軟清香,女子的體溫沒有間隔地傳到了我的胸口,她幾近全-裸,像一團烈火一般炙烤著我,尤其是胸前的那兩團堅挺,弄得我心神蕩漾。


    “杜蘅,我來了!”


    此話一出,我頓時又楞住了,口中發出的聲音如此清脆悅耳,完全秒殺那一眾男歌星。但這不是主要的,我發愣的原因是這句話根本就不是我要說的,而是這具身體自己發出來的,很明顯和這精靈一樣的女子是舊識,關係也絕非一般。


    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住這叫做杜蘅的女子,將她的腰肢緊緊地按在了我的身上,我頓時熱血上湧,這就是傳說中的福利嗎?


    林外的雨自然已經停歇,我除了享受這飛來的豔-福,更是時刻留心著周圍的動靜。但天地仿佛都靜止了一般,隻有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從枝葉間掉落到地麵發出輕響,就連那花豹都趴在火堆旁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我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一對手手慢慢上移,握住了杜蘅的香肩,輕輕地將她推開少許,開口說到:“杜蘅,累你在這山野等了我兩千年,我宋玉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


    等等,宋玉!剛才我確定聽到自己說了宋玉兩字,也就是說這具身體就是宋玉的嘍?難道這就是宋玉的軀體,那個被用來形容帥哥標杆的“美如宋玉、貌若潘安”中的宋玉?


    這就不奇怪了,若非有如此的容貌,怎麽能讓一個女子等待了兩千年?


    再等等!兩千年?我剛才也確實聽自己說了兩千年三個字,也就是說這具身體抱著的美女杜蘅,其實是一個活了兩千年的東西?能夠活兩千年而容顏不老,我抱得到底是什麽?


    你們相會就相會,幹嘛扯上我啊?放我走好不好,我就當做了一場夢,大家不認識好不好?


    自然沒有人會理會我,那杜蘅輕輕地在我臉頰上一吻,我居然清楚地感覺到了她嘴唇的溫潤,這滋味簡直太美妙了!她羞澀地牽著我的手坐迴了篝火邊,隨著她的動作,我的眼神也停留在了該停留的地方,這是一個正常男人最正常不過的表現,我想誰也不會怪我的。


    精靈一般的杜蘅自然更不可能怪我,隻是風情萬種的瞥了我一眼,隨即癡癡地說:“宋公子當年遊曆至此,與我夢中相遇,之後便為我寫下了《神女賦》,你吟哦時的豐神俊朗讓杜蘅每每想及都怦然心動,不知宋公子今日可否再為小女子吟誦一次?”


    杜蘅的眼裏滿是期許,讓我心為之顫。然而那勞什子的《神女賦》,我壓根兒聽都沒聽過,如何能吟誦?這不是要我當場出醜嗎?宋玉啊宋玉,你泡妞歸泡妞,幹嘛泡個能活兩千年的女人?還為她寫賦,你不是為難弟兄嗎?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的身體又不聽使喚了,居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手負於背後,一手提至胸前,這就要開始朗誦了嗎?真是夠義氣,關鍵時刻還真靠得住。


    “夫何神女之姣麗兮,含陰陽之渥飾。披華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奮翼。其象無雙,其美無極;毛嬙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麵,比之無色。近之既妖,遠之有望,骨法多奇,應君之相,視之盈目,孰者克尚。。。。。。”


    悅耳而有富有韻味的嗓音將這首《神女賦》演繹得出神入化,美如天仙的女神入夢而來,彼此兩情相悅卻又不能長相廝守,那種依依不舍的離愁別緒,連我這門外漢也都為之動容,何況是當事人杜蘅?


    隻見她美目淒迷,聲音哽咽,一對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我,那種淒美哀怨讓人怎麽能不心生憐惜?


    “徊腸傷氣,顛倒失據,黯然而暝,忽不知處。情獨私懷,誰者可語?惆悵垂涕,求之至曙。”


    我口中的聲音漸漸哽咽,當吟誦完這一句之後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隻餘下無數的氣息聚集於喉結之處,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胸口難受得要炸開一般。


    “宋公子!”


    杜蘅眼裏的淚花再也抑製不住,順著臉頰涓涓地流下。她猛地站起,嬌軟的身軀撞入我的胸膛,緊緊地摟住了我的後背,大聲地抽泣起來。我終於明白了宋玉對她的情懷,那時一種何等深切的思念啊?痛到心肝脾肺的苦楚,像刀割一般!難怪即便兩千年過去了,杜蘅依舊在等宋玉,而宋玉也千方百計要帶著我迴來。


    我早已被這濃烈的情感所折服,將杜蘅的身子也緊緊地摟在懷中,眼淚如絕提般傾瀉,喉間也發出了抑製不住地聲響,與杜蘅抱頭痛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我捧住杜蘅柔滑的臉頰,尋上了她柔軟的唇。她沒有拒絕,熱烈地迴應起來,我喉間的鬱結之氣一下子找到了宣泄之處,盡情地狂吻起來,似乎要將這兩千年的相思之苦一下子補償給她。


    良久唇分,杜蘅的臉早就緋紅一片,喘著粗氣說到:“宋公子,兩千年前我雖非正神,但也是即將被授予正神之位,因此沒有答應與你長相廝守的要求,等到你含怨而去之時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我對你朝夕思念,不能忘情,毅然放棄了神位淪為山鬼,但我對你的情意卻從沒有改變。”


    我滿腹唏噓:“我知道,那你為何不來找我?”


    杜蘅一臉懊喪之色:“人生不過百年,我還未來得及為你練成不死之藥,你就已經不在人世了!等我藥成之日出山尋你,人世間早已滄海桑田,我心灰意冷遁入山林,兩千年的思念終究還是沒有白費,今**還是來了!”


    我將她再次擁緊,也許隻有擁抱方能讓兩顆備受思念煎熬的心複原。


    杜蘅幽幽地說:“宋公子,當年你祈求我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我不知如何迴答,但杜蘅卻沒有多想,附到我耳邊說:“我已經放棄了正神之位,不必再保存清白之軀,今日就讓我們共赴巫山,了卻你千年的心願吧?”


    她此言一出,我心頭巨震,當年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的情節,今日就要改寫,而我就是這全程的參與者,宋玉會答應嗎?


    一聲歎息從心底發出:“李慕葉,你無需介懷,我隻不過是宋玉的一縷殘魂罷了,而你卻是他的轉世,今日由你完成這千年的夙願最恰當不過,而我也不再有牽掛,從此將煙消雲散!”


    隨著這聲音的消失,身體所有的感覺都迴來了,現在我就是這身軀的主人,這天地就剩下了我和杜蘅!兩顆心劇烈地跳動著,她千年的期待如火山般爆發出來,而我也仿佛感受到了宋玉當年的情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段感情之中。


    杜蘅輕輕一揮手,身下立刻出現了一片花海,她仰臥於中,自然是花海中最美的一朵。我解開彼此的束縛,輕輕地攀折這嬌豔的鮮花,她緊咬朱唇、蓮花帶雨,一聲聲低訴又引得林外細雨紛紛!


    ps:杜蘅,香草。花被筒鍾狀,暗紫色。全草入藥,並可提取芳香油。


    256 真假難分


    晨光微曦,耳邊盡是清脆的鳥鳴,鼻翼間全是醉人的芬芳!


    “快醒醒,小葉葉!”


    赤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猛然睜眼,一張張熟悉地臉映入眼簾,我又迴到了車廂之內。


    原來是一場夢啊,心中不由唏噓不已。昨夜與女神夢中相會的場景曆曆在目,不論是味覺還是觸覺都逼真無比,現在想來我的腰裏還有些酸楚,若不是因為和杜蘅癡纏一夜,難道是我也患了腰部疾病?


    “主人,你的身上好香!”


    白滿悶悶地說了一句,差點讓我從椅子上滾下來,趕緊地聞了聞手掌,果然還有昨夜杜蘅身上那醉人的芳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圓圓看著我,從我座位上撿起一個手掌大小的漆盒遞給我,樣式古樸,質地精良,我接過盒子捧在手掌,心中訝異無比。昨晚杜蘅在癡纏過後確實給了我一個和這個漆盒一模一樣的盒子,告訴我裏麵裝著她采集各種靈藥製成的不死丹丸,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又是怎麽迴來的?


    強忍著心中的疑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昨晚我可曾出去過?”


    郝爽一指車外泥地:“外麵全是泥地,沒有一個腳印,荒山野嶺的誰敢出去?我小便都是開了窗直接飆出去的。”


    我朝車位一看,泥濘的地麵確實沒有人走動的痕跡,看來這還真是一個難以解釋的謎團了。想不通我也就不去想了,輕輕打開盒蓋,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車廂裏那麽多人悶了一晚,空氣本就渾濁酸臭,但卻完全不敵這盒裏的香氣,就連車尾平躺著的白帝都被引得走上前來觀看。


    一顆玉白色的丹丸在車窗裏投進了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的娘誒,這到底是啥子玩意兒?”郝爽情急之下四川話都出來了。


    我不敢說出實情,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煩,隻能小心地把盒子蓋上,收進了招文袋,淡淡地說:“一個朋友給的丹藥,據說能治療頑疾重傷,大家沒病沒災的就不要吃了!”


    帝屍們都是有眼力見的人,自然不會計較,也不需要。郝爽則是粗豪的漢子一枚,自然也不會多想,倒是圓圓眼睛巴登巴登地看著我,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心中一凜,昨晚車子壞得那麽湊巧,我又莫名其妙地與巫山神女相會,難道是她暗中搞鬼?細想又覺得不可能,小家夥哪有那麽大的能力?即便車子是她弄壞了,我那真假難分的夢境又豈是她能掌控的?更何況還有杜蘅給我的不死藥,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車子好了,上路吧!”


    圓圓突然衝著郝爽說了一句,一下子讓我們全車的人都愣住了。


    郝爽顫顫巍巍地嚐試著發動汽車,馬達一陣轟鳴,汽車又開始慢慢動了起來,敢情這尋不到毛病的拋錨事件也是上天的意思?我心中一下釋然:是老天讓我與杜蘅相遇,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一念至此,心中又開始迴味昨晚發生的一切,幕天席地,在芳香的花海中與傳說中的神女尋幽探勝,了卻了宋玉千年的期盼,緩解了山鬼杜蘅千年的哀怨,到底是我得了便宜,還是她收獲更多?這些還真是不好細說。


    車子慢慢地開上路,山道上還是非常濕滑,郝爽小心翼翼地駕駛著,這一段山路坑坑窪窪、顛簸不平,車輪軋過一個個水坑濺起巨大的水簾,倒也頗有點意思。


    “嘎!”


    一陣急刹,車子又停了!我沒注意前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爽哥,怎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司來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慕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慕葉並收藏陰司來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