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對自己的臉蛋總是關注的,不管是在意或者不在意,聽那女人的話,她總覺得自己的臉蛋這一次是真的毀了。


    蘇夏依舊記得當時劃傷的那一刻,到底是有多疼。


    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個置他於死地的人,竟然是她的……母親。


    夏藝。


    那個偽裝的裝作自己是慈愛善良的女人,卻拿著刀刃,在她的臉上劃過一刀一刀的傷口,若非眼前這位先生救了她,現在的她,早已經死了。


    那樣低溫的環境,男人都扛不住,更何況是個她一個女人。那女人看著她低垂著的眸子,她最看不慣那種哭哭啼啼的了,弄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她,默不作聲的原本隻想當個隱形人,可眼前的環境,自己又該開口,“你也別失落,我家老公沒什麽本事,治療個傷疤


    還是拿手的!”


    那男人總算是聽到自己老婆嘴裏誇獎自己的話語,心裏樂嗬嗬,“對了,那個女人,你得罪她了?”


    其實,藍正去那裏也純屬偶然,聽說那邊的地理環境生長著野生的靈草,那靈草喜好溫度最低的環境,他在古籍書上看到過古人對這株草的描繪,所以打算去那邊碰碰運氣。


    結果就遇到了蘇夏和那兩個人。


    跟了他們一路,在最後關頭救下了蘇夏。


    撿迴了一條命。


    “嗯,算是得罪了她吧!”可能她的出生對於夏藝來說,就是罪,她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吧!蘇夏並不知道南明逸,夏藝和夏亦的那些事情。


    那女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來來來,趕緊吃飯。”


    “謝謝。”蘇夏的內心是感動的,最起碼兩個陌生人都比一個所謂的母親對她好,這說起來,不是打臉嗎?


    他們救了自己的命,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這兩個人。


    舉頭望天,她恢複了記憶,可也陷入了掙紮。


    好像事情不在是那麽渾濁不堪,可南明逸是怎麽讓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並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幫她想起來那些往事,還是機緣巧合?


    從那男人的口吻,似乎他是個醫生,可為什麽當醫生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他沒說原因。


    而她覺得每個人都該有點隱私,人家不打算說,也就沒打算問。


    而從他們嘴裏得知,自己在這裏竟然已經昏睡了7天左右,叨擾了這麽久,蘇夏著實過意不去。


    匆匆吃完飯,蘇夏本打算離開,畢竟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可天下起了雨,這間茅草屋內,瞬間被雨水襲擊,一時間場麵極為的混亂。


    “趕緊拿盆過來——!”


    “噢。”蘇夏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倒是那女人和男人,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熟門熟路,不一會兒,那裏的盆盆罐罐就擺放了很多。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至於落得這步田地!”


    女人的嘴裏滿是抱怨。


    蘇夏坐在門口用藤條做成的木椅中,那男人正拿著布條,在準備抹草藥放在蘇夏的臉上,給她換藥,聽著她這麽多,這會兒沒有選擇跟她說話,而是轉而跟蘇夏開口,“等會可能會有些疼,你惹著點!”


    “嗯。”


    當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忽而有些許緊張。


    當時的傷口劃得很重,很疼。


    不知道現在恢複成什麽樣子了?可她沒有鏡子,根本照不出來。


    “嘶……”許是三天一換這個布條,一下子粘在了自己的臉上,沒辦法撕開,所以也導致了這麽一扯的時候,臉上疼得厲害。


    “對個女人你手還這麽重,輕點——!”那女人看著那頭的男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說完又覺得自己剛才多嘴了,拿著傘出門。


    這麽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人真的不壞。


    “藍哥,王姐其實挺喜歡你的!”


    藍正一聽,樂了,“其實我也挺喜歡她的。”


    蘇夏看著他,男人的臉色溫柔,一麵手上在撕開著她臉上的布條,一麵跟她聊著天,他這個地方沒有什麽麻醉劑,注射器之類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需要去正規的地方,比如醫院供應。


    而他現如今,在這個荒山野嶺,似乎跟市裏麵的醫院,也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們在這裏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但是來迴奔波,他基本上已經不給人看病,前陣子去了黑市,也不知道怎麽之前自己研發的東西被人拿著自己的名號在那裏販賣。


    當初被人擺了一道,現如今自己的醫學成果又被人販賣,其實他沉浸了很久。一直在思考著自己所剩不長的人生,他看著蘇夏,“你想啊,如果我們每天的生活總是平平常常,毫無變化,那麽生活多年與生活一天是一樣的。完全的一致就會使得最長的生命也顯得短促。但是她不一樣


    ,她每天跟我吵吵嘴,就覺得日子好像沒有這麽艱難,沒有這麽緩慢了,這幾年就是有她在我身邊,所以我才能勇敢的活下去,可一麵我又覺得日子太快,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她好好相處……”


    大人其實真的很少會表露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他們這般年紀的人,在外人麵前說一句我愛你,就跟要了命一樣。


    蘇夏沒見過幾對幸福的婚姻。


    從小,蘇夏就不是在一個幸福婚姻中成長的孩子,甚至,她小的時候一直到遇到顧瑾年之前,她都不信什麽狗屁愛情。


    當時的她覺得,陷入愛情的癡男怨女,隻圖一時爽快,最後還不是要分手。


    各過各的。


    一直到她遇到顧瑾年,她覺得自己可以舍棄一切東西,奮不顧身的陷入愛情,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奉獻出來。


    她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真有奮不顧身的愛情,隻是有些人幸運的能遇到,有些人遇不到罷了。


    能遇到的稱之為幸運。


    遇不到的稱之為悲哀。


    就是這麽簡單。蘇正和夏亦,沒有這個幸運,自然以分手告終,而她這個多餘產物,似乎到了那邊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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