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她遲疑不決,“這個……我要想想。”


    “你沒時間考慮。”為了防止她再進一步的思考,女人咄咄逼人,“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原珊,如果讓他知道她最愛的母親是個跟人販子一樣,弄死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你覺得原珊會拿什麽樣子的表情看你,


    而你的丈夫如果醒過來,又會怎麽看你?”


    她覺得很快,南宮冥就會來找這個原珊。


    告訴她身份,所以她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一切就不會掌控在自己之下。“這麽做,原珊會有危險嗎?”她不知道這一次把原珊推進去會有什麽樣子的局麵等著她,原珊好不容易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她斷然不希望因為去給自己贖罪,而讓原珊的下半輩子都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度過


    。


    如果是自己的罪過,她能承擔的話就好了,可原珊是她女兒啊,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怎麽可以把她往火坑裏推。


    她承認,自己是個軟弱的人,尤其是在眼前進退兩難的出境之下,她毫無選擇的機會。


    “她做了我的女兒,你覺得我會讓她有危險?”


    女人猶豫不決,舉棋不定,當年若不是自己一念之差,也不至於會這樣一個局麵,當時那個孩子被她買來,可就在不多時,她又懷孕了,她並沒有不孕不育,是醫院檢查錯了。


    上天真的跟她開了一個玩笑,讓她應接不暇這樣的考驗。


    可那孩子從人販子手裏買來,她又沒辦法退,當時丈夫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對她正眼都沒有瞧幾下。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喜歡兒子,可沒辦法,生下的還是女兒。


    後來,她的身體生完原珊之後,就出了問題,沒辦法再懷孕,家裏的兩個孩子,也足夠她頭疼。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當時的罪惡心裏,所以最後那個女孩子不得善終,如果她當時在這個女人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死掉……


    寶寶,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放心,我會幫你。


    那個女孩子甚至都沒有名字,她一直喊著她寶寶。


    是她錯了,那麽她就要彌補。


    “好,我答應你。”


    女人聽到她說答應,立馬將自己手上的保健品丟給她,“你也隻需要告訴你女兒,她不是你親生的,其餘的事情,無需多說。”


    “可我……”她想了想,如今也隻能這麽說,才可以不牽扯出來那些事情,“我知道了。”


    她沒有任何選擇權,就像是當年她沒有辦法選擇男孩女孩一樣。


    她看著那女人離開自己的臥室,沒過多久,她丈夫醒了,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你怎麽了,大半夜不睡覺?”


    她一個激靈,她丈夫很少晚上睡覺後還醒來,這會兒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剛才的聲音沒有,那件事情,連自己的丈夫他都隱瞞著,如果被她丈夫知道了,那麽自己該怎麽辦?怎麽去彌補這個破洞。


    她害怕,因為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害怕,害怕了五年,也更是覺得此刻分外難熬,可等了好久,那人什麽都沒有說。


    她才將心放在肚子裏。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因為燈並沒有打開,所以那頭的男人並沒有看清楚她在幹嘛,她從地上站起來,“沒事,剛才腿又點麻了,就摔了一跤。”


    “你也不小心一點,我渴了,幫我倒杯水。”


    丈夫對她說不出來好壞,反正她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任勞任怨。


    “好。”


    她走到一邊,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服侍好他睡覺,自己在爬上那頭的床榻。


    那個恩人是個好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也給他們安排了最高級的病房。


    有些時候,她覺得自己造了孽,所以她的丈夫無法跟正常人一樣生活。


    可有些時候,她又覺得自己沒做錯,那個孩子遲早都會賣給別人,就算不是她,可能也是別人……


    來來迴迴的思考著,最後還是一夜沒睡。


    ……


    公寓內,黑色與白色間隔的床上,躺著三個人,蘇夏摟著那兩個人,一個手臂躺了一個,而自己則擺成了大大的一個大字。


    很滑稽。


    當然此刻的她,精神注意力全部在包子身上,因為包子歲數大了,有點重。


    她覺得自己手臂有點……疼。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委婉開口,“包子,你這麽大了還要聽故事?”


    “要的。”


    她無奈的笑了一下,現在也沒有辦法趕人家下床,“那我今天講什麽呢?”“白雪公主。”女孩子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俏皮可愛的說著,她本來對著天花板,聽到講故事,一下子側了過來,窩在蘇夏的懷裏,手指點著蘇夏的胳膊,“媽咪,我想聽白雪公主的故事,因為我媽咪是白雪


    公主。”


    她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聲音像是銀鈴一樣,在這個安靜的臥室響起來,帶著她的歡欣雀躍的味道。


    “包子,可以嗎?”


    她向來講究公平平等,也不能說孩子小就讓所有人都聽他的。


    年齡,性別,並不是一個人處在弱勢而讓所有人都去聽她的一個決定性因素。


    包子沒想到蘇夏會問他自己的想法,但是看著女孩子殷切的期望,他最後還是點頭,“媽咪,我想聽白雪公主。”


    “好,那麽我們就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一個城堡裏麵住著一個公主,她們呢都叫她白雪公主,因為她的皮膚很白很白,長的也非常好看……”


    女孩子眨著眼睛,聽得認真。睿睿媽媽跟她講過白雪公主的故事,而她也聽過幾遍,可沒有這一次來的衝擊心靈,好像她的聲音,真的像是媽咪。


    她會不會就是她的媽咪呢?


    她側著身體,視線炯炯的看向蘇夏的下顎,冷不丁的湊上去,在蘇夏的臉上親了一口,“好像媽咪的味道。”


    蘇夏笑了笑,摟著那孩子的肩膀,“聽故事要認真聽哦!”“好的,媽咪。”她有乖乖的躺了下來,安靜的聽著蘇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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