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話掛了。


    那頭再說了什麽,她不知道,將手機塞進原珊手裏,她拉著章辰遠離醫院。


    人行道上。


    “媽咪,是紅燈燈,不能走。”


    程小小氣喘籲籲,她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停頓在側,此刻看著前麵的紅燈,還是心裏忍不住想到剛才那個人喊著她的名字。


    這麽多年,經久不變。


    依舊是那熟悉的聲線。她跑的有點急,剛才連電梯都沒坐,跑樓梯下來的,跑的時候又急切,她好像覺得自己隻要稍微慢點,後麵就會有豺狼把她吞噬一樣,這會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這會兒站在人行道上,前麵亮著紅


    燈,章辰看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想,如果不是前麵是紅燈,如果不是兮兮拉著她,她可能就這麽闖了過去。


    一提及這個男人,她就會變的魂不守舍。


    如此多年,一如曾經。


    明明放不開手,可卻生生地壓著自己的情緒,她以為自己裝的夠灑脫,夠堅強,可他們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她依然躲不開內心的悸動。


    耶尊是程小小的劫。


    多年都是。


    “媽咪。”


    “嗯?”程小小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女孩子軟糯的小手伸過來捂著程小小的額頭,程小小握著兮兮的小手,她的手很涼,她忍不住關心,將自己口袋裏麵的小手套給她帶上,“兮兮乖,我們把手套帶上。”


    兮兮在自己的肚子裏,可能是因為自己那個時候因為蘇夏的離開太過傷心,每天都哭,所以導致兮兮的身體不太好。


    醫生說是在娘胎裏麵沒有吸收足夠營養,所以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她出生就比別的孩子輕,現在兩歲半,雖然能開口說話,能夠走路,但還是很容易生病,他們一迴來,她就因為受涼,所以來了醫院。


    “媽咪,你在哭嗎?”


    程小小驟然心一緊,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也不能說是眼淚,隻是……被風沙迷了眼。


    她仰頭看著抱著兮兮的男人,“章辰,我剛才是不是……”


    失態了?


    “小小,我們迴家。”


    如果有些事情,非要去下一個定義,非要追究出來個所以然,那都由著他來。


    一切都由著他來承受。


    “嗯。”


    “章叔叔,我想吃糖葫蘆……媽咪以前小的時候最喜歡吃的那種。”


    這孩子,比別的孩子早開口說話。


    很早以前胎教老師說過,開口說話早,那走路就會晚些……上天是公平的,尤其是對待孩子的本能。


    可到了兮兮身上,這些卻全部都不成正比。


    兮兮走路早,連說話都異常的利索,根本不像是一個兩歲半的孩子。


    “好。”


    成熟的比別人早,似乎要比別人多承擔一些責任,可程小小想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有些時候,事與願違。


    美好的願望,總會被人嫉妒。


    章辰看著一旁的店正好有賣糖葫蘆的,她們來的時候,就騙了兮兮說這裏有糖葫蘆,超級甜,是程小小小時候的最愛。


    她才願意來醫院看病的。


    現在想來,是小腦袋瓜子,記起來了他們的話了,這鬼靈精。


    有些時候真是拿她沒辦法。


    章辰走過去,看著那老板正在拿著湯汁先做,不過有幾串的山楂冰糖葫蘆已經做好,還還有的就是草莓的,其餘的奇異果,藍莓……都還隻是串著。


    “這個草莓味的糖葫蘆多少錢?”


    “十五。”


    “我要兩串。”章程一隻手抱著兮兮,另一隻手掏著錢。程小小這一個眨眼的恍神,那頭一大一小就已經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店麵前了,她跑過去,這會兒正巧就看著老板遞來的兩串糖葫蘆,她伸手想去抱著兮兮,以為章辰想吃,畢竟買了兩串,結果手裏被塞了


    一串,“媽咪跟你一樣,饞的口水都掉下來了。”


    他的話,是衝著兮兮說的,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程小小的臉上,久久沒有挪開。


    程小小嬌羞,在兮兮麵前,她還是保持著大人的形象,“我才沒有很饞!”


    “媽咪羞羞臉,饞的流口水,我都看到了!”


    程小小苦惱,要不是那天自己在兮兮麵前睡覺留了個口水,她的形象也不至於一落千丈啊!


    真是……後悔莫及。


    小饞貓從剛來醫院的路上就一直對眼前的這糖葫蘆念念不忘了,現在就離著自己隻有那麽一點點的距離,稍微碰一下,自己的手就能碰到,她想要抓這糖葫蘆。


    可手太小,握不住。


    一下子就著急了。


    在章辰的懷抱中,開始有些上躥下跳。


    “章叔叔,你喂兮兮吃,兮兮想吃草莓。”


    這母女倆,對草莓情有獨鍾,章辰跟她們生活了這麽久,自然是知道的,也很了解她們的口味。


    “好。”


    程小小手裏握著草莓冰糖葫蘆,她看著兮兮吃的像是個小饞貓,突然間腦海中想到了蘇夏,她也愛吃冰糖葫蘆。


    “小小,冰糖葫蘆可是我的最愛,我的夢想是當冰糖葫蘆攤的老板娘!”


    “……那我要嫁給賣草莓的!”


    “……好,我們以後說不定還能當一家人,我要嫁給這家的哥哥,你嫁給這家的弟弟,做個妯娌。”


    “蘇夏,我要當你嫂子!”


    “……”


    “……”


    往事如煙,隨著今天的一切迴歸。


    “章辰,我想去看看蘇夏。”


    “好。”


    三個人的身影在陽光下,慢慢地拉長。


    遠處,一輛保時捷卡宴跑車停在醫院路口,正在等紅燈,但似乎車主比較著急,連紅燈都來不及等,直接將車停在一旁,拍下了車。


    身後跟了一堆的人。


    耶尊跑到醫院,此刻的醫院人仰馬翻,周圍全部都站滿了人,哪裏能找到哪個狠心的女人。


    直到沒多久,那頭的手下跑來,“少爺在二樓!”


    伯倫聞言,立刻撒腿就跑了過去,耶尊隨即跟上。


    可到了那頭,隻看著幾個女人,是醫護人員,其餘的……根本沒有。他猩紅的眸掃過,拉著那頭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原珊,“剛才打電話的女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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