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看著這興致勃勃的小少爺,“……炮灰,就是會變成灰燼,就像是放煙花那樣。”


    包子想到了前不久他看到的煙花,煙花飛升空中,炸開……絢爛奪目,可……怎麽就變成灰燼了呢?


    “小少爺,我聽說廚房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蒸餃,我們吃完蒸餃再上來吧。”


    包子眼神複雜的看著那扇關著的門,爹地和媽咪吵架了,是為什麽呢?


    一定是沒有見到他這麽可愛的寶寶,可一想到顧謹年那冷冽的眼神,他想想又覺得算了吧。


    還是不要當炮灰了。


    畢竟,他還這麽小,當炮灰太黑的話,媽咪說不定會不喜歡他。


    他一直知道,蘇夏喜歡漂亮的人。


    為什麽會選擇呆在他們身邊,主要原因是他和爹地長的好看。


    ……


    臥室。


    欣長的身影慢慢的投射下陰影,男人坐在沙發上,檢查著蘇夏的傷勢,“摔到哪了?”


    帶著隱約冷冽的味道,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像是犯了錯的老師和學生,而老師是顧謹年,學生是蘇夏。


    蘇夏的身體有些疲憊,思維敏捷力也在逐漸減弱,要不是顧謹年按壓著她被崴到的腳,蘇夏趴在沙發上,可能會睡著,昨天一晚上都沉寂在那個短信之中,加上結婚的消息。


    蘇夏一整晚沒有睡好,可能是想的太多了,她覺得夜晚過得很快,一個不留心,深夜的天空就開始發白,漆黑的屋子,變得光亮。


    那個時候,她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不著了還是沒睡著,反正醒來的時候,顧謹年在身邊,她很安心的又睡了過去。


    人大概隻有在信任的人麵前,才可以做到什麽都不想,安心的熟睡,就好比此時此刻,其實蘇夏的身體還有點難受,吸進去的興奮劑雖然醫生幫她處理了一下,可還是會有點迷糊。


    從酒店迴家一個人呆屋子,她還是覺得心裏沒底,一直緊繃著,就算累了也不敢閉眼,可現在一見到他,她就有點累了。


    好像緊迫的神經,得到了舒緩。


    即使此刻,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麽樣子無法跨過的溝壑,說得清還是說不清,但隻要他在身邊,她就不害怕。


    人開始習慣依賴一個人,需要跨越很多步,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人,在經曆了太多的波折之後,遇到了太多的人,還能將自己交托給某個人,需要很大的勇氣。


    男人的手指輕柔的壓在她的腿部,她有些疼,但還是忍住了。


    想起今天的事情,蘇夏欲言欲止,在心裏糾結了一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男人溫柔的替她揉搓著傷口,蘇夏看著他的俊臉,溫潤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十幾分鍾後,那欣長的身影剛準備站起來,看著她腳裸,“我叫了醫生過來,你要困就睡一會。”


    “不用這麽麻煩,我腿不疼了。”


    “不疼也躺著。”


    蘇夏看著顧謹年要走,拉著他的手腕。


    “顧謹年,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顧謹年淡淡的看了一眼蘇夏,“蘇夏。”


    “嗯?”


    男人的臉上透露著蘇夏看不懂的情緒,她盯著他的臉,一時間好像流傳悠長,時光匆匆,她對這個男人,總有某種熟悉感,像是聲音,像是他說話的語氣……都好像很久之前就遇到過。


    “你可以有秘密。”


    那話語,透露著一種冷靜思考後的堅定。


    蘇夏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說,因為按照顧謹年的性格,這件事不會輕易就過去,可他說……你可以有秘密?


    顧謹年站在那頭,低頭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英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顧謹年,那個南明逸,你一定要小心他。”


    男人的手拉著她一下就攬進了他的懷裏,另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腰,“蘇夏,如果我保護不了你,那我就不配喜歡你,不配做你的丈夫!”


    女人虛弱無力的撞入他的懷裏,就這麽聽到了他的話,一時間,她仰頭,她的意思是說他要小心,怎麽反而變了味道。


    一抬頭,男人的唇就這麽貼了上來。


    那樣的負距離,蘇夏能聞到他嘴裏淡淡的煙草味。


    似乎他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在這件事上的讓步。


    男人的吻,她略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識地將手壓在他的身上,同樣還是毫無作用,最後,就到了床上。


    一直到他吻的夠了,蘇夏氣喘籲籲地趴在他懷裏,“……顧謹年,你不生氣了嗎?”


    男人的唇沿著她下巴一直到脖子,蘇夏被他弄的整個人有點無措,“顧謹年……”


    “明天的婚禮,正常舉行嗎?”


    顧謹年低頭瞥了她一眼,蘇夏捂著嘴,微微僵硬地一笑,“……我還以為你一生氣,就不跟我結婚了。”


    是的,那樣的畫麵,蘇夏在書房裏麵來迴的想了不下十遍。


    她也覺得這一次,是真的他們走到了盡頭。


    蘇夏這輩子被太多的人拋棄,她會怕,怕再一次就這麽被人丟掉,像是垃圾一樣。


    人一旦喜歡上某個人之後,就多了軟肋,好像什麽東西到了軟肋麵前,自己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不說話,聽著她的聲音,眼睛沒看她,而是將她抱在懷裏。


    有南明逸又怎麽樣。


    他隻能是她的。


    不管他們中間出現誰,她都隻能是他的。


    一個人偏執起來,似乎一定要將事情偏執到心裏的點。


    男人的唇瓣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她有些困倦的趴在他懷裏,想到今天的槍聲,一時間閉上眼睛又睜開,“顧謹年,以後不要隨便開槍好嗎?”


    她很怕。


    怕有一天,他也會被人像是今天那般指著槍口。


    “顧謹年?”


    半晌,她抬頭,卻看著他閉著眼。蘇夏看著他緊皺的眉頭,重新躺了下來,伸手撫平顧謹年緊皺的眉心。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輩子替他撫平。


    就這麽做一輩子。


    可又害怕,他緊皺眉頭的話,那心情肯定不好……她不希望他心情不好。


    蘇夏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裏,昏昏沉沉。


    蘇夏做了一個夢。


    夢中,那湖藍色的婚禮,變成了紅色。


    紅的讓人感覺是血液。太深,太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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