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後精的很,自然不會任由河嫣夫人主導全局,便直接差人將景淑夫人請了過來。


    美名其曰,景淑夫人也掌宮權,自然有義務替她分憂。


    河嫣夫人倒是不在乎多一個人參和進來,她想要的無疑就是結果罷了。


    “景淑夫人以為如何?”魏皇後穩坐釣魚台。


    景淑夫人被點名也不覺得意外,端莊一笑:“臣妾以為也該去各妃嬪出檢查一番才是。”


    魏皇後沒想到景淑夫人會選擇管這麽多,有些不樂意的皺起眉頭,卻又快速的鬆開了:“景淑夫人說的極是。”


    話畢便吩咐宮人去各宮查看。


    結果自然不如人意,可偏偏柳貴嬪宮裏的“髒東西”都是柳貴嬪平常不用的。


    魏皇後臉色猛變,連忙讓老嬤嬤也檢查了一番坤寧宮。


    魏皇後坐在主位上看著跟前那幾樣“髒東西”,手微微有些發抖。


    “來人替本宮備轎!”魏皇後撐著宮女的手站起來,又突然迴頭道:“兩位妹妹也一起吧。”


    景淑夫人與河嫣夫人對視一秒,連忙跟了上去,出這麽大的事,皇後自然是要去關雎宮了。


    樓北辭才小睡起來,慵懶的用著燕窩。


    “她們這時候來關雎宮做什麽?宣進來吧。”突然聽聞魏皇後帶著兩位夫人造訪,自然是一臉疑惑。


    魏皇後剛進來行完禮,便眼睛紅紅的看著樓北辭。


    樓北辭擱下手中的燕窩,也明白事情恐怕不太好了,緩和道:“這是怎麽了?若是受了委屈盡管跟哀家說。”


    魏皇後擦拭了眼角的淚珠,潤了潤喉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樓北辭聞言抓住重點問道:“那些東西大概都是什麽時候的?”


    魏皇後恍惚間有些明白了,可又不是特別理解樓北辭的意思。


    河嫣夫人卻突然插話道:“您的意思是,臣妾那的髒東西,跟其他妃嬪的並不是一人所為?”


    樓北辭詫異的看了河嫣夫人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魏皇後聞言臉色有些不好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母後,臣妾才入宮沒多久,並未樹敵,這東西,該不會是前朝留下的吧……”


    樓北辭皺起眉頭嗬斥道:“皇後慎言!”


    魏皇後訕訕的閉了嘴,景淑夫人卻一反常態的主動說道:“太後娘娘,此人既然連坤寧宮都能下手,且這般就都未被發現,那是否還會有更隱秘的東西沒檢查出來呢?”


    景淑夫人本不打算多事,可此時已然牽連到她自己,她不得不為了自身安危高調一迴。


    樓北辭顯然也沒想過這一點,而魏皇後僵著臉假笑道:“此人想必也隻是膽大罷了吧,景淑夫人多慮了。”


    景淑夫人被反駁也並不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容置喙。


    魏皇後被人忽略,有些難堪,還想再說些什麽扳迴一局時,卻又聞主位上的樓北辭道。


    “景淑說的也不是並無道理,多一點防範也是好的,高嬤嬤你同奇嬤嬤,帶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嬤嬤跟太醫去各宮查查。”


    魏皇後聽太後老人家都認可了景淑夫人的話,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了。


    景淑夫人福了福身:“太後娘娘英明。”


    魏皇後聞言臉色再次變得不好看了,聽她這麽說,她這個皇後就是糊塗了?


    樓北辭沉思一番,又抬頭吩咐道:“再去給各宮主子把把脈。”


    魏皇後驚愕的抬起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囁嚅般的說道:“母後……”


    她入宮也有小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喜脈傳出,盡管其他妃嬪也沒有懷孕的消息,可這也她這個皇後名不正言不順。


    後宮四處已經隱隱約約出現許多流言蜚語了,無疑不是說她站著茅坑不拉屎……


    她暗地裏問了許多太醫,也調理過身子,可依舊沒有消息,嬤嬤都讓她放寬心,而她年紀也並不算大,也就漸漸的淡下來了。


    可魏皇後心裏還是略微有些疙瘩的,今日太後讓人去給各宮把脈,顯然是讓她有些心慌了……


    樓北辭看著魏皇後此時才顯得有些稚嫩的臉蛋,有些不忍的安撫了幾句:“不要多想,哀家也隻是順便罷了,你若是擔憂,不如今日也在關雎宮診診脈吧。”


    魏皇後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景淑夫人自然也是連忙點頭,而河嫣夫人卻是可有可無的模樣。


    畢竟她已經不可能再有身孕了,可她宮裏也出現了不少“髒東西”,所以這些東西,隻有可能是在,她發現自己不能懷孕之前就有的。


    沒過一會,禦醫便來了,一番行禮過後,便奉旨為魏皇後把脈。


    禦醫恭敬的拱了拱手,才拿出一塊幹淨的手絹搭在魏皇後手上,開始診脈。


    過了許久,也不見禦醫張口。


    連本來淡定的樓北辭都有些慌了,看著禦醫微微皺起的眉頭問道:“皇後可是有不妥 ?”


    禦醫又換了一隻手診了診脈後,才收起手絹起身答道:“娘娘身子並無大礙,隻是微臣冒昧一句,娘娘私底下可是在吃……什麽方子?”


    魏皇後驚訝的抬起頭,有些猶豫,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樓北辭不讚同的看了魏皇後一眼,才問禦醫:“可是有什麽不妥?”


    禦醫搖搖頭,又點點頭,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在不用樓北辭催促,禦醫就解釋道:“娘娘的方子並無不妥,隻是巧的是,娘娘宮中可能擺放了與藥方相衝的東西,略微有些中毒的跡象,好在發現的早,一會微臣開些解毒丸即可。”


    魏皇後聞言才舒了口氣,藥方沒問題就好。


    而樓北辭心底卻陰謀化了,魏皇後才用這種藥方,便相衝了?真會有這般巧之事?


    不管心底如何想,可麵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樓北辭微微額首表示感謝道:“有勞禦醫還得給兩位夫人把把脈了,你也真是糊塗,開藥之前難不成太醫沒跟你說清楚相衝的東西嗎?”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跟魏皇後說的。


    魏皇後委屈的癟癟嘴道:“臣妾明明極小心,那些相衝的東西連碰都不敢去碰的,可又怎會……”


    樓北辭聞言心神一凝,心底更加肯定這是一場陰謀,眼神微暗,輕聲吩咐道:“一會青顏你去坤寧宮探探。”


    青顏點點頭,同魏皇後欠了欠身。


    魏皇後此時若還不明白這事是衝她來的,那便是蠢了。


    樓北辭與魏皇後的談話間,禦醫已為景淑夫人與與河嫣夫人診完脈了。


    “迴太後娘娘,景淑夫人已有兩月有餘的身孕,而河嫣夫人……”


    景淑夫人驚喜的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刺痛了魏皇後與河嫣夫人二人的心。


    河嫣夫人擺擺手阻止了禦醫的話:“本宮知道,有勞太醫了。”


    禦醫抬起頭,用眼神詢問坐在主位上的樓北辭,見樓北辭小幅度的點點頭才垂下了頭。


    樓北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道:“禦醫辛苦了。”


    被點名的禦醫連稱不敢。


    而魏皇後此時也從嫉妒中迴過了神,恢複了一臉大度的模樣,祝賀景淑夫人道:“恭喜景淑夫人得償所願了。”


    景淑夫人恭敬的欠了欠身,語氣中滿是誠懇道:“娘娘福澤綿延,定然也能得償所願。”


    魏皇後聽出來景淑夫人語氣裏的真誠,笑意終於到達眼底,“希望如夫人所言。”


    河嫣夫人自從知道自己不能懷孕以後,性格就變了許多,越發的肆意妄為起來:“真羨慕景淑姐姐,不像妹妹一時疏忽,竟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姐姐可要當心點,可別像妹妹一般……”


    這話說的景淑夫人臉色都變了,就連魏皇後都皺了下眉嗬斥道:“河嫣夫人慎言!”


    河嫣夫人被魏皇後嗬斥,挑了挑眉也不惱,見主位上的樓北辭並不搭理她,又陰陽怪氣道:“瞧我這一張嘴,妹妹先向景淑姐姐道句不是了,隻是皇後娘娘年紀輕輕怎的也不見有孕?可要小心些了……”


    景淑夫人聞言皺巴巴的說了句“河嫣夫人不必多禮。”


    而魏皇後明顯還是修煉不到家,猛地站了起來,正打算發難,卻聞樓北辭淡淡道:“河嫣夫人出言不遜,衝撞皇後,罰奉半年,抄一份佛經為皇後祈福。”


    真當她樓北辭因為愧疚,就會任由妃嬪在她跟前放肆嗎。


    河嫣夫人握緊拳頭,卻還是謝了恩。


    而魏皇後見她受了罰也不再緊抓著不放。


    此時高嬤嬤與奇嬤嬤也領著一大群宮人迴了關雎宮。


    “怎麽樣?”樓北辭懶得去看河嫣夫人的臉色,懶懶的叫高嬤嬤等人起身。


    高嬤嬤與奇嬤嬤對視一眼,還是由高嬤嬤向前一步迴話道。


    “迴主子的話,老奴等人在各位娘娘小主宮裏檢查一番後,發現除了那些髒東西外,還發現了不少用特殊方式寖透了的床簾、布料、床單、被褥,以及雙層茶壺、香爐等都能害人的物件。”


    樓北辭驚愕的站了起來,毛骨悚然的將手中的毯子扔開。


    奇嬤嬤此時也上前一步補充道:“甚至有不少東西,都是從……皇上跟您私庫裏賜出的……”


    樓北辭此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碰”的將桌子上的茶壺扔了下去。


    關雎宮內跪倒一地。


    偏偏這時傳話的小太監進來道:“皇上來了。”


    樓北辭有氣無力的揮揮手。


    沒過一會便聞:“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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