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上方,五名風家長老依序穩坐不動。


    下方隻有方輕寒一人,大廳周圍根本不見任何人的蹤影。可想而知都是提前被遣退了。


    而越是這樣,方輕寒就越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貓膩。


    方輕寒道:“不知道風家五位長老請我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麽?果是因為那狐妖?我可是一點都不信!”


    既然這些人心中有鬼,方輕寒也不想客套,所以說話毫不客氣。


    最先開口的是上座的大長老,他看了一眼方輕寒,沉聲道:“方輕寒!你就是方輕寒?”


    “我都已經到了此處,我若不是方輕寒,還能是誰?”方輕寒道。


    “很好!既然是你,那就沒有錯了!”大長老淡淡道。


    隨後從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葫蘆,隨著他伸手一拋,竟然從葫蘆之中射出了一道紅影。


    轉眼那道紅影從小變大,化作了一道人形落到了地上。


    方輕寒定睛一看,這竟然就是那一日他所捉住的狐妖?此刻這狐妖倒在地上,身體上到處都是傷痕,甚至皮膚上還有化膿的血水,看起來極為惡心。


    但是這狐妖卻有些奇怪,一直咬著牙齒一動不動,處於無盡的痛苦之中,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已經離開了葫蘆之中。


    過了片刻,那狐妖才睜開了眼睛,看著方輕寒,又看著那五名風家長老,似乎明白了什麽,一下子匍匐在地。


    “小妖一時鬼迷心竅。請諸位長老原諒!”


    方輕寒卻氣得不輕,這風家大長老的手段也太下作。就算是狐妖並非人族乃是異類,也用不著使用這麽陰損的手法。


    通過這些日子以來對風家實力的了解,方輕寒越來越覺得當日童家兄弟的話太過讓人起疑。


    憑借這一隻修為淺薄的狐妖,真的能夠吸食風家大公子子蕭的精氣?若這件事情是真的,也未免太過讓人恥笑了。


    方輕寒寒聲道:“她若是做錯了什麽,殺了她也就罷了。你們這樣慘無人道地折磨她,當真是好手段呐!”


    “怎麽……你同情她了?畢竟你們也是一丘之貉,這也是正常的。今日,你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想必是已經有覺悟了?”風家二長老道。


    這風家的五名長老,坐序分明,所以可以一眼就可以看清他們的身份地位。


    方輕寒朗聲道:“雖然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但是,想要平白汙蔑於我,定然要給個理由把。今日,你們到底要我來做什麽。難道,就真的什麽都不說,準備這樣平白無故的將我問罪?”


    這時久未開口的三長老死死地盯著方輕寒,大喝道:“大膽方輕寒。你夥同妖孽,謀害我風家大公子。並且盜竊了風神令!還不將風神令的下落說出來?”


    “風神令?”方輕寒麵色一凜,不屑道:“那是什麽,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過頭一次來故君城,哪裏有機會去盜竊風神令?就是編造謊言,也得象一點比較好!”


    四長老這時淡淡笑了,道:“你再巧言如簧也沒有用。因為你麵前的狐妖已經全部都招認了。就是你和她一起盜竊了風神令。”


    “什麽!”方輕寒麵色深沉,看著眼前的狐妖,道:“我那不過是第一次與她見麵。她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還是,你們逼她說的?”


    方輕寒看著狐妖身上的景象,心中相當的懷疑。這件事與當初玄靈石失竊何等相像?說不定又是有人監守自盜。


    那風神令不用想也知道是風家的一件至寶。


    方輕寒暗罵一聲晦氣,一把扶住了狐妖,開始用真氣治療她的傷勢。同時托著她抬起頭來。


    方輕寒看著狐妖的眼睛,淡淡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狐妖竟然望著方輕寒,又看著五名風家長老,忽然下定了決心,一下子撇開了方輕寒的手,同時一口咬定道:“就是他。當日,我就是將風神令交給這個人的,一定不會有錯!”


    狐妖的一口咬定,登時讓五名風家長老更加兀定。


    方輕寒則是麵色陰沉到了極點,從這狐妖的身上無法突破。這五名風家長老一定有人對她動過什麽手腳。


    “如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風家大長老淡淡笑道:“將風神令拿出來!”


    方輕寒看著這一直笑意不斷地老狐狸,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風神令,又如何拿出來。這狐妖先前就是這風家大長老看管的,此人也是嫌疑最大的。


    但是此時,方輕寒顯然沒有這個話柄,他隻能麵對風家長老的問罪。


    方輕寒看著風家大長老一動不動,直到這時,他才哈哈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如此斷罪,我方輕寒今日倒是見識了。但是,這並不是我認罪的理由。你們若是今日以我定罪,那風神令,恐怕就真的找不到了!”


    五長老風清山這時淡淡一笑道:“方公子,你巧言如簧的本事,我剛才在海霜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為了保護你的表姐,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甚至願意隨我一同迴來。若是你不說出實話,那麽,就別怪我使用其他的手段了。”


    風清山所謂的其他的手段,想來就是用方含霜來要挾方輕寒的下作手段。


    方輕寒淡笑道:“若是可以,那麽……你大可試試。今天你們在這裏設下刑堂,無非就是為了逼我認罪。日後好給其他的人一個交代。但是,你認為風子嶽的為人會和你們同流合汙嗎?若是他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一定會有所懷疑的。”


    此言一出,大長老就笑容一僵,沉聲道:“五長老,你這話也未免太偏頗了。我們風家問罪,向來講究的是真憑實據,怎麽能用那麽下作的手段!這方輕寒盜竊風神令已經證據確鑿,隻要等我稟告家主,就能夠處置了。”


    大長老一言就將方輕寒的罪名定下了。


    其餘的長老紛紛附和。


    方輕寒冷眼旁觀,也不置一言。因為他明白自己的話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他偷偷地從袖子裏拿出了血玉簡,在血玉簡上寫了一行字。


    故君城,風家。


    當初木吉妖王曾言,他欠自己一個人情,在雲州之內,如果有什麽麻煩,自然可以找他。所以,今日麵對風家這個龐然大物,方輕寒不得不用掉這個人情。


    這也是方輕寒的底氣所在。


    血玉簡一晃,氣息自然暴露。方輕寒這血玉簡還是最低級的,哪裏比得上風清山剛才的那血玉簡光華隱而不露。


    方輕寒才剛將消息傳出去,五名長老就臉色一變。


    “你在做什麽?”


    方輕寒大大方方地將血玉簡拿了出來,指著上麵的幾個字,道:“做什麽?你們既然要誣陷我,我自然要請人來為我澄清。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莫非,這幾個字,還不能夠傳出去了?還是……我泄露了什麽風家的秘密?”


    看著方輕寒那一團簡潔的字,幾名風家長老麵麵相覷,這確實不能算做什麽大事。或許是此人向誰求援。


    但是堂堂方家,又會懼怕誰?這故君城五千裏的範圍內,風家都是一個龐然大物,隻要家主風清雲仍在,風家就可以屹立不倒。


    大長老此時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他正愁方輕寒無懈可擊,拒不認罪,沒有露出半點把柄。說不定剩下的幾名長老中,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了。看來利用狐妖來誘使他犯錯,是完全做對了。


    如今方輕寒已經做下了惹人懷疑的行為,就算再怎麽辯駁,也不會有人相信。至於方輕寒的求援,在他的心裏就是個笑話。


    方輕寒來曆他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是從雲淵城那個偏遠之地出來的一個湖陽劍宮弟子,又能夠有什麽靠山?


    被說殺了他,就算去湖陽劍宮興師問罪,又有誰敢多說半句話。


    大長老淡淡道:“好了。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先將狐妖和這方輕寒送入地牢看押,等待家主出關以後,我會將此時稟告給家主。由家主來處理。風神令關乎著風家的地階下品武學風神決的下落,決不能有半點差池!”


    幾名長老轟然應命。


    大長老伸指一點,淩空封住方輕寒的修為。


    方輕寒麵色深沉,感覺到身體渾身無力,疼得幾乎站不穩,但他卻沒有反抗,以他如今的修為,如果想要獨自對抗風家五名長老,那也太自不量力了。


    他在等,等待木吉妖王趕到故君城的那一刻。那時就算受到再多的恥辱,也能夠加倍的討迴來。


    方輕寒這時看向了風家的大長老,沉聲道:“好!很好!今日的屈辱,我一定會記得的。你們今日選擇讓我做這個替罪羊,日後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一定會後悔的。”


    “嗬嗬……會不會後悔。以後你就知道了。”風清山已經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親自扣住方輕寒,又將他的隨手物品統統奪了過來。


    在看到吟風劍的那一刻,他更是不動聲色地將吟風劍收入了懷裏。


    風清山的心裏暗暗得意,這柄劍竟然是上品靈器?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誰能想到這一名融體境一層五練之境的修士,身上竟然會懷揣著這樣的寶物?


    就算是風家的至寶風神刀,也不過隻是一件上品靈器而已。這一柄劍他從何得來?等到將他帶入了地牢之中,一定要好好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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