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見他還是這副淡定到不行的樣子就越來氣,咬牙切齒道:“宋佚,今天阿粒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就死定了。”


    宋佚蹙眉道:“怎麽迴事?”


    她不是去洗手間了嗎?難道。。。


    邵庭甩開他的手,也鬆開他,退後一步說:“我們剛剛說的話她聽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你說的那些話肯定傷到她了。宋佚,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傷心難過嗎?你知道她這幾年來怎麽度過的嗎?要不是我,她早就死在五年前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見到她?做夢吧你。”


    因為在起頭上,便也什麽都不管不顧,但他說的沒有錯。


    宋佚顯然也被他說的震驚到,他唿吸急促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壓抑的說:“到底怎麽迴事,五年前。”


    邵庭現在可沒有功夫在這和他解釋,又拿出手機打禾粒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先找到她。”


    宋佚沉默了幾秒,之後拿出手機也是打電話。依舊是沒有人接。邵庭焦急的看著他:“怎麽樣,她接了沒有。”


    後者搖搖頭。


    邵庭氣憤的捶了一下桌子,幸好這個桌子是大理石的,十分的結實,沒有讓他打碎。


    這樣的情況就像是五年前剛認識禾粒的時候一樣,每次隻要一出現有關於他的事情,禾粒就會精神恍惚的跑出去,最嚴重的一次是右腿骨折,整整養咯大半年才好。


    本以為告訴他離婚的事情能讓他懂得珍惜她,結果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


    兩天後,江城機場。


    邵庭買好機票準備迴美國了。就在那天禾粒突然走了之後,當天晚上收到她的信息。說她沒事,隻是需要靜一靜。邵庭知道她會好好的,畢竟這次她已經堅定自己的目標了。


    想著走之前再通一個電話吧,打過去卻沒有人接。


    發了一個短信:阿粒,我迴去了,你好好保重。


    剛發完,機場的廣播裏就提醒飛往美國班次的飛機進行檢票,邵庭看著手機,還是沒有迴應。


    皮特見他盯著手機,知道他在想誰,雖然他也不明白邵庭為什麽要將禾粒放走,但是他這樣做總歸有這樣做的道理。


    眼看安檢就要截止,皮特提醒邵庭道:“老板,去安檢吧,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來了。”


    邵庭還在等她的電話,明知道她不可能接,卻還是有些期待。


    看著手中的手機,想想自己,心裏嘲笑自己,也不知道他還在期待什麽。走吧,結果早就定下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皮特心裏急死了,終於在最後兩分鍾,邵庭拿過包說:“走吧。”


    皮特立刻提著行李,跟在他後麵。


    皮特先安檢完,等著邵庭的時候,誰知道他突然轉了方向,去了邊上空地,然後在接電話。


    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家老板已經不像是以前那個冷些無情的人了,大概是自從夫人來了之後吧。他本以為,前夫人去世後,老板就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但是現在看來,老板終於又動情了,可是對方心裏好像並沒有他。


    禾粒是在看到邵庭短信的第一時間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不管發生了什麽,她和邵庭之間的情誼永遠不會變的。


    透過電話,她能聽見他現在正在機場。咬著唇問:“你,今天的飛機?”


    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終於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頻率正常了下來。聽見她這麽說,他笑了笑,“嗯,今天的飛機,馬上就要飛了。”


    說完,那頭靜默了十幾秒。


    機場廣播最後提醒一遍飛機馬上起飛,即將關閉通道。皮特一聽,急的不管不顧對著邵庭那邊叫:“老板,你再不安檢就趕不上了。”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很自然的禾粒也聽見了那頭的聲音。


    微微詫異:“你還沒安檢?飛機都快起飛了,先不聊了,你先上飛機吧。”說著就要掛電話。


    “阿粒。”邵庭即使叫住她。


    禾粒一頓,然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邵庭心一沉,微微抿唇,“阿粒,保重,有事聯係。”


    一句簡單的臨別語,卻讓禾粒心頭一緊,想起過往的種種,眼裏酸澀,聲音有些發澀的說:“好。你也是。一路平安。”


    邵庭覺得這應該就是最好的結局了,有些事放在心裏就好,不必說出來給彼此增加負擔,再說,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樣的結局他很滿意。


    再見,江城。


    保重,阿粒。


    ......


    hs裏,顧言急匆匆的不顧宋佚助理的攔截,直接衝進正在開會的會議室裏麵。


    一進去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戛然而止,看著他。小助理在後麵匆匆的跑進來。著急的拉著顧言說:“顧先生,老板真的在開會,你先和我去他辦公室等著吧,他很快結束了。”


    說完又看著宋佚為難的說:“老板,我看不住顧先生,他說有急事找你。”


    宋佚臉色還是保持著開會的冷峻,麵無表情的對著小助理揮揮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後轉頭對坐在下麵開會的人員說:“休息五分鍾。”


    站起來走向顧言,睨了一眼他說:“跟我出來。”


    樓道間,宋佚問:“什麽事情?這麽急?”


    顧言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可能因為憋太久,一下子說不出來,這麽一會兒,急的滿臉通紅。


    宋佚挑著眉看他,難得的調侃道:“你被人調戲了?臉這麽紅。”


    “。。。。”


    深唿吸了一會,這兒才順暢,急紅了眼看著宋佚道:“哥,哥這次你幫幫我,相思已經消失兩天了,那天我就出去給她買個吃的,她就不見了。我打電話不接,找也找不到,她家裏也沒有。你快幫幫我,讓嫂子打個電話給她看看,她肯定會接。”


    宋佚沉默,點了根煙,也像是滿臉愁雲,低著頭看下麵的樓梯,吐息一口:“我聯係不到她,她也不見了。”


    “啊?”顧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啞口無言,頓了下:“你們吵架了?”


    宋佚垂眸,搖搖頭。要是吵架就好了。他說了那麽難聽的話。也不知道她聽了多少,那個時候更多的是氣話。他不能接受她和別的男人結過婚,即使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也不行。


    他痛苦了五年,那五年的時間她卻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當時聽到說他們已經離婚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心酸,情急之下才說出那樣的話。


    “沒有,發現了點意外。”他說的很平淡。語氣有些低糜。


    顧言卻聽出來了,事情不小。伸手從搶過宋佚手上的煙吸了一口,又慢慢的吐出來,真的是愁雲滿麵,苦笑說:“你說我們兄弟兩個怎麽就攤上了這樣不省心的女人,卻偏偏又放不下。是不是要將心掏出來放在她們麵前才能得到迴應啊。該死。”


    是啊,如果當初他將心掏出來放在她的麵前,她當初還會離開他這麽久嗎?


    兩人真的是從未有過的默契,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兩個男人口中不見的兩個人,其實這個時候正在放鬆的享受這屬於她們的時光。


    湛藍的天,適宜溫度的海風,陽光沙灘,簡直就是散心旅遊的聖地。


    沙灘上,這正坐著兩個笑靨如花的女人。一個修長瘦削的身材,一個纖細卻鼓著肚子的。正是禾粒和相思。兩人現在正在臨中。此行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會有誰知道。


    “禾小粒,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懷念我在國外上大學的日子,多輕鬆啊,沒有人管,想去哪就去哪,不想現在,就連出來一步都有人跟著。”相思抱怨著。


    禾粒聽完之後笑了笑:“那誰讓你早早迴國的,你看你現在還年輕,應該再讀個碩士迴來。那樣你就能多玩兩年了。”


    “別,我是一看見書就頭疼,那個時候要不是我爺爺將我送去,我本來就不想去國外的,和你一起多好啊。說不定我們能在大學一起談個男朋友,然後一起約會一起旅遊,也可能我們現在都結婚了。”


    “哪有你想的那麽好,就算你不去國外的話,我大三的時候還是會離開。。。”的。


    相思一直聽她說當年的有些片段,卻從來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現在見她說的那麽篤定,她疑惑的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那麽久的不聯係我?還有你明明那麽喜歡你家宋老板。”


    禾粒一直沒有說,是有她的原因,不是不信任相思,隻是不敢去迴憶,她覺得過去就過去了,不想再拿出來說,可是現在她發現好像不行了,在她看來,過去的可以過去。但別人不一定會這麽想,他也不會這麽想。


    就像那天她聽到的一樣。他那麽優秀的人,從來不會缺乏追求者,又怎麽會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想想也真是可笑,當初信誓旦旦的和邵庭說一定要迴到他的身邊,卻在邵庭麵前被現實打敗。


    那天離開也是因為沒有臉,更覺得對不起邵庭,他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遠方海麵上的海鷗,拍展著翅膀,或高或低的飛,從來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它們是自由的,是美好的,也是幸福的。有時候她一直覺得人不如這世間的動植物。


    “因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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