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說什麽，胃裏忽然一陣翻江倒海。她小臉一白，“唔”出一聲，狼狽的捂住唇，想極力忍住，可是，實在忍不下，轉身急急的奔進洗手間。
嘔吐。
那個畫麵，簡直像根利刺，刺中了老爺子的胸膛。
他急促的、兇猛的連吸幾口氣，一把就拔掉了唿吸機。
“爸！”蕭銘蕊衝上去。
胡赫勸道：“爸，您冷靜點，有什麽話好好說！”
“扶……扶我起來！”
四個字，老爺子幾乎是咬牙切齒。
“爸！”蕭銘蕊不敢動，胡赫也不敢擅自動。
老爺子怒得一拍床榻，“扶我起來！你們……一個個的，都要翻天了！”
他渾身都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
一見這情況，蕭銘蕊和胡赫也不敢怠慢了，小心翼翼的把老爺子從床上扶起來。
老爺子哆嗦著，下了床。
一見寧瓏從洗手間裏出來，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剛剛還顫顫巍巍的身體也不顫了，幾步就到了寧瓏麵前。
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就將她往病房外拖。
“外公！”
“跟……我出去……”
老爺子喘息著。
老爺子隨時都會倒下，這讓寧瓏不敢掙紮，隻跟著老爺子往病房外走。
“外公，你要帶我去哪？”
“去拿掉孩子！”老爺子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幹脆利落得近乎殘忍。
寧瓏驚愕。
幾乎是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搖頭，“不，外公，我……我還沒有想好。”
是，她曾經是想過這孩子不能留。
無數次的噩夢糾纏著她，折磨她，一次又一次，痛苦難堪。
她想過放棄，可是，如今，那種想法早已經被她摒棄。
無論如何，這孩子都是她和蕭西燁的……
是他們的骨肉。
“這種事，已經由不得你想。醫生我已經和你預約好，今天就拿掉！立刻就拿掉！”
老爺子雖然重病，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
顯然是已經下了決心。
“不，外公，她是我的孩子！求您別這麽殘忍！”
寧瓏央求。
可是，老人已經硬下了心腸，絕不心軟。
寧瓏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塊砧板上的肉，任人刀俎一般。幾番踉蹌、掙紮，她頭發狼狽的散開，將小臉映襯得越發慘白。
在老爺子強硬的逼迫下，她已經顧不得周圍的指指點點，“啪……”一聲跪倒在地。
眼眶，濕潤了。
“外公，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的錯。但是……求您……”
寧瓏低聲下氣的央求，聲音哽咽了。
冬天，地麵冷得凍人，此刻，她卻已經無法顧及。隻急切的攀著老爺子的褲腿，因為太用力，手都繃得發了白，“外公，孩子是無辜的……求您讓我把他她生下來……”
那哽咽的央求聲，悲滄淒涼，讓聞者都不忍。
一旁，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其他病人家屬這會兒也不由得感歎：“都這麽大歲數了，也別太心狠了。”
“就是，人家小姑娘自己要生，那就給她生唄。第一胎孩子拿掉，對女孩子身體不好的。”
老爺子看看跪在地上懇求的外孫女，聽著那些求饒之詞，如何不心疼？
寧瓏可曾是他的心頭肉，可偏偏……
偏偏往這種歪路上走！
老爺子痛心的連吸好幾口氣，剛剛的晃神隻是一瞬，如今，又換做了冷厲的模樣，“必須拿掉！絕不能生！”
老爺子硬下心，拖著寧瓏就走。
寧瓏細小的身子，在冰涼的地上被拉出兩米遠。掌心磨破了，她也顧不上，兩手在地上胡亂的抓著，拚命的想抓住些什麽來阻止她往前。
不遠處，蕭銘蕊怔忡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如刀絞。
許多年前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的轉著，漸漸的，和這一幕重疊。
當初，她亦被強迫推上了手術台……
與寧瓏不同的是，當初的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8個月大。
所以……
如今，寧瓏的哭喊、悲傷，絕望，她都感同身受……
而且，更殘忍的將她極力想要忘記的過去，抽絲剝繭一樣抽了出來，一下一下剜著她的心。
“爸！”
蕭銘蕊突然開口，叫住老人。
老人一步不停，蕭銘蕊衝上去，一下子撲倒在老人麵前，“爸，瓏瓏……”
蕭銘蕊看了眼哭成淚人的寧瓏，深吸口氣，打破了和蕭煙的誓言，“她不拿掉孩子也是可以的！因為……她不是蕭煙的女兒！爸，她根本不是我們蕭家的人！”
蕭銘蕊一句話，震住的不是老爺子，卻是寧瓏。
她錯愕的抬目的看著大姨。
眼淚，凝在眼角，“大姨……你，剛剛說什麽？”
什麽叫，她不是蕭家的人？從小到大，她都是被蕭家帶大的，怎麽忽然之間就不是蕭家的人了？
蕭銘蕊閉了閉眼，握住寧瓏冰冷的手，點頭，“瓏瓏，你聽我說，當初你是被你母親抱養的。所以，你和西燁……”
“你閉嘴！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老爺子冷喝一聲，將蕭銘蕊的話忽然打斷。
“爸，我求您，您就別這麽執拗了！以前……以前我能受那一切，是因為我錯得離譜，可是，瓏瓏不一樣！瓏瓏還這麽小，況且，她還不是我們蕭家的人，您何不成全了她？”
提到過去的事，老爺子臉色一變再變。
他凸著雙目盯著自己的大女兒，仿佛她說了多麽錯的話。
“您如果不相信我說的，那我們就去做dna好了！爸，您相信我，瓏瓏當真不是蕭家的人！”
“她是蕭家的人！”老爺子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這句話。赤紅的雙目，盯緊了蕭銘蕊，很久很久，才顫著聲音道：“瓏瓏……確實不是蕭煙的女兒，她……是你的！”
一句話，讓蕭銘蕊震住。
寧瓏呆住。
滿腹疑問。
蕭銘蕊不敢相信的看著老爺子，眼眶含淚。老爺子似是耗了太多的精力，身子一顫，快要倒下。
“外公！”“爸！”
兩人衝上去，將老爺子扶住。
蕭銘蕊看了眼寧瓏，目光複雜，“瓏瓏，你趕緊去叫醫生。”
“嗯。”寧瓏頷首，趕緊去找醫生了。
良久，蕭銘蕊看著那背影，一時間心裏竟各種滋味在交雜著。
當初，她的孩子，八個月被迫引產，還沒生下來就已經沒了氣息。她親眼見過的！
如今，怎麽就忽然間變成了瓏瓏？
而且，一轉眼，竟已經這麽大了……
再說，如果瓏瓏真是自己的孩子，那她和西燁……
蕭銘蕊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不管如何，她都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
另一邊。
寧瓏和蕭銘蕊一樣，滿頭霧水，也心事重重。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大姨的，還是媽媽？
又或者，是如大姨說的那樣，自己不過是媽媽曾經抱養來的？
時至今日，她倒寧可自己真的是抱養而來。
那麽一來，她和蕭西燁……還有腹中這孩子……都不會有事。
可是，世事能如願嗎？
醫生來看過，老爺子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找了個理由支開了胡赫，病房裏，一下子就隻剩下寧瓏他們三人。
“爸，剛剛你說的那些……”
蕭東擎看了眼寧瓏，又看向蕭銘蕊，才緩緩開口：“當初，我雖逼著你讓你把8個月大的孩子引產，但……我也並不是那麽狠心。醫生說，八個月大的孩子，即便是引產下來，也相當於生一個孩子。況且，引產下來的孩子也有可能存活。所以……”
時間，隨著他的敘述，一轉眼跌到曆史的長河裏。
十八年前……
長廊上，剛過中年的蕭東擎麵色始終凝重。蕭煙在一旁陪著，“爸，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直到現在，蕭東擎腦海裏依舊在迴蕩著大女兒悲滄的哭聲和求饒聲。
畢竟，腹中的孩子已經有八個月，現在，做引產手術當真相當於殺死一個孩子那樣殘忍。
身為母親的蕭銘蕊，如何不肝腸寸斷？
“不這麽做，能怎麽做？”蕭東擎麵色繃得緊緊的，“難道，真讓她生下杜韶剛的孩子不成？”
蕭煙歎氣：“爸，其實，你我心裏都很清楚，大姐和韶剛一直是真心相愛。六年前，如果不是您給大姐和姐夫早就定下了婚約，大姐和韶剛就已經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現在？也不至於弄出這樣的悲劇。”
“蕭家和胡家的婚約，早就定好的。這也是我們蕭家欠胡家的。你要知道，如今我們蕭家一半功勳都有胡家的份。”
“我知道姐夫的父親是您的大功臣，可是，您要知道，欠胡家的一直都是您，而並非大姐！”
“……”蕭東擎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幾年大姐和姐夫的婚姻，您也看出來了。大姐不幸福，姐夫也並不見得是快樂的。這個家，若不是有斯言在，可能早就散了。”
“行了，你什麽都不要再說！等這孩子出生，你就帶走！並且，向我發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不要說出實話。”
蕭煙苦惱，“爸，你知道我和大姐的關係那麽好。我若說這孩子是我的，大姐必然是要懷疑。她一定能想得到這孩子就是她的！”
蕭東擎道：“到時候她若是問起來，你隨便編個故事給她。從頭到尾的編完整了，她勢必也不會多問。”
蕭煙歎氣。
父親的性子，她清楚得很。能拗得過他的又有幾人？
最終，也就隻好點頭答應了。
嘔吐。
那個畫麵，簡直像根利刺，刺中了老爺子的胸膛。
他急促的、兇猛的連吸幾口氣，一把就拔掉了唿吸機。
“爸！”蕭銘蕊衝上去。
胡赫勸道：“爸，您冷靜點，有什麽話好好說！”
“扶……扶我起來！”
四個字，老爺子幾乎是咬牙切齒。
“爸！”蕭銘蕊不敢動，胡赫也不敢擅自動。
老爺子怒得一拍床榻，“扶我起來！你們……一個個的，都要翻天了！”
他渾身都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
一見這情況，蕭銘蕊和胡赫也不敢怠慢了，小心翼翼的把老爺子從床上扶起來。
老爺子哆嗦著，下了床。
一見寧瓏從洗手間裏出來，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剛剛還顫顫巍巍的身體也不顫了，幾步就到了寧瓏麵前。
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就將她往病房外拖。
“外公！”
“跟……我出去……”
老爺子喘息著。
老爺子隨時都會倒下，這讓寧瓏不敢掙紮，隻跟著老爺子往病房外走。
“外公，你要帶我去哪？”
“去拿掉孩子！”老爺子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幹脆利落得近乎殘忍。
寧瓏驚愕。
幾乎是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搖頭，“不，外公，我……我還沒有想好。”
是，她曾經是想過這孩子不能留。
無數次的噩夢糾纏著她，折磨她，一次又一次，痛苦難堪。
她想過放棄，可是，如今，那種想法早已經被她摒棄。
無論如何，這孩子都是她和蕭西燁的……
是他們的骨肉。
“這種事，已經由不得你想。醫生我已經和你預約好，今天就拿掉！立刻就拿掉！”
老爺子雖然重病，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
顯然是已經下了決心。
“不，外公，她是我的孩子！求您別這麽殘忍！”
寧瓏央求。
可是，老人已經硬下了心腸，絕不心軟。
寧瓏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塊砧板上的肉，任人刀俎一般。幾番踉蹌、掙紮，她頭發狼狽的散開，將小臉映襯得越發慘白。
在老爺子強硬的逼迫下，她已經顧不得周圍的指指點點，“啪……”一聲跪倒在地。
眼眶，濕潤了。
“外公，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的錯。但是……求您……”
寧瓏低聲下氣的央求，聲音哽咽了。
冬天，地麵冷得凍人，此刻，她卻已經無法顧及。隻急切的攀著老爺子的褲腿，因為太用力，手都繃得發了白，“外公，孩子是無辜的……求您讓我把他她生下來……”
那哽咽的央求聲，悲滄淒涼，讓聞者都不忍。
一旁，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其他病人家屬這會兒也不由得感歎：“都這麽大歲數了，也別太心狠了。”
“就是，人家小姑娘自己要生，那就給她生唄。第一胎孩子拿掉，對女孩子身體不好的。”
老爺子看看跪在地上懇求的外孫女，聽著那些求饒之詞，如何不心疼？
寧瓏可曾是他的心頭肉，可偏偏……
偏偏往這種歪路上走！
老爺子痛心的連吸好幾口氣，剛剛的晃神隻是一瞬，如今，又換做了冷厲的模樣，“必須拿掉！絕不能生！”
老爺子硬下心，拖著寧瓏就走。
寧瓏細小的身子，在冰涼的地上被拉出兩米遠。掌心磨破了，她也顧不上，兩手在地上胡亂的抓著，拚命的想抓住些什麽來阻止她往前。
不遠處，蕭銘蕊怔忡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如刀絞。
許多年前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的轉著，漸漸的，和這一幕重疊。
當初，她亦被強迫推上了手術台……
與寧瓏不同的是，當初的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8個月大。
所以……
如今，寧瓏的哭喊、悲傷，絕望，她都感同身受……
而且，更殘忍的將她極力想要忘記的過去，抽絲剝繭一樣抽了出來，一下一下剜著她的心。
“爸！”
蕭銘蕊突然開口，叫住老人。
老人一步不停，蕭銘蕊衝上去，一下子撲倒在老人麵前，“爸，瓏瓏……”
蕭銘蕊看了眼哭成淚人的寧瓏，深吸口氣，打破了和蕭煙的誓言，“她不拿掉孩子也是可以的！因為……她不是蕭煙的女兒！爸，她根本不是我們蕭家的人！”
蕭銘蕊一句話，震住的不是老爺子，卻是寧瓏。
她錯愕的抬目的看著大姨。
眼淚，凝在眼角，“大姨……你，剛剛說什麽？”
什麽叫，她不是蕭家的人？從小到大，她都是被蕭家帶大的，怎麽忽然之間就不是蕭家的人了？
蕭銘蕊閉了閉眼，握住寧瓏冰冷的手，點頭，“瓏瓏，你聽我說，當初你是被你母親抱養的。所以，你和西燁……”
“你閉嘴！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老爺子冷喝一聲，將蕭銘蕊的話忽然打斷。
“爸，我求您，您就別這麽執拗了！以前……以前我能受那一切，是因為我錯得離譜，可是，瓏瓏不一樣！瓏瓏還這麽小，況且，她還不是我們蕭家的人，您何不成全了她？”
提到過去的事，老爺子臉色一變再變。
他凸著雙目盯著自己的大女兒，仿佛她說了多麽錯的話。
“您如果不相信我說的，那我們就去做dna好了！爸，您相信我，瓏瓏當真不是蕭家的人！”
“她是蕭家的人！”老爺子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這句話。赤紅的雙目，盯緊了蕭銘蕊，很久很久，才顫著聲音道：“瓏瓏……確實不是蕭煙的女兒，她……是你的！”
一句話，讓蕭銘蕊震住。
寧瓏呆住。
滿腹疑問。
蕭銘蕊不敢相信的看著老爺子，眼眶含淚。老爺子似是耗了太多的精力，身子一顫，快要倒下。
“外公！”“爸！”
兩人衝上去，將老爺子扶住。
蕭銘蕊看了眼寧瓏，目光複雜，“瓏瓏，你趕緊去叫醫生。”
“嗯。”寧瓏頷首，趕緊去找醫生了。
良久，蕭銘蕊看著那背影，一時間心裏竟各種滋味在交雜著。
當初，她的孩子，八個月被迫引產，還沒生下來就已經沒了氣息。她親眼見過的！
如今，怎麽就忽然間變成了瓏瓏？
而且，一轉眼，竟已經這麽大了……
再說，如果瓏瓏真是自己的孩子，那她和西燁……
蕭銘蕊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不管如何，她都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
另一邊。
寧瓏和蕭銘蕊一樣，滿頭霧水，也心事重重。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大姨的，還是媽媽？
又或者，是如大姨說的那樣，自己不過是媽媽曾經抱養來的？
時至今日，她倒寧可自己真的是抱養而來。
那麽一來，她和蕭西燁……還有腹中這孩子……都不會有事。
可是，世事能如願嗎？
醫生來看過，老爺子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找了個理由支開了胡赫，病房裏，一下子就隻剩下寧瓏他們三人。
“爸，剛剛你說的那些……”
蕭東擎看了眼寧瓏，又看向蕭銘蕊，才緩緩開口：“當初，我雖逼著你讓你把8個月大的孩子引產，但……我也並不是那麽狠心。醫生說，八個月大的孩子，即便是引產下來，也相當於生一個孩子。況且，引產下來的孩子也有可能存活。所以……”
時間，隨著他的敘述，一轉眼跌到曆史的長河裏。
十八年前……
長廊上，剛過中年的蕭東擎麵色始終凝重。蕭煙在一旁陪著，“爸，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直到現在，蕭東擎腦海裏依舊在迴蕩著大女兒悲滄的哭聲和求饒聲。
畢竟，腹中的孩子已經有八個月，現在，做引產手術當真相當於殺死一個孩子那樣殘忍。
身為母親的蕭銘蕊，如何不肝腸寸斷？
“不這麽做，能怎麽做？”蕭東擎麵色繃得緊緊的，“難道，真讓她生下杜韶剛的孩子不成？”
蕭煙歎氣：“爸，其實，你我心裏都很清楚，大姐和韶剛一直是真心相愛。六年前，如果不是您給大姐和姐夫早就定下了婚約，大姐和韶剛就已經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現在？也不至於弄出這樣的悲劇。”
“蕭家和胡家的婚約，早就定好的。這也是我們蕭家欠胡家的。你要知道，如今我們蕭家一半功勳都有胡家的份。”
“我知道姐夫的父親是您的大功臣，可是，您要知道，欠胡家的一直都是您，而並非大姐！”
“……”蕭東擎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幾年大姐和姐夫的婚姻，您也看出來了。大姐不幸福，姐夫也並不見得是快樂的。這個家，若不是有斯言在，可能早就散了。”
“行了，你什麽都不要再說！等這孩子出生，你就帶走！並且，向我發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不要說出實話。”
蕭煙苦惱，“爸，你知道我和大姐的關係那麽好。我若說這孩子是我的，大姐必然是要懷疑。她一定能想得到這孩子就是她的！”
蕭東擎道：“到時候她若是問起來，你隨便編個故事給她。從頭到尾的編完整了，她勢必也不會多問。”
蕭煙歎氣。
父親的性子，她清楚得很。能拗得過他的又有幾人？
最終，也就隻好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