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丫頭生氣還真是氣不起來，頂多不超過24小時了。
他沒好氣的空出一手來，彈了下她腦門。
“起開！”
寧瓏放心了，笑笑，縮迴了副駕駛座上。
“你把東西都搬過來了，是以後都住這兒？”蕭斯言問。
“……嗯。”
“你……”試探，遲疑，蕭斯言最終還是問出口，“你要和小舅劃清楚界限了？”
“……”沉默。
寧瓏將視線投向車窗外，眼裏凝結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朦朧了窗外晃動的景色。
蕭斯言握了握方向盤，“你別怪我不講義氣，這次，我不會站在你這邊的。畢竟……這不是件小事。”
“……我知道。”
醫院裏。
蕭銘蕊一再歎氣，在為心裏的秘密而糾結。
蕭影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問：“姐，你有心事？”
蕭銘蕊欲言又止。
蕭影邊幫老爺子收拾藥，邊問：“有什麽事還不能和我說不成？”
“影子，姐問你……如果現在我說……瓏瓏根本就不是蕭煙的女兒，也和我們蕭家沒有任何關係，你相信嗎？”
蕭影一愣。
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蕭銘蕊，“大姐，你在胡說什麽呢！”
“事實上，我說的就是實話。”蕭銘蕊壓低聲音，“可是，我曾經答應過二妹，這些事絕不能讓瓏瓏知道。”
蕭影更是一頭霧水了。
當年是二姐親手將孩子送迴來的，親口和所有人說這個孩子是她和男朋友寧樂的女兒。怎麽現在反倒又不是了？
她放下手裏的事，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蕭銘蕊想了想，還是和蕭影說了實話。
蕭影聽罷，亦是震驚不已。想想事實被揭穿的後果，仍舊覺得後怕。瓏瓏那小丫頭怎麽可能受得了？
“小影，我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眼下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瓏瓏的事我是不是該說清楚才好。不然，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行。大姐，這件事我們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寧瓏一定會受不住這種打擊。到那時……她和西燁一樣不能在一起，更甚至，結果會更惡劣。”
蕭銘蕊憂心忡忡，“這也是我在擔心的事。我千想萬想，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產生感情。”
蕭影歎氣。
為他們之間哀婉。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了有緣無分，即便過去轟轟烈烈，最終也不過是一場灰飛煙滅的悲劇。
如大姐和潘臻生。
如她和柯南川。
如三哥和瓏瓏。
皆是如此。
寧瓏和蕭斯言一起往住院部走。
蕭斯言喝多了飲料，尿急，急匆匆的跑進了洗手間。寧瓏就靠在電梯邊上等他。
心思紊亂。
不知道一會蕭西燁醒來發現她已經收拾東西搬進了香榭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恐怕，還是會勃然大怒吧！
她籲口氣。
忽然，一個小小的東西撞在她腿上。
她嚇一跳，低頭去看，隻見一個小孩童被撞倒在她腳邊上。孩子一屁跌坐在地上，童真的小臉上全是病態的蒼白，沒有血色……
寧瓏心一緊，趕緊蹲身將孩子扶了起來。
“怎麽樣？痛不痛？摔到哪裏沒？”
她邊問邊拍走孩子膝蓋上的灰塵。
“謝謝漂亮姐姐，一點都不痛。”
男孩天真的迴答。
寧瓏笑。
抬頭，這才看向孩子。
見到孩子那張臉的一瞬，她微愣，隻覺得這張小臉是說不出的熟悉。
小男孩生得特別好看。白白嫩嫩的，小小年紀，五官就已經分明，有棱有角。可想而知，長大後會是怎麽樣的迷人。
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她一時間又想不到自己是在哪裏見過。
“姐姐，你看什麽？”可愛的孩子歪著脖子，問她。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思西！我叫思西，沒有姓哦，媽媽說我沒有爸爸，所以沒有姓。”孩子眼裏絲毫沒有悲傷。仿佛沒有爸爸並不是一件值得傷心的事。
可是，寧瓏心下還是微擰，有些難受。
自己也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她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孤單。
她張張唇，想和孩子說什麽，孩子又笑道：“不過，沒關係哦，媽媽說了，很快就會幫我把爸爸找迴來呢！到那時，我也就有爸爸，也有姓了。”
寧瓏笑。
真羨慕孩子的天真。
她是有姓，可是，這輩子卻再找不迴自己的爸爸了。
“念念。”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
寧瓏抬頭。
見到來人，驚訝。
對方也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她。
“瓏瓏？”
“學長！”
兩個人一起打了招唿，而後，相視一笑。
思西已經小跑過去，奶聲奶氣的叫：“舅舅。”
“這是你小外甥？”寧瓏問。
狄清夜答得很含糊，“算是吧。”
他又很快的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剛迴來。而且，學長，你不是也在巴黎學甜品嗎？怎麽會在這兒？”
狄清夜苦笑。
揉了揉孩子的頭頂，“這小家夥生病了，所以，我想多陪陪他。”
寧瓏了然的頷首，“他很可愛。”
狄清夜歎口氣，“可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寧瓏怕孩子心理難受，不敢接這個話題。正好蕭斯言迴來了，“喂，寧小瓏，趕緊上去了，他們都收拾好了。”
那邊，孩子也扯著狄清夜的褲管，“舅舅，我們去找媽媽去吧。”
“嗯。好。”狄清夜將孩子抱在手裏。
寧瓏不敢怠慢接外公的事，隻好和狄清夜先道別，“學長，我們微信再聯係，我先上樓接我外公了。”
“去吧。有事電聯。”
寧瓏和蕭斯言一起進了電梯。蕭斯言一直在和蕭銘蕊通電話，在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他才掛斷電話。
一抬頭，就和狄清夜懷的孩子對上眼。
他“咦”了一聲，待要看得更清楚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
蕭斯言用肘子拐了下寧瓏，“寧小瓏，你有沒有覺得外麵那小孩子看著挺眼熟的？”
“你也覺得？像誰？”
“像小舅啊！你是沒見過小舅小時候的照片，還真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寧瓏恍然大悟。
確實是像蕭西燁。
“誒，你說，這孩子該不會是……”
蕭斯言說到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快，猛然打住。
“是什麽？”寧瓏問。
“沒什麽。我就隨口胡謅的。”
“胡謅也得把話胡謅完吧？”
“……”蕭斯言不說話。
寧瓏拿眼瞪他。蕭斯言道：“你是不是真想讓我說？聽了你要是傷心了，你怪不怪我？”
“不怪！你趕緊說。”
“……”蕭斯言斟酌了下，“我就是在想，這孩子……會不會是小舅落在外麵的骨肉。不過，我就是隨便一想的啊，不能當真。我最近看電視劇看得走火入魔，才會自動帶入這種狗血劇情。真不是想要挑撥你和小舅的關係。”
蕭斯言的話一落，寧瓏眉心凸凸跳了兩下。
那孩子是真的很像蕭西燁。
可是……
這世界上像的人太多了，僅僅因為相似就說孩子是他的，未免也太牽強。
狄清夜抱著孩子轉身。
角落裏，狄嘉心這才走出來。
“姐，你怎麽在這兒？”
“剛剛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蕭西燁的外甥女？”
狄嘉心問。
狄清夜頷首，“是。應該是蕭老爺子住院了，所以她才會在這兒。”
“是嗎？”狄嘉心垂目看了眼思西，“她也看到孩子了？”
“嗯，看到了。思西剛剛就撞在她腿上，想不看到都難。”
狄嘉心微微勾唇，似是很滿意。蹲身，在孩子臉上印下一個吻，“寶貝，做得真棒。”
狄清夜沉吟了下，看著狄嘉心，“姐，你老實說，這孩子……真是蕭西燁的嗎？”
狄嘉心臉色微變。
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一會兒，鬆開，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笑，問：“怎麽突然這麽問？”
“沒什麽，我隻是……單純覺得像蕭西燁這樣謹慎的人，應該……”
狄嘉心道：“難道你以為姐姐騙你？那一晚，他已經喝醉成那樣，還有什麽謹慎可言？而且，你也看到了，思西和他有多像，我想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就都看得出來。”
狄清夜垂目看了眼思西的小臉。
也是，如果不是他的，怎麽會這麽像呢？
再謹慎的人，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清夜，如果連你也不相信姐姐，姐姐心裏就更難受了。”狄嘉心說著，眼框濕潤，楚楚可憐的樣子。
狄清夜歎氣，心疼的將狄嘉心摟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隨口一問。你別傷心，這孩子隻要是他蕭西燁的，蕭家總要把思西認迴去的。”
狄嘉心靠在狄清夜肩上。
她想，如寧瓏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一定是接受不了一個孩子存在的。
那樣單純的女孩，怎麽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她沒蘇醒那麽笨，笨到和蕭西燁硬碰硬。她有的是辦法讓寧瓏知難而退。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大概頃刻間就能讓她亂了方寸，又哪裏管得了孩子是從何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西燁才醒過來伸手，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位置是空的。而且，那兒早已經涼了。
看來，趁他睡著的時候，小東西已經溜了。
也是，她臉皮那樣薄，現在又把老爺子氣成那樣，怎麽可能安心的躺在他懷？
罷了罷了，也不勉強她。
蕭西燁這樣想著，撩開窗簾，往外掃了一眼。
外麵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了天。
他沒好氣的空出一手來，彈了下她腦門。
“起開！”
寧瓏放心了，笑笑，縮迴了副駕駛座上。
“你把東西都搬過來了，是以後都住這兒？”蕭斯言問。
“……嗯。”
“你……”試探，遲疑，蕭斯言最終還是問出口，“你要和小舅劃清楚界限了？”
“……”沉默。
寧瓏將視線投向車窗外，眼裏凝結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朦朧了窗外晃動的景色。
蕭斯言握了握方向盤，“你別怪我不講義氣，這次，我不會站在你這邊的。畢竟……這不是件小事。”
“……我知道。”
醫院裏。
蕭銘蕊一再歎氣，在為心裏的秘密而糾結。
蕭影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問：“姐，你有心事？”
蕭銘蕊欲言又止。
蕭影邊幫老爺子收拾藥，邊問：“有什麽事還不能和我說不成？”
“影子，姐問你……如果現在我說……瓏瓏根本就不是蕭煙的女兒，也和我們蕭家沒有任何關係，你相信嗎？”
蕭影一愣。
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蕭銘蕊，“大姐，你在胡說什麽呢！”
“事實上，我說的就是實話。”蕭銘蕊壓低聲音，“可是，我曾經答應過二妹，這些事絕不能讓瓏瓏知道。”
蕭影更是一頭霧水了。
當年是二姐親手將孩子送迴來的，親口和所有人說這個孩子是她和男朋友寧樂的女兒。怎麽現在反倒又不是了？
她放下手裏的事，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蕭銘蕊想了想，還是和蕭影說了實話。
蕭影聽罷，亦是震驚不已。想想事實被揭穿的後果，仍舊覺得後怕。瓏瓏那小丫頭怎麽可能受得了？
“小影，我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眼下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瓏瓏的事我是不是該說清楚才好。不然，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行。大姐，這件事我們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寧瓏一定會受不住這種打擊。到那時……她和西燁一樣不能在一起，更甚至，結果會更惡劣。”
蕭銘蕊憂心忡忡，“這也是我在擔心的事。我千想萬想，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產生感情。”
蕭影歎氣。
為他們之間哀婉。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了有緣無分，即便過去轟轟烈烈，最終也不過是一場灰飛煙滅的悲劇。
如大姐和潘臻生。
如她和柯南川。
如三哥和瓏瓏。
皆是如此。
寧瓏和蕭斯言一起往住院部走。
蕭斯言喝多了飲料，尿急，急匆匆的跑進了洗手間。寧瓏就靠在電梯邊上等他。
心思紊亂。
不知道一會蕭西燁醒來發現她已經收拾東西搬進了香榭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恐怕，還是會勃然大怒吧！
她籲口氣。
忽然，一個小小的東西撞在她腿上。
她嚇一跳，低頭去看，隻見一個小孩童被撞倒在她腳邊上。孩子一屁跌坐在地上，童真的小臉上全是病態的蒼白，沒有血色……
寧瓏心一緊，趕緊蹲身將孩子扶了起來。
“怎麽樣？痛不痛？摔到哪裏沒？”
她邊問邊拍走孩子膝蓋上的灰塵。
“謝謝漂亮姐姐，一點都不痛。”
男孩天真的迴答。
寧瓏笑。
抬頭，這才看向孩子。
見到孩子那張臉的一瞬，她微愣，隻覺得這張小臉是說不出的熟悉。
小男孩生得特別好看。白白嫩嫩的，小小年紀，五官就已經分明，有棱有角。可想而知，長大後會是怎麽樣的迷人。
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她一時間又想不到自己是在哪裏見過。
“姐姐，你看什麽？”可愛的孩子歪著脖子，問她。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思西！我叫思西，沒有姓哦，媽媽說我沒有爸爸，所以沒有姓。”孩子眼裏絲毫沒有悲傷。仿佛沒有爸爸並不是一件值得傷心的事。
可是，寧瓏心下還是微擰，有些難受。
自己也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她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孤單。
她張張唇，想和孩子說什麽，孩子又笑道：“不過，沒關係哦，媽媽說了，很快就會幫我把爸爸找迴來呢！到那時，我也就有爸爸，也有姓了。”
寧瓏笑。
真羨慕孩子的天真。
她是有姓，可是，這輩子卻再找不迴自己的爸爸了。
“念念。”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
寧瓏抬頭。
見到來人，驚訝。
對方也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她。
“瓏瓏？”
“學長！”
兩個人一起打了招唿，而後，相視一笑。
思西已經小跑過去，奶聲奶氣的叫：“舅舅。”
“這是你小外甥？”寧瓏問。
狄清夜答得很含糊，“算是吧。”
他又很快的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剛迴來。而且，學長，你不是也在巴黎學甜品嗎？怎麽會在這兒？”
狄清夜苦笑。
揉了揉孩子的頭頂，“這小家夥生病了，所以，我想多陪陪他。”
寧瓏了然的頷首，“他很可愛。”
狄清夜歎口氣，“可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寧瓏怕孩子心理難受，不敢接這個話題。正好蕭斯言迴來了，“喂，寧小瓏，趕緊上去了，他們都收拾好了。”
那邊，孩子也扯著狄清夜的褲管，“舅舅，我們去找媽媽去吧。”
“嗯。好。”狄清夜將孩子抱在手裏。
寧瓏不敢怠慢接外公的事，隻好和狄清夜先道別，“學長，我們微信再聯係，我先上樓接我外公了。”
“去吧。有事電聯。”
寧瓏和蕭斯言一起進了電梯。蕭斯言一直在和蕭銘蕊通電話，在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他才掛斷電話。
一抬頭，就和狄清夜懷的孩子對上眼。
他“咦”了一聲，待要看得更清楚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
蕭斯言用肘子拐了下寧瓏，“寧小瓏，你有沒有覺得外麵那小孩子看著挺眼熟的？”
“你也覺得？像誰？”
“像小舅啊！你是沒見過小舅小時候的照片，還真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寧瓏恍然大悟。
確實是像蕭西燁。
“誒，你說，這孩子該不會是……”
蕭斯言說到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快，猛然打住。
“是什麽？”寧瓏問。
“沒什麽。我就隨口胡謅的。”
“胡謅也得把話胡謅完吧？”
“……”蕭斯言不說話。
寧瓏拿眼瞪他。蕭斯言道：“你是不是真想讓我說？聽了你要是傷心了，你怪不怪我？”
“不怪！你趕緊說。”
“……”蕭斯言斟酌了下，“我就是在想，這孩子……會不會是小舅落在外麵的骨肉。不過，我就是隨便一想的啊，不能當真。我最近看電視劇看得走火入魔，才會自動帶入這種狗血劇情。真不是想要挑撥你和小舅的關係。”
蕭斯言的話一落，寧瓏眉心凸凸跳了兩下。
那孩子是真的很像蕭西燁。
可是……
這世界上像的人太多了，僅僅因為相似就說孩子是他的，未免也太牽強。
狄清夜抱著孩子轉身。
角落裏，狄嘉心這才走出來。
“姐，你怎麽在這兒？”
“剛剛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蕭西燁的外甥女？”
狄嘉心問。
狄清夜頷首，“是。應該是蕭老爺子住院了，所以她才會在這兒。”
“是嗎？”狄嘉心垂目看了眼思西，“她也看到孩子了？”
“嗯，看到了。思西剛剛就撞在她腿上，想不看到都難。”
狄嘉心微微勾唇，似是很滿意。蹲身，在孩子臉上印下一個吻，“寶貝，做得真棒。”
狄清夜沉吟了下，看著狄嘉心，“姐，你老實說，這孩子……真是蕭西燁的嗎？”
狄嘉心臉色微變。
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一會兒，鬆開，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笑，問：“怎麽突然這麽問？”
“沒什麽，我隻是……單純覺得像蕭西燁這樣謹慎的人，應該……”
狄嘉心道：“難道你以為姐姐騙你？那一晚，他已經喝醉成那樣，還有什麽謹慎可言？而且，你也看到了，思西和他有多像，我想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就都看得出來。”
狄清夜垂目看了眼思西的小臉。
也是，如果不是他的，怎麽會這麽像呢？
再謹慎的人，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清夜，如果連你也不相信姐姐，姐姐心裏就更難受了。”狄嘉心說著，眼框濕潤，楚楚可憐的樣子。
狄清夜歎氣，心疼的將狄嘉心摟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隨口一問。你別傷心，這孩子隻要是他蕭西燁的，蕭家總要把思西認迴去的。”
狄嘉心靠在狄清夜肩上。
她想，如寧瓏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一定是接受不了一個孩子存在的。
那樣單純的女孩，怎麽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她沒蘇醒那麽笨，笨到和蕭西燁硬碰硬。她有的是辦法讓寧瓏知難而退。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大概頃刻間就能讓她亂了方寸，又哪裏管得了孩子是從何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西燁才醒過來伸手，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位置是空的。而且，那兒早已經涼了。
看來，趁他睡著的時候，小東西已經溜了。
也是，她臉皮那樣薄，現在又把老爺子氣成那樣，怎麽可能安心的躺在他懷？
罷了罷了，也不勉強她。
蕭西燁這樣想著，撩開窗簾，往外掃了一眼。
外麵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