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後,鬱西小心翼翼的抱著新生兒,奇妙的感受著這個小生命。聽到伯母正和醫生談笑風生。


    “我這輩子接生的孩子,可都是好福氣的命。”那生產的醫生笑說,語氣裏不無得意。


    “是嗎?那可沾點您的喜氣了。”伯母也開心。


    “可不。還記得20多年前,我一起接生了三個小女孩,現在三個孩子可都過得不錯。”


    “哦?那三個孩子都是什麽人呢?”伯母隻是隨口一問。


    “一個產婦是何董事長送來的,聽說那女孩兒將來要做他兒媳婦。還一個微董事長的夫人,他們那小女兒就是我接生的。還有一個……”醫生壓低聲音,但鬱西還是聽清楚了,“還一個產婦是慕董事長送來的,我猜,那孩子就是如今他認的私生女兒。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孩子腰眼上有個蝴蝶胎記呢!當時就說那孩子命會好,果不其然。”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鬱西眉心忍不住皺起。


    蝴蝶胎記?


    腦海裏,忍不住浮起上次在法國莊園泡溫泉時看到的初夏身上那枚胎記。


    蝴蝶……


    趕緊將孩子交給一旁的月嫂手裏,鬱西趕忙抓住那生產醫生,“醫生,過去20多年的事您還記得清楚?”


    “可不是。那迴可是一齊接生三個,陪產的一個個又都是大人物,能不記得清楚點嘛。”


    “您真的能確定慕家生出來的那個孩子,腰眼上有個蝴蝶?”


    鬱西不這麽問,對方還不懷疑自己的記憶。可鬱西這麽一問,那醫生就猶疑了,“我記得好像是這麽迴事——我應該不會記錯的。不過,就算不是慕家那位女兒有蝴蝶,那也是他們其中一個有。鬱小姐,您怎麽突然這麽問?”


    “不,沒事。”鬱西搖頭,而後問:“醫生,您說三個一起生,有沒有可能會抱錯呢?”


    “抱錯?當然,醫院裏是有這種事發生,不過,這樣的幾率還是很小的。生下來的時候我們醫院都有記錄孩子的特征,應該是不會有問題。”


    “是嗎?”鬱西不由得眯起眼。看來,她有必要到醫院裏好好查一下。


    “西西,你怎麽這麽關心這個事?”伯母奇怪的問。


    鬱西這才迴過神來,笑了笑,“沒有,隻是覺得好奇,就多問了幾句。”


    “還像個孩子一樣。你啊,不小了,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把孩子生了。”


    “會的,伯母。”鬱西笑,腦海裏轉悠的卻全是剛剛發現的事。


    這幾天和慕至北一起,輾轉在瑞典和美國之間。初夏又笑又哭,時隔兩年見到父親,心裏那種感動難以言說。可見到父親消瘦蒼白的樣子,那種心疼,更是鑽心。


    好在……


    她的身邊,始終有慕至北。


    他已經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這天,在美國安排好一切後,兩個人牽手走在華盛頓的街頭。


    感受著來自於陌生城市的風,初夏笑望著一對對異國的情侶。


    “慕至北,我想吃冰淇淋。”望著旁邊的冰淇淋店,她駐足。


    “不行!”慕至北毫不猶豫的拒絕她的想法。天氣很涼,他不允許她虐待自己。


    “可我真的很想吃。”她撒嬌。


    他很無奈,幫她理了理毛衣扣子,“乖,別鬧,不能感冒。”


    她仰頭笑,“那迴國你給我買,好不好?”


    國內,溫度沒這麽低。


    “饞貓。”他捏了捏她鼻尖,笑著將她冰冷的小手塞進風衣口袋,“迴國給你買一整冰箱,讓你吃個夠!”


    “好!”初夏笑著撲進他懷裏,風拂過,她癡迷的望著那張俊臉,忍不住動情的開口:“慕至北,我好愛你……”


    “嗯?說什麽?我沒聽到。”他故意裝作沒有聽清楚的樣子,唇角卻早已經忍不住揚高。


    初夏很給麵子的揚高聲音:“慕至北,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在異國他鄉,她無所顧忌的在風中表達著她的情感。


    慕至北笑著將她抱得高高的,卻還在表達不滿,“為什麽從愛變成了喜歡?隻是喜歡嗎?”


    “沒聽過那句話嗎?”初夏抱住他的頭,俯首望著他,“濃濃的喜歡,就等於愛。國語博大精深。”


    他笑。


    “那你呢?”她問。


    慕至北凝著她的小臉,“如果是濃濃的愛,那等於什麽?”


    初夏笑開來,笑容散落在風中,全是甜蜜和幸福。


    “等於,很多很多很多愛!”


    這就是,他的迴答……


    兩個人在風中笑著鬧著,直到一個越洋電話,將他們的幸福暫時打碎。


    慕至北一手牽著她,一手接電話。


    “爸……是,對,和初夏在一起……嗯?現在嗎?”慕至北看了眼初夏,才繼續:“是出什麽事了嗎?……好,知道了,我們馬上趕迴來。”


    掛了電話,初夏看他一眼,“怎麽了?提到我了?”


    “嗯,沒說是什麽事,隻是讓我們先迴去。迴去的機票,已經讓人訂好了。”慕至北心裏覺得狐疑,卻隻是輕描淡寫的和初夏說一聲。


    竟然是父親親自打來的電話,而且,那語氣裏的焦急是往常沒有的。


    “這麽急著讓你迴去,不會是公司裏又有什麽情況吧!”初夏還是忍不住擔心。


    慕至北攬了攬她的肩,一手攔出租車,“別胡思亂想,公司裏若是有事,望望早就打電話過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說不定……”


    他頓了一下,俯首在初夏的鼻尖上蹭了蹭,“也許是和我們商量結婚的事。你還沒正式見過我父親,或許他是想讓我帶你迴去看看。”


    這,似乎是唯一能解釋的理由了。


    初夏沒有告訴他,其實,她已經和他父親見過了。隻是……見麵的結果,似乎並不那麽理想……


    慕家。


    慕向天和鄭櫻難得的聚在大廳裏。慕向天坐在主位上,鄭櫻坐在他身側。而對麵客人的位置上坐著的是鬱西。


    “西西,你確定這些資料是從那家醫院拿出來的?”


    “沒錯,伯父。”鬱西迴答,“原本我也不相信,所以一聽說我就馬上去了醫院。您看,這裏記錄了您產婦生下的孩子,腰眼上有個蝴蝶胎記。”


    提到過往的事,慕向天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妻子。


    鄭櫻臉色不太好,聽著鬱西的話,她也沒有探頭去看。女兒是他的,卻不屬於她,她不需要關注——如果不是因為兒子,今天,她根本就不會坐在這兒。


    “有一次我和初夏在溫泉裏泡澡,我清清楚楚記得她腰眼上有個蝴蝶。”鬱西說。


    慕向天的唇動了動,有好久不曾說出話來。若是這樣的話,那至北和初夏,豈不是……


    他簡直不敢想象。


    鄭櫻也不敢去想這樣的惡果。隻是問鬱西,“尹氏生下的孩子,又是什麽特征?”


    鬱西將資料翻了個頁,迴答:“右腳腳板下有顆紅痣,還有脖子的右邊有顆小黑痣。”


    “管家。”慕向天開口喚人。


    “老爺。”管家連忙過來。


    “把小姐從樓上叫下來。”慕向天吩咐。


    “是,老爺。”管家上去了。


    沒有多久,呂詩語就從樓上下來。


    “爸,阿姨。”她喚人。鄭櫻不樂見到她,但也沒有給她擺什麽臉色,隻是端坐在那,沒有迴應。


    慕向天有些尷尬,還是‘嗯’了一聲,比了比沙發,“來坐吧,爸有些話要問你。”


    呂詩語走過去,和鬱西點頭打了招唿,便在她身邊坐下。


    “詩語,爸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迴答爸。”慕向天開口。


    鄭櫻連唿吸都屏住了。心底,那份緊張不言而喻。


    而一旁的鬱西絲毫也不擔心。答案,她幾乎能篤定了!


    “爸,您問。我一定坦誠迴答。”呂詩語一頭霧水。總覺得此刻的氛圍很是奇怪。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你右腳腳底板是不是有顆紅色的痣?”慕向天問。


    這個奇怪的問題,讓呂詩語愣了一下,“爸怎麽會知道?”


    “這麽說,是真的了?”雖然早知道有可能會是如此,但慕向天還是被這個答案震驚了一下。一旁,鄭櫻也臉色蒼白一片,手扣住沙發扶手,隱隱有些顫栗。


    荒唐!


    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你……把你的頭發全部撩起來。”她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要再次求證。聲音,竟然都在瑟瑟發抖。


    “哦。”心有狐疑,可呂詩語還是照做。


    用手抓起蓬鬆的頭發,撩到腦後。一見到那脖子右邊那顆黑色的痣,一向鎮定的鄭櫻被打擊得差點昏厥過去。慕向天將她扶住,心疼的喚了一聲,“鄭櫻。”


    鄭櫻心裏難過,將他的手冷冷的撥開,“你走開。”


    若不是他在外麵和人生下孩子,現在又怎麽會出這種事?何至於讓自己的兒子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


    亂了綱常!毀了倫理!沒了道德!


    “你告訴我……”鄭櫻的唇,蒼白一片,看定呂詩語,她最後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腰眼上,有沒有蝴蝶胎記?”


    以前,多麽不希望呂詩語是慕向天的孩子。


    可是,事到如今,她卻多希望她是!!


    至少,不會毀了她兒子!


    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奇怪,但望著鄭櫻和慕向天期盼的表情,她還是如實的搖頭,“沒有。怎麽了?”


    沒有……


    沒有……


    所以說,她真的不是慕家的女兒??


    “沒事,你先上去吧。”慕向天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呂詩語先上樓。末了又叫住她,“詩語,一會兒陪爸去一次醫院。”


    去醫院?


    “爸身體不好?”呂詩語擔心的看著他。


    “不是。”慕向天搖頭,“你去了就知道。上去換身衣服,我叫司機準備。”


    呂詩語心裏狐疑,但還是聽話的上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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