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睜眼,手已經下意識探向身邊,空空的位置,讓他睡意一下子就醒了。


    立刻撈了衣服隨意的披上,匆匆走出臥室的門。


    樓下廚房裏,傳來動靜,讓他鬆口氣,不急不緩的下樓。


    拉開廚房的門,隻見小女人裹著圍裙,在廚房裏慢慢的轉悠。早餐的香味,滲入鼻息,他一下子就餓了。恍惚間才想起昨晚下了飛機,一直到此刻,竟然什麽東西都沒吃。


    不過,昨晚真的被這小東西氣都氣飽了!


    上前一步,從後將她摟在懷裏。她立刻笑開,後腦勺往後靠了靠,“怎麽就醒了?”


    “餓了。”他貪戀的深吸著她發間的香味兒。


    鼻尖蹭過她的脖子,讓初夏癢得直躲,“別鬧了……好癢。”


    慕至北也就不再鬧,隻是覆在她耳邊,輕輕喚她,“小東西。”


    “嗯?”


    “你父親的事和何家,談好了嗎?那邊隨時可以接納,隻等你了。”


    初夏頓了一下。將鍋裏的煎餅夾出來後,才轉身望著他,“我公公說,爸爸的病情現在在節骨眼上,最好是不要亂動。他會幫我先支撐一段時間。等爸爸的病情稍微好些了,再轉不遲。”


    慕至北沒發話,低頭沉吟了下。


    初夏挑起眉梢,瞄他一眼。歎口氣,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何家還有糾葛,隻是,我不敢拿爸爸的生命來賭氣。”


    慕至北望著她,眯起眼,“我隻是想知道,你什麽時候能改口。”


    “嗯?”初夏先是迷惑,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忽然就笑起來,乖巧的抿唇,“以後叫何伯伯!”


    那雙深沉的眼底,這時候才漾開點點笑意,認同的點頭,“嗯,順耳很多。”


    既然,何誌安還願意幫小東西,那看來,他也該通知賜銘他們暫時別把何家逼太緊了。


    初夏在上班的時候,接到微安的電話。


    “聽我哥說,昨晚是慕至北和鬱西訂婚的日子。”微安在那邊叫叫嚷嚷。


    初夏趕緊捂住話筒,往休息室裏走。


    確認沒人後,才說:“那你肯定也很清楚最後發生什麽了。”


    “哈,慕至北很帥啊!真是好可惜,沒能看到現場。我有愛的人,但那個人不是鬱西。”微安調皮的捏著嗓子學慕至北的話,“我看,他隻差沒和全世界表白,他愛的那個女人就是你了。”


    初夏心裏難言的甜,笑著嗔她:“我說,你怎麽沒去現場還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啊?就和親眼見著了似的。”


    “我爸媽不都去了嗎?昨晚那些事兒,雖然沒上報,但這圈子裏誰不知道鬱大小姐被慕家少爺給公然拒婚了?我哥說,昨晚慕至北喝酒喝得鬱悶到了極點,就是被你折騰的。”


    對於鬱西,初夏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是,感情這種東西,是不能相讓的。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錯。”初夏轉移了話題,注意到微安今天精神飽滿。


    “這你都能感覺得出來?”微安笑。


    初夏也跟著笑,邊給自己倒水,邊說:“你的心情不單單寫在臉上,都寫在聲音上了。有好事?”


    微安頓了一下,似乎是在那邊拿捏這件事該從哪裏說起。一會兒才開口:“上次不是和你說,我要和我哥去看日出嗎?”


    “嗯。”初夏並不覺得驚訝。微安的心情,往往都是和微賜銘掛鉤。


    “前幾天我們去了,不過,不是我們兩個去的,還多帶了一個女孩。我媽說是他女朋友。”


    初夏驚愕不已,“你能因為這事開心?”


    “怎麽可能?!我當時氣得隻差沒叫我哥立刻滾迴他的法國去!不過……”微安笑了一下,一會兒,才有些嬌羞的輕開口,連聲音都壓得很低,心虛的像做賊一樣,“那晚我哥趁我睡著吻了我……”


    “什麽?”初夏更驚訝了。賜銘哥不是一向都是很理智的人嗎?怎麽會跑去吻自己的親妹妹?


    賜銘哥不是一向都是很理智的人嗎?怎麽會跑去吻自己的親妹妹?


    “安安,你確定你不是在做夢?”初夏心裏複雜。和自己的哥哥產生感情,這是常人無法接受的事,她理智上是不希望微安背負著道德的枷鎖。可是……


    感情這種東西,來了就來了,欲罷不能、無法抵抗。私心裏,她又多希望安安可以開心一點……


    “原本我也以為是做夢。”微安的嗓音微揚,聲音更低,“可早上醒來,我發現脖子上有個吻痕……”


    初夏默然。


    一時竟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是,她知道微安是真正的開心。


    “夏夏,你怎麽不說話?”沒有得到迴應,微安追問了一句。


    初夏盡量用輕鬆的語氣開口:“我剛在喝水呢。幹嘛?想讓我說什麽?”


    “算了,說什麽都沒用。你就給我分析分析,我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他其實是喜歡我的吧?嗯?”


    因為不敢確定,所以一再的詢問,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讓自己那小心翼翼的判斷得到支持。


    “你讓我分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感情這種事根本就是外行,以前你教訓我的時候不都頭頭是道嗎?”


    微安苦惱的歎氣,“那是旁觀者清。不過,說起來真的很鬱悶,若是說我哥真的也喜歡我,可是,偏偏從看了日出迴來以後,他又開始像以前那樣對我冷冷淡淡,每迴我和他說話,他也是愛答不理的。”


    初夏也跟著歎口氣,“安安,你要不要試著把注意力從你哥那兒轉轉?就算你不喜歡孫植,外邊不是還有很多好男人嗎?你要是想搬出來嗎,我陪你一起住。”


    她很擔心微安執拗的往下走,卻是反反複複又找不到出口。


    初夏的話,讓那端的微安沉吟了下,半晌才說:“夏夏,如果現在你和慕至北是兄妹,你會選擇放棄他嗎?”


    微安的話,讓初夏一時默然。


    這個問題,她答不出來。


    這種事,她也想象不出來。


    若她和慕至北真是像安安和賜銘哥那樣,她想,那一定比落入地獄還讓她崩潰。


    這世間,最最痛苦和無奈的便是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最近,包括慕氏在內,微、施、於氏三家集團公司也都對何氏放鬆了牽製,加上媒體輿論的偏向,何氏的股票總算有些迴暖。


    原本那些竭盡全力想挖些八卦的記者,漸漸的也都不再對何少爺的婚姻感興趣,很快的就投入到了其他熱點上。


    總算穩定了董事局那幫煩人的老頭子,何浩昊將文件丟到一邊,煩躁的扯開領帶,將自己拋進沙發裏。


    蘇初夏從那個家又走了幾天了……


    而且,已經是第三次打電話來和他敲時間去民政局簽字離婚。若真的再拖下去,恐怕她真的會鬧上法庭。


    到時候,恐怕慕氏和何氏都會受創。


    但以現在的風向來說,很顯然,若再出事,他這個位置恐怕很難再坐得穩。


    蘇初夏……


    他,真的不想放她走。


    不甘,亦,不舍……


    “少爺。”秘書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了迴來。


    何浩昊正了正色,才說:“進來。”


    “呂小姐又打電話過來了。”


    他沉吟了下,到底還是伸了伸手,“給我。”


    秘書點頭,小心翼翼的將手機送上去。最近少爺的心情很差,整個公司上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到他。


    “你先出去。”何浩昊吩咐了秘書一聲,才將手機貼到耳旁。


    “我以為孩子沒了,你就真的再也不再管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傳來的是呂詩語委屈的哽咽聲。


    在醫院裏的時候,何浩昊會去看她,可是,從醫院出來後,他便再沒有出現過。隻有派人偶爾送來一些滋補的湯。


    他就像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一樣,連電話幾乎都打不通。


    於是……


    那麽多天,她都隻能苦苦的守候。


    可是,等來的卻是一張張報導著他婚姻幸福的報紙。


    心,就像被戳了無數個洞,痛得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會死去。


    到最後,實在沒了辦法,才不得不一次次打電話到他公司裏來。


    “這和孩子無關。最近這段時間,媒體盯得很緊。”何浩昊開口,頓了一下才說:“我隻是不想再把局麵鬧得不可收拾。”


    呂詩語能理解。最近也有看財經新聞的報導,知道何氏的近況,便擔心的問:“現在局麵穩定了嗎?”


    “還在努力當中。”


    呂詩語抿了抿唇,“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累的樣子,我剛剛熬了一些燕窩,你要不要下班後過來嚐嚐?”


    沒有了孩子,就沒有了籌碼,呂詩語的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帶著試探。


    何浩昊沉吟了下,“好,今晚你在家等我。”


    既然他已經確定,他想要的女人是誰,那麽他們是應該好好談談了……


    才掛了電話,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什麽事?”何浩昊皺眉望著秘書。


    “少爺,樓下有位小姐要拜訪您,是鬱氏的鬱西小姐。”


    鬱西?


    何浩昊有些驚訝。


    在這個圈子裏,何氏和鬱氏的交集很少,而且,就算有所交道那也是父親和鬱氏的董事長碰麵。所以,此刻鬱西突然找上門來,實在是可疑。


    “少爺要見客嗎?”好一會兒沒有等到迴答,秘書便又問了一句。


    何浩昊這才迴過神來,“當然要見,讓她直接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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