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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州夜話


    好不容易埋伏的弩手被白雲帆的人一通亂射給放倒了大半,接著又是一陣鑼響,兩邊的路口又殺出大隊人馬,完全是要置白雲帆於死地的意思。


    白雲帆帶的這些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此時並不慌忙,而是立刻有組織的分成三批,兩批分別朝兩邊路口殺去,擋出殺出來的伏兵,一批繼續用弩箭壓製埋伏的弩手,同時幾十人拿著盾牌衝到白雲帆身邊,快速的將白雲帆保護起來,開始朝城外殺出去。


    蘇雲成是這次埋伏的主謀,早就派人在城門附近埋伏,戰鬥打響後立刻就從城牆上殺向城門,可惜他們遇上的是一群百戰之士,危機的第一反應就是派人占據城門,守住退路。那些派去抄後路的伏兵,被白雲帆的人迎頭就是一頓弩射,被放倒一片後,白雲帆的人立刻抄起家夥,朝伏兵殺過來。


    伏擊戰雖然被迫提前發動,蘇雲成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畢竟自己埋伏了上萬的人馬,附近還有一萬人馬趕來,通往江州的道路上也埋伏了騎兵,估計白雲帆這次是死定了。


    雖然伏兵人多,可是戰場上卻出現了蘇雲成意想不到的局麵,白雲帆帶的三千士兵,猶如三千死士,個個混不畏死,而且人手一弩,發射完弩箭就抄家夥拚命,就算是受傷倒地,還要抱著一個墊背的。


    京城裏這些士兵雖然也是蘇雲成精心挑選出來埋伏的,可是在這些不要命的打法麵前,一萬人竟然拿三千人沒什麽辦法,局部戰場還被打的節節後退。


    白雲帆在士兵們的護衛下終於順利的殺出城門,三千士兵經這一場遭遇戰,折損上千。蘇雲成見白雲帆逃出城去,頓時就急了,連忙下令部隊全力追擊,白雲山也是知道白雲帆逃脫之後的後果的,喊出了“拿住白雲帆,賞銀十萬”的懸賞。


    果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伏兵本來已經嚴重受挫的士氣,頓時被激了起來,有十萬兩銀子,那能過多好的日子啊。在懸賞的刺激下,伏兵一時士氣大振,發了瘋似的朝城門處殺了,白雲帆雖然逃了,可是手下的人卻沒有完全撤退,而是有三百來人主動留了下來,死死的釘在城門處,不論伏兵攻勢如何兇猛,竟然沒有人後退一步。


    白雲帆逃出城來,見城內喊殺聲猶自不絕,知道這是兄弟們在為自己爭取逃命的時間,多處受傷的白雲帆隻能是勉強趴在戰馬上,含淚看了一眼京城裏,帶著殘餘的一千多手下朝江州逃去。


    留下來掩護的士兵們雖然英勇,但畢竟人少,隨著越來越多的兄弟倒了下去,當最後一個士兵受傷後抱著一個敵人滾下城牆時,這場伏擊戰總算是結束了。


    令蘇雲成氣惱的是,一場伏擊打了下來,伏兵的損失居然高達一千,而且還被白雲帆逃出城去,這不能不說是一次失敗,而且是很難看的失敗。氣急的蘇雲成連忙下令騎兵追擊,一定要在前麵伏兵擋住白雲帆時殺掉他,不然樂子就大了。


    靠著城門處三百兄弟用性命換來的一刻時間,白雲帆他們總算是逃出了五裏之外,白雲帆清楚的很,危機才剛剛開始,找了處密林招唿兄弟暫時休息一下,再派出探馬前後偵察,並利用這點短暫的休息時間,讓受傷的兄弟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為即將到來的苦戰做準備。


    好在這些兄弟都是在刀尖上討慣生活的,每人身上都帶有傷藥,中了四箭的白雲帆讓人找來一截樹枝,咬在嘴上,這才讓兄弟們給自己拔出箭來,幸運的是這些箭都沒傷到要害,而且還沒淬毒,不然大量的失血和中毒就可以要了白雲帆的性命了。


    剛剛處理好傷口,就已經有探馬來報,前麵路口上有埋伏,而且全是騎兵,好在這一路上全是平地,伏兵是藏在樹林裏的,驚動了林子裏的鳥被發現了。很快又有探馬來報,城內追兵已經殺了出來,必須立刻撤退。


    時間不多了,白雲帆立刻下令,繞開埋伏,西麵突圍。白雲帆這一手是蘇雲成沒有想到的,西麵多是山區,一旦白雲帆逃進山區,再想殺他就難了,可是白雲帆要想逃迴江州,難度也加大了,這樣蘇雲成也有機會對付群龍無首的江州駐軍。


    蘇雲成在得知白雲帆逃脫後,大發雷霆,可是除了繼續派人追殺白雲帆,使之不能迴江州外,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夜晚,蘇雲成在書房內不安的來迴走動,這個外表看起來頗有儒雅之風的丞相,此時的表情被旁人看見,肯定是嚇的半夜都要做噩夢的。書房內安靜的怕人,坐在椅子一直專注於思考的蘇雲成也沒有注意到,房門被輕輕的打開,外麵閃進來一雙精致的繡花鞋。


    當一雙熟悉的小手輕輕捏上肩膀時,蘇雲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頭也不迴的往後一靠,低聲道:“你來了,最近過的好麽?這些年苦了你了。”


    來人停止揉捏,雙手摟住蘇雲成的脖子,臉蛋也貼著蘇雲成的臉,柔聲低語道:“你這狠心的家夥,明明知道我懷了你的骨肉,當初你還是把我嫁給白奇偉,現在白奇偉死了,你不會再把我送人了吧?”


    燈光下說話的女人抬起頭,一雙大眼睛迷離的看著蘇雲成,這女人赫然就是白雲山的親生母親,蘇家的大小姐,白奇偉的二夫人。


    “當初我把你嫁過去,無非是為了能與白奇偉結成聯盟,現在想起來我也後悔,可是誰叫我們是名義上的兄妹呢?我總不能把自己的妹妹娶進門吧?”蘇雲成顯得很疲倦的歎息道。


    蘇大小姐此時冷笑一聲,站到蘇雲成麵前,看著蘇雲成的眼睛道:“我看你是為了白家的那份產業吧,可憐的白奇偉,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


    “妹子,我現在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麽?現在雲山已經坐上了大位,你也該消氣了吧?”蘇雲成轉身抱出自己的妹子。


    “妹子?恐怕這個世界隻有你我二人才知道,其實我是你們蘇家抱養的吧?我從九歲就開始喜歡你,十六歲上了你的床,十七歲被你送到白家,一直轉眼就過去了二十年,二十年啊,女人有多少個二十年啊?我最美好的二十年,卻是在自己不愛的男人身邊度過的,而你卻連與我偷情的勇氣都沒有。”蘇大小姐說完狠狠抱住蘇雲成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魚龍關!白雲帆遭遇伏擊的當天晚上,道尊門潛伏在京城裏的情報機關,也及趁著混亂,及時的將情報送了出來。情報一向是白七最重視的部門,所以情報頭子許玉嫣在白七心目中是最信任的人。


    看完京城裏送來的情報,“魯王已死,白大遭伏往西,白二登位。”短短的一行字,卻猶如千斤重錘砸在白七的心口。雖然白奇偉在白七心目中地位不高,可是白雲帆卻不同,一直是白七敬重的大哥,現在白雲帆有難,怎麽說白七也是要伸手拉一把的。


    短暫的思考後,白七立刻下令,吳銘親自帶人往西而去,尋找白雲帆,同時讓許玉嫣立刻通知解州的孔北海,馬上趕到魚龍關。


    白七雖然有立刻出兵都梁的想法,可是眼下手上兵不過五千,就算幾天後援兵能趕到,可是都梁城是三朝苦心經營的大城,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拿下來的,更別說現在白七還要先消化魚龍關以北的三州之地,然後才能談的上圖謀都梁。


    “玉嫣,你馬上通知都梁城裏的兄弟,讓他們盡快將母親接出來,讓雷暴帶上三千人,候在都梁城外,隨時準備接應。”這時候白七也不怕暴露自己已經占據魚龍關的事情了。


    一直在一邊安靜等待的許玉嫣此時笑道:‘七哥你隻管放心,我們的人早就在老夫人身邊了,估計現在已經在想辦法帶著夫人出城了。“


    白七感激的看著身邊這個對自己一直很溫順且能幹的女人,兩手按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道:“還是你最了解我,也最知道我想做什麽?”


    白七在擔心白雲帆和母親的時候,身處都梁的蘇雲成此時也在想與魚龍關。


    月亮的陰柔探入窗口,暗淡的光線斜斜的照在蘇雲成的臉上,身邊的女人鬧了一場後,最終還是被蘇雲成按到床上,三兩下就投降了,成了蘇雲成跨下一隻柔順的綿羊,現在正帶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蘇雲成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這兩天忙的要死,一點都沒關注到魚龍關的方麵,等今天晚上冷靜下來查看公文時,這才發現,已經兩天沒有來自魚龍關的公文了。蘇雲成當然知道魚龍關的重要,也了解白七的性格,京城裏發生的一切遲早是要傳到白七的耳朵裏的,到時候白七肯定會有反應,白奇偉在的時候白七會選擇逃避,可是白奇偉不在了,白七就沒那麽客氣了,現在連白雲帆都傷了,白七更是不會理睬白雲山這位二哥了,更別說自己這位老丈人了。


    想到這些蘇雲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並且立刻掙脫出女人的摟抱,穿好衣服起來。“來人啊!”蘇雲成道。


    “在!丞相有什麽吩咐?”身邊的侍女很快就出現,恭敬的問道。


    “讓他們準備一下,我要進宮去。”


    夜雖然很深了,解州城內的製軍衙門內,孔北海與解東山正對坐而飲,忙了一天的他們,這會喝上點酒也算是解乏了。


    “解老弟,魚龍關已經拿下,我明天就要親自帶援兵過去,這裏就要辛苦你全麵操持了,以後有你辛苦的。”孔北海先敬了解東山一杯,兩人飲罷解東山伸了個懶腰道:“我倒是沒什麽,你跟著主上是要打仗的,你這身體受的了麽?”


    孔北海沒有直接迴答解東山,而是反問道:“解老弟,在你的心目中,我們主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解東山被問的一愣,很快就迴答:“身我人臣,私下談論主上,也是不敬啊,我看這話題就別說了。”


    孔北海嗬嗬一笑,給解東山添上酒道:“此時無人,說說無妨,況且我主非量小之人,就算他知道了,也應該沒什麽問題。”


    “你說主上知道了也不介意?何以見得?”解東山反問道。


    孔北海笑道:“你這人啊,一向沒什麽情趣,平日裏悶頭不說話,隻知道幹活,沒事也應該跟主上多聊聊,你就會對主上增加了解。”


    解東山斜了孔北海一眼道:“孔兄,我勸你一句,為人臣者,切不可與主上走的太近,知道的東西多了未必是好事,這是我們家老爺子說的。”


    “我知道你們解家家傳的學說就是帝王之術,你們解家曆史上也確實曾經輔佐過多位皇帝,可是你知道麽?我們的主上是怎麽看待皇帝這一位子的呢?”孔北海不在乎的笑道。


    “怎麽看待的?”解東山這下可來了興趣,原本有些疲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孔北海也不賣關子,微微一笑便道:“前些日子主上拉我喝酒,談到你的時候說你這人沒意思,不懂生活,根本就是個工作機器,想找你喝酒打屁你從來都是拒絕的。這可是主上的原話。”孔北海說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當時他也沒有想到白七嘴巴裏會冒出市井俚語來。


    解東山聽到閑聊被說成“打屁”時,也忍不住一口酒就噴了出來,還好反應夠快,一扭頭噴到了邊上,可是還是被嗆了一下,連連咳嗽才緩過來。


    孔北海待解東山緩過來後,這才繼續道:“當時我也像你一樣,結果噴了主上一身,沒想到主上一點都不在乎,洗了把臉衣服都沒換,繼續和我聊。我也說了,你們解家一向都反對臣下與君王不可過於親近,結果主上怎麽說你知道麽?”


    “怎麽說?”解東山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孔北海道:“主上說了,皇帝這個位子一旦當上了,注定是要做孤家寡人的,可是偏偏有許多人去搶,一個沒有君王的世界,肯定比有君王的世界好。”


    “什麽?什麽?”解東山聽的大吃一驚,手上的酒杯咣當就掉了下來,嘴巴也張的老大,還以為孔北海在說天書呢,在解東山的腦子裏,解家所學,就是用畢生的時光去尋找一位好君王,然後輔佐之。像白七這種離經叛道的言論,在解東山聽來,根本就是歪理邪說。


    孔北海似乎很滿意解東山的表現,嗬嗬笑道:“你嚇到了吧?當時我也被嚇了一跳,可是我還是壯膽問了一句,國家沒有君王,誰說了算,沒人說了算,那天下還不就亂套了?你猜猜主上怎麽迴答的?”


    任憑解東山想破腦袋,也猜不出白七所說,隻得苦笑道:“我主乃非常之人,必出非常之語,我可想不出來。”


    “嘿嘿!”孔北海狡猾的笑了笑道:“我當時也沒想到主上會那樣說,也許是主上當時喝高了,言語有點亂了,但是我看他的眼睛當時很亮,一點都沒像喝多的樣子。”


    “主上到底怎麽說的,你老兄就直說吧,別給我賣關子。”解東山急了,聽到最關鍵的時候,孔北海來這手。


    孔北海注視著解東山,臉上一點笑容都看不見,一字一字的說道:“聽好了,主上是這麽說的,沒有君王的國家,當然是由百姓說了算,由百姓推舉出來自己信任的人,組成議會,然後選出一個代替百姓行使權利的總統,總統雖然有權利決定國家的一切大事,可是總統一旦做的不好,議會就有權利彈劾他,讓他下台。”


    這段話猶如青天霹靂一般打在解東山的頭上,聽的解東山臉色一下變的刷白,口中諾諾道:“這樣怎麽得了,這樣怎麽得了?這不是全亂套了麽?天地君親師,倫常何在?”此時窗外的天空中猛的就是一道閃電,接著就是一聲悶雷劇烈的炸響,震的解東山渾身一抖。


    孔北海也是長歎一聲道:“別說你這木頭了,當時我聽了又何嚐不是嚇了個半死,沒想到主上話鋒一轉道,這也隻是些想法,估計我這一生都沒辦法再看見這樣的世界了,好象是主上曾經在他所描述的世界裏生活過。”


    解東山此時徹底無語了,隻是呆呆的看著窗外。起風了,不斷有閃電在天邊閃爍,一串接一串的雷聲響起,接著就是狂風大作,院子裏的樹木被晃的東倒西歪,在風中搖曳掙紮著。又是一道閃電,又是一聲劇烈的雷響後,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落在樹葉上,落在大地上,也落在昏黃燈光下對飲的倆人心頭。


    白七的理論對這兩位來講,是實在沒辦法理解和接受的,就算是白七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在這年頭搞民主,還不如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所以當時也隻是隨便說說,就當是對前世的一種緬懷吧。


    風雨肆虐了好一會,總算是停了下來,一輪明月掙脫出烏雲的束縛鑽了出來,風雨洗刷後的夜空如此清朗,空氣也清新的令人為之一爽,無心於酒的解東山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道:“孔兄,剛才你問我心裏是怎麽看主上的,現在我可以迴答你了。”不等孔北海說話,解東山迴過頭來看著孔北海道:“一分狠辣,二分狡黠,三分至誠,四分濟世的胸懷。”


    孔北海聽了神情一肅,慢慢的抬起手來,“啪啪啪”,鼓掌聲在這個風雨後安靜的夜晚裏格外的響亮。


    這個晚上的都梁城顯得很悶,甚至有幾分燥熱。白奇偉的靈柩還停在靈堂裏,守靈的卻隻有兩個女人,原來的大夫人雲氏和原本微不足道的小蓮。至於新國主白雲山,這會正在床上,摟著兩個女人正在發泄內心中的恐懼,自從白奇偉死後,每到晚上睡覺做夢,白雲山的麵前總是會出現白奇偉死前的那張臉,這令白雲山很驚恐,心中有鬼的白雲山隻能整夜的在女人身上發泄來逃避恐懼,一次又一次的在女人身上發泄自己內心的驚恐,做到不能做的時候就用牙齒咬用手擰,每當女人被折磨的不斷尖叫時,白雲山內心的恐懼才會消除些許。


    雲氏與小蓮幾乎是整夜整夜的跪在那守靈,兩天過去了,依然如故。


    夜色漆黑,燈光昏暗,靈堂裏一片陰森,小蓮身邊的貼身侍女走到小蓮身邊低聲耳語一番後,小蓮吃驚的抬起頭來看看雲氏,然後堅決的說道:“你們帶上大王妃走吧,我不走。”


    雲氏聽小蓮突然這樣說,也抬起疲憊的臉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那侍女也走到雲氏耳邊說了幾句,雲氏聽了神情不禁慘然道:“大王屍骨未寒,他們就敢這樣做,我看我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還不如就在這裏等著,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那侍女一聽就急了,連忙催促道:“兩位王妃,小人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證能安全將你們送出京城,過了今夜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到底是誰?”雲氏看那侍女著急的樣子,不為所動,反問道。


    “我是七少爺的人,一直被安排在宮裏,任務就是保護你們。”那侍女迴答道。


    就在侍女勸說小蓮她們的時候,匆匆起床後的蘇雲成也趕到了王宮外,進了王宮的蘇雲成立刻就問:“雲王妃和小蓮王妃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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