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練氏說完,起身往外走,剛要抬腳邁出去,卻聽到有人喚了聲二太太。


    停下腳步轉過了身,練氏對上了玉竹的眼睛。


    玉竹依舊沒什麽表情,態度卻很是恭謹,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玉竹福了福身,道:二太太,昨日因著是清明,二門上出入的人很多,一個不留意,有人趁亂進出也是有可能的,還請太太仔細查一查,也好早些還奴婢一個徹徹底底的清白。


    練氏的笑容僵在了麵上,用力攥了下手心,道:老太君說了,要仔細嚴謹,你放心,若不是你,自然是清清白白的。


    說完,練氏頭也不迴地出了花廳。


    待到了無人之處,練氏的臉垮了下來,眉目之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她暗暗啐了一口:那個玉竹,竟然還敢將她一軍!那句話分明就是在指責她沒有管好後院,以至於出現了渾水摸魚的狀況。


    真真是氣死她了!


    氣歸氣,練氏的思緒還是清晰的。


    她不信蒼術是失足,那一定是叫人推下去的。


    到底會是誰,為了何種目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若兇手不是韶熙園裏的人


    那她這個掌家人也要惹了一身騷。


    尤其是,吳老太君那邊已經隱隱透了些要讓她把中饋交還給長房的意思了。


    蒼術的死就是一把雙刃劍,若是韶熙園裏的內鬥,杜雲蘿勢必傷元氣,若不是,倒黴的便是練氏。


    左右都不吃虧練氏低低喃了一聲,轉身問朱嬤嬤,三弟妹?亦或是四弟妹?


    朱嬤嬤思忖一番,搖了搖頭:不像。


    練氏自個兒也品過味來。


    陸氏與周氏親近,但與她的關係也不差,誰掌家對陸氏都一樣,陸氏不是會做這等無利之事的人。


    至於徐氏,徐氏當然是偏心長房的,眼瞅著長房能平平順順接了中饋,徐氏何必節外生枝。


    興許真的就是底下人勾心鬥角,那蒼術不曉得得罪了誰,叫人給朱嬤嬤做了一個推人的動作,沒有繼續往下說。


    練氏深吸了一口氣:讓我知道是誰興風作浪,不撕了她的皮!


    柏節堂裏,杜雲蘿去看了吳老太君。


    吳老太君歪在羅漢床上歇息,見杜雲蘿來了,朝她招了招手:坐吧。


    杜雲蘿依言坐下。


    芭蕉給她添了茶,杜雲蘿飲了一口,不由皺眉,而後仔細看了看茶湯。


    這茶與平日裏柏節堂裏用的不是同一種。


    吳老太君笑了:壓壓驚。


    杜雲蘿笑了:謝祖母關心,我沒事的。


    吳老太君麵露疲憊之色,她揉了揉眉心,道: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麽點兒事體,我竟覺得疲乏,你們先迴去吧,我睡一會兒。


    周氏和杜雲蘿應聲退了出來。


    待出了柏節堂,周氏低聲吩咐杜雲蘿:畢竟是你院子裏的事體,千萬仔細些。


    韶熙園裏,見玉竹被喚去了柏節堂,一時之間也添了不少說法。


    煙兒拉著紅芙,小心翼翼問道:那日玉竹真的跟蒼術動手了?


    紅芙慘白著臉,聲音都有些哆嗦:就捏了蒼術的下巴而已,也算不上動手。


    我遠遠看著,似是劍拔弩張。馬嬤嬤湊過來道。


    我就在邊上,我看得最清楚,紅芙連連擺手,我們還是別亂猜了,我覺得玉竹不像那等人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待杜雲蘿帶著連翹和玉竹迴來,眾人詫異之餘,懸著的心也落了大半。


    玉竹還能迴來,那就是與她無關了。


    馬嬤嬤連連念著佛號,如此就好,誰願意跟個殺人兇手一道做事啊,她早上是親眼看到蒼術了,雖然浮在井裏,隻看到個衣服身影,可那場麵,也夠叫她膽戰心驚的了。


    杜雲蘿迴了屋裏。


    連翹站在廡廊下,抬聲道:老太君太太二太太都問了話了,蒼術怕是失足落入井中的,咱們也別瞎猜了,往後出入走動仔細腳下。


    待連翹一走,馬嬤嬤附耳與沈嬤嬤嘀咕:失足?失足能失到那井邊去?


    沈嬤嬤輕輕拍了馬嬤嬤一下:主子們說失足,那還有假?真有兇手,早就抓起來了,還要顧忌誰的體麵不成?要麽這樣,你且看著,過幾日哪房哪院有人莫名就被調走了,大抵會跟她有關。


    馬嬤嬤聽了在理,過了三四日,後院裏風平浪靜的,一切如常。


    她不由嘀咕,興許真的是失足了。


    杜雲蘿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兩位陪房媽媽也幫著在韶熙園裏觀察,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又是悄悄查,比起詢問,還是觀察為妙。


    錦蕊和錦嵐在收拾行李,穆連瀟得了假,便依著之前定的,陪杜雲蘿迴一趟桐城。


    洪金寶家的特特迴了趟杜府,與甄氏報了信,甄氏備了些東西,讓杜雲蘿一並給甄家捎去。


    錦蕊檢查了一番,確定都帶齊了,這才放下心來。


    見杜雲蘿閉著眼歇著,錦蕊上前替她按壓太陽穴:夫人,兇手還未查出來,咱們就去桐城,不要緊吧?


    杜雲蘿抿唇。


    她看明白了,蒼術的死並非練氏的手筆。


    若是練氏所為,那日斷不會如此輕易就揭過去了,練氏定然會準備好讓韶熙園無法置身事外的證據。


    然而,並沒有。


    如今這事體跟擱置了一樣,哪裏都尋不到線索和證據。


    就連蒼術,也由她老子娘領迴去入葬了。


    明明死了一個人,卻跟一顆石子入水似的,撲通一聲,濺起水花,而後歸於平靜,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世子好不容易得了假,這時候說不去,豈不是白費了他的心意?杜雲蘿說完,不由就勾了唇角。


    這些日子穆連瀟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她的世子是為了她才如此拚搏,這讓她又是心疼又是心暖。


    至於府裏的事體


    練氏若在她離京時動手腳,就自然會露出尾巴來。


    杜雲蘿不怕練氏出招,練氏敢在吳老太君眼皮子底下出招,可比杜雲蘿費心費力查舊事來扳倒她輕鬆多了。


    二房顧忌精明的吳老太君,因而這些年都是在外頭行事,而非府中。


    杜雲蘿冷冷笑了笑。


    做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就看練氏會不會出昏招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善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玖拾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玖拾陸並收藏善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