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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雲蘿沒有親眼見過李家的那隻金鐲子,可依錦靈的描述,似是很像穆元婧手中戴的。喜歡網就上


    若真的是這麽細的鐲子……


    那她和錦靈都忽略了一點。


    這種細鐲子,原本就不會隻戴一隻,而是三隻、五隻成套,一並戴在手腕上的。


    就像穆元婧這樣,她戴的是兩隻。


    要是能叫錦靈看一眼就好了。


    杜雲蘿暗暗尋思著,目光一轉,穆連慧也在盯著穆元婧的手腕看。


    杜雲蘿笑了,低聲問她:“鄉君也覺得姑母的鐲子好看?”


    穆連慧皺了皺眉頭,搖頭道:“這鐲子……我記得是有三隻的,怎麽就戴了兩隻?我們這位姑母行事是越發沒有章法了。”


    練氏就坐在穆連慧另一邊,聞言輕輕拍了穆連慧的手:“那是你姑母,怎麽說話的?你行事又哪裏像有章法的?”


    穆連慧撇了撇嘴,沒有在席麵上與練氏爭辯。


    杜雲蘿眯著眼盯著穆元婧的手腕。


    從前,她和穆元婧的關係就不親近,除了逢年過節的家宴上,杜雲蘿也見不到穆元婧的身影。


    便是遇見了,穆元婧不給長房半點好顏色,杜雲蘿也不樂意湊上去尋不自在,向來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因而,對於穆元婧的性格,杜雲蘿並不算了解。


    若是雲華公主,成套的鐲子要麽一並賞出去,要麽就不動,把三個拆成兩個,公主是絕不會那樣做的。


    可穆元婧會不會,杜雲蘿說不準。


    假設李家那隻鐲子真的是穆元婧的,那穆元婧怎麽好端端地會賞給前院裏穆連喻的灑掃丫鬟?


    李家那個紫竹,連穆元婧的麵都是瞧不見的。


    話又說迴來,若真是賞的,紫竹為何要騙家裏說是金樓裏打的?


    要說是偷拿,紫竹又是如何到了穆元婧屋裏的?


    這其中怪異之處太多,真真是霧裏看花。


    最要緊的是,李家的鐲子究竟是不是穆元婧的,要等親眼看過才知道。


    穆元婧皺著眉頭說了會兒,見吳老太君一味開導她,她也就沒勁了。


    陸氏給她夾了些菜,又哄了兩句。


    穆元婧尋到了台階,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扭頭與陸氏說些閑話。


    穆元謀、穆連瀟與穆連喻,三人酒量都極好,吳老太君卻不要他們多飲,差不多了就讓丫鬟們收了酒。


    陸氏和徐氏起身告退了。


    吳老太君與穆連喻道:“你也早些迴前頭去,一會兒就要落鑰了。”


    穆連喻笑著道:“孫兒這就去了。”


    待伺候了吳老太君迴房,杜雲蘿和穆連瀟才陪著周氏出了柏節堂。


    之後的幾日,猛得落了兩場雷雨,春天突然而至,與前幾日的大雪大相近庭。


    蘇嬤嬤整理了不少賬冊送到了韶熙園,又叫做賬的高嬤嬤過來,方便杜雲蘿問詢。


    周氏的真心實意想教會杜雲蘿,再把長房事務都交到兒媳婦手中,因而高嬤嬤、蘇嬤嬤都極其配合。


    兩位嬤嬤如此,底下的管事娘子們便越發恭敬謹慎。


    杜雲蘿覺得,這一次接手,眾人齊心,她又有底子,遠比從前容易多了。


    三月初時,接連幾個大晴天,一掃冬日寒冷。


    地火龍停了,原本杜雲蘿想連火盆也一並撤了,穆連瀟卻不同意,說白日裏暖和,夜裏冷下來容易著涼。


    杜雲蘿彼時正吃著點心,聞言差點哽住了。


    穆連瀟趕忙給她倒水。


    杜雲蘿接過來一飲而盡,順便瞪了穆連瀟一眼。


    夜裏容易著涼,還不都是穆連瀟的錯!


    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這般理所當然。


    連翹進來時,杜雲蘿正坐在明間裏和高嬤嬤說話。


    簾子撩開,外頭陽光刹那間撒了進來,落在青石地磚上,隻看一眼,就覺得心裏都暖了起來。


    連翹福身問了安,笑著道:“奴婢剛從太太那兒過來,敬水堂裏今日開了庫房,夫人,我們這兒是不是也曬一曬?”


    杜雲蘿抬眸看她。


    連翹垂首而立,姿態得體,一副等著主子吩咐的模樣。


    杜雲蘿是曉得連翹的意思的。


    韶熙園的庫房是連翹在管,隔了一個冬日了,也該曬一曬了,更該點一點了。


    即便杜雲蘿不問連翹收鑰匙收賬冊,連翹也希望能把庫房點清楚。


    杜雲蘿頷首,道:“母親那兒開庫房了?那我們這兒也開了吧,多帶兩個有力氣的。”


    連翹應聲去了。


    從屋裏取了鑰匙冊子,又喚了錦蕊一道,帶著婆子丫鬟們,一麵曝曬一麵清點。


    庫房裏東西多,一通忙碌下來,別說幾個小丫鬟了,連那兩個粗使婆子都累得直不起腰來,坐在倒座房門口一個勁喘氣。


    見連翹和錦蕊忙著清點,無人注意她們,那兩婆子便絮絮說起話來。


    沈婆子朝正屋方向努了努嘴,低聲道:“從前外頭都說,我們夫人脾氣不好,可這半個月下來,我倒覺得挺好相處的。”


    馬婆子眯著眼睛笑了:“可不是?我家不也住在柳樹胡同嗎?雲棲媳婦那人,模樣好性子好,整條胡同裏誰也挑不出一個不好來,能有這樣脾氣的大丫鬟,主子的性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提起錦靈,沈婆子來了興致:“前迴她進府裏來請安,這一眼我就給看呆了,真真好模樣哩。換身衣服,換個打扮,說是哪家人家的奶奶,我都是信的。”


    馬婆子連連點頭:“待她小姑可好了,鶯兒那丫頭長得原就白淨,叫雲棲媳婦一打扮,真的跟朵花似的,不曉得的還當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哩。


    前兩****迴家去,連我家那丫頭都說,鶯兒現在戴的穿的,真真是羨慕死人了,就沒有一樣不精致的。


    哦,對了,說到這個,還有樣滑稽事體。”


    沈婆子眼睛一亮:“什麽滑稽事體?老姐姐你別吊我胃口,快些說與我聽聽。”


    “魯家姐兒看上了李家二姐兒的鐲子,魯家的也想打一個,就去李家問了,結果李家的非說鐲子是小鋪子裏打來的,一迴兩迴都是這麽個說法,氣得魯家的當街就跟李家的吵起來了。”馬婆子撇了撇嘴,“魯家的那脾氣,嗓門跟放炮仗一樣,嚷嚷的整個胡同都知道了,說李家的不肯說實話,定是這鐲子來路不明,指不定是李家大姐兒從府裏偷拿了主子的東西。”


    沈婆子瞪大了眼睛:“這魯家的,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講。李家大姐兒是那個紫竹吧,在前院裏當差的,她能偷拿主子鐲子?四爺屋裏哪裏會有鐲子。真真好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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