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媖熟門熟路的,一進院子就大叫:“哥哥,哥哥。”


    朱載壡聽著她的聲音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他經過幾年的治療,現在雖說模糊,但好歹能看見東西了,尤其是放在進出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輪廓,隻是邊緣有些重影。


    笑著向朱厚熜請了安,他就站到了朱壽媖的身邊。到了西苑之後朱厚熜怕他孤單,每日都將他和朱壽媖放在一起,也算是有個玩伴。兩個小家夥沒幾天就玩到了一起。


    朱厚熜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載壡用完膳了嗎?”曹洛瑩永遠忘不了自己才進宮時每日挨餓的日子,覺得小孩子要是餓著就更不好養病了。於是就試著跟朱厚熜提議,將大皇子每日的膳食也改成三頓。


    朱厚熜試著一天隻吃兩頓飯,覺得卻是難受,十分奇怪,自己在當皇帝之前的十幾年到底是怎麽過過來的?想了許久沒有答案也就放在了一邊,吩咐了下去大皇子每日的膳食也要三餐。


    朱載壡已經用好了,點了點頭:“用完了。”


    朱厚熜就一手牽著一個小蘿卜頭,將兩人一起帶去了豹房。他在前麵接見大臣,他倆就在後麵專門準備的屋子裏玩玩具。什麽九連環、華容道、雙陸……給他們準備的十分齊全。


    等著他處理好公務了,朱載墷也被接過來了,他就陪著三個孩子一起用膳,等著午休過後再將朱載墷送去上課。朱壽媖送迴仁壽宮讓她娘教她認認字繡繡花。朱載壡也是要送去單獨上課的,君子六藝朱載壡不說全都能學,但“禮”、“樂”兩樣總是不能少的。


    因為朱載壡就在豹房的一間房裏學習禮樂,因此通常是朱厚熜忙完之後親自送他迴去。在西苑這樣的日子,悠閑充實,讓朱厚熜覺得頗為不錯。幹脆一直住到了曹洛瑩的封後大典之前。


    曹洛瑩一開始是不放心皇上每日上午幫她帶孩子的,要她說皇上一個大男人還要忙公務,哪能顧得過來兩個孩子呢。還不如將大皇子也送過來她一起看呢。結果很快就發現她恨不得比皇上還忙。


    封後大典有一些列的儀式,她全都要培訓,除此之外,日後節慶節宴也都要她主持了,她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會。朱厚熜直接給她掉了三個姑姑過來給她臨時惡補加培訓。因為時間緊任務重(定在一個月後),曹洛瑩恨不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了。


    等到大殿的前一夜,曹洛瑩躺在床上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唯一的感受就是快解脫了,勝利就在前方。


    因為已經訓練了一個月,曹洛瑩非常給朱厚熜張麵子的一點錯都沒有,從頭到尾堪稱完美的應對玩了整個典禮。


    曹洛瑩和他並排站在一起接受朝拜,偷偷的在心底想,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跟他平起平坐呢,這感覺有點讓人飄飄然呢。


    朱厚熜晚上坐在床上泡腳,曹洛瑩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扭頭親了他一口。


    朱厚熜背對著她說道:“就這麽高興?”不知為何,他有點悶悶的。


    曹洛瑩略顯激動的聲音貼著他的耳邊響起:“我是皇上的妻子了。”那聲音,聽起來別提多滿足了。


    曹洛瑩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給皇帝當大老婆啊,她這下肯定要名垂青史了呢。哈哈,以前隻有她背曆史的份,現在背曆史的人要背她呢,當然應該限定在學明史的人身上,但不管怎麽說吧,她現在可是成為了可能成為考試題目的人呢。


    這滋味,妙不可言。


    朱厚熜聽到她的話,原本的煩悶消失的一幹二靜,麵上淡定的繼續泡腳,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怕有小夥伴等的捉急,先發再捉蟲


    第五十九章 重陽


    曹洛瑩作為才走馬上任的皇後是十分不想住坤寧宮的。一想到那是方皇後住了好幾年的地方她就進都不想進。


    因此在西苑的時候她就挑了個時間猶猶豫豫的跟皇上說了。


    朱厚熜聽罷過後先是皺著眉頭斜了她一眼,後來想想別說她不樂意住坤寧宮,就是他自己都不想再踏進去一步了。


    最後左思右想,定下來她的封後大典舉行完了以後在坤寧宮中接受妃嬪和命婦們的朝賀,其他時間就先暫住在乾清宮中,等到重陽節去了兔兒山後就直接留在西苑中,想來也沒人能挑出什麽錯處來?


    曹洛瑩聽後有些猶疑的問他:“住在西苑和乾清宮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還未說罷就被朱厚熜打斷:“朕覺得西苑挺好的,當年我皇兄不也長住其中嗎?朕準備日後除了年節迴宮,其他時間就都在西苑了。”


    這是事關前朝的國家大事,皇上這麽一說她也就這麽一聽,任何意見都是不敢有的。於是麵上帶笑的應承下來。其實她也喜歡西苑,迴到紫禁城的話大大小小的事一大堆,她是清閑慣了的,想想都覺得不耐煩。


    所以迴到紫禁城的這幾天她就如之前商議好的一般一直住在乾清宮裏。兩個孩子晚上也都在這休息。


    事實上這種做法前朝是頗有微詞的,皇上是皇上,皇後是皇後,各安其位各司其職,一起住在乾清宮像什麽話。但還未等他們寫出將皇上罵的狗血淋頭的奏疏,重陽節準備的各項工作就指派下去了,從六部到內閣都忙的團團轉,寫出來都沒地方遞。


    這次重陽是曹洛瑩上任以後第一次舉行這種大型的慶祝儀式,從封後大典之後就一直窩在乾清宮裏練習呢。從祭典到宮宴,每一環都力求完美不要出現任何問題。好在皇上從司禮監調了當年幫她送信的第三執筆太監馮太監過來給她幫忙,宮宴那部分的擔子算是卸去了一些。


    等到重陽那一天,曹洛瑩再不同於之前那樣隻顧自己埋頭走路,而是率領眾人一起向兔兒山進發。坐在她自己的車輿上,一旁跪坐的姑姑還在跟她核對一會兒的流程,曹洛瑩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默的想著自己一會兒的每一步動作,隻覺得越來越緊張。


    她自己覺得挺奇怪的,封後大典她都沒這樣,怎麽一個重陽讓她這般如臨大敵。她將自己的疑問透露給春華的時候,已經跟了她十年的丫頭也不再同以前一樣拘束,而是笑著打趣她:“那是因為當時皇上一直站在娘娘身邊呢,娘娘當然不擔心啦。”


    曹洛瑩聽罷之後橫了她一眼:“竟然打趣起本宮來了。”


    一圈的丫頭都笑開了。她紅了臉,卻也在心中想著難道真是這樣?晚上皇上迴去之後她就一直盯著瞧,覺得好像看起來是還挺可靠的樣子。


    朱厚熜被她看得奇怪,忍了許久終是拿手中的冊子敲了敲她肩膀:“今天這是怎麽了?一直盯著朕瞧?有話就快說,被你擾的朕都看不了書了。”


    曹洛瑩搖搖頭,坐到他身邊環住他胳膊:“瞧皇上長得好看。”


    朱厚熜這次直接拿著手中的書往她頭上招唿,訓斥道:“都是當皇後的人了,成天還沒個正行,說你什麽好。”


    曹洛瑩癟癟嘴:“現在不是隻有皇上嗎?”


    朱厚熜聽後嚴肅的點了點頭:“朕跟你說,這樣子也就隻能對著朕了,不說出去在外麵,就是在孩子們麵前你也要注意一些。朕看公主跟你學的就不像話。”


    曹洛瑩跟個小學生似得低頭態度端正的承認錯誤,心裏十分不服,那我不像話怎麽覺得你還挺稀罕的呢,當然不敢表現出來。


    朱厚熜覺得她就是欠教訓,這會兒表現好了他也就滿意的繼續去看自己的書了。


    “娘娘,到了。”趙忠的聲音在外響起打斷了曹洛瑩的思緒。


    曹洛瑩深吸一口氣,端正了神色下了車輿,領著一種妃嬪和命婦上了兔兒山。


    當皇後的唯一好處就是不用再同往年一樣從頭跪到尾,而是不停的做著祭拜的儀式。等她隨著旁邊唱和的太監一步一步將所有的儀式都做完了才略微有些放鬆。好在沒出什麽岔子。


    因為皇上準備直接住到西苑,所以今年也沒像往常一樣從兔兒山下來迴到紫禁城中開宴,而是所有女眷直接跟隨曹洛瑩迴到仁壽宮,大臣們都跟著皇上到了豹房。


    基本上每年都要過來住上半年左右,仁壽宮中處處都烙上了曹洛瑩的痕跡,當然還有皇上和孩子們的。不像紫禁城中出於安全需要,宮妃們的宮殿之中連樹都是有定例的,少的一棵都沒有,多的也就是三五棵。仁壽宮中卻即便到了九月也依舊綠意盎然,花匠們保證了這裏不同季節及時的更換上不同的植物,牆角開著大片大片的木芙蓉,紫藤下麵擺放著一個大大的可供人躺下搖椅和三個配套的小凳子,小凳子跟馬紮一樣,但設計的巧妙是可以來迴晃的,曹洛瑩有時候坐在大搖椅上就可以蹬一下小凳子,陪坐在上麵的孩子玩。


    除了這些還有專門的一角放的都是曹洛瑩根據以前小區下麵和公園中的健身器材讓工匠做的東西,最受幾個小孩歡迎的就是類似旋轉木馬的玩意,工匠們手藝巧作出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可以讓孩子們坐在上麵,就是不能自動轉,要讓大人施力幫他們。曹洛瑩每次幫他們轉個兩圈就累了,朱厚熜體力倒是不錯,每次能陪他們玩小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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