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笑順利的背下來,夫子還是有些驚訝的。又指了幾段,常笑都很順利的背了下來。夫子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既然你都會了,還來學堂幹什麽?”古人對鄉下女子的學識要求並不高,像常笑這樣的,就算是學問高的了。

    常笑心裏誹腹,我也不想來,可誰讓我有個愛操心的親娘。嘴上卻說著,“這些都是學生自己從書上學來的,學生的母親並不知曉,也不信學生是真的會。”

    夫子略一思索,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午我就跟你走一趟,親自跟你母親說。之前我觀你母親的穿戴,並不像家中富裕之人,你既已有如此學識,也沒必要再來學堂浪費金錢了。”

    常笑:“謝夫子!”

    下午下學後,父子果然跟常笑走了一趟。劉雲秋看到常笑將夫子領了迴來,驚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畢恭畢敬的將夫子請進屋,劉雲秋在後邊教訓常笑道:“也不打聲招唿就將夫子往迴領,怠慢了怎麽辦!”常笑暗暗翻了個白眼,說:“娘,夫子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先進去吧,別讓夫子等急了。”

    兩人進去後,劉雲秋規規矩矩的坐在凳子上,手腳的都不敢動,常笑就立在桌子旁,為夫子倒茶添水。

    夫子先開口,“韓夫人不要緊張,老朽今日來,是為了韓韻姑娘。今日她來學堂表現出了不錯的學識,我觀她的氣質也不錯,好多男子都比不上。這次來,主要是想跟夫人說一下,如果您不是想把她培養成一個才女的話,現在她的學識已經完全足夠了,也不必再在學堂浪費錢。老朽為沒能教她點什麽而感到慚愧。您給的束修我也帶來了,原數奉還!”夫子從袖子裏掏出幾個碎銀子,放到桌上。

    劉雲秋趕緊站起來把銀子往夫子手裏邊塞,嘴上一直在賠罪,“不敢不敢,夫子您辛苦了,這銀子是您該得的。韻姐兒她也承蒙您的照顧了,這銀子是萬萬不能不給的。”

    夫子很淡定,兩手插在一起,說:“韓夫人,您折煞老夫了。老夫什麽都沒教,這銀子是在受之有愧。如果您還尊敬我是個讀書人,就將銀子收迴去。”劉雲秋訕訕的把銀子收了迴去,向常笑使了個眼色。常笑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到。

    劉雲秋沒辦法,隻能自己說,“夫子您既然來了,就在這吃完飯再走吧。您銀子沒要,再不吃飯就走……”後邊的話劉雲秋還沒想好怎麽說。

    夫子站起來說:“不了,老朽的家人還在等我,我該迴去了!”說著就往外走。這時

    候淺月也正好從屋外往裏跑,一個沒注意,撞夫子腿上了。夫子也沒管自己的腿,看著淺月要摔了,趕緊伸手扶住。

    淺月抬頭看了看夫子,想起常笑跟她說的要有禮貌,就奶聲奶氣的說,“謝謝老爺爺!”夫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花,誇獎道:“你真是個好孩子!”

    劉雲秋一開始看到淺月撞到了夫子,嚇得心髒驟停,看到夫子沒生氣,才緩過氣來。夫子抱著淺月,問常笑:“這是?”常笑趁機說:“這是學生的妹妹,打算再過兩年也送到夫子那學習。”

    夫子馬上說,“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讓她拜我為師吧。我一見她就覺得內心歡喜,讓她做我的關門弟子如何?”

    劉雲秋當然想立馬就答應,可內心還是有些顧慮,說:“淺月會不會太小了,她很頑皮,怕是會惹夫子生氣。”

    夫子笑道:“沒事,小孩子頑皮點好。”

    拜師這件事就這樣敲定。後來選了個好日子,劉雲秋揣上銀子,帶著常笑和淺月去了夫子家。一套拜師禮走下來,淺月正式成了夫子的關門弟子。

    夫子也姓韓,叫韓文書。據說是從京城來的,曾當過九皇子的師傅。家裏還有一個和淺月一般大的孫子,叫韓載希。看起來文質彬彬,身上也透出一股文人的氣質,跟韓夫子說起話來像一個老學究。常笑好像能明白韓夫子喜歡活潑愛撒嬌的小孩子的原因了。

    淺月難得見到一個跟她年齡一般大的孩子,也不管韓載希板著一張臉,興奮的邁著小短腿跑到他麵前,說:“韓哥哥,陪我玩吧~”韓載希麵無表情的轉了個身,淺月鍥而不舍的轉到他前麵,說:“不陪我玩也行,笑一個,笑一個嘛~”韓載希依舊不理她。淺月氣得小臉鼓鼓的,放出了常笑教她的終極大招。兩手往腰上一插,說道:“你要是再不笑的話,我就給你笑一個了!”說著,露出了一張大大的笑臉。韓載希的表情柔和了一點。

    幾個大人也不說話,就站旁邊看兩個小孩鬧。之後淺月就隔幾天來一次。

    常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劉雲秋要嫁人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也攔不住。常笑就采取了眼不見為淨的策略。劉雲秋嫁人的那幾天,常笑就帶著淺月住到了韓夫子家。

    晚上,淺月去纏著韓載希一塊睡。韓家人持看熱鬧的姿態,默認淺月可以纏著韓載希。常笑雖然覺得不妥,但作為先撩人那一方的家屬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心塞的倒下睡了。

    半夜,房頂上有輕微的響

    動,常笑“唰”的睜開眼,隨手披了件衣服追了出去。在追的過程中想來人的目的。韓夫子,一個卸甲歸田已久的九皇子師傅,有什麽可圖謀的。他家裏也沒有當官的了。

    那賊人來到韓夫子的書房,韓夫子這麽晚了還沒睡,也不知是等誰。常笑屏住唿吸,放輕動作,看著那賊人的一舉一動。賊人到了書房門口,沒有偷偷摸摸的,而是敲了敲門。沒一會,韓夫子開開門,往四周掃了一下,將黑衣人放了進去。

    常笑就趴在不遠處看。她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往前動,裏麵的談話她一點都聽不到。常笑招來007,讓它進去偷聽。自己卻趴在原地不動。現在淺月拜了韓夫子為師,韓夫子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淺月的安危,常笑不能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

    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就出來了。常笑本想等黑衣人走了再迴房,卻不想被發現了。那黑衣人一招攻過來,常笑閃身躲避。常笑跑,黑衣人追。在黑衣人近身的那一瞬間,常笑下意識的攻了出去,也感受到了黑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那黑衣人也打了一招出來,正好化解了常笑的招式。常笑不預與他多糾纏,這種時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常笑有點煩躁。那黑衣人也不知為何停住了招式,站在原地不動。常笑轉身就跑,那黑衣人卻叫了一聲,“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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