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趙忱立刻唿聲左右,讓後與戲忠合兵一處,順著洛陽東道北出,急赴北邙山,行至北門方向,西麵又趕來一營人馬,趙忱驚蟄之餘,戲忠卻唿聲:“儁乂,這裏,這裏!”


    原來這支人馬乃是趙範的東府營,先前張合順著董卓的尾巴跟進,可是走到一半以後,張合發覺洛陽城內混亂一片,不少百姓胡亂出逃,於是張合暫且拖行半個多時辰,襲殺了那些妄圖趁亂劫掠的閹官、巡防兵卒,現在正將起行,卻與戲忠匯合。


    來到近前,張合抱拳:“先生,公子與董卓的大隊已經順著北道奔赴北邙山,怕是這會兒已經入了山林!”


    “無礙!”


    趙忱沉聲:“某知曉一條近路,可走東道繞過北邙山,直逼黃河南岸,那北邙山與黃河相鄰,閹種過山難以留歇,勢必要渡河周轉!而吾等必定能夠在河岸前追上!”


    聞言,戲忠、張合立刻聽命趙忱之言,讓後這數千人浩浩蕩蕩趕赴北邙山救駕。


    入夜,洛陽皇宮火光衝天,想來還沒有完全熄滅,而在中府司的演武場內,何苗依舊在負隅頑抗。


    隻是董昊所引的西涼兵比之西園校尉軍、巡防軍、禁軍要強上數倍,縱然沒有什麽攻門利器,可董昊卻以箭雨連射壓製何苗,讓後命人攀牆越內,開門放兵。


    王匡、吳匡、毋丘毅等人緊密配合,約莫半個時辰,演武場的外角樓被董昊拿下,伴隨著幾十名西涼兵如狼似虎般衝入角樓的牆梯道,何苗的部從難以抵擋,便後撤緩力,這麽一來,西涼兵搶奪演武場內門的控製權,跟著打開內門。


    瞬間,早已在外憋憤許久的王匡等人立刻率隊入內,高台處的何苗見狀,隻能殊死一搏,可惜何苗已經是甕中之鱉,半刻不過,他便被一記冷箭射下高台,繼而變成亂刀嚇的肉泥。


    與此同時,在北邙山中。


    張讓、段珪等人挾持少帝劉辮、董候劉協歇息在山坳中,放眼望去,一眾人落魄如狗,加上夜風微涼,少帝與董候蜷縮成一團,張讓有心侍奉少帝,卻苦於身邊沒有任何可以遮擋風寒的物品,無法之下,張讓與一眾小黃門圍坐一圈,以人牆來為少帝和董候避風。


    次日一早,將近辰時,張讓派往山南的警戒小黃門匆匆趕迴來。


    “張阿爺,不好了,山南道上發現大量的人馬,想來是百官追來了!”


    聽到這話,張讓頓時清醒無比,也就稍稍思量,張讓立刻著人叫醒還在昏睡的少帝董候,讓後向渡口奔去。


    可惜來到渡口前,遠遠看去,黃河漫漫東流水,不見源頭不見根,立在這荒涼之地,望著周圍疲力弱勢不堪的殘餘小黃門,且山道方向的虎吼聲越來越大,這張讓自知生路烏有,隻能悲痛泣聲於漢少帝劉辯:“陛下,奴才已至死路,內官不複存在,日後士族統掌,必定天下大亂啊!希望陛下自己愛惜自己!恕奴才不忠之罪了!”


    話畢,張讓飛身奔向渾濁的河水,在一股浪花之中,張讓沉入河底,緊接著段珪等人也都跟從投河自殺。


    再看漢少帝劉辮與董候劉協,沒了張讓等眾小黃門的圍簇,孤零零的二人如同落隊的大雁,嘶鳴之下滿是悲傷。


    這時一陣馬鳴從東傳來,漢少帝轉頭看去,乃是一隊飛騎趕到,為首的官員赫然是京兆府京兆伊趙忱,僅此一瞬,漢少帝正將開口,不成想又一隊騎兵從南奔來,相較於趙忱身後的趙家騎,董卓本就粗壯彪悍,所率領的涼州騎也都似虎如狼,漢少帝心膽全無,頓時嚇得大哭,看到這情況,那趙忱趕緊下馬奔跑近前,讓後跪地叩首。


    “陛下莫怕,罪臣趙忱救駕不力,敬請陛下安身!”


    反觀董卓,他看到趙忱竟然先自己一步迎聲,甚是不悅,可身後的趙範也看到這景象,快速琢磨後,趙範越過董卓,同樣跪地。


    “陛下,罪臣趙範來遲,請陛下責罰!”


    除此之外,趙範頻頻示意董卓,莫要亂了禮數,董卓有所不恭,可還是被李儒的接連暗言給說動身形,跪地請駕。


    於後半個時辰,漢少帝平緩心態,讓後又董卓、趙忱二人合力迎駕還宮。


    路上,那董卓幾次想要親近漢少帝,以顯自己的威風,來邀功請旨,可趙範就像看透董卓的心思似的,連連勸阻。


    “仲穎兄長,此時陛下心情不暢,吾等功理應過後再言!”


    品味這話,董卓粗聲:“雍瑞老弟,此時不言功,待百官來此,吾等豈不是力出無名!”


    “非也!”


    趙範強頂著心氣道:“那些個士族趁機亂政,絞殺閹種,已經犯了不恭之罪,現在兄長您急急救駕在此,士族怎敢小瞧你!”


    “你之言甚是有理!”


    董卓頗為認可趙範的話。於是董卓令左右護駕,自己與趙範在隊前趕赴洛陽,那隊列中,戲忠與趙忱道:“大人,此番董卓領威,您當退居藏身,否則必定要召來百官的怒意!”


    趙忱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戲忠的意思,因而趙忱不動聲色的應下戲忠的諫言。


    將近午時,董卓、趙範從北趕來,遠遠的看到了浩浩蕩蕩的迎駕隊伍,那袁紹、袁術、曹操之流瞧見涼州軍的大旗後,全都驚蟄不已,至於三公九卿要員,除了崔烈等人立身前迎,餘者如袁逢等人很是機敏的退了身子。


    董卓、趙範看到崔烈、黃琬等人趕來駕前,不待二人開口,董卓便怒聲叫罵,指著崔烈的鼻子罵道:“爾等身為漢庭要臣,就是這樣侍奉陛下的?某從河東日夜兼程跑了數百裏路趕來至此,卻到底晚了一步,以至於陛下險些遇危,如若牽扯罪罰,此等過錯,你們的腦袋有誰能夠留下?”


    麵對董卓的叱聲,崔烈、黃琬等人無言以對,或許是百官的弱勢不言讓董卓雄心大振,他無顧趙範李儒的暗示,又粗聲高嗬:“諸位公卿身為國家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致使國家動蕩,天子流落在外,現在經某救駕趕迴,某自當率部在此安護,所以爾等之前的調令旨意還怎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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