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豫南葉城,趙範掌職一城六縣,雖然有流民收攏,卻也治下近十萬戶,可現在他受令為桂陽、零陵二郡的郡守,號荊南監察使,結果桂陽、零陵二郡十縣城四十餘村,卻也不過八萬戶,這麽一比較,簡直與豫州時相差天地。


    “想不到荊南地界如此貧瘠…”


    半晌,趙範自顧歎息驚蟄,結果戲忠笑聲:“公子有所不知,當初漢庭初建,因為荊州、揚州、江淮等地河道甚多,連年水患嚴重,遠至交州南越等地,陸路不通,水路錯綜複雜,極大影響了漢庭的通商串聯,所以當年牽來的南楚百姓多為北走,這麽一來,貧瘠難改,水患燥熱衝擊,使得荊南、南越二地成為整個漢庭南方的貧瘠之州!”


    待戲忠話落,田豐拿出自己寫寫畫畫的荊南地形圖,道:“公子,估算時日,頂多三天,咱們就能夠到達桂陽,豐以為,您到桂陽以後,暫且不要露麵,容豐與任峻、鮑丹、誌才等人暗中尋摸以後,弄清楚當地情況,讓後再行召令!”


    “這話在理,不過有一點…小爺我不甚明了!”


    趙範狐疑,田豐問話:“公子不明何處?”


    “我這掌職零陵、桂陽二郡,兩地相隔數百裏,這也不能左右來迴跑?得想個法子!”


    “這個辦法很簡單!”


    戲忠笑笑:“公子可行郡堡製!”


    “哦?”


    趙範有些迷糊,於是戲忠解釋:“公子,當初漢庭建立初時,為了各郡縣的安防,曾實行過軍堡,也就是每郡之間以軍戶堡為連接,設堡長,這麽一來,郡與郡之間不管發生什麽事,皆可在一日內送達,後來漢庭安康,軍堡相連的做法便消除了,隻有北疆地界還存在,眼下您掌職零陵與桂陽二郡,這中間路途近七百裏,水路唯有走湘水入洞庭湖走公安郡再轉零陵,陸路官道失修多年,幾乎斷決,所以首要便是行郡堡製,借此修複零陵與桂陽的陸路,一來可利於政令通達,二來也能便於兩郡商貿互通!促進民戶發展!”


    “說的好!”


    趙範誇讚,田豐也是連連點頭:“某怎麽就沒有想到軍務上的法子來以政通!”


    “元皓兄謙遜了,某也是剛剛想起來,算不得什麽!”


    戲忠笑聲脫口,田豐、任峻等人皆是一副樂得自解模樣。於後趙範令大體事宜照言行做即可。


    與此同時,洛陽城內的風嘯也在緩緩驟增。


    皇宮,上書房內。


    漢帝正靠在龍床上聽著張讓、趙忠奏稟各州近來的情況,當張讓說到荊州軍剿賊大勝的事時,這漢帝的麵色明顯一變。


    “荊州軍大勝黃巾賊?”


    那張讓不明所以,試探的問:“陛下,這是日前荊州八百裏飛書來傳,已經交付禦史閣察驗過,確為事實,且大將軍府何進在昨夜也連聲通稟,刻意交代陛下今日朝事錄中務必出請!”


    對於這番說辭,漢帝緩緩招手,那趙忠趕緊上前攙扶。待漢帝起身坐定後,漢帝道:“荊州軍的黃巾賊大勝,這是何人功勞?”


    “迴陛下,乃是尚書郎王敏!”


    張讓道出剛剛上任的荊州刺史王敏的名字,可是漢帝對他很陌生,足足想了好一會兒,漢帝也沒有絲毫的印象。但是這都不是關鍵,漢帝之所以皺眉,乃是因為剿賊戰事依舊歸附於何進的大將軍掌管,現在戰果突兀,足夠吸引滿朝文武的眼睛,如果何進以此為邀功,漢帝賞不賞都是後患。


    不過張讓、趙忠跟隨漢帝幾十年,實屬肚子裏的蛔蟲,也就頃刻琢磨,那張讓收起奏稟書,讓後上前道:“陛下,關於荊州的戰果,奴才有句話想說!”


    “阿父有話說便是,何需吞吞吐吐!”


    漢帝應允,張讓繼續道:“先前冀州功賞,奴才鬥膽壓了內官趙範小兒的些許功勞,後來趙範小兒又被奴才調職荊州南界,以為郡守,算是還了他叔父趙忱的顏麵!”


    意外得知這個事,漢帝有些不悅:“阿父,這趙範與趙忱皆為內官,你怎地將其調離外出?倘若豫州有事,朕當該何人料理?”


    話有深意,張讓、趙忠連連虛話請罪,由此可見,這漢帝雖然日日昏昏沉沉的不清,可是心裏卻透亮到家,換言之,趙忱、趙範父子就是漢帝自己養的家犬也,至於當初任豫南監察使,也不過是替漢帝去看著陳王劉寵。


    現在張讓將趙範給調走,豫南空缺,漢帝自然不悅。


    但是張讓也有自己的考慮,待漢帝的怒意緩下,張讓繼續說:“陛下,日前劉表奉命調職荊州監察,以探徐璆剿賊情況及士族風連豫州的瑣碎,可惜劉表到任近兩個月,這洛陽沒有收到絲毫的消息,奴才有些不安,便著令禦史閣派人去察,後來發現何進大有插手的意思,為了不讓劉表受製於何進,奴才便想出了個辦法,由趙範為暗手去探查,既能保證劉表的安穩,又能弄清楚荊州的情況!而且還給趙家父子一個定心丸,讓他們繼續頂在士族與何進麵!”


    “阿父考慮甚合朕意!”


    漢帝聽完張讓的話,滿意的點點頭,不過細想一看,這張讓也是個人精,明明是趙範上供送了重禮,他為了不被何進、袁逢士族外戚兩座大山直麵壓住,方才允諾趙範出調,暗揪士族間爾等幹係,至於劉表,不過是掛著皇親名的一個從者而,張讓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可惜張讓日後會後悔,因為漢家的這些劉姓子弟沒有幾個善茬,幽州的劉虞,荊州的劉表,還在洛陽的劉焉、劉繇等人皆是心藏高誌的雄主,加上最為善戰勇猛的劉寵,這漢家門庭還算堅實。


    奈何天地陰陽五行相對,這漢家子弟內力強勁是漢帝明麵上的福分,可暗地裏強勁兒劉姓子弟卻又是權風爭湧的根源,借著荊州這次的剿賊勝果,漢帝故作姿態壓製了何進在其中的功勞,卻引發出了更為狠烈的世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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