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朱靈明了深意何在,稍以琢磨,朱靈又皺起眉頭:“這荊州軍如果不出手,那叛逆的趙慈固守在安眾縣,就算加上戲先生的計略,想來也不足以抵擋住張曼成的黃巾賊兵…一旦黃巾軍破了安眾縣,那公子的計略不就…”


    “文博所言差矣!”


    田豐撫須搖頭:“別忘了,賊種雖多,卻無一猛,趙慈不過是誘餌,以荊州軍的名頭來引荊州軍的注意罷了,隻要兩天的時間過去,那張曼成必定心燥,介時公子以劍刃暗出,則張曼成必敗也!”


    眼看田豐說的幹脆了當,朱靈不再多言,末了他道:“田先生,現在公子與黃忠暗出安眾縣城方圓,雖然計略有大成的跡象,可是某心裏不安,不如某率部北出十裏,就守在安眾縣的方圓,一旦真的有什麽變化,某也可以速速馳援,趕在荊州軍加入前贏得戰事的勝利!”


    “這樣也好!”


    田豐估算左右後,應下了朱靈的請聲。


    於後東府營向北進發十裏,正好守在淯水西口的下方,而在上方數裏外,皇甫嵩、朱儁的大軍已經趕來。


    “皇甫將軍,在南麵五裏外,咱們的斥候發現了官軍,從他們的旗幟來看,乃是豫州豫南!”


    皇甫嵩聽到斥候長的稟告,眉頭微微一皺:“豫南的獨陣領旗兵列?不就是趙範的東府營?他怎地在南麵出現?之前咱們的探子不是探得他們在北麵麽?”


    “這事確實有些古怪!”


    朱儁沉思片刻:“那趙範之前的功勞幾乎無賞,後來突然就被何進、張讓二人同令南調,要我說,怕是這浪蕩種官封荊州某處了!”


    “有這可能?”


    皇甫嵩還是不相信,卻又沒有別的著慮方向,於是皇甫嵩與朱儁道:“既然東府營又在麵前出現,咱們不妨看看趙範那個小子要搞什麽?如果他還想整出豫州平滅波才的做派,咱們就從後相助,這樣既能顧忌到趙忱的麵子,又能給趙範留下個人情!”


    “也好!”


    朱儁應允,於是二人下令各自的部列緩緩行進,同時派出五百人的哨探隊時刻密切注意安眾縣的情況。


    深夜,在安眾縣的西麵,趙範與黃忠率部歇腳在林子中。


    篝火前,趙範盤算起來:“這張曼成今夜怎麽如此安靜,竟然沒有絲毫的攻擊突襲跡象!”


    “公子,從張曼成之前的做派就能知曉,他可比波才要沉穩太多!”


    黃忠說話中將一塊幹肉遞給趙範:“按照某的估測,明日一早,賊兵就會大舉進攻,隻要戲先生能夠幫趙慈擋住最為狠烈的一波進攻,那麽趙慈的威名就會立起來,那時就是咱們的行動機會!”


    “但願戲老哥能夠讓趙慈那個混賬爛泥上牆!”


    趙範沉聲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麽。


    次日一早,安眾縣城北麵三裏的方向,那張曼成已經集合身邊的兩萬大軍來襲,除此之外,還有孫仲、趙弘、韓忠、孫夏四人從後馳援。


    “神使大人,趙弘頭領、韓忠頭領二人向東低語豫州軍朱儁與皇甫嵩部,孫夏頭領與某將在兩翼跟戰神使大人!”


    孫仲近前來報,張曼成聽完,道:‘午時之前,老子必須要攻下安眾縣!爾等不可退卻,否則老子殺無赦!’


    麵對張曼成的狠辣威脅,孫仲無言多講什麽,一息緩力,他轉身拍馬離開。跟著張曼成下令,身後的各隊棚目立刻出發。


    半個時辰後,張曼成的大軍來到安眾縣城下,遠遠看去,那賊兵林立成牆,確實讓城頭的官軍感到害怕,但是趙慈昨日已經經曆了一勝,加上戲忠這位料敵於先機的高才在跟前,趙慈的心氣已經硬實太多太多。


    當賊兵的一通號角聲傳來,戲忠開口:“賊兵馬上就要發動進攻,趙慈大人,請傳令下令,務必要讓手下弟兄強撐死戰,就是死也要死在城垛後!”


    “某明白!”


    趙慈應聲,讓後唿令身後,瞬間,沉重的號角聲在安眾縣城頭散開。


    再看城下,那些賊兵好似洪流般殺來,來到城下,幾十架雲梯已經掛了上來,隻是那些賊兵還未攀上,數不清的羽箭就射來出去,但賊兵太多了,城頭的弓箭手明顯不夠,約莫兩刻功夫,安眾縣的外城垛就被賊兵攻破,看到這裏,趙慈命守在城垛後的兵卒與賊兵肉搏。


    伴隨著洪流的相互衝擊,守城的官軍接連倒下,同樣的那些賊兵也像柴草似的胡亂被斬,看到這裏,戲忠趕緊唿聲顏真。


    “立刻發號趙慈,讓他率部撤入城內,快!”


    聽到這腔,顏真立刻抄起大錘擂鼓,伴隨著咚咚的聲音,那城垛方向的趙慈心驚一怔,讓後反應過來,於是乎,趙慈急聲發號,可是自己的半數弟兄已經與賊兵膠著在一塊,想要退戰談何容易,加上城下的賊兵不斷衝湧上來,這一時半會兒內,趙慈根本推不脫。


    可是戲忠的計略交代清楚至極,無法之下,趙慈隻能強行撤退。


    待趙慈率領半數的弟兄推到城垛內牆後,放眼望去,整個外牆城垛已經滿是賊兵的身影,那些個沒有退下來的官軍基本上已經沒有生路。這讓趙慈怒目唾罵。


    “該死的賊種!”


    也就聲落,趙慈身後的城內突然嗖嗖急音不斷,他轉頭看去,乃是數不清的火弩飛襲而來,越過頭頂,正中外牆城垛,瞬間之後,外牆城垛轟然烈火大起,那股子濃煙熱浪讓趙慈倍感皮烈痛楚,並且這股子烈火蔓延,繼而引著了城牆外早已沾染的火油,那些個攀爬雲梯的賊兵毫無防備,全都陷入火海。


    賊兵陣前,那張曼成看到自己的棚目弟兄一個個衝上城頭,幾乎已經占據安眾縣的姿態,結果轉眼功夫就被火海吞噬,連帶著城下的攻擊速度也被迫中斷。


    “快跑啊,大火來了!”


    “快退,快撤退!”


    那些率隊衝擊城牆的賊兵棚目連連叫喚,以保麾下弟兄的性命,可惜火舌追身,一些賊兵由於在攀爬雲梯時沾了火油,隻要些許火星加身,那必定是火滾灼熱的痛楚,讓人慘嚎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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