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忱不是去見漢帝,也非張讓、趙忠等大閹種,而是來到禦史閣,會麵私交甚密的宋典。


    “趙大人,你這是作甚?咱家可把話說前頭,近來何進鬧騰的厲害,陛下心情不好,你莫要多事!”


    那宋典看都不看趙忱送來的請奏書,直接把話封死。


    可是趙忱怎麽會應?稍稍琢磨,趙忱道:“宋阿爺,旁人的事,您老這般說辭也就罷了,但這是咱們自己的事,怎能推脫?”


    麵對趙忱的態度,宋典有些心慌,之所以這般,乃是趙忱遞上的書信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畢竟一家門權出不了兩個道,就在數日前,何進得盧植的剿賊戰果書,後腳功夫,京兆府趙忱便接到冀州的戰況消息,想來也是趙範傳迴。


    現在何進的請功書已經上至陛下的桌案,這趙忱來見自己,跑不出趙範私事範圍,但是宋典很清楚現在的朝堂情況,他沒必要在這個關口與何進、袁逢等人作對,於是宋典起身道:“趙大人,眼下朝堂情況如何,您心裏可比咱家清楚,其雍瑞更是歸調於大將軍的北出令,算是盧植的麾下部將,現在盧植未歸,您不管做什麽,咱家這裏都不好辦!”


    眼看宋典把話說到這份上,趙忱臉色逐漸沉下來。


    約莫一息的功夫,趙忱道:“宋阿爺,這何進掌權,重用士族,一旦有變,宋阿爺屈身張讓、趙忠麾下,必定脫不了禍事!”


    冷不丁的被趙忱這話激住,宋典也沉聲道:“趙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再危險咱家?”


    “危險不危險的…暫且說不上!”


    趙忱緩聲出言:“您掌管陛下的奏章,很清楚何進在搞什麽鬼,這個外戚種借由靈思皇後的恩寵步步高升,現在更經黃巾賊戰威風滿堂,連袁逢、袁馗、楊彪之流都對他恭敬之至,如果…如果這何進心有不軌,想要重整朝堂的平衡,陛下哪裏會發生什麽,某不敢妄言,但宋阿爺肯定要被禍風牽連…所以說…某雖然有心為犬子行路,可是相比較何進、袁逢那些人,某與宋阿爺相交,一旦有危,您足以在某這裏得到退路!”


    這趙忱把話說到如此通透,甚至有些大逆不道,換做旁人,怕是已經告罪於漢帝麵,可宋典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趙忱的意思,再者言,之前何進的請功書奏送到陛下麵前,已經傳出陛下暗怒的風頭,要麽這幾日宮內沒有絲毫的鶯歌燕舞蹤跡。


    於是乎,宋典在趙忱的話意刺激中,逐漸緩下情緒,約莫數息功夫,宋典接過趙忱遞上的密書,一眼看後,宋典道:“趙大人,你確定要這麽做?那盧植之所以壓下雍瑞的功勞,不外乎作樣子給袁氏,再就是雍瑞行戰不尊法令,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如果你私自這麽做,盧植一旦知曉,萬一…”


    話沒有說完,宋典歎了口氣,似乎是勸趙忱別太過,奈何趙忱自己心中有數,從之前趙範被調職北進開始,他就知道趙範的豫南監察之職已經名存實亡,如果待其歸來後不能外放,那父子二人同朝為官雖然相互有助,卻使得趙範失去了兵權的掌控,那時單單靠他的奉車都尉內官職,根本不足以穩固趙家在浪潮中的風向,因此趙忱一眼看透趙範此番密書的深意。


    稍稍思量,趙忱道:“宋阿爺,某知道這般行事危險甚多,可某別無選擇,所以某請宋阿爺多多相助,隻要將此書令奏本於陛下麵前,成與不成,皆在某自己!”


    聲落,趙忱上前躬拜,那宋典看著趙忱的模樣,最終應聲:“罷了,這迴事果如何,就看老天爺幫不幫你了!”


    半刻後,趙忱心思沉重的出了禦史閣,行至前宮道時,京衛閣的淳於瓊迎麵走來,於是淳於瓊趕緊道:“趙大人,您老今兒個怎麽進宮了?”


    “哦…淳於大人啊…”


    趙忱心不在焉,答不應問,淳於瓊一怔,尷尬笑笑,末了趙忱直接離去,淳於瓊看著趙忱的背影,道:“看來這迴的封功賞令讓趙忱不安了!”


    “大人,你怎麽這般說?”


    淳於瓊的身後小吏不解,饒是淳於瓊笑笑,並不多言:“行了,沒你的事,速速與某將這些東西送入內務府!若是誤了事,你我都得挨鞭子!”


    這話脫口,小吏直接縮了腦袋,隨後淳於瓊領著人向內務府走去,不多時,淳於瓊來到負責內務的中常侍張恭麵前。


    “張阿爺,這是您之前交代的…下官如數帶來,請張阿爺過目!”


    淳於瓊笑聲上話,張恭大眼一掃淳於瓊遞上來的禮單,道:“淳於大人做的不錯,咱家會給你記一功的!”


    對此淳於瓊連連拜謝,隨後淳於瓊準備離開時,那張恭突然喚住了淳於瓊。


    “淳於大人,咱家向你打聽個事!”


    “張阿爺隻管問,下官知無不言!”


    張恭點點頭:“眼下除了左右羽衛五營、禦林四門外,你們京衛閣兵屬幾何?”


    “這…”


    淳於瓊遲疑頃刻,似在思量,畢竟張恭問的話太過突然,再就是內官不問政事,尤其是內防軍務,現在莫名出口,想來有什麽深意。


    約莫三息功夫,淳於瓊道:“張阿爺,關於這個事,下官不是很清楚!”


    “哦?”


    張恭麵漏不信,淳於瓊不敢得罪張恭,趕緊解釋:“張阿爺,這京衛閣上屬乃是禦衛府,某不過是京衛閣的兵參,僅僅掌本部一校人馬,行做安防,其它的全都歸於趙延大人所掌!”


    聽此,張恭變了臉色,那趙延是趙忠的弟弟,權重性傲,如果他去問趙延,指定要被趙忠得知,為了避免不要的麻煩,張恭隨即改口笑笑:“既然如此,那無它事,淳於大人,你可以離開了!”


    得到張恭的應允,淳於瓊這才笑著退出,隻是剛剛出了內務府的門庭,淳於瓊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見,再三思量後,淳於瓊感覺張恭的意思有些不對勁兒,於是淳於瓊顧不得接下來的安防任務,直接去見了趙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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