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國駱俊品味其意,約莫片刻,他才開口打破這份尷尬。


    “殿下,雖然何進的召令有所不合適,但他終歸是大將軍,這於情如何,殿下暫且不顧,於理如何?還是得去看看啊!不然何進幾句碎語可比您上書自罪還要讓人憂慮!”


    聽著駱俊的話,陳王心中甚是不忿,想他武略高才,能征善戰,比之何進那等家夥隻好不賴,奈何皇親國戚非萬世安平候的命,自當年那場風波以後,從壯年之時開始便受困於封地之內,現在賊戰已經步入尾聲,他還要遮身掩麵去應召,祈求可憐的封賞之果,如此結果,實在讓人難忍。··.柒捌z.o


    但駱俊所言不能忽視,最終陳王鬆了怒火,讓後道:“相國,眼下兗州方向的賊風飄忽不定,本王不能冒失離去,不如這樣…你代本王去受召,算是給他何進一個麵子?”


    “這…”


    駱俊猶豫不定:“殿下,要在下說,您真的不能因為小事而誤了時局,至於兗州的賊亂,麾下府將即可應對!”


    眼看駱俊連連請言,陳王無可避開,最終陳王道:“也罷,本王就再走一遭吧!”


    相較於陳王的怒中明理,那滎陽府首府、河南尹、車騎將軍何苗就要狂躁太多,雖然何苗與何進乃是同族兄弟,可這位弟弟心生內妒,一直對於何進身居高位不滿,現在又被何進召見,他直接氣衝不已,饒恕幕僚應勳從旁點聲。


    “將軍,這大將軍與您是兄弟,他召你,明麵為官令,暗裏乃是情分,您去了,大將軍於外人眼中有臂膀之助,這可是兩全的好事!”


    對於應勳的見解,這何苗皺眉沉色半晌,方才脫口沉色:“臂膀之助?笑話?當初吾妹入宮進位貴人,他不與某商議便私自請上得位,自此某一直受壓其下,這事雖然已經過去多年,可是某心記的清楚,如果說小小的車騎將軍之位就能告罪,那何進得給某上茶端酒,以正心意!”


    “這…”


    應勳從心來為何苗解惑,可是何苗非但不理解,反倒有斥責應勳的意思,最終,應勳請禮離開。


    出了府衙門,應勳歎息:“唉,終究是家犬畜爾,上不得高台的命!如若不改,怕是將來必有大禍臨頭!”


    這應勳自顧說道,結果身後傳來一聲,嚇的應勳渾身哆嗦,險些尿意急出。


    “應大人,您這胡言亂語,莫不是戲說咱們將軍也?”


    尋聲轉首看去,乃是都尉陳啟,應勳這才鬆了口氣,道:“陳都尉,你這一驚一乍,莫不是要嚇死人也?”


    麵對斥責,陳啟哈哈一笑:“應大人,非在下驚嚇於您,乃是您的聲音太大了,在下不聽都不行!”


    笑言近前,陳啟張目府堂內,一巡觀望,他道:“將軍心情如何?”


    “你問這作甚?”


    應勳稍有渾然,陳啟道:“應大人,剛剛在下得到消息,那陳國的陳王劉寵已經出行趕赴洛陽城,一個時辰前從咱們滎陽南道路過!”


    聽到這個消息,應勳皺眉,像是在思索什麽,可陳啟是個急性子,他接著說:“應大人,請恕在下不恭之罪,這大將軍何進召令地方官員、將領入洛陽城領封,遠至荊州、青州,近至咱們豫州,怕是沒有誰不去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


    應勳心有計量,直接反問陳啟,饒是陳啟略微不好意思的說:“應大人,咱們將軍可是大將軍的弟弟,遠近親疏關係上就比旁的地方官員占便宜,如果咱們將軍去洛陽,至少能封個高名功勞,而吾等也能跟著沾沾光,所以說…您進去問問,看看咱們將軍是幾個意思?在下用不用現在就準備車駕跟護兵卒什麽的!”


    話到這裏,應勳明白陳啟的意思,他看到陳啟那張滿是期待的臉,撂下冷話:“你這想法還是扔了好,咱們將軍啊…此行不受召!”


    “啊!”


    陳啟一怔,不等他再開口,應勳已經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滎陽地界西南道上,陳王與相國駱俊緩行西進,趕赴洛陽,一路上,陳王也在估量豫州其它郡府官員的情況,遠的不扯,近處何苗算是沒什麽動靜,至於汝南府的高靖,那位士族官員早在一日前已經起行,剩下的曹操、趙範、袁術、袁紹等人,則各領剿賊軍令,還未歸來,不過按照何進的意思,這些人怕是一個都少不了!


    “殿下,剛才路上,在下琢磨了一個問題,感覺還是與殿下您說道說道好!”


    陳王駕騎旁邊的駱俊開口,陳到道:“你想說什麽?”


    “關於士族與官紳、官紳與閹種、閹種與士族外戚的幹係!”


    駱俊說的模糊,陳王若有所思:“自古以來都是士族為上,外戚遊離,閹種內安,怎地又多了個官紳?”


    “趙家!”


    駱俊脫口二字:“起初官紳不過是士族下轄的攀附者,不值一提,可是這趙家父子倆卻硬是在三座山的山坳裏走出一條路,現在趙忱貴為奉車都尉、京兆府府尹,政務軍權皆在手,儼然就是陛下除卻閹種外的官員家臣,再就是其子趙範,從豫南監察使的位置開始,那個不學無術、浪蕩無禮的小兒已經逐漸羽翼豐滿,幾乎成為與殿下同權卻又不同位的外將,如此估量,就算是袁氏、曹氏、楊氏等高族士門也不過如此啊!”


    乍耳聽著駱俊的分析,情況確實如此,隻是陳王不至於被這些小事小浪給驚住耳目。


    稍作思量,陳王道:“就算趙家父子現在突兀升起得名,可他們終究是官紳世家,沒有什麽名風底蘊,如此一來,在真正的士族麵前仍舊是小兒也!”


    “不不!殿下,您忽略趙家們與士族、閹種、外戚的遊離之能了!”


    駱俊趕緊提點:“目前看去,那趙範將令直通何進,而何進就算壓製了士族,卻唯獨對趙家沒有太過的平衡,這是為何?因為何進知道士族的力量有多大,他需要趙家這個官紳位來從中調和,再看閹種,張讓、趙忠自剿賊黃巾戰開始以後,幾乎息聲,可這不代表閹種放棄了對朝堂權力的爭奪,他們隻是再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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