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靈思皇後頓時怒色:“你這狗奴才怎敢強攔本宮?”


    麵對皇後的威勢,小內官明顯有些不支,結果身後又走來一人,靈思皇後瞧之,乃是殿中監郭耽。


    但見郭耽快步近前斥責:“混賬奴才,如何與皇後娘娘說話?速速給咱家滾去刑房領杖五數!”


    對於郭耽的斥罰,小內官趕緊跪地謝罪,讓後一溜煙的跑了,隨後郭耽才衝靈思皇後道:“皇後娘娘,小畜生不懂規矩,您貴人之尊,切莫與之動氣!”


    聞聽這些話,靈思皇後心氣稍稍順暢一些。


    “郭大人,小小奴才而已,本宮不會與之他計較,隻是本宮想知道,為何那董太後能夠出庭受請諫,本宮怎地就不能?”


    “這個嘛…”


    郭耽稍稍猶豫頃刻,讓後上前低聲:“皇後娘娘,這事您得體諒奴才!”


    “哦?”


    靈思皇後疑聲:“郭大人,可否明語本宮,到底陛下是什麽意思?”


    “嘿嘿!”


    郭耽笑笑:“皇後娘娘,您身為後宮之主,應該很清楚王美人是什麽身份?現在她突兀暴斃,聽長雲宮的侍女小內官說,那王美人的死相著實嚇人,通體烏黑,如此情況,以陛下對王美人的恩寵,怎能不徹查?除此之外,那王美人竟然還有一龍子降生,這與陛下又是個姿態,所以說…王美人雖然死了,可那負有陛下骨血的龍子卻受滿堂百官眼目注視…”


    話到這裏,郭耽頓了頓,雖然他沒有說出最後的意思,可是以靈思皇後的機敏聰慧,那必然也猜到緣由何在?


    隻是靈思皇後心有驚蟄意外,起初那福兒與她說辭,乃作祟王美人,使其早產遇危,靈思皇後還以為早產的小兒已經西歸,不成想現在得知那小兒依舊活著,這無異於給靈思皇後的心口堵上一塊壓天巨石。


    足足半刻,靈思皇後沒有再開口說什麽,麵前的郭耽瞧之,試探低語:“皇後娘娘?您若無事,請入庭歇息,要不了多久,陛下肯定請召的!”


    “本宮知曉了!”


    靈思皇後癔症瞬息,這才迴話轉身,隨後郭耽離開這偏庭,幾道彎轉後,郭耽看到董太後正與呂強細說。


    原來漢帝著蹇碩去緝拿嫌犯罪人,自長雲宮轉鳯華宮,最後連董太後的福壽宮都沒有放過,而看守福壽宮的呂強不似鳯華宮的無腦小內官那樣狂妄,麵對潘隱的強勢,呂強順從如羊,直接將先前看押的所有內侍奴才交出來。


    現在潘隱已經將三宮的可疑人給就地束縛於大雄寶殿前的玄門院中,隻等漢帝最後的怒出。


    “太後,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奴才害怕有旁的意外,便冒險來相告!”


    呂強說完,董太後緩了口氣,道:“那王美人的父兄可有動靜?”


    “不曾有!”


    呂強琢磨一二,似似乎乎的說:“太後,奴才鬥膽說句話,怕是那王美人的父兄沒有膽量為貴人娘娘上求公道!”


    聽到這話,董太後直接皺眉:“你為何這般說話?”


    “太後,王美人之父王章數年前已經退身為士,以修府學,不問正堂,其兄現居衛尉丞,卻從未有過什麽政令高出,就是那袁逢與之相待,也上下官差,不曾禮出,由此可見,這王氏一族怯風弱勢,根本不像靈思皇後的兄長何進、何苗,處處爭權貪利,以顯漢庭!”


    “如果照你這般說話,那陛下親審王美人的亡命事怕要出差池之過了!”


    董太後心明三分,順口撂話,呂強點點頭:“太後說的是…現在就隻能看到陛下的心意和您了…”


    待董太後與呂強說完,郭耽從後走來。


    “太後,呂總管,時候不短了,咱家已經盡力為太後拖延時間,再留身於此,那靈思皇後肯定會有旁想!”


    “郭大人之情,哀家記下來!”


    董太後低聲,郭耽恭禮退下,而呂強也不敢再留身,趁著四下無人,他便悄悄返迴福壽宮。


    隻是董太後打心眼裏厭惡靈思皇後這個精細女人,現在王美人斃命,獨留可憐龍子,如果不能給靈思皇後一個打擊,那往後的朝堂怕是隻會更加混亂。於是乎,董太後為了老劉家的門戶安定,隻能自己全力出言,以為王美人求公道。


    但是事非人定,天尚能改之。


    大雄寶殿內,漢帝粗聲眾臣,以清查王美人的死因,結果廷尉楊彪以皇宮內門事為由,退向宗正府,可宗正府的宗正丞劉焉卻以律法安職為由,推向廷尉,這麽一來,漢帝勃然大怒。


    可是劉焉與楊彪所言皆為在理,哪怕漢帝都無權更改,一時間,朝議陷入泥潭,加之夜深蟲鳴將出,漢帝白日裏又在輕點追獵中耗力多時,這會兒明顯有些疲憊之意,於是張讓、趙忠趕緊代為出言,暫歇百官朝議,待漢帝用過夜膳以後再行定奪。


    當漢帝離開大雄寶殿,內侍監李巡著人引著百官去前宮殿庭歇身,行路中,那楊彪追身劉焉,沉聲相對。


    “劉大人,您方才之意到底想幹什麽?宗正掌皇家內務,現在貴人娘娘事大如天,您怎能推責?”


    聽著這話,劉焉駐足應言:“楊大人,律法乃國之根本,縱然宗正可掌皇家內庭,但那玄門院中的數百可疑罪人將待臨刑,以其牽扯皇家內庭事務的幹係,本官無權審察罪事也!”


    這番話落地,劉焉衝楊彪抱拳:“楊大人,貴人娘娘事非尋常,牽扯太多,您既然掌廷尉,就要有所覺悟,待事案明了,本官自會接手!”


    “劉君郎,你如此脫責,還是漢庭高臣否!”


    由於劉焉心機內藏,明顯有推力廷尉出鍋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楊彪氣怒滿腹,竟然失控吼言,可惜劉焉恍若無視,轉身離開,最後還是少府張儉走來低言。


    “楊大人,莫要氣怒,此乃宮廷要地,注意下分寸!”


    對此楊彪使勁喘了口粗氣,才甩袖跟從劉焉的步向望百官歇腳的地方走去。


    與此同時,在大雄寶殿後的議事閣內,漢帝靠在龍床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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