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看著他遭罪?否則日後小爺有事,諸縣各官誰人來幫?娘的格老子種…若不是胡車兒、顏真、任先三人護送府中內女迴河北,小爺我一定讓他們三人潛入長社縣,一刀刀活剮了王沈那個王八龜孫!”


    直性亂言衝耳,可把幾步外跪地的於禁驚住。


    試想,堂堂漢帝欽點的豫州監察使,掌職監察州府各縣官員的要吏口出罪言,如果說此人不是無腦種,那必為狂妄混心者。


    但於禁僅僅聽過趙範的一些風言,並不了解其為人,在他驚蟄中,趙範亂語息聲,那戲忠、田豐才齊齊諫言。


    “公子莫要混語,氣話如風,脫口散去即可,當務之急是要搭救鮑丹大人,以正您之名!”


    戲忠強聲,田豐附和,趙範無反:“你二人以為怎麽辦?”


    誰成想這戲忠田豐還未開口,一直無言的於禁再度開口:“大人且慢,在下鬥膽一語,王沈揪罪鮑丹老爺,在下身為鮑府從人,隻道平歇事端即可,所以說…隻要大人手書請功令,由在下帶迴交付王沈,王沈必然不能再落罪老爺,介時功過相抵,在下與鮑信公子再暗通府牢衙差,使些錢事,那麽這茬罪禍必可平歇!”


    聽到這招,戲忠、田豐明顯意外三分,稍加緩息,戲忠笑語趙範:“公子,此人所言正是吾等之想!”


    有了這話,趙範這才注意地上的鮑府從人,他上前打量幾眼,末了探手請起於禁。


    “沒想到大兄弟還有這般才思,不錯,不錯!”


    麵對誇讚,於禁不敢受之,連連拜禮,結果趙範巴掌拍肩,笑罵連口:“你說的對,那就該誇,慫個屁…行了,此事小爺我給你應下,頂多明日傍晚,鮑丹就可安然脫罪,如果王沈那個老孫子不給麵子,執意妄為,那小爺我安職汝南以後,必定親帶人馬去向他問罪,娘西匹的種,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罵聲浮耳,隻把於禁說的無法接腔。


    在這般呆愣中,田豐已經代為手書請功令,僅僅片刻不過,趙範將請功書交付給於禁,另外還著人拿來一荷包的錢子,估摸分量,少說兩三千錢。


    “大兄弟,這請功書給王沈,這錢也給王沈,你等想要走衙差的路子,可小爺我告訴你,不管啥時候走事,都要以大頭為主,隻要王沈接下,啥事沒有,至於你說什麽走衙差小吏的路子?若王沈不應,他們怎敢伸手?除非他們不想要自己的腦袋!”


    渾話提點,比之於禁的細碎做法更為通徹,也正是這一番前後不搭的行徑,使得於禁對趙範有了莫名的看法。


    須臾緩息,於禁拜謝,趙範哈哈擺手不當其恩。


    “去吧去吧,告訴鮑丹老爺子,等他沒事了,就派人給我個口信,若有事,直接飛書來傳,小爺我必定鼎力相助!”


    “多謝趙大人!”


    於禁叩首謝恩,隨即匆匆飛騎離開。


    幾個時辰後,於禁趕迴長社,此刻天已剛剛亮白,他無做歇息,衝入府門,多虧管家著人相扶,於禁才沒有累到癱軟。


    即便這樣,於禁也連聲唿喚:“公子,監察使大人全力相助,某帶著請功書迴來了!”


    隻是唿喚落地,鮑信無影,這讓於禁心急,轉問管家,管家吞吐片刻,道:“文則,也就您前腳走,後腳公子便趕往府衙跪請了!”


    “什麽?”於禁驚蟄,旋即大怒:“你如何不攔住公子!”


    “老奴就是一下人,怎敢強言多語…”


    管家哭喪欲淚,於禁顧不得其它,索性疲身再出,不多時,府門外馬鳴廝叫,再追眼看去,於禁已經飛騎衝向長社府衙。


    府衙門外,鮑信跪地請聲,足足半夜,卻不得王沈召見,以至於當值的衙吏都看不下去。


    “鮑公子,您這是何苦?聽某一句,還是起來吧,興許大人氣消以後,鮑司曹就會沒事了!”


    奈何鮑信心有怒氣,縱然於禁勸聲有道,可那僅僅是於禁在麵前,一旦於禁離開,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怒,越怒智便消,眼下幾個時辰的跪請,堂堂長社縣府縣令王沈竟然連個話都沒有,可想鮑信心情如何。


    這時孫水巡夜歸來應卯,看到鮑信,他直接笑聲。


    “賢侄,天寒地凍,你這跪地作甚?還是與叔父一道去飲幾杯,暖暖身子!”


    聽著這般嘲弄話,鮑信硬聲:“孫叔父好意,侄兒心領,奈何家父正在縣牢受苦,侄兒不敢放縱無顧!”


    “什麽?鮑司曹入牢了?”


    孫水故作意外,殊不知正是他親自帶人將鮑丹抓了進去。


    也就稍稍緩力,孫水下馬快步走到鮑信跟前,他探身道:“侄兒,快快與叔父說說怎麽迴事?鮑司曹他怎麽就被抓進去了?”


    麵對這般渾話,鮑信真有一拳抄臉泄怒的意思,結果孫水更是狂妄無度,一把按住鮑信的肩頭,沉聲道:“賢侄,如果需要叔父相助,隻管來言,畢竟同縣為官十幾年,理應相互幫助!”


    撂下這話,孫水大步入內,來到府衙後堂,王沈一臉怒色:“鮑丹的混子還在衙門前跪著?”


    孫水唾聲迴答:“那頭倔驢正在跪著!”


    “混賬!”


    王沈叫罵一句:“他們鮑家人也太過放肆!”


    “大人…不如借機全都拿下,如此也可給其他暗自不從的官吏們瞧瞧,省得他們日後尋事!”


    孫水妄圖一力奪權,使勁搗鼓王沈,奈何王沈大智不在線,小智滿腹藏,雖然他厭惡鮑丹故作姿態,可還不至於平白無故的毀了鮑府的門楣,畢竟鮑家也算本地官紳門族,真要鬧起來,後果當真難說。


    孫水一請無果,再言相請:“大人,鮑信這麽跪下去,隻怕其它城內名望官紳會有異想,更何況現在賊風不定,朝堂無顧,咱們可不能出錯啊!如果大人您不好出麵,下官去辦了那混賬!”


    “這…”


    王沈一時猶豫,結果當值衙吏匆匆進來:“大人,鮑信再請,言曰鮑丹請功書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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