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大人,有句話說的好,賤命有賤法,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己了,換言之,天下這麽大,遭罪的人千千萬萬,連陛下老爺子都懶得搭理,你我又能管得了多少?”


    雖然這話毫無道義,可確實事實,羊續緩了口氣,起身:“趙公子既然明白,那老夫就不多言了,若無旁事,就此告辭!”


    “好走,不遠送!”


    趙範禮迎羊續離開後,府門未關,廖景趕來,趙範有些意外:“廖景,你怎麽來了?莊園交代的事做好了?”


    廖景喘了口氣,道:“公子,有個事,在下仔細考慮後,還是覺得給您一聲好!”


    “說吧!”


    趙範應允,廖景便把傅肜的請言傳到趙範耳裏,結果趙範麵容幾經轉變,最終發話:“這些全都是那個傅家小子說的?”


    “正是!”廖景硬聲:“一個字都不差!”


    末了廖景有些猶豫的建議:“公子,其實這傅家小子雖然年歲青少,可所言確實有理…”


    “既然有理,那小爺得問問那個小子!”


    這話落地,趙範直接傳令備駕,於是乎,當天內,趙範二度懟往趙氏莊園。


    見到傅肜後,趙範直接叱聲:“小子,你的狗屁建議說的輕巧,可是你何曾為小爺考慮過!小爺做這事憑的是心情,現在你卻給小爺加了一副鎖套,膽子不小啊!”


    麵對趙範的叱聲,傅肜不卑不亢:“趙大人,這事您既然做了,何不走個兩全其美的路?再說了…常人皆有歸祖之心,這些災民流人多來至豫州,現在豫州十室九空,您調職過去,開春耕種田產稅收,皆要有人為之出力,試問…沒有人,您能做什麽?”


    一句話說住了趙範,趙範啞語幾息,末了廖景打算斥之,卻被趙範攔住。


    “小子,那你給小爺一個帶爾等走的理由,一個官庭疏通的理由!否則官員調職,民從跟隨,這事傳出去,那就是災!”


    趙範十分害怕名傳在外,所以才絞盡腦汁行事毀名,以藏身角落,隻等關鍵時候到來一擊撿漏。


    反觀傅肜,他緩息頃刻,道:“趙大人,這事很簡單,眼下望察諸州災禍,災人流民四處漂泊不定,無人理會,趙大人調職豫州,您隻要給予安撫的話,保證這些人能夠迴到故土有屋住,不被賊人劫掠,小子我有十足把握帶他們迴去!”


    “呦嗬!”


    趙範很是意外:“傅家小子,你這麽有底氣,莫不是耍笑小爺?”


    “小子不敢!”


    傅肜上前一步道:“這法子就兩個字…迴家!”


    乍耳一聽,傅肜說的狗屁不是,可趙範再一琢磨,他直接生出醍醐灌頂的通透感,頃刻不過,趙範笑臉,旋即他抬手拍在傅肜的腦袋瓜上。


    “小子,有點能耐!”


    簡短的誇讚後,趙範轉身離開,至於傅肜,直接衝著趙範的背影跪地叩首:“謝趙大人給予這些人活路!”


    再看趙範,他翻身上馬後,飛騎離去前,趙範唿聲傅肜:“小子,小爺我任職豫南後,你得出現在老子麵前!”


    又是一句混話,傅肜起身抱拳:“小子尊命!”


    是日,趙範安置好莊園的雜事後,帶著漢帝調職自己到豫州任監察使、掌豫南的令旨前往禦史閣落案謝恩。


    禦史閣前,宋典笑聲道:“趙中郎…不不不…應該是監察使大人,您這次調職當真是時候,往後您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咱家!”


    聽此,趙範笑聲:“宋大人這話說的…小子我是那種刻薄的人麽?放心,隻要小子我安住腳,但凡您老有什麽事…隻管給小子暗信,小子保準派人給您解決!”


    “監察使大人…您果然夠義氣,咱家服了您!”


    宋典尖聲笑語,趙範樂嗬自在,須臾不過,趙範試探的問:“宋大人,我這打聽個事…從京兆府調職來的參吏田豐…您老覺得他怎麽樣?”


    “那個?頭?”


    宋典笑意銳減,這位中常侍左右一看,確定田豐今日沒來,便衝趙範道:“監察使大人,不是咱家故意挑刺,這田豐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雖然有幾分才華,可是你得明白…在宮裏當差不能由著性子,若非他是您和趙忱大人一同舉薦推來的才者,咱家又睜隻眼閉隻眼,怕是他早就被人鬥罪關進牢裏了!”


    一句話說的趙範後脊生冷,宋典能夠這麽說,那是二人有私交,因此,借著這茬口,趙範笑著道:“宋大人,既然那個田豐不爭氣,倒不如您一書調令,把他派給我得了,這樣也給您老省心了!”


    聞言,宋典直接笑臉:“監察使大人,您可真是幫咱家一個大忙了,就田豐那性子…再待下去,就算咱家不收拾他,孫璋、段珪等人也會收拾他!”


    於後,宋典順帶調職田豐為筆吏使,跟隨趙範東進。隻是趙範仍有心量,他嘿嘿一笑,又說:“宋大人,這豫州災禍連連,賊行遍野,小子我獨身調去,當地的府衙空破不堪,小子難以立事,不如您老幫幫忙,將羽衛閣的張合、朱靈等人一並調給小子!”


    對於這話,宋典明顯猶豫,可趙範無愧偷雞種,不待宋典開口,他直接將兩隻金錠塞到宋典的袖囊下。


    “宋大人,您老幫幫忙,這些人都是小子之前代罪行職豫州時招收的健仆青勇,草莽混種,小子走來,他們留下了隻會被人欺負,索性一起走得了!”


    眼看趙範利誘情麵一股腦的甩出來,宋典還真不好迴絕。


    末了宋典應聲:“監察使大人,您可真給咱家出了難題,也罷,近來陛下疲憊,無心理會諸府司的小事,咱家就應允了你,不過咱家得說好,如果日後有人問察這官吏私自調職的事…咱家可不兜你!”


    “好說,好說!全都是算小子我的!”


    趙範撂下這話,宋典才痛痛快快的下令羽衛閣諸位將吏調職。


    於後趙範迴的羽衛閣,火速召集戲忠、張合、朱靈、李通、陳到、廖淳及宮掖門的十多位將吏曹官後,一通話落,除卻宮掖門的將吏曹官吞吐不咽,未表明態度,戲忠這些人直接會意,讓後皆願意請調離身,如此可把羽衛閣的其它閣司將吏看到目瞪。


    奈何趙範平日裏就行事放蕩,上不應下不謀,這些將吏幹看瞪眼,卻也沒有辦法。


    至此,趙範周轉各府、各司的關係後,當夜,趙範在洛陽商柵欄的風華樓擺宴,請諸府司及一些能夠搭話拉關係的官吏士者來坐,一通胡咧咧,高義大話往外撂,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應承。直到半夜桌上的人全都醉酒熏熏,方才離去。


    反觀趙範,他毫無醉意,迴府後,趙範召來管家趙安,道:“老管家,這洛陽城內的事…我全都安置好了,剩下的就是起行,方才酒桌上我尋思的清楚,早走早脫身,所以明日叔父迴來,你代我向他交代聲!”


    “公子,你這未免太急促了!”


    趙安不解,可趙範也不解釋:“早走早安身啊!老管家,拜托你了!”


    於後,趙範在戲忠的陪同下,匆匆離開洛陽。


    來至洛陽東城官道驛站附近,除卻張合等從調的官吏匯聚在此,那京兆府的杜畿、邯鄲商也趕來送行。


    “公子,你這一走,朝中可就剩下我們了!”


    邯鄲商有些失落,趙範笑笑:“邯鄲老哥,叔父現在身居要職,有些事他會被朝風蒙蔽雙眼,所以你們一定要全力相助,保叔父他安穩!”


    “公子放心,吾等必定盡力!”


    杜畿也從聲。


    又是幾句虛言,趙範這才轉身吼夜:“老天,洛陽這個龍蛇之地,小爺我要離開了,您老可得保佑我順順利利,再尋明光之道!”


    奈何夜深微涼,風嘯雪起,無人應言,也無聲可應,但趙範路行通徹,又怎會被這般情況給激住,須臾不過,趙範禮迴杜畿、邯鄲商速速迴洛陽,自己便帶著一行人往豫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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