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命有數,刀無情,追身於後,非血洗不可入鞘。


    但同樣的…趙範雖然嗅到漢帝的鬼祟狂心,卻因為自身位置關係,並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來破開難關,除此之外,趙範心生它想。


    “戲老哥,你之言相當有理,我也信服,奈何現在情況著實危急…現在沒有旁人,我說句渾話…你為我好好著慮三分!”


    “公子請講,某盡力而為!”


    戲忠鼓勁,趙範躊躇數息,才低聲道來。


    “從你推測漢帝的性情來看,他有意拖戰來個反擊泄怒,可萬一那些逆兵賊人得手,漢帝有個三長兩短…那時咱們該怎麽辦?要知道現在咱們可處在弱勢,單單後麵的追兵就有數千,況且何進與袁逢、曹嵩那些個九卿要員們是賊是臣咱們都不知道,由此大麵觀之,漢帝老兒的賭注可有些大啊!”


    話為實言,卻不能實聲落地,戲忠皺眉思量,足足半刻功夫,他才道:“公子,有些事…吾等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況且您之前不是說過一句話…老天與你二世命,你還有什麽不敢拚?”


    一句‘二世命’激心,趙範直接沉氣,具體作何想法,唯有他自己知道。


    縣府大堂內。


    當趙範離開候命時,縣令常胥迴來,他跪地哀聲:“下官無能,未能備好陛下所需的行船!請陛下恕罪!”


    聽著常胥的顫聲,漢帝麵如深潭古井,毫無波動之意,足足半刻的沉寂,幾乎把常胥的老尿嚇出來時,那張讓才瞄出漢帝的意思,叱罵常胥無能,繼而將他轟出去,以靜府堂。


    “陛下,這常胥督辦行船不利,依奴才之見,可否暫後刑罰?”


    張讓唯恐漢帝此刻揪怒常胥,趕緊先聲開口,做上一迴好人。


    漢帝聽了,眯著眼道:“阿父自便!”


    “多謝陛下!”


    張讓麵子兜在臉上,正要謝恩出傳,那已經離去的常胥竟然再度迴來,瞧其模樣,必有要事發生。


    “陛下恕罪…”


    常胥當堂開口,張讓怒斥:“你這廝…到底再搞什麽鬼?陛下寬慰你之難處,不願治你得罪,可你也不能這般放肆!”


    叱聲下,常胥白著臉道:“非下官冒犯,乃是縣北渡口方向發現兵甲,數目不詳!”


    “什麽?”


    張讓一怔,迴看漢帝,漢帝仍舊在閉目養神。


    僵持無言中,蹇碩匆匆進來:“陛下,縣南三崤山北山梁道方向發現逆兵賊種,估摸著一刻之後就會到達縣城南門前!”


    一連兩條壞消息入耳,張讓、趙忠單從麵上看去,已經看出二人心膽怯怕的慫樣,可漢帝卻與先前老神在在的模樣無二,片刻後,漢帝才瞟眼蹇碩:“蹇卿,這事交給你了,朕乏了!”


    聽到這話,蹇碩雖然心中火燎生燥,卻也不敢多言其它,待蹇碩跪地領命,漢帝才起身衝張讓、趙忠道:“阿父,阿母,扶朕去歇息!”


    到這裏,那縣令常胥蒙了,他轉頭看向蹇碩:“蹇將軍,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蹇碩沉思須臾,狠聲道:“你立刻召集曹陽縣所有團練、衙差及青壯!”


    常胥領命離開,讓後蹇碩命人去傳趙範來見,片刻後,趙範來到府堂,蹇碩說明情況,趙範明顯受激,嘴巴大的能夠賽下一隻鵝蛋。


    “蹇將軍,您是說北麵渡口方向也有賊人來襲?”


    “正是!”


    “要是南北兩麵借由逆兵來襲,咱們可要危已!”


    趙範撂出實話,蹇碩卻不這麽認為:“那又如何!”


    反話有意,趙範品味一息,不再多嘴,大約等了一刻功夫,等到縣城南向城樓號角連連,那常胥才連滾帶爬的跑迴來。


    “蹇碩將軍,曹陽縣不過是個小村鎮依托舊城而聚的縣邸,戶不過千,民不過萬,其中團練、衙差湊到一塊也就五百青勇…”


    “五百人!”蹇碩躊躇暗聲,一旁,趙範快速著慮,道:“蹇碩將軍,羽衛現有一千二百餘人,加上曹陽縣的五百青勇,以這樣的兵力駐守低矮破舊的曹陽縣,那是萬萬不可能,所以下官建議將軍派人突圍,或走水路,或走山路向外求援!”


    “此處有你做主?”


    蹇碩怒聲質問趙範,趙範一哆嗦,趕緊躬身拜罪:“蹇碩將軍息怒,下官就是直愣子種,想什麽說什麽…您老別在意!”


    “本將知道你是直愣子種,否則你怎能活到現在!”


    叱聲有道,趙範品味,心中反倒不那麽怕。


    隨後,蹇碩仔細著慮片刻,道:“趙範,你現在率領半數羽衛從南門出擊,本將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哪怕把腦袋送給逆兵賊種,也要把他們擋在外麵!”


    “啊!”


    趙範受令憋苦,可看著蹇碩那雙牛蛋眼,他沒敢說二話,速速領命離開。


    了了趙範這茬,蹇碩衝常胥道:“你將五百縣中青勇分布在北牆,本將會派一隊羽衛協助你!”


    這常胥見識了蹇碩威壓趙範的路子,未免遭罵,趕緊領命:“蹇碩將軍放心,在下就是拚到最後一滴血,也會把那些人擋在外麵!”


    “甚好!”


    常胥無動聲色的馬屁讓蹇碩滿意些許,待常胥也離開後,蹇碩琢磨一瞬,轉身去後堂見漢帝,屋內,漢帝似睡非睡,對於蹇碩的到來,漢帝僅僅撂出一句話:“傳朕口諭,領董重禦兵曹陽西麵二裏外,非危機時刻,不得救駕!”


    蹇碩得令退出,半刻後,內侍監李巡換裝平民服飾,在蹇碩僅剩的兩名禁軍近衛護送下,從曹陽縣的西門飛騎衝出,眨眼之後,三騎消失在雪林深處。


    曹陽縣南。


    趙範領著戲忠、陳到、廖淳三人列兵五百,橫在城門前,一裏外,黑壓壓的追兵逆賊旗幟林立,簡直讓人生畏。


    “戲老哥,咱們現在分出一半人手駐防縣北,可縣南的情況當真要命啊!”


    趙範心有怯弱,氣喘不暢,可戲忠看了,卻皺眉思量,足足一刻功夫,他道:“公子,某觀之逆兵旗幟,有禁軍期諸殿門閣,有諸州地方豪強,想必是官吏紳連門族,以某對那些人的了解,凡事從誌為上,卻仍舊私心暗藏,所以某請出言擊,探聽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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