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末將無禮之罪!”


    情況危急,蹇碩顧不及其它,扛起漢帝就往西北方向的林坡逃去,其後部將潘隱順勢橫擋,直接領著漢帝駕前百名近衛與期諸殿門閣的陳諄兵馬對敵一處,遠觀看去,簡直亂成一鍋粥,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相距漢帝行駕驟亂地點的幾十步外,何進等人與三梯隊的百官方才趕到,細眼看去,遠處雪塵飄揚,四麵混亂嚎起,何進直接臉色漆白,想來身體內的血液全都驚嚇到結冰。


    “混賬…那些個混賬,當真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來人…快救駕,救駕!”


    一瞬激靈,何進迴神大吼。


    可漢帝先前有令,圍獵之際,非禁軍、羽衛、禦林三門,其它將吏官員隻可帶數名親隨,不準近前私兵府奴跟進,現在連禁軍都亂了,何進這個前將軍身旁除了荀攸、鄭泰等人從人官吏,哪還有多餘的腦袋?倒是袁術看到亂象後,趁著何進不注意,轉身混入亂燥的官列,消失不見。


    再轉漢帝行轅駕附近,那陳諄親見兄長陳煒慘死蹇碩刀下,其參與鬥諫的官員無辜受屠,刺激之下,怒衝滿腔,使得陳諄整個人如瘋子般釋放血怒,當然這其中也有陳諄身為士族而不受重用的壓迫。


    迴想當年,陳氏名從太常令黃琬門下,立身士族中流,名雖不夠高岸,卻也足以光門耀祖,可自從漢帝寵信內官閹人後,他們這些中流門族子弟愈發低賤,到最後竟然得受命於蹇碩那等閹種將領的執掌,其怒其憋於理於事皆無法言。


    現在心頭怒火被血液濺透,陳諄無所顧忌,換言之,許攸那廝不過是探年作祟,受到袁術高門之威的慫恿行事,陳諄這些人也恰好被許攸言辭利誘其中,雙方各有所需,方才注定今時今日目的縹緲的大誌之道。


    隨著戰鬥愈發激烈,那陳諄險有強壓潘隱的姿態,當然其中有人數突襲的優勢,也有禁軍軍心渙散的狀況,遠遠看去,除卻陳諄這支期諸殿門閣的禁軍悖逆鬥亂,劉勳所掌的禁軍完全被四散奔逃的官吏給擋在後麵,根本無法解除戰場。


    至於禦林府的趙延,這位城門四掌的內係權官雖然受令趙忠匆匆來救,可當他看到禁軍內鬥一團,整個人直接蒙神,一時間趙延完全不知道自己該鎮壓哪一方?


    也正是這簡短的猶豫,禦林府下轄的北司府隊列受到百官四散衝亂的影響,直接陷入內戰,遠遠看去,北司府的將吏率領禦林軍橫擋捕抓亂逃的官員,真要問誰為賊,誰為臣,恐怕隻有老天知道。


    隻不過亂象於官不利,於將渾渾,可對於暗中挑諷搏亂的許攸卻是良好的機會。


    方才,那漢帝怒出問罪狂言者,蹇碩刀砍鬥諫種時,他已經趁亂逃開,現在趁著無人無注,許攸尋到附近坡林僻靜處,直接掏出藏匿在官袍下的弩哨對天發號,隨著刺耳的響嘀箭破空散開,西山道鬆林坡山澗外,早已等候到心燥的周旌等人直接醒目血湧。


    “許大人發號了,吾等有誌之士當以雄心為立,做那英魂之人,弟兄們,出擊!”


    周旌扯唿,其後健仆勇俠號角嗚嗚發威,不消片刻,周旌這八千人馬化作雪崩潮騰從鬆林坡西道來襲。


    隻是在鬆林坡西道附近,那趙範與戲忠率人藏匿在鬆林坡內,以雪遮掩騙過期諸殿門閣衛騎程僦的假令耳目,現在冷不丁的聽到號角,趙範隻感覺心髒重重一跳,


    “戲老哥…壞了壞了,亂事來了!”


    “公子,事不宜遲,立刻東進救駕,成則公候加身,事可全成!!”


    戲忠急聲,趙範一令落地,張合、朱靈、李通、陳到、廖淳當即率隊奔出,由於羽衛騎兵不過百,多為甲卒,因此趙範這些人當真是甩著十一路衝雪而去。


    結果沒有奔走多遠,趙範等人便聽到後麵馬鳴轟轟,雪顫觸身。


    那張合少時曾在老家河間鄉野入山做過獵戶,聞聲辯數的經驗深厚,此時境況凸顯,他快速估測後,直接怒聲:“公子,後有來騎,數過千人之上!”


    一語驚雷炸耳,趙範心跳愈發加速,不知該怎麽辦時,戲忠再度急聲:“儁乂,事危不過命死…大義滿在身,公子所負趙氏從人之命,你當自行也!”


    對於這話,張合瞬間命令,提刀吼聲:“先生何需多言,公子速去,有某在此擋道!”


    也就話落,張合便與麾下司馬白壽轉身衝路,一都隊五百羽衛前後兩列,橫陣衝出,趙範心悸須臾,卻被朱靈急唿:“漢帝為重,其它皆可棄,公子,莫因小失大!”


    唿聲隨風耳畔旋,心怒如潮軀頸纏。


    是刻,在風雪悍威之下,趙範終棄雜念,帶著餘下諸隊奔向坡林東道,而張合以镔鐵虎威刀橫身,麾下兵甲以盾列陣,硬生生的頂在坡林西向山道口,僅僅片刻不過,道口方向雪塵滾滾,馬踏顫心,由此可知張合剛剛所言千騎之上都是少的。


    須臾不過,周旌顯現,遠看去,這位沛國豪強一馬當前,黑甲披身,其後長刀縛臂,殺意凜然,簡直就是兇狼撲獸之姿。


    可張合心有誌向,更有大義之道強加滿身,根本無動絲毫,而周旌再看到攔路兵甲後,雖有意外之態,卻因麾下眾勇無數,也毫無拖遝之態。


    “昏君弱兵,無德無道,擋之速死!”


    “迫敵,迫敵,迫敵!”


    張合同樣嘶吼,陣列聚勁兒,下一秒,周旌的騎隊衝入張合的盾陣,其景慘烈,其聲可哀,其命可歎也。


    與此同時,在臥虎澗東向至西的鬆林坡道上,蹇碩、張讓、趙忠、李巡與十多名近衛前後護行漢帝狂奔,大約二裏地不過,蹇碩身軀踉蹌一瞬,險些栽倒,其背上的漢帝更是怒聲:“混賬,區區小賊,朕有何畏懼,速速放下朕!”


    往日,張讓、趙忠肯定順著漢帝的意思,可現在刀鋒後追,張讓、趙忠怎敢任由漢帝胡來?故此二人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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