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頃刻不過,趙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聽錯,那奏章清清楚楚的下旨,他趙忱以京兆伊的身份上代奉車都尉一職,行肅清令。


    驚愕萬分中,趙忱以餘光四看,發現上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自己,由此可想其它人的心情如何。


    至於高台上,張讓雖然驚訝漢帝的心思,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念完奏章,按照規矩,趙忱怎麽著也得高唿拜謝,可一連等了片刻功夫,卻不聽到趙忱的唿聲,這讓張讓心罵一句,不得不暗中示意階下的小黃門上前提點,否則滿朝文武就這麽愣住,怕是片刻不過,漢帝就要火起亂怒。


    細眼看去,那小黃門躬身跑到趙忱麵前,小聲道:“趙大人,趕緊謝恩啊…”


    聞聽這話,趙忱這才出列跪地,五體大拜,反觀漢帝,他依舊眉眼微閉,斜靠龍座上,似乎這般稀奇古怪的封詔與往常一樣,平平而已。


    那趙忱跪地謝恩,腔顫高唿,距其一步之外,何進雖然麵色不好看,可從心細想,趙忱上位倒比士族其它官家崽子好上不少,於是乎,何進隻能趁人無注,緩緩退下。


    到這裏,張讓才轉身衝漢帝道:“陛下…”


    漢帝打了個哈欠,微微點頭,讓後起身道:“眾卿若無旁事,就歇著吧!”


    話畢,漢帝起身離去,張讓趕緊吼一聲退朝,便和趙忠左右齊隨。


    殊不知庭下請諫的王朗就像猴子一樣看著眼前的變化,須臾不過,王朗目瞪憋勁:“陛下,臣有奏,臣有奏…”


    唿聲雖響,卻無人相應,甚至於孫璋等人還叱聲來襲。


    “王大人,陛下已經退朝,您老就省省氣力吧…否則惹來陛下怒火,你這個年怕是過不去了!”


    麵對閹人的嘲弄,王朗氣急顫聲:“爾等妄為,本官一定要告罪庭前,告罪庭前!”


    奈何孫璋那些人根本不把王朗放在眼裏,一陣笑聲落地,孫璋等人離去,至於袁逢、袁隗那些人,念及王朗師從楊賜門下,哪怕同為士族,他們也沒有搭理點聲王朗的意思,不多時,滿朝文武走了大片,就連趙忱也在幾名重階官員的簇擁下,笑夢初醒般離開大殿。


    隻不過趙忱剛剛出殿門,何進便從後趕上。


    “趙大人,趙大人…”


    兩聲唿喚,趙忱停住腳步,看到何進那張胖臉,趙忱趕緊道:“何將軍,您老有什麽指點?”


    “指點不敢當啊!”


    何進也是見風使舵順水行船的主,趙忱雖然天降鐵杠子,狠狠砸了何進一榔頭,但以趙忱在朝中的身份情況,何進心中估量自己仍舊有幾分機會,因此他提前來示好立威,為自己接下來的仕途鋪路。


    笑聲謙遜中,何進邀請趙忱晌午宴賓樓高坐,趙忱正在琢磨如何婉拒,宋典從大殿的偏門跑來。


    “趙大人,何將軍!”


    離得數步遠,宋典已經笑臉相迎,趙忱、何進抱拳還禮,不待二人開口,宋典已經截話二人。


    “何將軍,咱家奉命來請趙大人前往禦史閣落案,有所攪擾,請何將軍見諒!”


    “這…”何進狐疑。


    趙忱卻借機道:“何將軍,至於酒宴,待過後閑時,本官親自請飲何將軍!”


    話畢,宋典引著趙忱匆匆離去,看著二人的背影,何進暴躁一句:“搞什麽鬼!”


    趙忱跟著宋典來到禦史閣,在事先擬好的奏案令上落筆後,宋典道:“咱家恭喜趙大人高升!”


    “宋大人哪裏的話!”趙忱與宋典私交還算不錯,自然麵笑不斷:“此事過後,本官在府上擺宴,懇請宋大人賞臉!”


    “好說,好說,趙大人給麵,咱家一定去!”


    宋典嘿嘿笑言,在這期間,他左右一顧,確定禦史閣的正堂內沒有旁人,宋典才低聲與說:“趙大人,你這迴高升乃是陛下的意思,在咱家的內官圈子裏可是一點風都沒透…所以咱家揣摩之後,特地告知趙大人,要小心孫璋、趙忠之流,千萬不要被他們尋到茬子,否則必生禍端!”


    雖然宋典這話不說,趙忱也心裏有數,可官場路上,沒人會嫌棄朋友多,於是趙忱再拜,暗言厚禮,可把宋典美的不輕。


    於後,宋典準備送趙忱離去時,萬壽宮的內侍監徐衍匆匆跑來。


    “趙大人,您在這啊!可把咱家好跑!”


    徐衍喘著粗氣,宋典狐疑:“徐內侍,你這話什麽意思?莫不是陛下那邊又有什麽旨令了?”


    “可不是嘛!”


    徐衍尖笑,禮拜趙忱:“趙大人,陛下口諭,著你立刻趕往萬壽宮覲見,不得有誤!”


    萬壽宮。


    漢帝靠在龍床上觀賞侍女樂舞,相距數步的屏風外,趙忠、張讓二人正在細語不斷。


    “趙阿爺,怎麽會這樣?那趙忱如何就領職曹節的官職了!”


    張讓百思不得其解,可趙忠與他同在漢帝左右,張讓不知,他趙忠就更不知了!


    一時間,二人渾渾不清,末了,趙忠道:“張阿爺,他趙忱就是領職奉車都尉又如何?眼下清流士有變,何進的外戚也在冒頭,他趙忱左右不搭一條,隻要咱們稍稍找些機會,給他使點絆子…”


    “趙阿爺,您老說的對,奉車都尉屬內官派係,蹇碩將軍如何做咱們幹預不了,可他趙忱就是個獨根官紳種,想要辦他還不是容易的很!”


    張讓尖笑,趙忠點頭,由此可見二人當真屬陰作種。


    忽然門外奔來一內官太監,張讓皺眉抬頭,閃身擋住:“徐衍,陛下正在內廷歇息,你慌慌張張做什麽?”


    雖然張讓權高威大,可內侍監徐衍也不是吃幹飯的,不同於中常侍的那些人,徐衍就是純粹的內宮侍奉,官位低,卻有著夜中候聽的職責,因此,他抱拳道:“張阿爺,咱家奉陛下口諭,傳入來見,若是當誤了…陛下那邊,就勞張阿爺解釋了!”


    話定無退,張讓雖然不悅,卻也隻能讓開。


    瞧此,徐衍進去通傳,頃刻之後,徐衍匆匆奔到門庭外,一聲傳話,趙忱便小跑著進來,看到張讓、趙忠二人,趙忱趕緊禮拜,可二人卻滿臉狐疑驚愕,想來不明白為何漢帝會召見趙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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