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恭素有威名,所言不虛。


    於是乎,趙範快速著慮,咬牙應聲:“也罷,就依陳大哥所言,咱們立刻前往南頓縣,隻是長社、中牟方向的情況…我們還得派人去探,否則胡車兒傳令無果,官家毫無動靜,那些賊人隻會更加猖狂,介時方圓四野受襲的百姓指不定要牽扯多少。”


    趙範話出有理,其聲未散,顏真出列請聲:“公子,我去探聽情況,以待傳話!”


    “不可!”


    李整搶攔:“此去來迴時間為重,講究火速左右,而顏真兄弟馬術不濟,所以還得我去!”


    “某馬術不濟又如何?誰人擋我,某必斬其首!”


    顏真爭執不服,可趙範卻清楚的很,那李整出身豪強,弓馬嫻熟,比之顏真勇力不錯上下,更在臨機斷決上強力三分,因此趙範退下顏真,轉而衝李整抱拳:“那就拜托曼功兄弟!!”


    事關緊急,李整直接提槊上馬,臨走前衝李典交代:“吾弟切記,就是死戰賊兵,也莫墜了咱們李氏英明!”


    “兄長放心,曼成死而無退!”


    兄弟連心,話沉勇義,於後趙範與諸人撤向南頓縣,也就前腳離開村落,後腳彭脫率部追殺來。


    “該死的陳恭…老子弑殺你!”


    村口前,彭脫因慢了一步而叫囂扯唿,真可謂‘怒吼衝天風雨連,人勇立地悍猛現。’而距他行虐北向七十多裏外,胡晟的屠刀也血濺禹城,造就數不清的孤苦亡魂。


    在此之際,倘若有高者立目望世,便可言曰,天命混沌激發,賊潮亂世暗起,不久之後,激蕩起整個漢庭大地的逆亂颶風就會重新鑄造一段可歌可泣的曆史歲月。


    滎陽府衙。


    孔伷來見何苗,雖然他有士名加身,可在何苗眼裏,他還不如暗錢上捧做事的府衙小吏,因此孔伷被何苗晾了一夜才算相見。


    “何大人,禹城因為吏法不嚴,導致各職鬆懈…”


    孔伷向何苗細說禹城官吏整頓情況,但何苗心厭孔伷,一句話不到底,何苗便截話其它:“孔先生…本官聽聞你之前上請中牟縣,想要諫改禹城顆稅田法?可有此事?”


    聞言,孔伷稍有渾然,諫改禹城顆稅田法確有此事,可它已經過去半年多,怎麽何苗現在舊事重提?難不成有什麽其它想法?


    疑惑中,何苗冷笑:“本官派監察令趙範去禹城監管鄉紳名望的田莊佃戶莊堡,所得效果還不錯,反倒是孔先生你…著實讓本官失望啊!”


    “這…”


    孔伷驟然明白何苗的深意,敢情是問他要錢呢,可孔伷自詡士者清風,哪來的錢銀?


    頓語無言中,李渾突然衝進來,何苗瞬間大怒:“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看到本官在與人商談要事!”


    李渾使勁喘了口粗氣,顫聲道:“何大人…出…出…出事了!”


    話聲虛作,膽怯十足,何苗聽之變色,隱約之下,他已經覺察什麽,畢竟李渾一直率團練、縣兵安防嵩山,這突然迴來…


    一息不過,何苗箭步衝身,直接揪住李渾的衣肩:“到底怎麽了?難不成是嵩山方向的賊人有異動?”


    李渾點點頭,下一秒,他所說的話直接把何苗身後的孔伷驚癱在地。


    “大人,下官奉命探查警惕嵩山、陽翟方向的賊人,辰時那會兒碰到數百賊兵押解糧車從東麵出現,原想趁其不備出擊,結果卻被賊兵大敗,倉皇撤退中抓了兩個舌頭,從賊人口中得到消息…禹城…昨夜被攻破屠城了!”


    “什麽?”


    何苗驚詫滿腔,連帶唿吸都急促起來,也就一瞬不過,又衝進一差人,乃是長社縣府的哨騎。


    “大人,長社急報,潁陽方向出現大量賊人,少說兩三千人,所過之處,無一生還…請大人快快派兵相助…”


    至此,何苗貪功求財的心徹底涼了,待驚蟄迴神,何苗踉蹌迴身,掃眼一旁癱軟在地的孔伷,他弱息滿腔,衝李渾下令:“快,快…快向洛陽上報,告知吾兄,請其來救!!”


    長社縣府,縣令王沈如囚籠困獸,煩躁不堪。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王沈燥聲不斷,昨日傍晚,自稱為滎陽監察令趙範麾下從人的漢胡雜血種胡車兒來請令,奈何王沈以貌取人,反口捉拿胡車兒,結果今日一早,長社縣南的安防衙差來報,言曰潁陽方向發現大量賊兵跡象,到這裏王沈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錯事。


    “大人,兩個時辰前,賊兵已經離開潁陽往東,咱們的人跟上去發現,潁陽鎮生者十不過一!”


    聽著兵曹孫水的話,王沈躁不可耐:“可恨,可恨啊,若是本官昨日就應下那胡種的請令,怕是今日也有所防…”


    “大人,誰人能想到賊種那麽大膽…”


    孫水為王沈開脫,但事情到底如何?他心裏清楚的很,故而在得到消息後,王沈就派飛騎去滎陽府衙求助,除此之外,他也勒令集合長社的縣兵、團練八百餘人,一旦整裝完畢,便開赴東南方向尾追戰賊。


    但賊人勢大如洪,王沈心裏根本沒有底,急心之餘,他再衝兵曹孫水道:“河南尹何苗為人心妒貪利,行事拖遝,哪怕他得知消息,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救兵!”


    “大人,您的意思?”


    “你立刻飛騎趕往陳國,那陳王殿下驍勇善戰,仁義雄氣,他若得到消息,肯定會火速來救”


    “啊!”孫水頓時怔住:“大人,這…這事太艱巨…屬下不行啊!”


    之所以這麽說,乃是長社往東三十裏渡穎水,讓後過許田南界,再趕四十裏路,方是陳王劉寵的治下,雖說快馬加鞭兩三個時辰足矣,但那是尋常時候,現在賊人的兵鋒動向已經蔓延至潁陽、古城、葉鎮及嵩山以東的百裏地界,加之潁陽被屠,如此近的距離,不管孫水走那條路前往陳國,必定會碰上賊兵,那時生死可就難測了。


    孫水拖延廢話,王沈看出他的膽怯,抄手杯子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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