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下令,縱然杜畿、韓誌、張溫、邯鄲商等人心裏存在很大的不解,可看著趙忱那張不似作假的青臉,他們到底沒說什麽,見無人異議,趙忱休府離去。


    反觀趙範的情況,他從狼窩出來,卻又被帶入虎穴,更讓趙範蒙呆的是何苗當著自己叔父的麵抓人,這讓趙範腦袋像挨了驢腿猛踹,根本不明白哪是哪,因此一路上,趙範的嘴就沒有停歇過。


    “大人…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囚籠裏,趙範不住的叫喚,可囚車前麵的何苗根本不應。


    幾個時辰後,趙範出了洛陽城,再抬頭看去,他才發現自己到了滎陽。


    “小子,下來吧!”


    何苗開口,差人直接打開囚籠,趙範有些怵怵的下來,他左觀右看,全都是陌生的麵孔,這讓趙範心底不安。


    “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何苗沉笑:“什麽意思?哼哼!到時你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話落,趙範被何苗麾下差人帶入縣城,直接關入駐府在此的河南尹衙門。


    與此同時,趙忱早早的迴到府上,他召來胡車兒等人。


    “爾等聽著,立刻快馬趕往滎陽縣,在縣東的趙門小院落腳,讓後趕赴河南尹衙門連聲雍瑞,記著…一切聽從河南尹的安排!”


    對於這話,胡車兒、顏真二人完全聽不明白,倒是廖淳有幾分計較。


    “趙老爺,在下鬥膽一句,公子前往滎陽縣…怕還是和之前的京衛、京府內鬥有關吧?”


    “放肆!”


    趙忱瞪目:“做好你們該做的事,護的雍瑞周全,若出了差錯,老夫饒不了你們,你們也對不起雍瑞的恩情!”


    狠聲落地,廖淳等人心驚瞬息,趕緊低頭拜禮,匆匆離去。


    廖淳等人走後,趙忱又衝暫歇待府的李整、李典兄弟道:“二位勞途趕來相助我兒雍瑞,卻不曾得老夫一杯茶水相待,此乃老夫失禮!”


    李整、李典兄弟雖然出身豪強,卻也不敢在堂堂京兆伊麵前擺譜,因此二人趕緊大禮相還。


    “趙老爺太客氣了,趙公子乃是仁義之人,我等欽佩之,特來拜見,可惜時不湊巧,接連生事無法相見,想來也隻能等公子日後閑暇時…駕臨我等莊堡再聚!”


    “一定,一定!”


    趙忱說話中,管家趙安抱來一隻錦盒,遞與李整兄弟。


    “二位,此為一根老山參,養神聚氣,乃是老夫一點心意,請二位務必轉交給李老爺子,順便給老夫稍句話,就說李老爺子的情分,老夫謹記在心,日後有需,老夫必定相報!”


    趙忱無愧於官場老油頭,幾句話把情分仁義禮麵給足李家,以至於李整、李典二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接,最後還是趙忱再三壓禮,二人才算應下。


    末了李典探聲:“趙老爺,方才我等聽到一些消息,趙公子他被河南尹帶往滎陽衙門了…這又是什麽事?若有需,隻管吩咐我二人,畢竟乘氏小縣堡距離滎陽縣城不過幾十裏,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可趕到!”


    聽此,趙忱笑聲:“爾等有心了,老夫拜謝!”


    不多時,李整、李典二人也離開趙府。


    了卻趙範從人相護的事,趙忱立刻趕迴書房,手起折子,以上報禦史閣趙範落罪的事。


    “罪臣趙忱請言,子雍瑞亂鬥於眾,目無法理,罪代其身,以令行,責其罰,監河南府尹肅清之機,已下罪滎陽衙門…”


    不消片刻,趙忱落書完畢,隻不過這張書折子不是關鍵,隨手被扔到一旁。


    趙忱稍稍思量,再度起筆府官監察評議,相較於罪罰趙範,這監察評議滿篇好話,就差捧星摘月了,順著浮名落尾,赫然是河南尹何苗何叔達的名。


    當最後一筆落底,趙忱重重出了口氣,隨即背靠藤椅緩息:‘閹人…清流士…外戚…三座山連,難行啊…’


    感慨中,趙安進來:“老爺,京府官吏邯鄲商、杜畿二人求見!”


    “讓他們進來!”


    眨眼之後,二人進入書房。


    “大人…”


    邯鄲商先聲開口,可趙忱卻直接攔住他的話:“老夫知道你想說什麽!”


    “這…”邯鄲商一怔,他轉目杜畿,杜畿微微點頭,邯鄲商這才息聲。


    “你二人看得起雍瑞…這是他的福分,之前流民災人聚眾莊園,安防監察道徒暗傳,這些事你們都出了不少力,老夫我看在眼裏,雍瑞能得到那些清名…你二人功不可沒!”


    一番話挑出之前的根底,邯鄲商、杜畿驚蟄瞬息後,當即跪地:“大人言重!”


    “起來吧!”


    趙忱緩息:“方才河南尹押走雍瑞,此乃朝堂之命,本官無可避免,與其在洛陽城內繼續遭受牽連,不如外罰衙門,以避身事外,那何苗已經與我達成約定,但老夫唯恐再生是非,已經派府內從人跟去相護,你二人就不用操心了!”


    話到這裏,邯鄲商、杜畿二人的困惑徹底解開。


    於後,二人從趙忱口中得知朝堂上的情況後,也都陷入沉思中。


    “大人,若照你所言,日後這京府…隻怕麻煩不斷啊!”


    杜畿看出趙忱與趙延、趙忠閹人之間的裂痕關係後,有些憂心,對此,趙忱淡笑:“行走閹人、士族、權臣夾縫,老夫早已習慣,無什麽可擔心!”


    “大人高見,下官欽佩!”邯鄲商恭敬,可以說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懂趙忱,隻道趙忱是閹人的走狗,現在來想,那根本就是為官之難,不得已而為之。


    在這樣的想法下,趙忱徹底籠絡住杜畿、邯鄲商二人,加上韓誌、張溫,可以說日後的京兆府就是鐵桶一塊,隻要趙忱這麵旗子受皇恩暗用,那麽禦林府都不可撼動絲毫。


    但同樣的…沒了禦林府的支持,趙忱路行艱難也是一定,左右搖擺之後,他隻能暫時與河南尹何苗聯手,畢竟何苗一麵掛著外戚權臣何進弟弟的身份,一麵又於張讓、趙忠之流關係密切,而趙忱的獨權監察又是何苗所需要的,一來二去,便有了趙忱下罪發落至滎陽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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