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考慮叔父的安排到底所為何意!”


    趙範低聲嘟囔:“雖然鍾府的家夥不是玩意兒,處處尋釁滋事小爺,可叔父沒理由讓我跟著你去徐州避禍啊…這上千裏路,躲的也太遠了!”


    經趙範這麽一提,糜威也反應過來,似乎真沒有這個必要。


    “若不是真心讓你隨我去徐州,那你叔父意在何為?”


    糜威反問,趙範哪裏能揣摩出來,可以說此時的趙範在趙忱麵前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中的小小兒,根本趕不上趙忱的趟。


    “罷了,不管了!”


    趙範一時理會不出頭緒,索性噪聲道:“反正我感覺叔父肯定不會讓我去徐州,他應該是托辭,眼下咱們走了二百來裏,他絕對會派人來追,讓後傳話迴去,不然我千裏迢迢從河北來到洛陽,讓後再從洛陽去徐州,這樣兜圈子簡直是白費功夫瞎扯淡,根本不合我的本意,也不合叔父教養我出仕立門的本意!”


    話說正處,糜威也摸索出一些味道,於是他立刻傳話海譙放慢商隊行進的速度。


    隻是這麽一來,原本日行六十裏的商隊再減半數速度,實在讓人堪憂,海譙想要提點糜威四野情況,可糜威心意已定,他隻能照辦。


    出了中牟縣的地界往東,一路上荒涼的景象更加淒涼,所過之地,皆荒草淒淒,至於相遇的百姓路人,也都麵黃肌瘦,想來是災年鬧得。


    “唉…難心人啊!”


    趙範看著這般景象,心酸不已。


    糜威道:“公子,天災大難,非人力可為啊,心平即可…”


    對於這話,趙範打心眼裏不認。


    “非也!”趙範反聲:“災年乃天降,可抗災則是人為,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人定勝天!”


    “公子說笑!”


    糜威不解趙範話意,趙範也懶得多解釋,畢竟不同時代的思維是不一樣的…後世旱災洪災也有很多,可都在人力之下逐漸退去,反觀這個時代,想要渡過災年,無非苟延殘喘和老天開眼兩條路子。


    時至正午,商隊行至陳村,由於耀陽太烈,商隊人困馬乏,隻能在此歇腳。


    “唿…”


    趙範喘著粗氣靠在樹幹下乘涼,待心口的悶氣舒緩三分,他招手同樣燥熱的胡車兒、顏真二人。


    “你倆去村裏看看,整些井水來…這狗日的天氣,惹死小爺了!”


    聽到這話,顏真點頭,當即與胡車兒起身入村。


    於後,趙忱衝糜威道:“這天太熱了…午時歇過,後半晌就別走了!”


    “我也有此意!”糜威抹著額頭的汗水,幾步過來坐下:“這天太熱了,若是強撐著走,隻怕人馬都會中暑,那時若碰到強人,後果難料!”


    “強人?賊種?”趙範扯唿一聲:“格老子的我最惡心這號貨色!”


    說話中,海譙指揮弟兄們紮營完畢,讓後過來說:“糜公子,營地紮好了,就是水有些不夠!”


    正說著,胡車兒、顏真二人從村裏出來。


    胡車兒光著膀子,露出渾身腱子肉,道;“公子,村裏的井幹了,俺們問了幾個老頭,他們平日裏打水都得往村東五裏外的牙湖,那麵有些濕地蘆葦蕩,裏麵還有些水…”


    “啥玩意兒?”趙範一臉驚蟄,旋即他低罵起來:“這該死的天…”


    罵歸罵,可還得找水喝,否則商隊的備用水袋喝幹,剩下的路根本沒法子走。


    於是趙範衝糜威道:“你在這招唿著商隊,我帶幾個人去弄些水!”


    “趙公子小心!”


    糜威提點,趙範幹裂著嘴唇,道:“沒事,有老胡和顏哥在,區區賊人,小爺看不到眼裏!”


    牙湖附近。


    杜遠、裴元紹兩個大賊頭聚得嘍囉弟兄近千人在此歇腳,不遠處的小帳前,孟達警惕滿滿,等候老子的下一步命令。


    杜遠張望幾眼,衝裴元紹道:“老弟,這孟爺的種看起來不是什麽善茬,孟爺派他來…不會有啥子想法吧!”


    “誰知道呢!”裴元紹粗聲:“之前咱也是在滎陽附近搞營生時撞上孟爺,他放了咱們一條生路,才有眼下的合作…況且老子來此是為了商隊的財貨!其它什麽…老子無空管!”


    裴元紹說的幹脆,杜遠就此作罷心裏的懷疑。


    這時,一騎奔來,直向孟達的小帳篷,杜遠看了,立時起身:“估摸來消息了!”


    小帳前,孟達聽著家奴的話,道:“我爹他們已經到中牟縣了?”


    “正是!”家奴低聲:“老爺傳話,讓公子你集合草莽漢子準備出發,那商隊就在距此五裏外的陳村,按照估算的時間,時過晌午未時二刻,太陽最毒的時候動手,想來萬無一失!”


    “某明白!”孟達沉聲:“請傳告爹爹,子敬這就行動!”


    話畢,家奴飛騎離開,孟達則提槍上馬,來到杜遠、裴元紹的帳篷前。


    “二位頭領,肥肉已到,家父令我等起行出擊!”


    “肥肉何在?”


    杜遠問道:“老子的弟兄就在四周散布刺探,並未見來行商隊!”


    “商隊歇腳附近的陳村,我們突襲趕去,未時二刻動手,不得有誤!”


    孟達說的幹脆,杜遠、裴元紹二人隻道為錢動身,便不再多言,當即發號各自弟兄,向陳村趕去。


    中牟縣城東門。


    孟佗、鄧広一行趕到此處,看著天時,孟佗低聲交代幾句,當有家奴向中牟縣的南麵奔去。


    南道上,朱崇、孫成一行的幾十騎也在緩行,待孟佗的家奴傳話之後,孫成喜聲:“商隊現在歇腳於十裏外的陳村,咱們趕緊去,未時二刻動手,保準一刀富得流油!”


    孫成興悅,朱崇心有不定,卻還是跟隨,隻不過他交代史進等人,要留後眼一隻,保全自己的退路。


    當孫成、孟佗兩批人沿著中牟縣的東道、南道齊齊趕往陳村時,本以迴返乘氏小縣堡的李整赫然帶人重新出現在中牟縣城北門,同時在他身邊多出了李典。


    李典發現孟佗等人的暗作苗頭,火速趕來匯合返家的李整,幾句話落地,李整頓時氣急:“娘希匹的涼州種,怎敢在李氏地麵亂為?當真不把李氏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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