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似乎心情不錯,當先在前麵又蹦又跳的走著,忽地,隻見他身影一轉,朝身後馮宇飛微笑道:“到了,我看你以前沒來過這裏吧?這


    清風樓可是豪天城中最有名的酒樓之一呢。≧ ”說完,伸手就要去拉馮宇飛一起進清風樓去。


    馮宇飛下意思的避讓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公主。”


    旁邊的錢良才,見此情景,甚是惱火,上前道:“公主金枝玉葉,還是不要碰這等俗人來的好。”


    寧馨聽後,麵色一肅,道:“本公主做什麽事,還要你管嗎?”


    錢良才趕緊低頭賠禮道:“良才不敢,我隻是為公主著想,怕……”


    還沒等錢良才說完,馮宇飛已是自顧自的向清風樓走去。


    隻見,清風樓整體頗為豪華,門前有一匾額,匾額上用行草筆法書寫著“清風樓”三個古典大字,字體神足氣完,如蛟龍飛天,又若盤蛇行步,極是大氣。


    馮宇飛踏腳走進清風樓,現裏麵客人不少,但頗為安靜,與外麵大街熱鬧的氣氛形成了天然對比。


    此時,一小二走近問道:“客官,您幾位?”


    “五位。”一女子搶先道。


    原來是寧馨他們也隨後進來了。


    寧馨很熟練的叫了一連串的菜名,在此幾人皆是麵麵相屏,唏噓不已。


    隻聽那小二道:“喲!姑娘,您是咱們這常客吧?說的,點的,全是咱們店裏的招牌菜。”


    寧馨聽到店小二的一番話,似乎很是得意,作老氣橫秋狀道:“以前經常來,不過這久有事,沒空。你就幫我到樓上安排一雅閣吧。”


    “誒……幾位樓上請。”店小二伸手在前麵引路道。


    來到樓上,他們五人坐在靠窗的一間包廂裏,分位坐定。


    寧馨做主位,馮宇飛,陳星獨坐一方;錢良才,孫康共坐一方。


    包廂裏有窗一戶,朝窗外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處熱鬧地街市。大概由於街市相隔較遠,所以那喧鬧之聲難以傳達到此,也顯得這裏安靜不少。


    看著遠處世人忙碌的身影,耳邊吹來陣陣清風,更顯得此地與世隔絕一般,大概這清風樓也因此而得名吧!


    五人竟這般安靜的坐著,就連一向愛動的寧馨,此刻也像慵懶的小鹿,用手托著小腦袋,望向窗外。


    片刻過後,包廂門被打開了。


    卻是店小二雙手端著托盤,輕步走了進來。似乎,這清風樓的二樓比一樓更來得清靜不少。


    店小二將托盤中酒菜相繼放下,躬身道:“幾位客官先慢用,另外幾盤菜,小的馬上就幫您送過來。說完,輕步向包廂外走去。


    見店小二已走,寧馨像是忽地來了精神,更不與同桌等人客氣,拿起筷子就是一頓亂夾。瞬間,自己麵前的小碗裏,已是滿滿一碗飯菜。


    此刻,坐在旁邊的孫康滿臉橫肉,雙眼大睜地望著桌上的菜,似乎還流了不少口水。


    “你們快吃呀,可是餓死我了。”寧馨邊吃邊道。


    孫康得信,更不禮讓,隨後也是一頓猛吃。


    陳星泰然一笑,伸手朝錢良才道:“錢兄請。”錢良才卻不迴他,隨地自顧自地吃喝去了。


    馮宇飛早已被寧馨,孫康兩人的舉止怔住了,心中暗道:“這胖子有此行為也就算了,怎地你一嬌小女子,還身為公主,也這般吃喝,實在……”


    寧馨見馮宇飛坐在自己對麵,卻不拿筷,再看看孫康吃飯的進度,著實讓她有些擔心,暗道:“這傻小子這時候什麽呆呀!。於是,寧馨暗中在桌底踢了馮宇飛一腳,以示提醒。


    馮宇飛莫名被人一踢,頓時醒悟,抬眼望去,卻隻見寧馨眯著眼睛,嘴角帶笑地望著自己。


    看她笑意間,卻現她竟是這般嬌豔美麗,可愛動人,馮宇飛竟望的癡了。


    “砰”


    又是一腳,馮宇飛立即迴神,再不敢多想,埋頭吃飯去了。


    這餐飯吃了許久,才相繼而散。


    陳星見寧馨三人離開,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隨後兩人又在街上遊蕩了一番。


    待馮宇飛迴家,已是旁晚時分。


    早在門外等候多時的韻兒,見自家公子懶散的朝自家門口走著,緊忙上前接住,慌道:“少爺,您怎麽出去這麽久呀!午飯時侯老爺都問了我好幾遍您的去向,您要我怎麽迴答呢?”


    馮宇飛見狀,知事情嚴重,更不在此多呆,快步向屋內走去。


    韻兒見少爺走的這麽快,在後麵追喊道:“少爺,馬上就要吃晚飯了,您這是道那裏去呀?”


    馮宇飛頭也不迴,隻聽一聲答語迎來:


    “老爺那邊你先把我招唿點,我去房間換件衣服就來。”


    很快,馮府家丁就把晚飯事物都布置好了。


    馮宇飛迴房換好衣物後,便早早來到此處,已是小等了一會兒了。


    這時,一位衣冠端正地中年男子攜著一位氣質華美的貴婦向此處大步走來。


    細看兩人,正是馮宇飛的父母馮雲清和陳心琦。


    待兩人走的更近些時,馮雲清似看見了馮宇飛在飯桌旁坐立,向他招手道:“飛兒,你且先隨我來吧。”


    馮宇飛趕緊起身跟上。


    又是先前那大廳,空曠而安靜。


    兩人先後來到大廳,馮雲清坐於主席,馮宇飛站在一旁。


    馮宇飛兩世為人,見自己父親,竟是莫名的親切與陌生。


    是什麽讓他如此親切,是命運的主宰麽?


    是什麽讓他如此陌生,是命運的殘酷麽?


    又是什麽讓他這般激動,是太久的期盼,還是從小對父愛的幻想,又或者是……那從未見過的親人。


    “飛兒……”


    沒有人迴答。


    馮雲清一怔,又叫道:“飛兒……”


    還是沒人迴答。


    “飛兒……”


    一聲斷喝,眼看馮雲清怒了。


    馮宇飛這才迴過神來,敬道:“是,父親。”


    見馮宇飛有了答複,馮雲清麵上怒色稍緩。隨地,右手輕招,示意馮宇飛坐下,馮宇飛坐在旁邊。


    “這些年你恨我嗎?”馮雲清道。


    馮宇飛問道“父親此話怎講?”


    馮雲清沉吟,卻沒有當即迴答,似有所思,又似有所感。


    大廳又被無形的安靜給籠罩了,在這無形的安靜中,仿佛隻有自己的心跳能供給自己聆聽,這心跳聲卻像暮鼓晨鍾般,在馮宇飛心中陣陣砸想,讓他著實有些不好受。


    馮雲清將頭轉向一旁,重聲道:“這些年,我百般的約束你,讓你失去了和常人那樣的自由,你難道不恨我嗎?”


    馮宇飛此刻雙眼不覺中已經微紅,是什麽讓這青年男子目含淚波?


    是那思切已久的親情,又或者是十八載的約束?


    這時候,馮宇飛口帶哭腔,似乎不能清楚的說著話語,但他卻用力的搖著腦袋。


    最後,心中不忍,還是將這心中諸多心酸苦楚換做兩字來說:“不恨”。


    “飛兒呀!這些年苦了你了。你知道嗎?在你出身的第二年,你身體突大病,我畢生煉丹造藥,卻也治不好你所得之病,最後出於無奈,去城東菩提廟求助,那裏一修道之人卻說,你所得之病並非人力所能救,所能為,於是他給我一紫色小盒,要我將這小盒隨時佩戴在你身上,而且還特別囑咐我,在你沒十八歲時,千萬不能讓你外出,這樣才能救你的命”。


    “這些年苦了你了……”。馮雲清沉聲道。


    馮宇飛用手捏了捏依舊係在自己脖子上的天機箱,似乎和這小盒子間,有種莫名的親切之感。


    他低頭沉思著,突然似有所想,問道:“父親,這小盒子,是你從菩提廟求來的?”


    馮雲清點頭稱是。


    馮宇飛又問道:“那給你這盒子的人,長什麽樣子?


    馮雲清聽到此處,轉身,肅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馮宇飛當日在地球時,曾經答應過那老者,不會將有關天機箱的事件說給他人聽,就連自己最親的人也不能說,現在父親問起,他隻好推脫道:“父親,沒別的意思,那人不是救了我的命麽?我想明天去菩提廟拜謝他。”


    馮雲清沉凝片刻,隨即訕然一笑,似乎對這養了十八年的兒子,此時還像個小孩一般,有些無奈,搖頭道:“哎……那些修道之人,向來以四海為家,如果緣分淺薄,又怎會見得到呢?”


    馮宇飛正色道:“雖然不知明日前去菩提廟能否見得到那救我命之人,但我還是希望去走這一遭,還望父親告知於我”。


    馮雲清搖了搖頭,無奈道:“也罷,也罷,既然你這小子這麽執著,告訴你也無妨,但你要記住,見到那人之後,一定要好好替我謝謝他。”


    “那是自然。”馮宇飛道。


    馮雲清又接著道:“那賜你紫色小盒之人,是一和尚,那和尚年紀頗老,身著金邊袈裟,手拿丈二法器,有凡脫俗之貌,你見得此人定能認出”。


    正待兩人交談中,從**走進一人,細眼瞧去,卻是一位氣質華麗,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這女子不是馮宇飛的母親陳心琦又是何人?


    陳心琦邁著蓮步朝大廳走來,似乎這幾十載的光陰,並沒有摧毀那昔日的容顏,她依舊是那麽地端莊,那麽地美麗。


    “雲清,飛兒,你們父子兩在談些什麽呢?怎麽連飯都來不及吃呀?”陳心琦和聲問道。


    馮宇飛見母親來到,趕忙行禮“母親,您來了。”


    馮雲清訕笑道:“你這寶貝兒子,明天要去菩提廟了!”


    聽到此話,陳心琦身子不由地一震,馮雲清看到此處,趕忙暗中給陳心琦使了個眼色,陳心琦見狀,瞬間會意,隨即似有所悟,道:“那好呀!我看你們兩還是先吃過飯再說吧。”


    馮雲清表示讚同,起身道:“嗯,還是先去吃飯吧。”


    由於今天中午已經在外麵和陳星等人吃過了,馮宇飛肚子並不覺得饑餓,隻是坐在餐桌上看著兩位長輩默默的著愣,觀其麵部神情,一會似有所覺,又一會似有所感,顯得極是百感交集。


    “嗯……哼……”一聲重咳,從馮宇飛對麵傳來,馮宇飛下意思的將目光移向那所聲之處,隻見,馮雲清和陳心琦早以盯了他許久,即便就在此刻,悲從心來,馮宇飛眼中不自覺的已經紅,眼看就要落淚。


    馮雲清和陳心琦見此狀,兩人相視一顧,驚訝無比,陳心琦急道:“飛兒,你怎麽了。”


    馮宇飛趕忙把身子一轉,望向一邊,沉凝片刻,迴道:“沒……沒什麽事兒,隻是今天中午在大街上看到一些傷感的事情罷了。”


    陳心琦聽到此話,麵色稍緩,用手捋了捋胸,長籲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反觀馮雲清這邊,隻見他拳頭緊捏,低頭頓足,麵色懊惱無比。


    過了片刻,馮雲清終於將那口中之話說了出來:


    “飛兒呀!這些年把你關在家裏沒讓你出去,是為爹的錯啊!”說完,輕歎一聲,又將腦袋低了下去。


    馮宇飛見自己父親,為自己這麽百感交集,如何不心痛,趕緊起身,答道:“父親,不是你想地這樣的,你將我禁足在家中也是為我好,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但,不管馮宇飛怎樣勸說,馮雲清的麵上任然有些自責之色揮之不去。


    其實,親情對馮宇飛來說是何等的糜竺珍貴,雖然現在仍有以前在這個世界上的記憶,但是,那些在地球上的時光歲月,卻是馮宇飛怎麽都揮之不去的傷痛。


    屈辱,蔑視,離群,嘲笑……當初無時無刻不在馮宇飛的身上上演。


    他為何在地球上能活的如此卑微,過的如此下氣,這一切的一切,不是就是因為缺少父愛和母愛麽?


    他以前的那種生活,到底又有幾人能真正的體會呢?


    我想應該會很少吧?


    所以,當馮宇飛坐在餐桌上與雙親吃飯的時候,由於內心有感而,所以眼圈不自覺的就紅了。


    吃過晚飯後,馮雲清就忙著吩咐馮府家丁煉藥之事去了,並沒有再與馮宇飛交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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