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時代,夫家落魄了,娘家強迫女子與夫家和離再嫁的多的是,到時候,說不定連桓姚也會被搶走。每每想到此,他就無法不焦急。


    司馬晞一案,拖了三個多月,最終以桓溫的勝利告終。


    司馬晞和他三個兒子全數被廢,所有家屬都被流放到蠻夷之地。這算是司馬昱念著手足之情,為司馬晞極力爭取來的。為此,他不惜在大朝上親手寫了詔書與桓溫,“若晉室國祚長久,爾當守人臣之本從詔行事;若晉室大勢已去,爾便取而代之。”


    眾目睽睽之下,桓溫看到詔書上的內容顏色大變,冷汗直流,意識到自己對司馬昱逼迫太過,遂才在司馬晞的處置上做了讓步。


    但殷氏和庾氏卻沒這麽好運,司馬昱也管不了這麽寬,作為兩家在朝領頭人的殷涓、庾倩、庾柔等人被滅族,殷氏和庾氏一蹶不振,桓溫的威勢達至高峰。


    不過,司馬昱也讓王坦之,謝安等人登上高位,再次與桓溫形成抗衡之勢。


    桓溫沒有完全達到預期目的,還在司馬昱那裏撞到了刺頭,滿肚子憋火,不能公然對司馬昱不敬,便找到桓姚發作,怪罪桓姚辦事不得力,威脅道:“為父能讓你坐上這皇後之位,也能讓你被廢黜,別忘了自己還姓桓!你若不想為桓氏效力,多的是人想取而代之。”


    至今,桓姚的八妹還沒出嫁呢。桓姚嫁給司馬昱兩年多還沒生出一子半女,這本來就讓桓溫很失望了,他交代的事情她還不盡心,真讓他生出了些再送人進宮取代桓姚的想法。


    “女兒能力不濟,確實愧不敢為皇後。父親便送八妹進宮吧,左右這古時一家女共事一夫的也並非沒有先例。”麵對桓溫的責罵,桓姚顯得甚為軟弱,流著淚如是道。


    古時候姐妹共事一夫的不是沒有,不過在如今卻是會被人恥笑的,若桓溫真這麽做了,民間必然會有流言,這桓氏女是有多嫁不出去,才會把兩個妙齡的女兒都嫁給司馬昱這樣一個老頭子!


    想到此,桓溫打消這個念頭,嚴厲警告了桓姚便憤然離宮而去了。


    對於桓姚遭到桓溫的斥罵,司馬昱又是自責又是心疼,若非他手中的實權太少,桓姚身為皇後,即使桓溫是她父親,又哪裏會敢對她如此不敬。加上司馬晞事件中與桓溫對峙的敗北,讓他很是頹廢了幾天。


    “海棠兒,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這一日,他雙頰泛紅,目光癡癡地走進了桓姚寢室。


    他身上有些許酒味,桓姚隻以為他喝醉了,但他在房事上的亢奮卻讓她感覺到了些許不同。不過,她沒有功夫去懷疑和探查,便很快被司馬昱卷入了情潮。


    勞累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已經接近正午了,睜眼卻發現司馬昱還沉沉睡在她身邊。


    桓姚趁勢悄悄為他把了脈,卻發現他昨晚竟然服用了“五石散”。這東西在如今的士族中很流行,可卻與毒品無異。五石散能壯陽,強健體力,讓人在性|事上亢奮,並伴隨著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長期服用卻會導致精神恍惚,性情暴躁不能自控,發狂乃至癡呆,且會嚴重損傷身體元氣。


    司馬昱曆來比較注重修身養性,何時竟也沾上了這物什?


    桓姚立即讓人去查這“五石散”來路。


    更重要的是,今天有大朝,司馬昱竟然沒去上朝,外頭不知道要傳出什麽話來了。


    召來司馬昱的近侍一問,福山倒很是機靈,說是已經對外宣布陛下今日身體不適,大朝取消。


    桓姚剛鬆了口氣,卻發現福山這對外的借口成了真,司馬昱竟然當日就發起了高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要去朋友那裏,所以明天不能更新,要後天迴來寫哈。


    菇涼們五一快樂!


    第109章 再相會(上)


    司馬昱發燒了兩日,期間一直昏昏沉沉的,臉上也出了些紅疹子。其他的並發症出來之後,桓姚才發現,他這病並非是簡單地因五石散傷了身體所致,而是中了毒,五石散隻是誘發那毒物的引子。


    這毒在《荀氏藥典》裏被稱作“金烏沉”,形容的正是此毒一旦沾上了,便會讓人的身體逐漸衰竭,就如午後的太陽在不知不覺中西沉最終落入地平線下一般。


    這場高燒並不會讓司馬昱丟了命,但燒退了之後,他便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比以往虛弱了許多。大病傷元氣,一般人都不會懷疑,即使是逐漸在衰弱中死去,在這個時代也屬常事。殺人於無形中,不得不說這藥實在是高明。


    “金烏沉”對於不同體質的人,效果也不相同。身體越年輕強壯,死得越慢,越是年老體衰,便越是迅速。不管是哪種,終究都逃不過一死。除此之外,藥效與服藥的次數也有密切關係。


    每多服一次藥,壽命便縮短一半。如司馬昱當下的身體狀況,第一次服藥,餘壽三年,第二次便隻剩下一年半,第三次就隻得九個月了……以桓姚的醫術,還看不出他到底服用了幾次,也無法根治。


    手頭隻有一套暫時壓製毒素的針法。不過,她並未親自動手,針灸她當時學得不多,而且練習時間也不長,還不敢在司馬昱身上動針,所以隻是找了個由頭將針法傳與可信的太醫院醫官,讓他為司馬昱施針。


    司馬昱醒來之後,桓姚下令讓人隱瞞他中毒的消息。這毒目前沒人解得了,他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恐懼憂慮之下隻會加重病情。不過,她畢竟不能全盤掌控司馬昱,他若覺得事有蹊蹺也會派人調查,能瞞得了多久就未知了。多一日便是一日,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如今最要緊的,一是給司馬昱尋醫,另一方麵就是找出下毒之人。能給司馬昱下毒的,必定是身邊親近之人,有一便有二,不能不小心提防。


    查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水落石出了,還得多虧了王二給她引薦了屬於桓歆手下的一位能人。


    在她原本的揣測中,最大嫌疑人應該是桓溫。畢竟他和司馬昱最近政見分歧頗多,矛盾越來越深,桓溫一怒之下讓司馬昱這個不聽話的傀儡“病逝”,另外再找人代替或者自己親自取代是極有可能的。這幕後主使者,桓姚一開始是有些意外的,轉念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皇位是個好東西,古今往來,不知多少人為了它相爭,無兄弟無父子。如今,即使這個皇位隻是個空殼子,也還是有那麽些人一心掛念著。


    “去傳會稽王來廣明宮。”桓姚對侍者吩咐道。


    這倒是桓姚第一次主動讓司馬道生來見她,以往,兩人雖然是不言而明的合作關係,顧忌著身份和流言,幾乎是從來不私底下見麵的,有事都是讓司馬道生的妻子何氏代為轉達。


    侍人到達會稽王府時,司馬道生正在府裏尋歡作樂,帶著些微醉意和兩位姬妾調笑著,“大王,娘娘請您去廣明宮一趟。”


    一聽是桓姚請他,沒叫他夫人,他父皇也不在廣明宮,司馬道生簡直覺得喜從天降,他肖想了許久的美人母後竟然要單獨召見他!一把推開倚在身邊的兩個姬妾,忙不迭地吩咐人來為自己更衣梳頭。


    穿上華麗的袍服,頭發束得一絲不苟,這才跟廣明宮的侍人一道進宮。


    不過,一踏進廣明宮,看到桓姚麵若寒霜的神色,他心中那幾分旖旎的臆想便煙消雲散了。


    在自家老父未歸西之前,他最好還是對桓姚恭敬些。規規矩矩行了禮,“母後召兒來,不知有何吩咐?”


    “三年都等不得了?那太極殿上的寶座就那麽誘人?”桓姚直入主題,劈頭蓋臉地嚴聲質問道。


    司馬道生一聽這話,便清楚桓姚的意思了,那殘存的幾分醉意全醒了。弑殺君父的大罪,一旦承認,便是下天牢砍頭的下場了。“母後的話,兒不明白。”


    桓姚也知道他不會承認,並不跟他爭論,隻是警告道:“明白不明白,你自己心裏有數,我手下的人,也查得一清二楚了。”見司馬道生渾身一震,桓姚稍微緩了語氣,“我不會揭穿你,但你要適可而止。不然,有些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若心太急,反而什麽也不剩了。”


    司馬道生手頭有王簡姬積累了二十多年的勢力,要鏟除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這一次她抓到了埋伏在司馬昱身邊的一個侍人,可就算把這人懲處了又能怎樣,後頭不知還有多少人在暗地裏等著她。另一方麵,司馬道生她暫時還用得上,不可能把事情捅出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要一直姑息他。


    總得先穩住司馬道生,為治療司馬昱爭取時間。


    司馬道生二十多年來一直被父親嫌棄責罵,心中不可能對司馬昱還有多少父子之情,再加上司馬昱之前的封王之舉,在母族王氏的挑撥下,心中的怨恨便膨脹起來。


    司馬昱本就才四十多歲,無病無災的,娶了桓姚以後又更加注重養生之道了,照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要活多久。雖說知道司馬昱不可能和桓姚生出子嗣來,但他一日不死,自己就要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犯了錯就被廢黜了。機緣巧合找到那“金烏沉”,便一狠心叫人給司馬昱下了藥。


    人總是貪心的,原先覺得,下一次藥讓父親三五年後就去世便已經很好了,後來卻又擔心被發覺,忍不住叫人下了第二次藥,正琢磨著等藥效發揮得差不多了,再讓人下第三次,卻被桓姚發覺了。


    不得不說,桓姚這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確實唬住了司馬道生,他臉上顯出些惶恐的神色,生怕桓姚在司馬昱麵前提個一言半語,連忙道:“母後!兒可一直對您忠心耿耿!”


    桓姚對此很滿意,也不再揪著不放:“你既對我忠心,便要聽我的吩咐。今後不許輕舉妄動,該是你的,我會讓你一樣不少地得到。”


    有了桓姚的這個承諾,司馬道生這才放心些,從此不敢再對司馬昱下手。


    不過,即使如此,也挽救不了司馬昱山河日下的身體。他自己大概也心有所感,最近總是鬱鬱寡歡,常望著桓姚出神,眼中含著濃厚的憂鬱與眷戀。


    人在得知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時,那些身外之物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司馬昱如今一心尋醫問道,挽救自己迅速衰竭的身體,對朝政完全撒手不管了。在桓姚的建議下,他下旨將政務交給謝安、王導、桓溫等人共理,隻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呈上來由他本人裁決。


    桓姚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沒有處理國事的能力,便也不去搶這個擔子,所做的便隻是盡量製約桓溫的權力,並將對自己忠心而有能力的人悄悄安排到朝中,擴大自己的勢力。


    司馬昱時常不上朝,外頭便不知什麽時候傳出了流言,皇帝沉迷女色,無心理政。這個女色,影射的除了桓姚別無二人。


    但實際上,兩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房事了。司馬昱如今的身體,不宜再有這種大幅度的損耗。


    他以自己有病在身,不想半夜擾到桓姚為由,和她分床而眠,兩人的寢室中如今擺了兩張床。


    這不過是為了掩飾最後的自尊心。身為夫婿,他如今連最基本的魚水之歡也給不了桓姚了。


    他自己心知肚明,雖愧對桓姚,卻不想她離開他的眼前,是以才在寢室裏設了兩張臥榻。桓姚也知道,不過卻什麽也沒說過。


    得知外麵所傳流言的那一日,司馬昱暗自神傷了好久,然後吩咐太醫院的人開了一瓶“逍遙散”,正要服用,卻被桓姚撞個正著。


    司馬昱以為桓姚不識藥,就若無其事地繼續把藥丸往口中送,卻被桓姚攔住了,“夫君,你服的是什麽?以往的藥裏,不曾有這個。”


    “聞著味兒倒不像溫補的藥材,別是哪個醫官犯糊塗開錯了藥。你最近身體一直不好,這用藥一事上可得尤其謹慎才好。”說著,便要喚人去太醫院多傳幾名醫官來,好生斟酌這藥是否合理。


    司馬昱知道桓姚這幾個月為了他的病情常翻醫書,是以對她說出這番話也不奇怪。眼看瞞不住,便索性不再隱瞞了。


    “海棠兒,不必傳醫官了。”司馬昱有些無可奈何地道,“這藥是逍遙散,催情之用。”


    “你……”桓姚其實早就認出來了,麵上卻做出有些驚訝又有些氣憤的樣子,“你為何要如此糟踐身體?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用這個,之前就是服了那五石散傷了元氣才病了這麽久!”


    “我不過是不想讓你白擔了罵名。”司馬昱苦笑著道。


    “你是說外頭的流言?”這麽多年下來,桓姚對這些輿論倒是看淡了,名之一事,也不像以前那麽重視了,“他們不過就是說說,對我又有何妨害?你在意這些作甚,如今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


    在他病中,桓姚已經做過好多讓他感動的事情了,可如今聽到她如此體貼關心自己的話,卻不由悲從中來,如此美好的海棠兒,他還能陪伴多久?他很清楚,他的病幾乎醫治無望了。成婚近三年,他甚至連一子半女都未曾給她。


    “海棠兒,我對不住你……”以前為子嗣對不住她,如今更是對不住她。


    轉眼間鹹寧[1]元年便在磕磕絆絆中渡過了,時間的腳步已走近鹹寧二年的秋天了。


    秦*隊在與桓歆所統帥的晉軍對戰中節節敗退,兵馬糧草後繼無力,於年初的二月向桓歆獻了白旗,割地賠款納貢。在西部戰場軍隊的支援下,東部戰場也迅速打敗了燕軍。


    晉廷接到燕軍的投降文書,雙方商定好後續事宜,持續了三年多的晉國對抗燕秦聯軍的戰爭便徹底劃上了句號。


    曆來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邊疆肅清,武將們便也該卸甲歸田了。他們手上龐大的軍隊,對任何一個當權者都是無法容忍的威脅。


    鹹寧二年九月,晉廷一紙詔書下到東西戰場,召桓歆和周遠道等功臣迴京,論功行賞。


    作者有話要說:[1]好像一直沒交待過,鹹寧是司馬叔的年號。司馬叔是366年十一月登基的,所以改元從第二年算起。


    謝謝“花開花落”菇涼的地雷,麽麽噠~~


    第110章 再相會(中)


    真正論功行賞,主帥並沒有一定要迴京的必要性。如桓溫當年,就是多次在任上加封的。誰都看得出,當權者此舉主要目的是收迴兵權。


    這亂世之中,隻有掌握軍隊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桓歆以不到三十的年紀奪得眾多軍權,一路走來,無論是他本人還是追隨他多年的下屬都極為不易。如今桓歆權勢膨脹可直比桓溫,成為攝政權臣掌控朝政指日可待。


    到手的既得利益,沒有人願意吐出。朝廷返京的旨意,桓歆的下屬們誰都沒放在眼裏。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他們主帥如今的勢力,豈會還被那空殼子朝廷所左右。


    是以,當桓歆下達整隊返京的指令後,幾乎多半的下屬都以為他是糊塗得發瘋了。一石激起千層浪,中層以上的將領們徹夜未眠,相互奔走,最終決定聯名勸阻桓歆收迴成命。


    桓歆通常寅時就起身,開始練功和處理公文,這幾年行軍,下屬們也逐漸發現了他們的主帥竟是如此勤勉,對桓歆敬佩不已。秦軍簽訂停戰協議以後,桓歆便搬到了慶陽城內的原郡守府,將其作為處理公務的住所。這一日竟是天還完全黑著,十幾位將領便已經聚集在了桓歆的府邸門前,寅時一到,便敲開了府門。


    彼時,桓歆剛穿戴整齊,洗漱完畢,近侍阿興便進來通報,“郎君,陳將軍、李將軍等人在府外求見。”


    桓歆其實很清楚他們為何而來,但為安撫人心還是要接見:“傳他們到偏廳等候。”


    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把偌大一個偏廳都填得有些狹小了,這些常年駐紮軍營的武將,大多是直脾氣,此事事關重大,一向英明的主帥竟然如此大意,這讓他們不由有些焦躁,三三兩兩地議論著,也有人不時在廳內來迴走動。


    聽到侍人通傳桓歆到了,這才恭恭敬敬讓出一條道,對在上位落座的桓歆行禮。


    “主帥,建康去不得!朝廷不安好心,明顯是打算擺場鴻門宴,甕中捉鱉,主帥千萬不能上當!”右將軍陳琅素來是個藏不住話的,待一起身,立刻急切地向桓歆進言道。


    斯文沉穩些的左將軍李韜輕咳了一聲,提醒陳琅這甕中捉鱉用得極為不當,朝廷若是甕,主帥豈不就成了王八?為防右將軍再次出言不敬,他趕緊接過了話頭。


    “以主帥您如今的權勢,便是自立也不懼的,有六州在手,朝廷也無可奈何。雖說大司馬是您父親,卻也不值當您以身犯險啊!還請主帥以自身安危為重,收迴成命!”


    桓溫不止桓歆這一個兒子,在集中軍權的過程中,對桓歆的倚重程度可說幾乎是當作了繼承人一般,全然信任與重視,這令桓歆的下屬們也十分高興。卻不想,勝利在望時,桓溫逐漸轉了態度,很明顯是對桓歆手中的權勢有了猜忌,想要限製並削弱他了。他們這些下屬,效忠的人是桓歆本人,而非桓氏和桓溫。是以無不對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暗恨於心。


    如今桓歆在戰爭中所占領的原秦國雍州,並州,冀州,與原燕國東豫州,皆已經收歸手中了,除此之外,還有富饒的江州與豫州也處於桓歆的完全掌控之下。這些大大小小的州在地域上是連成一片的,再加上手中的三十萬軍隊,桓歆如今自立為王也是可以的。


    其餘眾人紛紛附議,中將軍袁成道:“若建康非去不可,屬下願為主帥代勞!”


    此話一出,又有許多人站出來請纓。


    桓歆坐在上位,對眾人的反對顯得甚為平靜,待這些武將左一言右一語地說完了,才道:“建康一行,我自有安排,爾等不必再多言。安心守好雍州,等我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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